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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老舊的宿舍門, 門栓有時候都是個擺設,顧音音一腳踹上去,本身就搖搖欲墜的門栓, 直接脫落。

寢室裡幾個女生面面相覷,唐悅臉色發白,退到窗戶那裡, 心口狂跳,她揪著自己的衣襬,警告:“顧音音,你再放肆我們喊人了!”

顧音音笑眯眯的:“不需要你喊,我來幫你喊!”

她往桌上猛地拍了一下, 加上剛剛踹門的聲音, 已經吸引來了不少的其他同學。

“唐悅,李詩情告訴我,你到處宣揚我的所謂秘密,說我的成績是頂替別人的, 說我的丈夫是殺人犯,有這回事嗎?”

唐悅矢口否認:“沒有!”

“那你的意思是李詩情胡說?”

李詩情已經從隔壁寢室趕來了,自然不願意承認,她不高興地問:“唐悅, 這可是你告訴我的,你說你跟顧音音是一個地方的,說她成績作假, 丈夫是殺人犯,是她包庇了她的丈夫……”

唐悅對上顧音音冰涼的眸子,渾身一顫:“我,我沒有說過!”

李詩情看向其他人:“大家都可以作證就是唐悅說的。”

不少人點頭:“這確實是唐悅說的, 顧音音,這些都是真的嗎?”

顧音音聲音不卑不亢,堅定有力:“《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則》第一百零一條規定:公民、法人享有名譽權,公民的人格尊嚴受法律保護,嚴格禁止用侮辱、誹謗等方式損害公民、法人的名譽。唐悅,現在因為你嚴重損害了我的名譽,我可以起訴你。我會上報學校,要求對你進行處分。”

唐悅心裡一慌:“不,不行!”

她造謠的時候的確是希望讓顧音音不好過,但有那麼嚴重嗎?

“大家只是隨便說說話,哪裡就傷害你了?顧音音,你也太狠毒了!”唐悅喊道。

顧音音嘲諷一笑:“我也只是起訴一下,怎麼就傷害到你了?你也太狠毒了。”

旁邊人都笑起來,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唐悅的話只怕站不住腳!

顧音音看向周圍的人,聲音清冷:“一個根本站不住腳的謠言,被一個個看似光鮮的大學生傳來傳去,我走在路上,承受各種異樣的眼光,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裡把我和我的家人釘在了十字架上,各種辱罵詆譭,如潮水般席捲而來。換做是你們,你們會怎麼做?這些傷害,像是蟲子的利齒一點一點地啃咬著一棵原本鮮活的樹木,但時間久了,這棵樹就會慢慢地枯萎。”

她指著唐悅:“而罪魁禍首,你會逍遙自在,完全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你覺得這些沒什麼,那我加倍還給你!”

圍觀的同學們竊竊私語,有人主動走出來:“顧音音,對不起,我也貿然相信了流言,對你有不好的認知,如果那些流言都是假的,我為我的愚蠢向你道歉。我很欽佩你的成績和經歷。”

“顧音音,我也要跟你說對不起,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好看,表現又好,所以很多人下意識希望看到你倒黴,這是我們人性中的弱點,但我們逃避,錯了就是錯了,我跟你道歉!”

看著那些平時背後詆譭顧音音一個比一個起勁的人,現在紛紛在道歉,唐悅更慌了:“你們,你們……”

顧音音哼了一聲:“走吧,先去見老師,還是先去見警察?”

唐悅咬咬牙,臉上漲得通紅,她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難堪的事情!

自從認識了顧音音,人生處處都是坎坷,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如果她也有媽媽疼愛,也許就沒有人敢這麼欺負她了吧?

唐悅一想到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媽媽,眼淚咕嚕嚕地往下掉,指著顧音音和一群人,聲音裡帶著哭腔:“你們欺負我是吧?欺負我沒有媽媽!那我就死給你們看!”

她抓住窗稜,縱身跳了下去!

這寢室在四樓,跳下去可不得了,大家都是驚呼一聲,顧音音眉頭一皺,也跟了上去。

這種心思惡毒的人,竟然這麼不珍惜生命?自己做了錯事卻不敢面對?

