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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劍聖

因為范家的刻意宣傳,陳繼和山本弘一的比武,弄出的動靜很大。不只是大明武術界在關注,日本武術界,同樣在關注。

日本和大明隔著大海,消息傳遞困難。直到陳繼和山本弘一決戰的前五天,訊息才傳到了日本。

黑木次郎是宮本武藏的親傳弟子,武功劍術都達到了一流巔峰。他得到山本弘一要和陳繼比武的訊息,立刻向宮本武藏稟報。

“師傅,師傅,大明傳來的訊息。”黑木次郎找到在地裡幹活的宮本武藏,揮舞著手裡的書信,興奮地道。

宮本武藏已經快五十九歲,可是他的相貌看起來卻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蒼老無比。

宮本武藏平靜地接過黑木次郎手裡的書信,看完之後,嘆了口氣,沒有話。

黑木次郎有些不解,問道:“師傅,山本君要和大明的白蓮教主決戰,以山本君的劍道修為,一定可以將白蓮教主擊殺。到時候,我們日本劍道就會在整個大明揚名立萬。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黑木次郎和山本弘一有著數面之緣。

那時候黑木次郎剛拜入宮本武藏門下學習劍道,而山本弘一則是帶藝投師。宮本武藏見山本弘一武道天資高,對劍道心誠,就指了他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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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起來,黑木次郎和山本弘一還是師兄弟關係。自從山本弘一去東海做了倭寇,黑木次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沒有想到的是,山本弘一竟然突然在大明闖下了如此大的名聲。得到這個訊息,黑木次郎非常激動。恨不得馬上前往大明,去觀看這一場比武。

宮本武藏扛著鋤頭,像普通的老農一樣,慢慢回到劍道館。

劍道館是宮本武藏的道場。

數年前,宮本武藏放棄富貴的生活,在這個環境優雅的地方建立了道場,過著練武種田的簡單生活。

宮本武藏被日本武術界稱之為劍聖,劍道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境界。整個日本,想要拜入宮本武藏門下學劍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不過,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進入宮本武藏門下修行。

道場的弟子不多,只有二十幾個。這些在劍道館修行的人,大多是官宦子弟和富家子弟,只有少數幾個是天資高絕之人,是被宮本武藏親自收入門下的。其中黑木次郎,就是少數天資高絕的弟子之一。

“師傅……”

黑木次郎見宮本武藏不話,心中有些忐忑,他猜不到師傅的心思。

山本弘一挑戰白蓮教主,為日本劍道揚名,為日本武士揚名,是好事啊。為什麼師傅看起來並不高興呢。

宮本武藏放下鋤頭,坐下之後,才緩緩道:“黑木,不要高興得太早。山本弘一挑戰白蓮教主陳繼,我並不看好他。”

“大明武術界,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裡面的水太深。我知道的千年宗門,就有好幾個。白蓮教出自佛門淨土宗,後來又融合儒釋道等各種思想作為教義。白蓮教雖然只有幾百年的歷史,但是他們的武學底蘊,不比那些千年宗門差。”

“大明武術界的武道精髓,是透過華夏文明數千年來不斷完善展起來的。最精華的部分,不是刀劍之術,不是拳腳格鬥,而是內家秘法。可惜的是,我們日本武術,太注重攻擊,太注重殺伐,失去了平衡。”

剛不可久,再凌厲的攻擊,也有疲軟的時候。宮本武藏甚至都能猜到,山本弘一要是不能戰決擊殺陳繼,那麼他將會必死無疑。

陳繼接下了山本弘一的挑戰,武功自然不低。要陳繼擋不住山本弘一第一階段攻擊,宮本武藏絕對不信。

黑木次郎不服:“師傅,山本君十年前就已經是宗師,出劍之快,猶如閃電,他怎麼可能輸給陳繼?陳繼只是一個少年而已。”

宮本武藏搖頭道:“黑木,你不明白。正因為陳繼還是個少年,我才會覺得山本弘一沒有贏的希望。呵呵,少年宗師,想一想都覺得恐怖啊。”

要是陳繼是個中年人,宮本武藏或許對山本弘一還抱有希望。

黑木次郎聽了宮本武藏的話,終於反應了過來,臉色微微一變:“少年宗師……”

少年宗師,這四個字的代表著什麼,黑木次郎不會不明白。

黑木次郎道:“師傅,這麼,白蓮教主陳繼,和你一樣,也是以弱冠的年紀,可以抗衡宗師?”

宮本武藏道:“陳繼和我肯定不一樣的。我年少之時,沒有內家秘法,消耗了太多的生命潛能,留下了太多的暗傷。陳繼是大明絕世高手白鶴道長的弟子,他有著高深的內家秘法,可謂是潛力無限,武道之路一片光明。將來,陳繼很可能會成為達摩、王重陽、張三丰那樣的恐怖存在。”

“當年我和佐佐木次郎決戰,一舉成名,被日本武術界稱之為劍聖。可是我知道,我的武道之路,到頭了。最近這幾年,我的身體越來越不好,要不是有著印度的瑜伽之術,不定我已經死了。”

黑木次郎傷感道:“師傅,你是日本劍聖,劍道通玄,你一定可以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對於高明的內家武者來,不算什麼。內家宗師,除了被擊殺的,哪一個活不到百歲?像張三丰那樣的大宗師,更是活了一百五六十歲。

可是宮本武藏卻不同,他想要活到八十歲,都是奢望。

“山本弘一,是很有劍道天賦的武士。可惜的是,他和我一樣,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太過於追求劍道的殺傷力,忽略了對內勁氣血的淬鍊。”

宮本武藏看了黑木次郎一眼:“黑木,你是我見過的年輕人當中,最有武道天賦的。我只能教你劍道,給不了你真正高深的內家功法。我要你多讀佛經,就是讓你心靈平靜,希望你能領悟禪武合一的玄妙。”

“有了機會,去印度,去大明,那裡有著非常高深精妙的呼吸秘法和內家功法,只要能學到一門,你將會受用無窮。不定你有機會踏上武道巔峰。可惜,我是沒有機會了。”

黑木次郎一臉嚴肅,堅定地道:“師傅放心,我一定會去印度,去大明,將那裡高深的呼吸秘法和內功秘法全部帶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