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建只想著他一指，能將瘋子給點死，萬萬沒想到把自己點入了秘境當中。
剛一進去，濃濃死氣便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司馬建臉色大變，之前他篤定楚陽承受不住死氣。
實際上，他也承受不住。
剛才和符光護盾直接被死氣消融，便可見一斑。
司馬建以最快的速度祭出剩下的防禦底牌，又扔出數道雷符，將死氣炸開，這還沒有完，司馬建把他那擁有劫之力的規則，也環繞在周身，堅決不讓死氣湧到身邊。
剛做完這一切，楚陽踏入秘境，司馬建驚道：“楚陽，你可以隨便出入死氣秘境？”
“為什麼不可以？”
司馬建眼睛一眯，往四周看去，發現死氣秘境和以前完全不一樣，雖然死氣秘境是他祭出來的，但他根本沒有真正掌控秘境，就是將秘境帶到此處，都費了老大功夫。
可此刻的秘境，真的不是秘境的，就像他之前戲言所說，好像成了一件武器，恐怖的武器。
“楚陽，你能將陣法變成你自己的，那剛才你在裡面沒有轟破秘境，就是在把秘境變成你自己的？”
“聰明。”
司馬建鐵青了臉，他要真的聰明，之前就想到了，不至於現在都落入人家陷阱了，才弄明白。
“楚陽……”
砰！
死氣凝成浪花，一個浪頭砸下來，將之前的雷霆攻擊全部湮滅，然後撞在司馬建的護罩上面。
立馬，護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司馬建臉色非常難看，瘋子說道：“老大的名字，是你能叫的，賤人，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當年就不該看在你爹你娘你哥你姐的面上饒你一命！
瑪德，最後你竟然反過來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還害死了幾百萬的大楚子民。你該死！一千個一萬個該死，死多少次都不足以贖你的罪！”
司馬建完全呆住了，瘋子後面的控訴，他完全沒有聽進去，他聽到了兩個字——老大。
如果是其他人，他們叫老大，那根本沒有什麼，老大何其多，一個稱呼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瘋子只叫一個人老大，那就是真正的楚陽，九百年前的戰神，大楚的帝主，星武大陸的最強者。
司馬建不敢信，“瘋子，你怕是真的瘋了吧？他名字是叫楚陽，但他不是真正的楚陽，那個揚字讀音相同，寫法不同的。
他不過是大楚的一個繼道者，你的老大不是只有一個人嗎？這麼快就認了一個小輩當老大？”
轟轟轟！
死氣連綿不絕的湧過來，司馬建不知怎麼的，控制不住的緊張、慌亂，甚至是恐懼，根本冷靜不下來。
瘋子說道：“老大當然只有一個，九百年前是，現在也是！賤人，你小聰明那麼多，肯定想到了，只是不敢相信，對吧？”
司馬建看向楚陽，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你不可能是他，他死得更慘更徹底，天外隕星都給撞得一點都不剩，他也活不了的。”
“如果你手上沒有沾那麼多兄弟的命，我是可以饒你一命的，可惜……”楚陽沒有給他解釋，對於這種人，根本沒必要解釋。
但是，司馬建卻更信了幾分，想到楚陽的那些手段，還有救活瘋子的事實，除了那個人，他真的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或許仙尊也可以。
想到這，司馬建心中一動，大聲說道：“楚……”
砰！
死氣徹底撞破了一張底牌，司馬建嘴裡的“陽”字再也說不出來，那個人要是死了，他可以隨便叫，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可那個人要沒死，借他十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叫，司馬建將話吞回去，改口說道：“你們想不想知道仙尊的訊息……”
“那個婊子，有什麼資格被稱為尊？”
瘋子暴怒，死氣翻江倒海，七情虛火也是暴漲，司馬建那一層層的護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著。
並且，淚水流得更多，肚子疼得更厲害，精神莫名其妙的虛弱，司馬建忙喊道：“你不想知道她的訊息嗎？讓我出去，我告訴你！”
“第一，她的訊息用不著你說，我遲早會殺到她面前，讓她還回那一劍！第二，就算我想知道，也用不著你來說，我有的是手段知道！
第三，你是一定一定要死的，沾了那麼多兄弟的鮮血，豈能活下來？第四，瘋子的死氣秘境很需要死氣，一位度過了人之劫的武劫境武者，肯定能增加不少死氣。”