但如果出了人命,今天自己也難逃其咎,顧音音趴在窗稜上往下看,心裡松了一口氣。

唐悅是掉下去了,但卻刮掉了三樓別人寢室曬的被子,跟著一起掉下去,性命沒有大礙,但胳膊卻骨折了,這會兒坐在地上大哭呢。

大家都紛紛跑下去,王春巧也來了,她厭惡地看著顧音音:“你可真厲害!把別人都逼到跳樓了!”

邱靜在旁邊非常擔心:“音音,這下怎麼辦啊?她跳樓了,別人肯定都以為是你的錯了!”

顧音音並不擔心:“殺人犯如果去跳樓就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那每個犯罪的人都去跳樓了。她之所以跳樓就是因為心虛!”

寢室樓下,唐悅又疼又怕:“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沒有媽媽!我一出生媽媽就走了!沒有媽媽疼我,從小就有人欺負我!”

她哭得悲傷極了,有人就走過去安慰她:“唐悅,你別哭了,我們都陪著你,沒有什麼的。”

顧音音走過來,王春巧扶著唐悅,氣憤地衝著顧音音說道:“她都跳樓了,你還想怎麼樣啊!她到底把你怎麼了!你如果行的端走得正,會有人背後說你嗎?”

這他媽是什麼鬼畜邏輯?

顧音音笑了:“是啊,如果你行的端走的正,幹什麼跳樓啊?這麼激進就不要做壞事,做了壞事不敢承認,拿跳樓威脅,你猜學校會不會要你這樣的學生?唐悅,我們現在有兩個處理方法,一,就是你登報跟我道歉,澄清我的名譽,二,是你不斷地跳樓,跳樓一百次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反而會被學校勸退!你來讀濱城醫學院也不容易的吧,如果出了事情……”

唐悅心裡一緊,她讀濱城醫學院就是為了嫁給傅明琛,如果被勸退了,那還怎麼嫁?

傅家人本身就不喜歡她,她不能冒險!

這樣想著,唐悅忍著胳膊上的痛,聲音顫抖:“我,道歉,我跟你道歉……”

她崩潰地哭著,嘶喊起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啊!”

這件事最終還是吸引了輔導員的注意,因為怕事情鬧大,唐悅只能一直道歉。

“老師,是我不對,我不該造謠……”

輔導員當然偏向顧音音,顧音音的大名在全校都傳遍了。

成績好,長得好,軍訓匯演創下記錄,還被學校拍下影片廣為流傳,成為非常有意義的紀念。

“你們啊,都是醫學生!有空也學習學習人家顧音音,前幾天,火車站一位列車長也寄來了感謝信,其中還有照片,照片上是顧音音在火車上給列車長進行急救,挽救了一條可貴的生命!那個時候,顧音音還沒入學呢,對了,唐悅,我看照片上你也在,那當時你該看到了顧音音救人的一幕吧?你怎麼沒把這件事告訴大家呢?淨編些瞎話!”

輔導員從包裡拿出來一本書,從裡頭拿出來一張照片:“你們看看。”

有幾個學生把照片拿過來一看,瞬間睜大眼睛。

照片上顧音音被一堆人圍在一起,正在給一個中年男人做心肺復甦,她滿頭大汗,臉上都是焦急的神色,而圍觀的人群中的確也有唐悅。

這照片看著就很感人,大家都有些寂然,本身還可憐唐悅的的人瞬間都不覺得她可憐了。

只覺得唐悅就是心眼壞!故意抹黑人家名聲,人家做好事她怎麼不說?

唐悅羞愧地低著頭一直哭一直哭,她低聲說:“老師,我胳膊骨折了,求求你別說我了。”

老師也不忍心為難年輕女學生,長出一口氣:“來這裡都是為了學習,別弄些亂七八糟的,但顧音音的名譽你還是幫著澄清的。還有啊,跳樓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再被發現一次誰跳樓,死了也就算了,不死就退學吧!”

從四樓跳下去,外頭都是樹木,曬的被子,那就不是真的想死,就是想威脅人!

老師也非常討厭這樣的人,這不是憑空找事兒嗎?

很快,列車長的感謝信跟唐悅的道歉宣告一起登報,校園裡大家都知道了顧音音列車上救人的事情,無比地佩服,再知道唐悅汙衊顧音音,又覺得唐悅真是奇葩啊!

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堅信是顧音音做了壞事,過後又逼著唐悅跳樓,簡直毫無人性!

