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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可惜廢鐵不成鋼】

鳳凰之所以叫鳳凰,因為它比烏鴉吃香。林潛看見這兩條死亡懸賞令的時候,就如看見鳳凰一樣。前世的林潛也不是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懸賞,反而在他接的一些高價任務比起來,這點錢反而太少。

相比起來,現在更需要些而已。有價值這才是彰顯一個物品的真正貨幣。

只要自己完成兩個天價任務中的任何一個,那五百萬的消費都有足夠的資金來買單,而且好多以前未曾想起也沒精力做的事情也能做了。林潛是一個駭客,還是一個對隱藏有著極其高天賦的駭客。

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林。

現在隱於林的那是寶器,更多的駭客選擇了隱於市,他們白天上個各種班,在老闆的白眼下作著辛苦而且工資不多的活,晚上則換了一副馬甲,鍵盤上硝煙四起縱橫捭闔。林潛前生就基本上屬於這類人,在一個小雜誌社跑著腿兒,晚上幹著讓一些大集團夢魘的事情。

選擇雜誌社,林潛還是有些目的的,當然不是為了那僅僅低保生活的口糧。雖然十年後的網路發展到一種幾乎將現實都籠罩了的地步,而且網路上也能查到幾乎所有的新聞。

但是,新聞雜誌社有著林潛一個不能抗拒的魅力,訊息的及時!一個好的駭客並不是閉門造車就能造出來的,那種閉關修煉幾十年後出來的絕對不是什麼高手,最多是一個糟老頭。

時刻關心和瞭解一些社會上的動向,這是一個合格駭客最基本要做到的,尤其是一個優秀的網路僱傭兵。作為僱傭界的三S終結者,林潛對於時局和經濟的把握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精闢的地步,所以每每能提前發覺一些未來的天價任務做好準備。

有兩本比較權威的週刊雜誌是林潛的最愛,《歐洲金融》和《世界格局》。

不過,對電腦技術有著先天性獨特洞察力的林潛並沒有洞察到自己的命運,或者卓越意識本身就是能令人瘋狂的一件事。即便林潛在無意識間積累起驚天財富後,還是不得不被命運戲弄。

既然,不能中隱隱於市,那何不大隱隱於朝!

這就是林潛心中的想法,莫逆終究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物,否則也不會貿然就去挑戰神聖藍光!市,很好隱,買棟房子,或者再加上一輛車就像模像樣了;朝,當然就沒這麼簡單了,光是錢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身份和地位,那才是上得了檯面的東西。

想通了這些事情,一直迷茫在頭上的雲霧慢慢的消去。正如最大的黑社會一定是國家政府機構,最強的駭客集團也一定是國家組織。即便網路上你牛逼哄哄的叫囂著要炸掉白宮,現實中你還得忍,忍,做一個合法公民。

不管是網路還是現實,法律永遠是一道界限。

讓我見一見他吧,有一個真實實力並不在十大富豪任何一人之下的老爸,不利用那是廢柴的行當。雖然血液裡還有粘稠的味道,但是我絕對不是廢柴!上天要讓我重生,那麼就讓我再次颳起網路風暴吧。這一次,我要的是絕世驟風!

怯弱和逃避永遠不是林潛的本性!至於過去的林潛,你就安息吧!我會給你帶來一個更好的形象,那是囂張,那是跋扈!

真正的隱藏不是將自己儘量放在好不起眼的人群,而是站在喧鬧的十字路口。誰都認識你,誰都認為瞭解你,其實誰也不瞭解你。

“林潛?”看見默然站在樓梯口的林潛,韓雪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不過隨即將它掩飾的很好。只是這一切都早就落在了林潛的眼裡,怎麼?訝異了,訝異的還在後面。林潛眼裡閃過一絲霹靂,看得韓雪心兒一顫,兩父子不會又吵起來吧。

林一海並沒有轉過身,或許在他眼裡根本沒有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林潛不由為身體的原主人感到悲哀,在床上躺了半年好不容易‘醒’來,自己的父親竟然連問都沒有問。而是拿著遙控板換著電視臺。

“你來幹什麼?”林潛的聲音不由帶了一點火氣,即便是以前的林潛再怎麼差,總是你的兒子。中國是一個人情味極重的國度,中國人也是人情味濃的人,所以在美國洛杉磯的時候,林潛就怎麼也不能溶入那種父子之間交易明顯的家庭生活。

“林潛,你這是怎麼跟自己的父親說話呢?怎麼說一海哥,也是你的父親啊!”韓雪急忙朝林潛擠擠眼,正對著林一海的她,當然能看見對方臉上越來越黑的表情。

“父親?是麼?”林潛走到韓雪面前坐下,第一次看見林子的父親,跟林子的長相並沒有多少交集,不像林潛的平凡,反而有著極為英俊的痕跡。

“父親?你配麼?”林潛望著看著電視一言不發的林一海,語氣中滿是不屑和挑釁!

在林潛鎖住的QQ空間裡,可是一五一十的寫著林子的感受和對父親的絕望。可以說,就是林一海的一味的過份望子成龍將林子打入了深淵。林子那深深的傷心至今伴隨著身上的血液在林潛的腦海裡流淌。

林子一直將林一海視為自己的榜樣,但是正是這榜樣在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著他的積極性。

“今天,我不想跟你吵,我是找你母親的!”林一海顯然被林潛的語氣激怒了,轉過頭看著氣憤滿面的林潛,“而且,不配也無所謂,我沒有這麼不爭氣的兒子!你說你幹過一件讓我滿意的事情麼?沒有!一件也沒有!你說,我拿什麼理由來肯定你?”

