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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 124 章

傅老先生的這種狀態讓顧音音非常擔心, 還好他雖然迷迷瞪瞪的,但只是睡覺的時間比較長,講話稀裡糊塗, 但是每天還能正常的吃上一點飯。

想到之前剛剛認識的那時候,傅老先生就有過一次腦梗,顧音音大致推斷的出來, 這是他的後遺症,何況人上了年紀很多毛病就會發出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她和沈國安只能盡力陪伴著傅老先生,多照顧著他一點。

傅老先生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顧大海一家提前趕了回來, 傅明琛是正月初十回來的, 傅老先生一會兒抓著他的手說道:“你爸呢?你爸怎麼不來看我?”

過一會兒他又看著傅明琛哭的像個孩子:“你說偉華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壞呢?我帶他這麼好拿他當親生兒子,可是他害了我的一輩子!害得我跟小寶一輩子都沒再見面!嗚嗚嗚……”

老人悶聲哭泣,老淚縱橫,看的傅明琛的不行, 連忙安慰他:“爺爺,他是個罪人,已經坐牢了,你放心他這輩子都出不來!”

傅老先生幾乎哭昏過去:“小寶, 我好想再見一次小寶呀!”

寧寧站在床邊,嗚咽著問:“太爺爺!小寶是誰?我去幫你找!”

太爺爺朦朧中瞧見寧寧,一把拉住她:“小寶!爸爸對不起你呀!原諒我吧小寶!”

他徹徹底底的大哭了一場, 把所有人都嚇壞了,趕緊的安慰他。

原本大家都以為傅老先生多多少少放下了過去的事情,畢竟跟顧音音相認之後,他的日子看起來還算不錯, 可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他心中一直藏著愧疚,每當想起來都痛苦至極!

昨天晚上傅老先生什麼都沒吃,顧音音心中不安,跟沈國安商量了一番,沈國安連夜去把沈玉清接了回來。

原本這兩天有沈玉清正在拍攝的戲份,可聽說沈玉清家中有要事,秋月老師沉吟一番還是給了沈玉清半天的假期。

路上風雪呼呼的,沈玉清滿心焦急,沈國安也一言不發的開車。

終於兩人趕到了家,原以為傅老先生應該在睡覺,可誰知道家裡燈大亮,顧音音正在焦急的等著他們。

傅老先生的情況已經很不好了,顧音音在家裡給他上了氧氣,可卻也知道,他只怕是到了壽命的盡頭了。

沈玉清直奔傅老先生的房間,進去之後撲通一聲跪在床邊,喊道:“太爺爺!”

傅老先生緊閉雙眼,好半天才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沈玉清一眼,緩緩的說了一句:“瘦了......”

接著他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原本放在床上的時候,卻忽然間軟軟的垂了下去。

他掙扎了數十天,等到了傅明琛,等到了顧大海一家,也等到了沈明康和沈玉清,卻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顧音音和顧大海都哭得悲痛,沈玉清跪在地上久久的不起來,寧寧揉著眼睛哇哇大哭!

但人死不能復生,何況這個時候還要操辦傅老先生的葬禮。

因為才剛過完年,葬禮也不宜大辦,最終只能請了一些親朋好友以及傅老先生生前的老友。

顧大海不善言辭,傅明琛覺得自己不算是傅老先生的親生孫子,最終還是由顧音音致辭。

想起來這幾年相處的時光,顧音音眼睛發酸,好幾次忍不住掉淚,她一向擅長演講,臺詞背得很穩,可這一回卻站在臺上,好幾次語塞完全不記得要說什麼。

心裡彷彿在汩汩的流血,可一轉眼幾天過去,葬禮結束,一切都平靜下來,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家裡的的確確消失了一個人,傅老先生的房間再也沒有人住,白天的時候也不會有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更不會有人對著月季花發呆,也不會有人笑著搖頭嘆氣說道:“唉,作孽啊!”

寧寧落寞至極,總是問顧音音:“媽媽,太爺爺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啊?”

她小小年紀尚不明白死亡的意義,只知道太爺爺不見了他,她非常想念太爺爺。

顧音音眼睛紅紅的說不出話來,還是旁邊的沈國安把寧寧抱起來說道:“親人最終都會相見的,他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總有一天我們也會去的。寧寧乖乖長大,她爺爺在天上看著你呢。”

寧寧懵懂的點頭,但仍舊傷心得很。

葬禮過後,每個人的生活都還要繼續,顧音音很快就要去醫院繼續上班,而沈國安也要忙公司的事情。

沈玉清則是很快回到了劇組繼續拍戲。

跟沈明康錯過的見面,以及跟太爺爺的永別讓她傷心至極,連著好多天眸子裡都蓄著淚水。

秋月老師看出她的異常,知道她年紀小,怕她無法處理好現實中的事情,便問她是否能夠繼續拍攝。

沈玉清隱忍著心中的悲痛,想起來太爺爺說過的話。

“我們玉清生來就是要享福的,太爺爺一輩子保護著你!”

