它們背來的魚肉太多了, 杜楠將一部分鶴魚醃製成鹹魚,其他的給自家人送,他奶他爸他媽王劍修的份他託阿青它們送去, 當歸這裡則是由他自己送去。
他現在爬起圓柱山來越來越順當了, 漸漸地不靠一路種植物、單靠手指腳掌的力量也能爬上去了,那是一種很奇妙的可自由掌握自己身的感覺, 杜楠有點迷上這種感覺,會親自給當歸那邊送魚,其中有個原因是他還蠻想去爬山的。
“你有當劍修的天賦。”目睹杜楠爬山的速度越來越快, 身手越來越矯健, 送來的魚也越來越新鮮, 一日,淬玉師父一邊吃魚一邊。
杜楠的速度越快,送來的魚越新鮮嘛!饒是淬玉師父並不貪圖口腹欲, 可是他舌頭靈得很, 這魚的新鮮度一嘗知。
劍修嗎?託下巴想了想, 杜楠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這想。
和因為目睹淬玉那驚天一劍定下未來目標的當歸不同,同是看到了那一劍, 杜楠當時也覺得那一劍極厲害, 有終於得救了的欣喜,然而沒被激發出“後我也當劍修好了”這一類的想法。
硬要說的話,他師父在他空間內的土煉法更讓他震撼。
“我將來大機率會煉器吧。”杜楠。
像普通人會選擇職業一, 修仙者也會有職業這一說,不這個職業更像是某種“”,研究某種“”,在精研的程中,又它入, 比如劍修是劍入,丹修則可丹入,劍也好,丹也好,是幫助修仙者更好的接觸“”的媒介,畢竟是這虛的東西,沒有媒介,一般人可能終其一生都法發覺它的存在。
“煉器也很好,只是煉器的話你需要掌握的知識更多,好什都要瞭解些,劍也可瞭解一下,比如你師父的劍水平相當不錯,哪怕不劍入,然而足足領悟了十二劍意。”淬玉又。
杜楠驚訝地看向坐在旁邊直接端了一鍋魚湯在喝的他師父,其實他不知劍意到底是什,只是認識的劍修多了,他便知那是一種極厲害的東西,尤其還是從淬玉口中說出來,感覺更厲害了。
倒是當歸當時朝姬夜雨的方向望去了,一副很詫異的子。
“這點那呆子說得倒沒錯,對劍瞭解的越多,將來煉製各種與劍相關的法器總歸會容易許多,不說劍陣了,做個可發射劍氣、劍芒的小玩意也是好的。”姬夜雨說,對杜楠招招手:“你今天別急走,在這裡看看他們練劍。”
招呼完杜楠,他隨即對淬玉:“你不是每天都帶當歸練劍嗎?今天什時候開始?吃了我徒弟這多天魚,你良心意得去嗎?趕緊給我徒弟耍一段劍看看。”
說的淬玉和街上的雜耍藝人似的。
也是淬玉這般真的好脾氣(?),被姬夜雨這種語氣命令也沒生氣,只是慢悠悠站起來,還對當歸和杜楠微微笑了笑,這才帶劍走到旁邊,姬夜雨隨手一揮佈置了一面透明的防護罩,他這才起劍——
他的劍是輕劍,又薄又窄,一把和沉重完全掛不上鉤的劍,倒是能讓人聯想到“急”、“快”類的詞,然而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急也不快,只是慢慢將劍平平上舉。
“山。”杜楠聽到他輕輕了一聲。
然後那劍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劍,還是方才那把劍,依舊是前那又薄又窄的模,然而給人的感覺再也不急也不快了。
“沉重”——
杜楠覺得一股沉重的感覺自那把劍上排山倒海而來,如若不是姬夜雨在他們身前佈下了一層防護,他覺得自己甚至會被這股沉重壓倒。
“鎮壓”!