還有一小部分人,私下議論顧音音的家世。

“長得漂亮又怎麼樣?嫁了個鄉下男人,是大街上賣烤紅薯的!咱們學校畢業的出去最少也得嫁個國企工作的吧?沒有穩定擺地攤的男人她也嫁!”

“那沒辦法,孩子都有了,一輩子也就那樣了吧。她就是再努力,也比不上咱們了。”

“是啊,嫁人真的好重要,我要是她,或許我會離婚呢,嘻嘻,一個賣烤紅薯的,想想就丟份兒!”

顧音音也懶得去計較了,她要看書,還要抽空照顧孩子,這幾天又覺得跟沈國安相處的時間太少了,一到晚上就去街上跟沈國安一起賣烤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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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國安不讓她在這待著:“你要麼去看書,要麼回家躺著,你在這大街上幹啥?”

要是被她那些同學看見,又要說她了。

讀書人還是要體面一點的,因為給不了她太有面子的生活,沈國安已經非常愧疚了。

“我不想看書,也不想躺著。”顧音音笑吟吟地幫他擺放紅薯。

沈國安微微有些嚴肅:“我讓你回去你就回去。”

顧音音委屈地看著他,水盈盈的眸子裡都是嬌柔:“可是我想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這話讓沈國安心裡一軟,他還能說什麼?

他更想她,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在一起。

“好吧,那你在這,我儘快把這些都賣光,咱們就可以回去了,乖,你坐這板凳。”沈國安心裡甜的很。

顧音音乖乖地坐在旁邊,但又覺得幹坐著也沒意思,過一會乾脆站起來大喊:“烤紅薯!好甜的烤紅薯!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她這一喊,果然吸引了不少人,兩人本就長得好看,紅薯也非常好吃,一會兒就賣出去不少。

有路過的人是濱城醫學院的人,上來說:“你不會是顧音音呀?”

顧音音大方承認:“是我呀!這是我愛人,在這賣考紅薯,要不要嚐嚐?可好吃了!”

她這麼說,搞的人也感覺不到有什麼不好了,不少校友也來買,因為確實好吃,這麼一來,口碑也漸漸打出去了。

何況顧音音又是學校名人,還有人因為顧音音所以來買紅薯。

這一天的銷售額,比前面幾天加起來都多。

收攤的時候沈國安看著顧音音被風吹得微微凌亂的頭髮,心疼地問:“你不覺得跟我站街丟人嗎?”

顧音音一愣,笑了起來,眼睛都彎成了月牙:“丟人?丟什麼人?我男人長得好,不知道多少女的偷看你呢,我來是盯梢!看著你不能被人搶走了!何況,我這還是小老闆娘呢。”

她踮起腳,飛快地親了一下他的唇:“沈國安,你就是無價之寶,我真擔心哪天你被人搶了。”

沈國安黑眸看著她嬌美的臉龐,心中的幸福席捲而來,無以言表,只覺得此生哪怕立即死了也都值得了。

從前在紅星村時,他弄著一個廠子,在鄉下那種地方,算是頂厲害的男人了,也的確時常有年輕大姑娘含羞帶怯地跟他講話,甚至梅玲大大咧咧地直接討好他,但他都不為所動。

那個時候他常常覺得顧音音不是很在意他。

可現在身處於濱城,顧音音的世界裡不知道出現了多少優秀的男人,那些人飽讀詩書,社會地位也很高,有錢,有體面,而他,淪落成了街頭賣烤紅薯。

但她說愛他,喜歡他,怕他被人搶走。

天知道,這話讓沈國安多麼開心!

因為今天收入高一點,沈國安帶著顧音音去吃炸串,買好帶回去,一家四口坐在屋子裡開開心心地吃。

沈國安摸著大娃的腦袋:“爹想好了,明天就去弄個錄音機回來。”

大娃趕緊說:“爹,不用的!我英語這段時間都補到初一下學期了,我早上去早一點,就在學校裡念英語,不會的就問老師,我們英語老師課下也給我輔導的。”

顧音音抓住他問:“那你念個英語給我聽聽?”

