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魂瓶
秦小鳳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我答應你不去找圖家，你別拘我行嗎？”
徐四答道：“我信不過你。”
秦小鳳猛然躥了起來，徐四倏然後退，又舉起了八卦鏡。
秦小鳳並沒有攻擊徐四，只是憤怒地嚷道：“你仗勢欺人！我是冤死的！你這麼有本事，為什麼不幫我說理？為什麼一門兒心思幫他們家？”
徐四答道：“很簡單，你是鬼，他們是活人，鬼不應該鬧騰活人，別問我為什麼或者是憑什麼，規矩不是我定的，我學法術的時候兒，我爸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徐四頓了一下，把話題轉回來：“我還是那句話，你是死於意外，雖然圖家嬸子是起因，但並沒有直接害死你。再者說，人都是會死的，不論是王候將相，還是平頭百姓，不管是家財萬貫，還是窮困潦倒，總有一天是會死的，你何必急著去報仇吶？等她死了以後，也變成了鬼，到那個時候兒你愛怎麼報仇就怎麼報仇，我絕對不會插手。”
秦小鳳瞪著他問道：“那你還說要給我唸經化解怨氣，我的怨氣被化解了，等那個老太婆死了以後，我還會想找她報仇嗎？”
徐四嘆了口氣，說道：“你這輩子已經過完了，我覺得你才二十出頭兒，應該沒做過什麼壞事、惡事吧？有句老話兒，不修今生修來世，你也希望你下輩子能過得舒心妥帖吧？我是為你好，你就把意外死亡當成是贖上輩子的罪孽吧。”
秦小鳳沉默了，收回目光看著地面，身上的黑氣慢慢地消散了。
“師父！”山伢子瘋跑了過來，到了近前呼哧帶喘地看著徐四。
徐四問道：“你怎麼累成這樣兒？”
頓了一下，徐四又仔細看了看山伢子，問道：“你的目光怎麼這麼散？嚇著了？看見什麼了？”
“張……”山伢子一張嘴被氣頂住，咽了下口水才答道：“張電工……他……他知道姌姨走了，就來……來找我……我噴了他一口血……血吐沫，他說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徐四的臉色冷了下來，說道：“先回家。”
轉而又問秦小鳳：“跟不跟我走？”
秦小鳳看了徐四一眼，沒說話，收回目光看著地面。
徐四說道：“走吧，去我哪兒還有一個好處，我是開飯館兒的，還能給你做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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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家走，秦小鳳問徐四：“你打算怎麼對待我？”
徐四答道：“我把你收進魂瓶裡，天天給你唸經，等你的怨氣化解了，我就放你走。”
秦小鳳說道：“你把我圈在一個瓶子裡算怎麼回事兒？”
徐四答道：“我不圈著你，你趁我不注意跑了怎麼辦？等我再找著你的時候兒，你要是已經害了人，那我就只能滅了你，你覺得哪樣兒好啊？”
秦小鳳皺眉，徐四說道：“放心吧，頂多一年，其實你的怨氣也不算太重，至少你還明白小東是個孩子，就算沒家教也不是他的責任。”
回到家，徐四把秦小鳳帶到平常不開門兒的屋裡，山伢子一直以為這間屋是倉房兒，今天才知道，這間屋是放魂瓶用的。
屋子沒有窗戶，正對著門的牆上釘著五排架子，上面零散地放著比成人拳頭大一圈兒，葫蘆狀的陶瓷瓶，分三種顏色，黑紅灰。
徐四指著一隻紅葫蘆對秦小鳳說道：“我把你放進這個裡面，別看它小，其實對於鬼來說，裡面的空間很大。”
秦小鳳瞪著他問道：“你進去過？你咋知道裡面空間很大？”
山伢子覺得這話問得沒毛病，拳頭大的瓶子，咋會空間大吶？
徐四答道：“我沒進去過，不過我爺爺進去過，他能靈魂出竅。”
秦小鳳輕哼了一聲，問道：“你不是說還管飯嗎？”
徐四答道：“是管飯，但頭一個月不管，過了一個月我再放你出來，到時候你想吃啥我給你做。”
秦小鳳瞪徐四：“我想吃龍肝鳳膽。”
徐四笑了笑，做法把秦小鳳裝進了魂瓶，然後告訴山伢子，三種顏色代表著鬼的厲害程式，黑的最厲害，紅的差一點兒，灰的再差一點兒，那個劉老鬼是裝在黑瓶兒裡。
山伢子倒是對魂瓶裡的空間很感興趣，問道：“師父，裡面啥樣兒啊？”
徐四答道：“不知道，我沒進去過，我爺爺就說裡面空間挺大的。”
“哦。”山伢子答應，心裡有點兒癢癢，能靈魂出竅也挺好玩兒的。
徐四話鋒一轉，問道：“張電工又來找你？”
“啊。”山伢子愣愣地回答，腦子還沒從靈魂出竅的憧憬中轉回來。
徐四說道：“走，咱找他去。”
山伢子有些猶豫，他不想徐四再因為他惹上麻煩，遲疑著說道：“師父……我……我也不怕他，他要敢來找我，我就用血吐沫噴他。”
徐四說道：“那不叫血吐沫，那叫真陽涎。”
“哦。”山伢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徐四告訴山伢子，對於張電工這件事，徐四一直沒想明白，一個鬼，為了一塊兒自己沒辦法接近的靈石這麼折騰，是不是有點兒吃飽了撐的？沒道理呀。
好多事兒都是這樣，像隔著一層窗戶紙，別人不點破，自己也想不到。
聽徐四一說，山伢子也覺得奇怪了，是啊，姌姨那麼厲害，都沒想著要這塊兒靈石，這個張電工為啥死較勁吶？
跟著徐四到了墳地，走到一個塌了的墳跟前兒，徐四說道：“你姌姨性子烈，最恨別人不給她面子，不過我一直不太贊同她掘人家的墳。”
山伢子問徐四：“師父，張電工家沒人了？這墳都塌了，咋不修吶？”
實際上山伢子擔心的是人家修了，姌姨又給拆了。
徐四告訴山伢子，雖然現代人不太相信鬼神了，但有些忌諱還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趕上地震或是下暴雨，那墳塌了就是有事兒，一般都要等三年再修，免得惹上麻煩。
“哦。”山伢子點頭，心想鎮子裡的人比他們鄉下人還講究。
徐四衝著墳說道：“張有財，你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