從前自己讀小學時,太爺爺風雨無阻的接她上下學,偶爾哥哥對她嚴厲,逼著她寫作業時,太爺爺會護著她縱容她,還沒有相認的時候,太爺爺就經常悄悄的以各種名目給她昂貴的糖果吃。

還有那些水晶鞋,數不清的可愛的讓小女孩喜歡的禮物,都是他爺爺特意讓人買給她的。

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會這樣對她了吧!

為什麼人生一定要有別離呢!

可她不是小孩子了,她明白生老病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如今可以做的,只有好好的活著,用力的活著!

“我可以。秋月老師。”

瞧著眼前女孩眸中亂閃的淚意,她本身就生得極美,此事正是如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很快,沈玉清的戲份開拍,今天要拍的是她得知男主去世的情緒爆發。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沈玉清會大喊大叫,爆哭出來,可她踉蹌的往前走了幾步,忽然一回頭,那張明媚的臉上佈滿淚水,她沒有大喊大叫,一雙眼卻通紅悽楚,努力在忍著淚,那淚水卻爭先恐後的往下湧,嘴唇不住地哆嗦,直到少女捂住臉,忍耐不住地嗚嗚哭了出來。

這場戲沈玉清完全沒有按照劇本去演,可卻演哭了現場所有的人。

秋月老師擦擦眼淚:“好!好!”

接下來沈玉清像是變了一個人,演戲流暢,情緒到位,幾乎場場都是一把過,跟那些老戲骨對戲也絲毫不怯場,她的表現驚豔了所有的人。

結束劇組的戲,沈玉清回到家,父母都去上班了,家裡只有寧寧和阿姨。

寧寧剛從幼兒園回來,她跑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來一隻盒子,往裡面塞了一塊糖。

沈玉清跟過去問道:“寧寧,你的糖為什麼不吃要藏起來?”

寧寧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因為,因為太爺爺不在家,以前每次我吃糖都要讓他嚐嚐的!等太爺爺回來我再吃!”

簡單的兩句話讓沈玉清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抱著寧寧哭了很久很久。

寧寧努力的給她擦眼淚:“姐姐,爸爸說太爺爺一定會回來的,我們會相見的!”

沈玉清用力的點頭:“嗯!我們一定會和他再次見面的!”

傅老先生去世之前給每個人都留了一封信,她剛去世不久,顧音音不忍心去他的房間,後來得空去把被子曬曬,一進門就哭了。

獨自一個人哭了一會兒,她把被子抱出去曬了曬,回來就發現,被子下面藏了幾封信。

分別是給幾個人的,其中有傅明琛,顧大海,顧音音,明康和玉清。

顧音音拆開那封寫給自己的信。

“音音,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爺爺應該已經不在了,但是你不要傷心,爺爺這輩子已經很滿足了,原本以為困苦一生,卻沒有想到最後遇到了你們。這最後的幾年時光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但我走了之後,你們也不要難過,因為我是去了我想去的地方,那裡有我最愛的妻子,也有我深愛的女兒。人活一輩子會有許多遺憾,也有很多幸福,但別離之後,讓我們都祝福彼此吧。爺爺會把你們的故事說給你們的奶奶聽的。”

這天晚上顧音音睡覺的時候夢到了傅老先生,卻只看到了背影,他似乎是很年輕的樣子,抱著個孩子,身邊是個漂亮的年輕女人,一家三口說說笑笑地往前走。

那樣子溫馨得讓人落淚!

顧音音半夜醒來,忍不住鑽到沈國安的懷裡,沈國安一把摟住她,迷迷糊糊的問:“怎麼了,做噩夢了?”

顧音音委屈的說著:“夢到爺爺了,還夢到了他和奶奶以及小時候的我娘,一家三口看起來好幸福啊!”

如果當初沒有發生孩子被拐這件事,他們一家三口肯定會很幸福吧!

可是誰也沒有辦法讓當初的事情沒有發生,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甚至傅老先生的一輩子都已經這樣過去了。

沈國安微微清醒了些,拍拍顧音音的背,安慰她說道:“其實很多事情不能只看它令人傷心的一面,我們活著要懂得去感受生活好的一面。曾經我也以為我對你是單方面的喜歡,因為那些喜歡註定得不到回應,可是後來我還是堅持了.....”

