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童子眉
徐四坐在摩托車上沒下來，看著瘦猴兒問道：“候小剛，誰讓你們來截我徒弟的？”
候小剛低著頭不搭腔兒，一副猥瑣的樣子。
徐四又問大成子：“劉大成，你好歹也算個有裡有面兒的人吧？活著的時候也是個講究人兒，你們三個人截我徒弟一個人，你還能要點兒臉嗎？說說，誰讓你幹這麼沒臉的事兒。”
劉大成喊道：“疼啊！四哥，給我治治。”
徐四說道：“疼著吧，你自找的，我這徒弟才十四歲，純正的童子眉，你也是不長眼，就沒人跟你說過童子眉專克陰邪嗎？”
山伢子一臉不解地看徐四，徐四解釋道：“童子眉就是童子血的別稱，童子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吧？”
山伢子點頭：“知道，就是小孩子。”
徐四笑了一下，說道：“這麼說也對，不過準確的說，應該是沒有破身的男性的血。”
劉大成喊道：“四哥！疼啊，你先跟我治治吧！”
徐四不理他，接著給山伢子解釋：“舌尖兒血最厲害，下來是中指血，再下來是血就行，不過像你這樣還不懂男女之事的半大孩子，最下乘的血對付他們三個也足夠使了。”
劉大成喊道：“是劉老頭兒！是劉老頭兒讓我們來的，他說他讓你徒弟把什麼東西埋了，讓我們弄死你徒弟，永絕後患。”
“劉老頭兒？”徐四從摩托車上下來，問道：“哪個劉老頭兒？劉二梗？”
劉大成答道：“對，就是他，四哥，你給我治治，給我治治吧。”
徐四掏出一張紙，朝上面吐了口吐沫，然後蹲下，把劉大成身上臉上的童子眉擦掉。
劉大成仰面朝天地喘著粗氣，旁邊的鐵柱子喊道：“四哥，還有我，給我也治治。”
徐四掉了個頭，看著鐵柱子說道：“你差點兒勒死我徒弟，我還給你治？治好了讓你下回再勒我徒弟？”
鐵柱子帶著哭腔兒說道：“不敢了，再不敢了，四哥，快給我擦了吧。”
徐四回頭看山伢子，問道：“慶山，給他擦了行嗎？”
“嗯。”山伢子點頭，反正他也沒吃虧，把鐵柱子和劉大成打得夠嗆。
徐四給鐵柱子擦掉童子眉，鐵柱子也跟劉大成一樣，四仰八叉的躺著喘粗氣。
徐四站起來看著山伢子問道：“你把靈石埋了？”
山伢子心虛的低下頭，徐四問道：“真不想要了？”
山伢子不說話，徐四又問道：“劉老鬼跟你說啥了？”
山伢子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兒說了一遍。
徐四嘆了口氣，坐在摩托車上，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是怕給我招事兒對吧？”
山伢子低著頭不說話，徐四說道：“我告訴你，這人要是慫，狗都欺負你，你只要是行得正坐得端，就不要怕，沒什麼可怕的，別說憑他一個劉老鬼，還不能把咱爺倆兒從靠山鎮攆出去，就算他有這能耐，天下大了去了，哪兒還沒個落腳兒的地方？”
山伢子低著頭，話是這麼說沒錯兒，可四叔家祖祖輩輩住在靠山鎮，要是因為他被攆走，他這輩子都還不上這個情兒。
徐四看著劉大成說道：“走吧，咋的？還想再跟我們爺倆兒舞扯舞扯？”
劉大成站了起來，試探著說道：“四哥，劉老頭兒是我遠房叔公，你看這事兒……”
徐四答道：“你是混市面兒的，最知道臉面這個東西不能丟，劉二梗都把事兒做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想讓我咋的？當縮頭烏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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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成表情尷尬，說道：“四哥，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徐四冷淡地答道：“你要是覺得不該說，那就別說。”
劉大成愣住，徐四又說道：“我今天不跟你計較，有兩個原因。第一，你活著的時候兒給我幫過忙兒，今天這事兒，咱們兩清了。第二，你沒佔著便宜，還間接的讓我徒弟知道了童子眉的作用，所以我放你走。但從現在開始，你是鬼，我是會法術的活人，再敢來找事兒，就沒情面可講了，明白嗎？”
劉大成沉默了片刻，轉身消失了，光頭和瘦猴兒也相繼消失了。
徐四看著山伢子說道：“伢子，你把保命的東西丟了，今天你能活下來，是你運氣好，他們應該還是想要你那塊兒靈石，否則一上來就把你掐死，你一點兒招兒都沒有，根本就沒機會發現童子眉的作用。”
山伢子深深地低著頭，四叔說得對，劉大成他們一直在問他為什麼不發光兒，要不然他早就被光頭勒死了。
他早就後悔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張小瑩，還有四叔說的那句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徐四又說道：“走，去把靈石挖出來。”
“嗯。”山伢子答應，返身要去推腳踏車。
徐四說道：“先去挖靈石，回來再推車。”
“噯。”山伢子又轉回來，坐到摩托車後座上。
徐四問他：“埋哪兒了？”
山伢子答道：“我娘的墳頭兒上。”
徐四嘆了口氣，蹬著了摩托車，開到墳地，山伢子在墳頭邊上挖出了靈石。
拿在手裡的那一瞬間，靈石發出淡淡的紅光，山伢子回頭看著徐四問道：“這是咋回事兒？”
徐四搖頭：“我也不知道，裝好吧，別再離身兒了。”
回到家，徐四讓山伢子洗洗，自己去給山伢子做飯，山伢子到這會兒才覺得渾身疼。
吃飯的時候兒徐四告訴山伢子，他本來是懷疑王老鬼在鬧騰，可沒想到是劉老鬼。
徐四還說，原本他今天就打算去墳地找王老鬼，是因為山伢子說要回家一趟，才沒有去。
徐四說道：“伢子，咱爺倆兒認識時間不長，我也沒好好兒的問過你，你只說想跟我學手藝，但沒說過想學法術，是我先入為主的把你當成了徒弟，因為我做的飯，不是光憑廚藝就能做出來的，還要會法術才行。”
徐四頓了一下，又說道：“伢子，你今天跟我說句實話，你想咋著？”
山伢子放下筷子，站起來跪在徐四面前，磕頭，叫了一聲：“師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