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不懂
山伢子等人走了沒一會兒，李雲華就醒了，洗了把臉，煮了一包泡麵，然後坐在沙發上，盯著沒開的電視。
洪拓看著他，不知道他在鬧哪樣。
李雲華坐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站起來走到門口穿鞋，然後鎖門下樓。
洪拓跟著他，見他上了車，就坐進了車裡。
李雲華開著車走了二十多分鍾，到了一個大院門前，門邊的牆柱上掛著一塊牌子，莫林市科學研究所。
一名保安推開保安室的窗戶，探著身子看李雲華的車，李雲華降下車窗，大聲說道：“是我，李雲華。”
“哦！”保安答應道：“是李工啊，晚上還要加班呀？”
李雲華答道：“是啊，最近比較忙。”
“稍等啊。”保安縮了回去，片刻後電動門開啟，李雲華開著車進了研究所。
停了車，進了辦公樓，進了辦公室，開了燈，李雲華戴上護目鏡，開了某種儀器，然後開始鼓搗。
洪拓傻眼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李雲華在幹什麼，只能拿出手機打給霍曉熒，讓霍曉熒問安婧了不瞭解科學儀器。
安婧透過山伢子回答：我不懂科學，更不知道什麼儀器，我都沒上過學，因為我不會說話，正常的學校不收我，不正常的學校我爸媽也不想讓我去。
結束通話了電話，洪拓嘆了口氣，法力固然重要，知識也同樣很重要，畢竟時代進步了。
洪拓想了想，上去扇了一下李雲華的後腦勺，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理論上李雲華魂舍裡的陰氣也該被中和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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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華猛一點頭，隨即抬起手捂住了後腦，然後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還真是跟著我吶，沒用的，別費勁了。”
洪拓皺眉，不是因為扇後腦沒起作用，而是因為李雲華的笑聲。他的笑聲極其詭異，彷彿釋放了心裡最陰暗的情緒。
洪拓現身出來，科學是他們不熟悉的一個領域，然而現代科學已經強大到可以與法術分庭抗禮，與其觀察根本搞不懂的事情，不如當面談一談。
李雲華眼眸一滯，下意識地退了兩步，雖然想裝作雲淡風清，但表情極其僵硬，明顯心裡非常害怕。
洪拓看著他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向我們挑釁，不是死亡就能了結的。”
李雲華又是嘿嘿一笑，反問道：“你敢殺我嗎？”
洪拓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是誰跟你說了什麼話，但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敢殺你，不僅敢殺你，還敢滅掉你的魂，讓你在三界內永遠消失。”
李雲華愣住，片刻後又露出陰險的笑容，說道：“你嚇唬我，鬼如果害了人，是會造下惡業的，將來你會下十八層地獄，所以你不敢殺我。況且你要是殺了我，我也會變成鬼，到時候我就會找你報仇。”
洪拓皺眉，李雲華的狀態恐怕不只是魂舍被灌注了過量陰氣，還有可能是被迷惑了，思維都不正常，或者他根本不明白什麼叫滅魂。
洪拓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今天去飯店說要談條件，是什麼條件？”
“嘿嘿……”李雲華又笑，說道：“我想談的時候你們不搭理我，現在想談了？晚了。”
洪拓旋即隱身，李雲華一愣，眼神慌亂地四下裡尋找了片刻，小聲問道：“哪兒去了？走了？”
洪拓看著他，從他的反應來說，他還是想談條件的，只不過是想在原有的基礎上加碼而已，否則自己突隱身，他不會眼神慌亂。
李雲華又說道：“出來呀，你不是想知道我想幹什麼嗎？出來呀。”
洪拓沒理他，轉身出了門，站在門外靠著牆琢磨，因為對於放著科學儀器的房間，洪拓有種恐慌的心理。
洪拓跟霍曉熒說，想透過李雲華引出背後使壞的人，但那只是一個很好的願望，實際上洪拓自己也清楚，這種事很難辦到。
所謂傀儡，自然是可犧牲品，沒人會為了一個犧牲品暴露自己，其實當時洪拓那麼說，最主要的目的是要阻止霍曉熒對李雲華下手。
即使霍曉熒有足夠的理由使用邪術修煉，但還是要控制殺戮的數量和尺度，否則很快就會習以為常，甚至是湮滅心性。
不過洪拓也很好奇，為什麼李雲華做的夢是關於害死他老婆的？按說他今天碰到了這麼奇怪的事，做夢應該回述今天的事情才對。
洪拓回了飯店，一方面他看不懂李雲華在幹什麼，另一方面他要跟霍曉熒討論。
霍曉熒說，或許是因為李雲華策劃的這場謀殺非常完美，在他的潛意識裡有種虛榮炫耀的情愫，所以在今天顛覆了以往認知之後，或者因為興奮，或者因為恐懼，夢到了害死他老婆的場景。
洪拓說道：“我覺得應該再入一次夢。”
山伢子說道：“不用了，我覺得沒啥用，就算看到跟他說話的人，可能也就是穿一身黑衣，根本不知道是誰。我的意見，要麼等著看他作什麼妖，要麼直接弄死他，然後把他的魂拘來，打到他說實話為止。”
洪拓愕然看著他，山伢子說道：“他是殺人犯，只不過是沒有證據，否則早就被槍斃了。”
安婧用手機打字：我支援殺掉他拘魂的辦法，咱們不能總這樣被動地等著別人出手。
霍曉熒兩眼放光地附和道：“婧婧說得對，打從來了莫林市，咱們就沒消停過，現在更是不管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找上門兒來挑釁，我覺得咱們就是太謹慎、太心軟了，弄得別人以為咱們好欺負。”
洪拓皺眉，他知道霍曉熒想幹什麼，無非就是想吸取李雲華的元陽，但是……洪拓說道：“有一個問題我要宣告一下。”
洪拓說，夢境不能當作真實的依據，因為夢境含有延展性和虛構成分的可能性較大。
簡單來說，李雲華可能並沒有害死他老婆，只是在他的潛意識中，曾經想過要用這樣的方式害死他老婆，然後在他老婆的墳前說那些話。
所以僅憑夢境中看到的情況就給李雲華定罪，這是極不負責任的行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