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覺醒
乾屍不緊不慢地走到山伢子近前，手中鏽劍陡然刺向山伢子咽喉。山伢子右移一步，輕鬆避開，因為事先就想到了。
乾屍收回鏽劍，再次刺向山伢子咽喉，山伢子左移一步，再次避開。
山伢子想好了，就這麼一左一右地躲閃，絕不離開源點！
乾屍就這樣一下一下地刺了十幾劍，山伢子就跟打地鼠一樣，一左一右地晃了十幾次。
乾屍突然劍招一變，一劍刺向山伢子胸口，山伢子連忙側身，乾屍手腕一轉，鏽劍橫掃，山伢子旋身翻開，乾屍再次轉腕，鏽劍斜向右上撩起，山伢子急退。
乾屍如影隨形，再次刺向山伢子胸口，山伢子縱身而起，一個空翻從乾屍頭頂翻過，落回了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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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屍回臂橫劍，山伢子抬手封住了乾屍的手腕，進步一拳打在乾屍腰眼上，將乾屍打飛了出去，隨即化作一團黑氣消失了。
山伢子大聲說道：“素茗！出來吧！我知道是你！”
沒人回應，身後有力場震動，山伢子回身，看到兩個乾屍向他走來。
山伢子皺眉，大聲問道：“這樣有意思嗎？”
依然沒人回應，兩名乾屍走近，同時挺劍刺向山伢子。山伢子向一側閃避，一名乾屍躥開，另一名乾屍轉腕斜刺山伢子，躥開的乾屍回身刺向山伢子後心。
山伢子貼著鏽劍欺身扣住乾屍的手腕，鎖住劍柄甩向身後的乾屍，身後的乾屍揮劍將飛來的劍打飛，山伢子一掌擊在沒劍的乾屍頭頂，將它打成了黑氣，然後轉身扣住另一名乾屍的手腕，一拳捶在它臉上，將它也打成了黑氣。
山伢子再次問道：“有意思嗎？”
沒人回應，但也沒有乾屍再出現，山伢子估計素茗也在想對策，就坐下來休息，不過他沒有練功，而是回想跟真正的無名觀乾屍對陣時的情形。
其實當時他先慌了，因為一方面沒見過這種東西，另一方面主觀上把乾屍想得很厲害，經過剛才的打鬥之後，山伢子突然覺得真正的乾屍也不是那麼厲害。
他衝靈以後，那個乾屍就不敢再主動攻擊他，而被他噴了真陽涎之後，乾屍就叫出了另外兩名乾屍，這樣說來，乾屍是怕他的，只不過當時他不僅是慌了神兒，還不會任何劍法。
山伢子搖頭，主要還是因為慌神兒了，會不會劍法其實沒多大關係，空手也能打，當時就是因為乾屍出現得太突然，所以他腦子蒙了。
素茗從遠處走來，揹著左手，閒庭信步一般。
山伢子站了起來，素茗問道：“你怎麼知道不能離開源點？你們那群人裡，有人懂夢殺術？”
山伢子答道：“沒人懂，我猜的。”
素茗若有所思地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給你一個選擇，老老實實的讓我送你去地府，你還可以轉世投胎。”
山伢子問道：“一個活屍也可以做火行石宿主嗎？”
素茗微笑，說道：“苗疆人雖然首創夢殺術，但他們卻不知變通，或許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夢殺術的基礎，就是換魂之法。”
山伢子皺眉，素茗說道：“以你的智慧，我就是跟你解釋，你也不會明白，我勸你老老實實的聽話，你還能有轉世的機會，否則，我就只好滅掉你。”
山伢子嗤了一聲，說道：“你覺得我在夢中不能衝靈，所以就認為有把握滅掉我？”
素茗笑得有些不屑，問道：“那你就是想放手一搏，死而……”
素茗怔住，因為山伢子全身溢位紅光，雙眼也變得血紅！
素茗愕然說道：“這怎麼可能！”
山伢子倏然近身，一掌拍向素茗胸口，掌力噴薄而出，素茗急退，卻依然感覺到掌力的重壓。
山伢子並未追擊，雙臂一展，紅光驟然向四周漫射，青青草原燒起熊熊烈焰，山伢子佇立於火焰之中，彷彿地獄中走出的惡魔一般！
素茗下意識地向後退，眼神茫然地看著山伢子，喃喃地說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山伢子的聲音變得空曠而厚重：“乾坤育法，萬法從心，心之所念，法之所變，天地無名，陰陽無性，渾然造化，動靜相生。”
素茗張大了眼睛，這是……這是師父當年說過的話，這……這怎麼可能？就算山伢子是無名真君轉世，可他才二十歲，怎麼會覺醒？
況且師父當年死時，滿頭白發，膚如枯木，明顯是將畢生修為傳給了素雪，因為師父死前只見過素雪，而且素雪伏在師父遺體上哭得肝腸寸斷。
猶記得當年大師兄素錦心中不快，用幾句俗世流傳的打油詩暗諷素雪，沒想到險些被素雪打得魂飛魄散！
片刻慌亂之後，素茗眼眸一凝，管他是不是覺醒了，他只有二十歲，又是在夢中，還怕了他不成？
素茗倏然近前，右手掐成劍指，刺向山伢子咽喉。山伢子渾若不覺，當劍指戳到咽喉上，素茗的指尖驟然一痛，隨即整隻手著起火來。
“啊！”素茗抻手急退，調運法力，半晌才將手上的火熄滅，但整條右臂都變得虛了很多。
素茗震驚地看著山伢子，山伢子卻用詭異的聲調說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髮對紅妝，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為師屍骨未寒，你們這班弟子便以此等汙言羞辱為師與雪兒，枉廢為師數百年教導。”
素茗後背發涼，想退出夢境，卻陡然發現，夢境已經不受他掌控，心念電轉，連忙屈膝跪下，說道：“師父，這話不是弟子說的，是大師兄說的，弟子當時不憤，還與大師兄爭執，請師父明察！”
山伢子問道：“雪兒何在？”
素茗答道：“回師父的話，弟子見到一名少女，年方桃李，姓古名芊芊，是水行石古家唯一傳人，也是水行石宿主，與小師妹相貌一般無二，只是弟子法力低微，不知她是不是小師妹轉世。”
“轉世！”山伢子的聲音突然像雷鳴一樣：“本尊將畢生功力與她，她竟轉世？是何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