“是沒有,但是你知道你是怎麼要求自己的兒子麼?你那要求恐怕沒有幾個人能辦到吧?”林潛的聲音也滿是諷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為鋒芒一般的人物,林子無疑就是那種天賦並不高的男子,但是他已經盡力了!從筆記中,林潛看到了太多的掙扎和無奈,苦苦學習和努力的結果最後只換下一句廢柴和蠢貨!

“不能辦到?但是為什麼老三和老六的兒子就能辦到?而他們的起點並不比你高!人家能透過家族考驗,你呢?連一關都沒有!你知不知道,你讓我丟盡了臉!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笨的人!”

“家族?”林潛愣了愣,日記裡並沒有提太多關於這方面的話,不過在林潛眼裡,不管林子怎麼不爭氣,在床上昏迷了半年,總能彌補了吧。而林一海竟然連問都沒有問一聲。這是一個父親應該的態度麼?子女不是用來攀比的工具!

“如果你這麼說,那你就徹底錯了!我會讓你知道自己的錯誤的,我會的!”林潛猛的站起來,聲音裡充滿了對林子同情的悲壯。

“錯了?我只知道我不該將希望放在你的身上,害得現在集團裡我只有三分之一的股份!”林一海也站了起來,父子間滿是火藥味。

“一海哥,林潛,你們……”韓雪越看越不對勁,給陳媽使了個顏色後,陳媽趕緊跑到側屋裡去給宋慈嬌打電話。而韓雪自己則在一邊儘量安撫兩人。“老師,如果你很無聊的話,你可以去臥室幫我改一下我做的題!”林潛轉過身,眼神堅毅的看著韓雪,聲音裡透著不可置疑。

“好吧,但是你要冷靜跟你父親說,好麼?”韓雪吩咐了一聲,搖搖頭無奈的朝二樓走去。林潛的家,韓雪來過幾次,還不至於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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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對老師都是什麼態度?”未等韓雪走進門,林一海就率先指責起林潛來,“由此可想你平時的作風了。”

“作風,什麼作風!林子那麼做,還不都是你逼出來的!林子是什麼資質,難道你一點都不清楚?因為你要求一百分而只得了九十分,所以你就不留餘地的打擊他,罵他蠢材狗屎?你知不知道,墮落都是你逼出來的!都是你把他當成投資的貨幣逼出來的!”林潛出聲道,聲音裡依然有著無比的諷刺。林一海的態度實在令人難過,孩子不是用來估價的資本。

“而且,我告訴你:你那個廢柴兒子死了!永永遠遠都死了!”林潛大吼一聲,噔噔就跑回自己的臥室,留下被那句‘你的廢柴兒子死了,永永遠遠都死了’深深擊中了林一海。有這種父親,林子的奮鬥都是一種悲哀。

“錯了麼?我真的錯了麼?過分嚴厲不對麼?”客廳裡空蕩蕩,唯有那句話在莫名中流淌和滋生。

“是的,海哥,你錯了,我們都錯了。兒子其實比我們想象的都還不堪重負,他年輕的心承受不住太多的壓力和傷害!”一隻手搭在林一海的肩膀上,他轉過身,宋慈嬌正淚眼朦朧的看著二樓緊鎖的門。

最痛兒女母子心,林潛一直都是宋慈嬌心頭的一塊肉,不管過去,還是將來,永遠是。

“海哥,不管這次你要叫我辦什麼事。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緊閉的門,就如孩子封閉起來的心情,將自己和親人分割了起來。宋慈嬌轉過頭,看著自己曾經被稱為商界天才的丈夫,此時他正若有所思,不知道父子兩人的隔閡什麼時候才能完全解開。

“謝謝,你說吧。我一定辦到!”林一海看著從林子昏迷就不再理自己的妻子,心下也不由有些動搖,或許真的是自己錯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自己的孩子。只是可惜廢鐵不成鋼啊。年紀小小就吃喝嫖賭樣樣來,不過,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吧,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我要你替小潛再請求一次機會,一次挑戰家族候選人的機會!”……

“老師,你說我是不是錯了?”關緊門,林潛只感覺無比的疲憊和心累。林一海終究是林子的父親,自己這樣做是不是過了?不管怎麼說,林子最大的願望還是得到父親的承認。

“如果可以,我希望父親因我而光榮!”這是林子在最後一篇筆記裡寫的。

“哎,”韓雪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林潛此時的孤獨寂寞和憂鬱的傷感在她心裡投下了漣漪,他並不是那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廢柴,他也是有個性的!只是過去的努力都被否定被質疑,所以他才會那麼的不愛惜自己,在幻想和現實間沉淪。

“小雪——老師,能陪我出去逛逛麼?”看見韓雪的樣子,林潛突然一笑,表情切換速度令她目驚口呆。這是剛才那個看起來孤獨和寂寞的一塌糊塗狀似受傷的小熊一樣的孩子麼?看來,他長大了。懂得將傷口放在內心深處慢慢的舔舐。

“當然可以!”韓雪迅速的跳了起來,“走吧!”

“好,出發!”林潛應了一聲,對,出發,林子我會讓你父親為你自豪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