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處置
山伢子將殺生刃丟了下來，咣噹一聲落在歐陽垣面前。
山伢子說道：“你與施術者自裁，我可以放過你的家人，但要收回他們的法力。”
歐陽垣怒視著山伢子，山伢子說道：“你真想把事情都說清楚嗎？你揣著什麼心思，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我這樣處置，既是給你們家留情面，也是給無名觀留臉面，如果真要把所有的事都說清楚，後果會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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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施的術。”歐陽壛站了出來，俯身要撿殺生刃，歐陽埆斥道：“滾一邊兒去！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子還怕死嗎？不用你給老子擋刀！”
歐陽壛皺眉說道：“爸！你這是幹嘛呀？”
歐陽埆斥道：“老子幹的事兒，老子自己認！咱們家這回算是徹底栽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好好照顧家裡人，記住，平安是福！”
說完撿起殺生刃，拔劍出鞘，看著歐陽垣說道：“大哥，我先來，咱兄弟一道下黃泉！”
說完橫劍抹了脖子，栽倒在地上。
歐陽垣看著歐陽埆的屍體，半晌，突然向著山伢子跪下，大聲說道：“觀主！夫人已經廢除了我的法力，現在施術者已經死了，放過我吧！”
眾人愕然，只有山伢子神色如常，他早就看出歐陽垣是個貪生怕死的鼠輩。
歐陽壛指著歐陽垣怒斥道：“你這個小人，是你指使我爸幹的！你才應該死！”
歐陽埩一把搡開歐陽壛，斥道：“放屁！人是你爸殺的，又不是我爸逼著他幹的！”
所有人都靜默地看著歐陽家，山伢子說道：“廢掉所有人的法力。”
十幾名妖族美女走了過來，一對一吸取了歐陽家人的法力，歐陽家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山伢子看盛玉相，盛玉相躬身說道：“多謝觀主，為遠鵬主持公道。”
山伢子轉回頭大聲說道：“散了吧。”
所有弟子靜默著走開，惜音走下臺階，將殺生刃拾了起來，甩掉上面的血，插劍入鞘，然後說道：“觀主有令，送客！”
十幾名妖族美女同聲說道：“請！”
回到大殿裡，山伢子又安撫了盛玉相，然後讓惜音送他及家人回去。
等人都走了，江溟才問道：“師父，歐陽家十幾個人，你怎麼不要他們的法力？”
山伢子答道：“人太多了，一個一個的吸取太費時間。”
古芊芊介面說道：“最主要的是，那樣會顯得小家子氣，當著這麼多弟子，得講個排場嘛。”
“哦。”江溟答應，想了想又問道：“為什麼放過歐陽垣呀？”
山伢子答道：“他活著比死了好，他活著，轉嫁了仇恨，歐陽家分崩離析，再也沒有能力作亂，他要真跟著他弟弟一道死了，歐陽家很可能還會找咱們報仇。”
“哦。”江溟又答應，但是又問道：“師父，咱們不是修仙的嗎？為什麼還要這樣爾虞我詐呀？”
山伢子答道：“人心，是三界之中最難探查的深淵，你可以不害人，但不能不防人。”
江溟問道：“所有人都要防嗎？”
山伢子點頭，說道：“包括冥王，包括我。”
江溟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說道：“那樣太累了，我做不來，我信師父，師父若是騙了我，害了我，那我就認倒黴。”
山伢子啞然失笑，說道：“好，那我保證不騙你，不害你。”
古芊芊逗她：“江溟，你給我做徒弟的時候，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這麼貼心的話呀？”
江溟坦然答道：“師孃，恕徒兒無禮，你真沒有做師父的氣勢。”
古芊芊一愣，嗔道：“瞎說什麼？當年我憑一己之力傳下素隱門，我怎麼沒有做師父的氣勢，你問婧婧。”
安婧說道：“當年是當年，現在你真不行，當大姐都欠火候。”
古芊芊瞪眼，江溟說道：“或許是因為當年沒有師父給你做後盾，你什麼事都要靠自己，所以有做師父的氣勢，但你現在真沒有。”
古芊芊嗤了一聲，說道：“有什麼了不起，不帶徒弟我還省心了吶。”
御仙閣，一名弟子向玉芷稟報：“師叔祖，石觀主讓歐陽垣與施術者自裁，歐陽埆死了，歐陽垣怯了，石觀主也沒有殺歐陽垣，收回了歐陽家所有人的法力，之後將他們放走了。”
玉芷淺笑了一下，誅心比殺人更管用，說道：“知道了，下去吧。”
弟子離開，不一會兒，另一名弟子上來，躬身說道：“師叔，閣主請你過去一趟。”
玉芷連忙起身，跟著弟子到了後山，在洞口處停下，躬身說道：“師父，徒兒來了。”
閣主問道：“你最近一段時間在做什麼？”
玉芷答道：“無名轉生，魂力覺醒，玉心不忘舊事，四處招募無名觀後裔，徒兒撿天資好的收入御仙閣。”
閣主問道：“你這是做什麼？你也不忘舊事嗎？”
玉芷答道：“徒兒是忘不了舊事，但接納無名觀後裔卻不是因一己之私，現如今有天資者日益減少，無名觀後裔都是血脈傳承，本身就有修為，比普通人更容易調教。”
洞內半晌無語，玉芷跪下，說道：“師父，徒兒沒有私心。”
閣主嘆了口氣，說道：“我知你沒有私心，但你這樣做事，未免過於仗勢欺人了。”
玉芷低著頭不說話，停了一會兒，閣主問道：“無名沒有來找過你嗎？”
玉芷答道：“找過，但不是為了我接納無名觀後裔的事，我告訴他，師父早在千年前，就將玉心逐出師門了。”
閣主說道：“你放任玉心打著御仙閣的名號招募弟子，這樣不好。”
玉芷答道：“事情總要有人去做，徒兒以為，換個人來做，更不好。”
閣主問道：“我御仙閣已經到了要為千秋萬代著想的地步嗎？”
玉芷答道：“當然沒有，只是無名動了慾念之後，道心不存，與其讓他耽誤了那些有天資的弟子，不如收入御仙閣，也算是物盡其用。”
閣主沉默半晌才說道：“既然現在是你做主，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你去吧，我要靜修了。”
玉芷應道：“是，徒兒告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