楚陽四點說出來，司馬建痛哭，他半點都反駁不了，那個人就是有這麼大的威力，哪怕那個人的修為遠遠不如他。
不過，司馬建也沒有認命，“你放了我，不然的話，我就引爆所有的底牌，包括我自己，那樣的話，你剛剛救活的瘋子，很有可能馬上又死掉。
我的命不值錢的，讓瘋子陪我去死，我也心滿意足了！說不定還要帶著你一起去死！”
“那你爆吧！”
楚陽甩出四個字，讓司馬建悲催得不行，他不想死啊，不管是爆了底牌，還是爆了他自己，都完了。
“你……你……不要逼我！”
“逼你又怎麼的？老大打造的秘境，你爆得掉？還有，當年你們那麼兇的殺招，我都能存活下來！
九百年後的我，變得更強，你拿什麼來殺我？還要拉著我去死，看把你能的！
乖乖受死，而且還是被活活折磨死去，當年你殺了多少人，我就要割你多少刀。不對，是十倍的刀！”
司馬建萬分恐慌，別人興許不會做得這一步，但瘋子說的就一定會做到，因為他是瘋子，瘋子是不可理喻的。
但現在他絕對不能弱，司馬建強硬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是武劫的修為，要殺我不是那麼容易的，就算我不能拉著你去死，可你們也要受重傷。”
“是嗎？”楚陽劍眉橫揚，“淚千行並不僅僅是讓你流淚，還讓你流精氣神，跟哭多了哭厲害了的人，會疲倦會累一樣，只不過淚千行會將這種疲憊這種累放大上千倍。
翻江倒海同樣不止是讓你肚子痛，你沒發現你的滄海，也在湧動翻滾，沸騰不停嗎？”
司馬建很慌，他真的是有些累。
“還有，你千萬不要慌，不要怒，不要懼，不管什麼樣的情緒，都不要生出來，否則就會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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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陽話一說完，瘋子點燃了七情虛火，之前他只是在影響司馬建，相當於在裝火藥，此刻一點燃便爆炸開來。
司馬建體內火焰沖天，這是虛火，真元難以鎮壓，有人劫之威的規則也是不行。
只有絕對的冷靜，才能讓虛火慢慢熄滅，可他根本靜不下來，想到眼前這個楚陽，就是九百年前那個人，他就慌得一匹。
而他越慌，情緒波動越厲害，七情虛火就燃燒得更加兇猛，這是一個惡形迴圈，可他就是改變不了。
楚陽又道：“武劫境在靈氣枯竭的時代，確實很強，有了人劫加持的規則，無論是攻擊還是堅韌，都很強！只是，我想問上一句，你的靈魂，也能做到這一步嗎？”
靈魂風暴！
頓時，司馬建的靈魂就跟雪人一樣，被風暴刮散，不過兩個呼吸，就無比的虛弱。
“這……這……靈魂……有……戰神……的氣息！”
司馬建驚恐萬分，到此，他確定下來，眼前這個楚陽，不只是同名那麼簡單，他確確實實就是九百年前那個人。
仙尊確定過的，他的靈魂也湮滅了，為什麼還存在？
瘋子可以說是楚陽救了他，但他又是誰救的？誰能有那麼強的實力，讓他重生在九百年後？
司馬建自然想不到，救楚陽的，就是當初要將楚陽砸死的那顆天外隕星，他恐慌當中，眼裡閃過一絲狠光。
卻是司馬建扔出了一副畫，畫是當年大楚有著“畫聖”之稱的人所畫，畫上還有詩詞，詩詞是楚陽提供，字是軍師所寫。
畫的是大好河山，有將軍立城牆！
詩是——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將胡馬度陰山！
這裡的胡馬，就是域外魔族！
這也是文道攻擊！
只不過，比起天智扔出來的那塊石墨，強了幾十倍！
“瘋子，你活了又怎樣？他活了又怎樣？我早說過，我的底牌很多的！武劫境也不是我最後的底牌！
就你底牌多，手段多嗎？我的底牌，我的手段，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幅畫，才是真真正正的殺招，大殺招，絕殺之招！
在這個死氣秘境中，我殺不了你們！但入了這幅畫，你們休想殺掉我！被你們自己的東西殺死，你們會不會很生氣？哈哈哈哈！”
司馬建說話之間，畫面已經展了開來，出現在眾人眼前的，也不再是死氣秘境。
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萬萬裡河山，有著雄偉高壯的長城，有著數不清的大軍，威武的將軍。
司馬建正命令將軍，“將那兩個人殺死！他們是魔族的頭子，殺了他們，魔族將大亂！”
立馬，大軍陣中湧出沖天殺氣，將軍也是殺機凌厲，司馬建笑道：“這可是你曾經的手下，死在他手中，你感覺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