想到上輩子顧音音忽然有好多的話想問沈國安。

“你那時候一定很艱難吧,你自己都是怎麼過下去的?”

沈國安微微一笑,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以前的日子了,跟顧音音在一起,就覺得輕鬆又自在,不願意再回想從前。

但顧音音這麼一問,他倒是又想起來了,慢慢的說道:“其實說起來,我的上輩子應該也算是悲劇吧?雖然最後我替你報了仇,可我一輩子孤零零的,從來沒有跟你在一起過。如果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也許,我也會永遠抱著遺憾。”

顧音音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那你,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你是怎麼做到讓我們兩個在這個世界相遇的?”

關於這個問題,沈國安從來沒有詳細的跟顧音音說過,但他也沒打算,實話實說。

曾經為了再見顧音音一面,他信了很多東西,拼命的賺錢,拿金錢去跟別人換取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只要別人給他一絲希望,他就硬著頭皮往前衝,想要個陰陽相隔的人,說說話,見見面,許多人都嘲笑他覺得他瘋了。

有時候沈國安也覺得自己瘋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非但沒有忘記顧音音,絲毫感到越來越想她,越來越愛她。

他去過許多傳說有佛光的山,為了表達自己的虔誠,他徒步從山腳爬到山頂,甚至在山頂的破廟裡貴上好幾天。

直到他的身體支撐不住,聽到外頭清晨的鳥鳴,看到太陽從雲海中破初金光。

山上的風景真的好,可是卻沒有他想見的人,看著壯闊的山巒,沈國安一度想跳下去。

他那時候就想,如果他再也想不到任何辦法,他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他不如也就從山上跳下去,感受一下當初她的痛苦,說不定就能跟她去到同一個世界。

輾轉好多年,後來沈國安真的要放棄了,他被騙的麻木了,甚至有人騙他騙的於心不忍直接告訴他:“你想見到一個已經死掉的人,這怎麼可能呢?整個世界都沒有過這樣的先例!我勸你還是死心吧!”

當時沈國安瘋了一樣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最後的最後他實在是要崩潰了,跑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野山上,他想要跳下去,他一定要找到顧音音,至少要告訴她他有多喜歡她!

就在他要跳下去的時候,一位老婆婆喊住了他:“這個世界上,我還沒見過比你執念更深的人。但是你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能見到她,也許是萬劫不復,永生永世都沉浸在痛苦之中,也許是柳暗花明遇見她,與她共度一生。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啊!”

沈國安眼睛閃爍,立即跪在她跟前,最終老婆婆答應了他。

具體的過程,他也不敢回想,那時候實在是太痛苦了,還好,一切都換來了他想要的結果。

他真的又遇見了顧音音,跟他踏踏實實的生活在了一起,他愛他愛到了生命裡,愛到了骨髓裡。

“沒什麼,就是天天想你,老天爺看我太可憐了,就讓我來了。”

沈國安在顧音音的額上親了一口,微微笑著說。

顧音音摟緊他的腰,閉著眼睛笑:“我要在我有限的生命,無限的愛你!在還活著的時候,用力的對你好!”

兩人的感情越發深厚,日子不疾不徐的往前跑,在沈國安的幫助下,顧音音的西山醫院又進行了一次擴建,規模更加大,已經成為濱城第二大的醫院。

但顧音音並不滿足,她希望建造一所濱城最大的醫院,而後再打造幾座分院,最好能遍布全國,造就她的醫藥神話!

在顧音音努力的時候,沈國安的事業也蒸蒸日上,他簡直引領了中國市場的潮流,如今名下的產業涉及好幾個領域。

兩人都有上輩子的記憶對很多事情認知都比當代人先進,比如說手機的引進。

因為知道將來手機會氾濫整個市場,引進國內是遲早的事情,沈國安便費了一番功夫,首先從國外引進了一部手機,談下了代理權,在國內進行加工。

此外他又重金聘請了技術員,研製如何製造屬於自己的手機。

在所有人的努力下,沈國安帶著人竟然真的研製出了一部國產手機!

大哥大被徹底的拋棄,手機小巧,接打電話方便又可以發短信,簡直就是一部神器!