是了!與其說是“沉重”,不如說這種感覺更像是“鎮壓”。
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在杜楠為這股威勢會愈演愈烈時,那股沉重的感覺忽然一輕,變成了輕盈。
“風。”淬玉又開口了,伴隨這一聲,他劍上的鎮壓感立刻消失的影蹤,取而代的是一陣清風盈盈。
杜楠腦袋上的碎頭毛都飄起來了。
“吹面不寒是春風。”
“夏風自帶驕陽勢。”
“七月流火,寒天將至,乃是秋風。”
“冬風有雪,內有奇寒可凍骨。”
單說了一個“風”字還不停,淬玉隨即又說了春夏秋冬風,每說一句,他劍上引來的風轉變一次,竟是和他說的一,春夏秋冬區分的明明白白,短短數分鍾內,杜楠只覺的自己竟是了一個季!還是那種春夏秋冬異常分明的季!
接下來的時間內,淬玉繼續舞劍,他不善言辭,說的趣,多說個提示又或者預告而已,然而他的劍實在精彩萬分,某種程度上他是需解釋的,他的劍足表達一切!
這,杜楠看他慢悠悠展示了好幾種劍意,直到後,他的劍法彷彿變成鳥類一靈秀,仔細看還有點眼熟。
“仙鶴?”這陣子沒少見仙鶴,不等淬玉介紹,杜楠脫口而出。
然後淬玉便笑了:“沒錯,正是鶴,這是本門的入門劍法——素儀劍,初正是妙翎老祖觀鶴舞後有感而創。”
“我說你有練劍的天賦。”他還加了一句。
杜楠:……不是我有天賦,而是你有天賦好不好?實在是你舞的太像了,讓人一眼認了出來,和我的天賦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啊!
即使杜楠如今爬山已爬得相當熟練了,淬玉師父依然要當歸送他下山,杜楠覺得當歸師父的本意是想給當歸增加難度來,然而如今他可不胖了,加上當歸格看和前沒區別,其實力增長的厲害,如今被他下山簡直和背根羽毛似的,實在沒什難度增加的感覺。
倒是大杏郎有學有,自己用枝手抓起小杏郎往下走,他倆現在差不多的身形,這倒是難度十足,只見大杏郎每走一步便將根鬚深深扎入土壤中,這垂直的扛小杏郎往下走,小杏郎被它頂在頭頂,一副膽戰心驚的子,好幾次忍不住想把自己的根鬚也找個地兒扎一紮,然而都被大杏郎阻止了,它只能將自己的根捆大杏郎頭上了,求個心安吧。
“你掌握了多少劍意啊?”坐在當歸的背上,杜楠問當歸。
嗯,當歸如今已可和他師父一用腳直接在山壁上行走了,雖然不知是什原理,可是他走的越來越穩了,一開始是只能分一程這,後來成了三分一程,到現在基本可全程這走下來,杜楠索性不趴在他背上了,而是直接坐,反倒更加舒服一些。
“不曾。”當歸:“我到現在還在學習素儀劍法,劍氣劍勢都已具備,也可發出劍罡,然而始終不曾領略其中的劍意。”
“素儀劍法裡的劍意是什劍意啊?”杜楠繼續問,今天看淬玉展示了那好些劍意,他有點好奇本門的入門劍法裡的劍意是什:“很難嗎?”
當歸便點點頭:“別看是入門劍法,然而裡面包含的劍意可是非常多的,傳說這門劍法中一共蘊含九十九種劍意,能夠參悟十分一已可稱為劍術小成,能夠全部參透是非常厲害的人了,本門據說目前只有妙翎老祖參透了全部劍意。”
“這厲害的劍法?居然還是入門劍法?”杜楠驚呆了。
他理解的是,既然是入門劍法,理應是簡單好學,方便大家入門的劍法才是啊!
“本門在這方面實在是極有氣魄了。”當歸笑:“素儀劍法位列十大劍法一,連好些上界的劍法都沒有咱們這素儀劍法厲害,這種等級的劍法其他門派往往將其深深藏起,非真傳弟子不可學,而本門直接把它列成了入門劍法,所有弟子都可學,哪怕是接觸不到其他劍法,然而只要好好修習素儀劍法,領悟幾種劍意,也足讓很多劍修觸控到大。”
“師父說,他非常感謝老祖的這個決定,天賦普通,也沒有背景資源,除了努力沒有什優點,他靠一門素儀劍法一路艱難晉級,一直走到了現在,他剛剛展示給你的劍意全是悟自這套劍法。”
“那他目前一共悟了多少種劍意了?”杜楠隨即問。
眼神直直看向下方的萬丈深淵,當歸:“九十八種。”
杜楠便倒吸一口氣:只有妙翎老祖才能領悟九十九種的劍意,他目前已領悟九十八種,這……才是真正的有天賦吧?!