大娃沉默了下,彆扭地念:“hello,ijim green。”

顧音音忍不住想笑:“你這個發音啊還是非常不標準的,必須要有錄音機播放,然後你跟著練習。這樣吧,明天我跟你爹去買。”

大娃抗拒不得,只得沉默了。

“先吃炸串,其他的明天說。”

炸串就是把肉啊蔬菜啊之類的弄到竹籤子上,用油炸一下,再塗上五香粉,孜然,以及芝麻醬辣椒醬之類的東西。

這東西吃起來非常過癮,他們在紅星村自然沒有吃過,一家四口吃了個滿足,這才洗漱睡覺。

隔壁房東大爺因為不想做飯,告訴自己人是一盤磨,睡著就不餓,七點半睡覺的,八點竟然被香醒來,肚子癟得難受,艱難地扶著床爬起來,發呆半天,喝了半杯水,悠悠嘆氣:“唉作孽啊……”

第二天是週末,顧音音和沈國安一起坐公交車到了二手市場,兩人都有些忐忑。

畢竟二手錄音機還是很貴的,他們現在不富裕。

可沈國安怕拍她的手:“你放心,我有辦法。”

兩人找到賣二手錄音機的地方,問:“老闆,這都咋賣?”

“這個啊,這雖然是二手的,但好著呢,給你算七十五吧。”

這麼貴?顧音音皺眉。

沈國安卻看向旁邊的一堆沾灰的廢舊零件:“這些呢?”

“這些不能用了,都是舊錄音機上拆下來的,等會收廢品的來收走。”

這錄音機一旦成了廢品,那就真的不值錢了,沈國安翻了翻那堆破爛,被嗆得咳嗽好幾聲,顧音音也不知道他要找啥,只能在旁邊看著。

沈國安分別在幾家店鋪買了些報廢的零件,總共加在一起花了差不多五塊錢。

顧音音看著那一大包廢品,也算是明白了,他要自己組裝錄音機呢!

“這……能行嗎?”顧音音覺得不可思議。

沈國安笑笑,也沒有回家,帶著她在外頭馬路旁邊就忙活起來。

“咱試試不行的話再說吧。”

男人沉著地忙活著手裡的零件,他書讀的是不多,但關於電器方面的事情,卻有一點研究。

“之前布料廠的機器都是我自己琢磨出來怎麼改良的,別看我沒文化,可有時候啊人只要動腦子,很多事情都還是可以學會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飛快地擺弄著手裡的零件和電線。

也就半個小時,一個雖然破舊但是卻整齊的錄音機真的被組裝成了!

顧音音震驚極了。

“沈國安,你也太厲害了吧!”

沈國安笑:“這還沒有去試試能不能用呢,走咱們找個有電的地方試一下。”

兩人去買了初中英語磁帶,在音像店裡實驗了一下,舒緩的女聲傳了出來:“初中二年級英語……”

這一刻,顧音音眼睛裡彷彿有星星!

她總算是明白沈國安為什麼遲早會成功了,他的腦子不是一般人都能擁有的!

兩人把錄音機帶回去,大娃見了有些吃驚:“爹,您真的買了?”

他雖然高興,卻心疼花出去的錢,連忙問:“娘,這多少錢?家裡不是沒有錢嗎?我真的不需要。”

顧音音沒說話,笑著把錄音機開啟,那一刻,大娃臉上的神色瞬間變了。

他還是需要的,只是怕家裡承擔不起罷了。

“這臺錄音機呀,只花了五塊錢!”

大娃小娃都是震驚無比,聽著顧音音繪聲繪色地描述他們的爹如何買了一堆廢舊的零件,接著組裝了這臺錄音機,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沈國安倒了一杯茶端給顧音音:“說累了吧,喝口水。”

屋子裡都是歡聲笑語。

隔壁大爺望著牆上老伴兒的照片,忽然笑了笑,伸手擦擦照片上的灰塵:“老婆子,隔壁一家子多高興。唉作孽啊……你怎麼就走得這麼早呢。”

其實這臺錄音機作用真的非常大,不僅是大娃需要,顧音音也需要。

她也需要學習更高難度的英語,聽聽錄音機非常有必要。

大娃給這臺錄音機的評價非常地高。

“這錄音機好厲害啊,我們老師的錄音機只有播放錄音的功能,可這錄音機還可以放收音機,音質也特別好!”