沈國安把第一部手機送給了顧音音,雖然說習慣了這麼多年沒手機的日子,但忽然間有了手機,還是讓人感覺到生活上便利了許多。

顧音音的手機讓她倍有面子,出去參加跟其他醫院相關的會議,其他醫院的領導瞧見她竟然手裡揣著一部手機,都覺得稀奇,不少人都圍上來觀看。

顧音音也不想去大大方方的讓人看自己的手機,她覺得好玩而已,反正要不了多久,到時候幾乎每個人都會用手機,手機就不是什麼稀罕物了。

在沈國安的運作下,手機果然迅速流行起來,上層人士隨手就能買到一個,普通人家咬咬牙也可以買得起,很快大街小巷都開始流行使用手機了。

離濱城不遠的吳城,經濟發展不算好,但這兩年也慢慢的比以前好了許多。

最近更是有一戶姓林的商人生意做的很好,據說這位姓林的還是坐著輪椅的殘疾人。

但是他身殘志堅,跟自己的妻子一起從擺地攤開始已經成為了吳城的服裝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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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正值下午,林世賢坐著輪椅在公司裡開會,梅晴從旁邊給他遞上一杯水。

看著烏壓壓的公司員工,林世賢著重強調了幾句話:“必須要抓緊潮流!什麼流行咱們生產什麼,趕上市場才行,否則還賺什麼錢呢!”

訓斥完員工,他跟梅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這兩年因為生意越來越好,兩人感情也好了起來。

梅晴回想起自己的妹妹說過的話,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當初她一度很絕望,認為是林世賢已經殘疾了,自己又帶著個孩子實在是可憐,後來還被迫搬到了吳城。

但誰也沒有想到他們能夠絕處逢生,從擺地攤開始幸運的做到了服裝大佬。

如今市面上,至少有五分之一的衣服都是從他們公司生產出去的,他們一個月的流水都足以羨煞旁人。

只是兩人心中一直有一個結,那就是他們非常的想回到濱城去做生意,可以想到沈國安,兩人都不敢回去。

“這兩年生意風頭這麼好,如果我們回到濱城,肯定能多賺很多錢!”林世賢不甘心的抽著煙。

他是害怕沈國安,但心中對沈國安的恨卻也非常深刻,要不是沈國安,他又怎麼會變成殘疾呢!

梅晴在旁邊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沈國安和顧音音做的行業跟咱們完全不同,如果咱們不說,應該沒有人會發現咱們吧?”

林世賢煩躁的把菸頭摁滅:“算了,我們暫時還是不要回去,只是濱城那邊的市場一定要把控好,絕對不能讓別人佔了大頭。”

如今他腿腳不行,只能梅晴到處去跑,所幸梅晴享受著富庶的生活,倒是也願意這樣。

其實按道理來說,他們如今的日子實在是非常幸福了,身在吳城,房子車子公司都有,孩子也養的很嬌氣,但就是心心念念想要回濱城。

誰讓濱城是全國最發達的城市呢!

沒錢坐車,特意去了一趟濱城,打探如今的市場方向。

服裝行業沒有什麼明面的規則,很多人都是互相抄襲款式,林世賢和梅晴之所以能做起來,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對熱點非常敏銳,看誰的款式賣得好,立即就去抄。

梅晴逛了一圈就發現濱城非常流行穿絲襪,特別是一個牌子叫做美麗俏佳人的絲襪,這種絲襪,似乎已經流行了好幾年,質量過硬,品牌打得非常響亮。

縱然其他品牌的絲襪質量跟他差不多,可因為沒有掛上他的牌子就賣不出去,市場上對美麗俏佳人的信任度非常的高,因此美麗俏佳人其他的產品也都賣得非常好。

梅晴非常動心,回去就跟林世賢商議了一番,林世賢看看那些絲襪,不屑的說道:“咱們再註冊一個不就是了,她叫美麗俏佳人,咱們家美儷俏佳人,這樣也沒有重名,不是挺好的嗎!”

這讓梅晴眼睛一亮,非常贊同:“你說的太對了!這樣也不違法,咱們生產一樣的東西,名字跟他差不多,還註冊上自己的品牌,銷量肯定可以的!”

很快林世賢和梅晴就註冊了一個名字叫做美儷俏佳人的品牌,接著就投入生產絲襪。

不知不覺中,市場上開始流行,一個品牌叫做美儷俏佳人的絲襪,這個牌子的絲襪,價格要稍微便宜點,質量差不多,甚至有流言說,這跟美麗俏佳人是同一個廠家出來的。

這讓消費者迅速的選擇了美里俏佳人,而美麗俏佳人的貨大量堆積賣不出去。

不僅如此,美麗俏佳人旗下的其他熱賣產品也迅速被抄襲,銷量滑坡嚴重,公司沒多久就開始運營不下去了。

而美麗俏佳人的老闆就是餘芳。

餘芳這幾年勤勤懇懇的做品牌,講究的就是質量和款式,她沒有遇到過那種手段惡劣的對手,等到遇見的時候一下子不能接受,幾乎崩潰了!