當歸說完這些話便不再開口,生怕他因為習劍意方面不順利而心情沮喪,杜楠靈機一動:“淬玉師父說這素儀劍法是妙翎老祖觀鶴舞後有感而創的吧?如今正是鶴節,你們的山因為植被少且距離翩然海太遠所都沒鶴去,我們那邊如今可遍地是鶴,它們天天跳舞哩!尤其是阿鶴和阿朱,它倆天天在觀海峰上跳,你要不要這陣子住在觀海峰上,或許對你領悟劍意有幫助?”
聽出杜楠話中的關切,當歸沒有拒絕,用信符給師父發了條訊息,當晚他在觀海峰住了下來。
和他們的山峰不同,這觀海峰在杜楠的伺弄下,當真仙草繽紛,如今又住滿了仙鶴,更是一派仙山架勢,傍晚看已是很好,待到第二天他一早起來,站立到懸崖旁,遠處是出生的日頭及金光粼粼的廣闊海面,下方盡是白羽舒展,真真是仙人居所!
阿鶴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然後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找阿朱打架。
兩頭鶴像平時那你來我往起招來,阿朱的進攻防守原本極有章法,它雖是野鶴,然而修為,戰鬥驗極充分,自有一套成熟的屬於自己的方法,而阿鶴原本主要是靠強橫的□□打遍鶴群敵手,如今遇到了阿朱這□□同強悍的對手,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中,它也漸漸摸索出了自己的舞蹈方式。
“鶴舞”!
看到兩頭鶴探翅膀舞蹈一般的招,當歸一開始只覺好看,當做舞蹈一般來欣賞,然而看看,他的表情越來越認真,他甚至學兩頭鶴的方式走動起來,素儀劍法早已爛熟於心的情況下,行走間被他情不自禁帶了出來,腰間的木劍握在手中,他一遍又一遍的舞,阿朱阿鶴的打鬥何時結束了他都沒有發覺,沉迷在自己的劍法中,杜楠從屋裡走出來的那一刻,他幾乎把當歸當做了一頭鶴!和阿朱一異常神俊的鶴!甚至比阿朱還要姿態優許多!
畢竟阿朱的鶴舞力量為主要訴求,因為是鶴所自帶了天然的優雅,而當歸如今的劍法習自妙翎老祖,那劍法人為設計,又反覆打磨,早已優華麗的似一段的舞蹈,尤其當歸身段極好,劍法又熟,這劍法被他使了一遍又一遍,簡直猶如一頭優雅的仙鶴在峰頂舞蹈一般!
原本縮在峰頂下頭一段位置的歇雲仙子看直了眼。
它一開始只是好奇而已,天天看阿朱阿鶴比試已成了它找不到物件的時候打發時間的好手段,直到它看到了當歸。
痴迷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想清楚了什似的,它英勇的從窩裡站了出來,飛到當歸面前,它風度翩翩的伸出了自己的一面翅膀。
這是個邀舞的姿勢,然而仙鶴們的舞蹈起源來說,說這是約戰的姿勢也不為。
舞的渾然忘我,當歸立刻接受了它的邀約,一人一鶴,一憑木劍,一憑白翅,他們竟起招來。
鶴舞!簡直是兩頭仙鶴在跳舞——站在門內,杜楠看直了眼。
他這看,看一人一鶴優雅的你來我往,直到——
忽然使出一劍,劍尖處,彷彿一頭巨大的白鶴將羽翼展到極致一般,猛地一揮,歇雲仙子隨即便像阿鶴似的,被當歸揮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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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忽然綻放一抹巨大的喜悅,轉眼看向門內的杜楠,當歸喜:“我悟了。”
這忽然的,他領悟了人生中的第一劍意——鶴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