有的錄音機比較便宜,播放的聲音嗤嗤拉拉,聲音很是怪異,但這一臺聲音清晰,悅耳,又很流暢,就是外觀奇怪了點。

一家子都給了沈國安高度評價。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二月就過去了,學校裡柳枝長出了嫩嫩的樹葉,杏花桃花開了整個校園,一片春光燦爛之色。

徜徉在這樣美麗的校園之中,人的心情都隨之輕快起來。

唐悅的胳膊因為骨折遲遲沒有好,心情低落至極,但這一天她心情總算好了,因為傅明琛在唐澤明的催促下終於來看望她了。

“明琛哥哥,你看我的胳膊,我同學欺負我,把我胳膊都弄斷了,我是要跳舞的呀,這可怎麼辦……”

她哭得可憐,傅明琛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安靜地站在旁邊看著她。

若不是爺爺的要求,他不會跟唐悅走得那麼近。

唐悅的母親是傅明琛爺爺的乾女兒,年紀輕輕就因為難產去世,傅爺爺非常喜歡唐悅,要求傅明琛的結婚物件必須是唐悅。

傅明琛聲音淡淡的:“那你想怎麼樣?”

唐悅偷偷看了他一眼,再想到顧音音,咬牙說道:“明琛哥哥,傅家不是很厲害嗎?你做主,找人把她開除!要不,要不她以後老是欺負我!”

她說完,哀怨地說:“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去找爺爺,爺爺肯定會給我做主的。”

傅明琛微微皺了下眉頭,他跟唐悅接觸不算多,對她沒什麼感覺,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去煩爺爺了吧。

“你說的欺負你的人叫什麼名字?”傅明琛沉下眸子,聲音淡淡。

唐悅有些高興:“她叫顧音音,是大一臨床系的!可壞可壞了,明琛哥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的!”

傅明琛看了看腕上的表:“嗯,我會處理這件事。”

他從唐悅那離開,就去找了臨床系的一位輔導員錢老師。

傅家的生意做的大,與濱城醫學院都有聯絡的,錢老師對他很客氣。

但傅明琛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他打算先找顧音音問問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

傅明琛的手指在桌上隨意地敲了兩下,薄唇微抿,他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門被人敲響,接著,進來一道靚麗清秀的身影,女孩兒聲音清甜柔軟,如鶯啼婉轉:“錢老師,您找我?”

傅明琛看著她那清純動人的面龐,腦子裡混混沌沌,卻又似照進來一束光。

他覺得自己似乎見過她,卻又好似不認識她。

顧音音一眼就認出來傅明琛,那年收購她春聯的人,讓她大賺了一筆,她怎麼會不記得?

“傅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裡?”顧音音有些意外,臉上忍不住帶了些笑意。

她一笑,如窗外的春日一般,讓人心情愉快,也忍不住跟著笑。

傅明琛站起來:“我們……見過吧?”

旁邊錢老師完全不懂什麼狀況,他剛剛接待傅明琛時,這傅明琛全程撲克臉,怎麼一眨眼對顧音音這麼和藹的?

顧音音提醒:“那年您去鄉下□□聯,恰好買到了我的,您或許還記得?”

這下子傅明琛立即想起來了,他非常震驚:“你現在是濱城醫學院的學生?”

顧音音點頭:“這不是高考恢復了嗎?我就參加了。”

傅明琛幾乎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看顧音音的樣子就好像是隨手參加了個高考然後考上了濱城醫學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錢老師識趣地從辦公室離開了。

窗外麻雀在杏花枝頭嘰嘰喳喳,傅明琛跟顧音音在辦公室裡從紅星村談到濱城醫學院,傅明琛學識淵博,又是個生意人,給顧音音介紹了一番濱城的發展,顧音音歎為觀止。

兩人談笑風生,倒是很投緣。

此時唐悅的寢室內,她一改前些日子沉悶消極的樣子,跟王春巧保證道:“我明琛哥哥很厲害的!他跟濱城醫學院好幾個領導都認識,你放心好啦,顧音音把我逼到跳樓,這回肯定會被開除!”

要不是因為怕被傅明琛的父母知道這些事情不高興,她早就去傅家爺爺那裡告狀去了!

王春巧羨慕地看著她:“真的嗎?”

如果顧音音退學了,往後臨床系的獎學金,所有的第一只怕都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