楊宇從政事業又很忙,餘芳沒敢把這些事告訴他,可她自己撐著撐著就撐不住了,公司宣佈破產,貨物堆積如山,接下來只怕是就要賣房了!

餘芳私下痛哭幾場,到後來精神崩潰,每天靠著酒精入睡。

可她的頹廢換不來轉機,而是市場被美儷俏佳人全面侵佔,消費者們喜歡跟著大眾的思想走,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認定美儷俏佳人就是美麗俏佳人的晉級版。

餘芳徹底絕望,她不敢想象賣了房子和車子,依舊欠下一屁股債的樣子,忽然之間就失去了活著的勇氣!

面對著無數催債的電話,餘芳實在沒有辦法,崩潰之中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她悄悄買了一瓶安眠藥,盡數服下,等到孩子和楊宇發現的時候,人都快不行了。

楊宇簡直崩潰了,他如今是個體面的幹部,平時一貫不夠言笑,從來沒有人見他大哭大笑過,可瞧著餘芳這樣子,楊宇哭得像個孩子。

這天顧音音參加了一檔手術,剛從手術臺上下來就有人來喊她:“音音!餘芳自殺了你知道嗎?!正在搶救呢!”

說話的人是楊柳,楊柳跟餘芳也是認識的,顧音音震驚的看著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的問了一遍:“你說誰?誰自殺了?”

楊柳拉著她就往搶救室衝:“我說的是餘芳,餘芳公司破產了,然後自殺了,剛剛她老公送她來醫院了!”

顧音音雙腿打顫,失去爺爺的傷痛讓她緩了好久才勉強接受,無法再接受失去一個好朋友!

這幾年來餘芳風風光光,事業正值輝煌,怎麼可能會自殺呢!

這段時間她醫院實在是忙,跟餘芳沒有聯絡,但怎麼想也想不到餘芳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還好顧音音趕到的時候,餘芳已經脫離了危險,正在昏睡,楊宇坐在旁邊,雙眼通紅,頭髮亂糟糟的,衣裳發皺。

“怎麼回事啊?楊宇!”顧音音心跳加速,她看著床上臉色蠟黃的餘芳覺得不肯相信。

楊宇聲音沙啞:“前段時間,她公司出了點事,說是一個冒名頂替的牌子,名字叫美儷俏佳人,先是蹭她公司的熱度,再後來完全把他們的品牌給代替了。公司破產了,欠了很多的債,餘芳接受不了,也沒跟我說,直接自殺了。”

楊宇垂下頭後悔萬分,他這段時間忙於工作,對餘芳關心不夠,但煩他多仔細一點愛護自己的妻子,應該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吧!

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有用呀!

顧音音也後悔,她後悔自己沒有及時的跟餘芳聯絡,從前美麗俏佳人還有她的股份,再後來,因為餘芳的生意越做越大,她也不願意再平白分紅便撤了股,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生意場上這種骯髒的手段,真是令人聞風喪膽!

還好,過了一個小時餘芳醒過來了,她一睜開眼就開始流淚,看看楊宇,再看看顧音音,哭著問道:“我這是在哪裡?難道我沒有死嗎?”

楊宇心痛的看著她:“老婆你怎麼這麼傻?怎麼可以丟下我跟孩子!無論發生什麼大事,我們一家人一起承擔!”

餘芳咕嚕嚕的掉眼淚:“承擔不了!沒法承擔!我公司破產了你知道嗎?還不起,欠了那麼多債怎麼還呀!”

顧音音趕緊握住她的手,輕聲問:“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跟我仔細說說,你也太傻了,問都不問直接就選擇了輕生,如果你走了我們怎麼辦?人多力量大,雖然事情是困難了點,但我們總可以想辦法解決的!”

餘芳先生空洞的看著天花板:“沒有辦法解決,我欠的債實在是太多了,倉庫裡的貨堆積如山已經放不下了。我沒有臉求誰幫我,就算你們借錢給我我也還不起......”

顧音音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當初你可以從一無所有走到現在,就可以東山再起!你難道不恨那些害你的人嗎?如果你死了,快活的就是他們,因為美麗俏佳人會徹底破產,再也翻不了身!但是你的丈夫和孩子會心痛一生,你知道嗎!活著多不容易呀,遇到相愛的人更是難上加難!我看你就是個傻子!”

餘芳哭了起來看向楊宇,嘴唇哆嗦:“對不起……”

楊宇握住她的手:“你別怕,我們一起想辦法。”

顧音音在旁邊氣得直咬牙:“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害的你,讓他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