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狹路相逢勇者勝
“不公平!”
“憑什麼?!”
再度復活的胥道風想不通,為什麼自己又被公羊四兄弟所殺,而溫文又是一次雙殺?!
“他只是個寒門子弟,怎麼會這麼強?難道說,冷師叔將其所學傳授給了溫文?”
“可是,溫文的路數跟冷師叔根本同啊。”
胥道風想不通。
人一旦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就會想歪,而且往往越想越歪。而且當局者迷,其自身反而會覺得很正確,越分析越覺得自己道理。
“這鬼廟幻境比試是冷師叔提出來的,她肯定知道這幻境中的一些秘密,不然的話,溫文怎麼會直接被傳送到下面那條古路上?”
“下路?!”
“對!問題就在下路!溫文一定是在下面那條古路早就衝到了問星境中期,下路肯定有問題。”
“胥兄,趕緊過來一起,我們趁著溫文打下的優勢,逼近他們中路的要塞,給他們施壓。”鍾離貌才半命令的聲音出現在胥道風的腦海中,其中的催促之意很明顯。
他自然是想要早點結束這鬼廟幻境的比試,以免夜長夢多,畢竟公羊四兄弟這樣的敵手實在是太↓↘,..棘手了。
可是他這種語氣在胥道風的耳中變得很是不順耳,忍不住心中想道:“什麼是溫文打下的優勢,這兩次如果沒有我衝散他們的陣形,溫文哪裡有發揮的空間!”
越想心裡越是不舒服,直接將鍾離貌才的命令丟到一邊,徑自朝下路而去。他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推測,下路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存在,不然溫文不可能突然就四殺!
“胥兄,你這是要去哪?”鍾離貌才不解,甚至有些不喜,“你這是腦子哪根筋抽了?”
溫文也是皺眉。
何任芝倒是似乎能夠體諒到胥道風的心情,無奈道:“實在不行,我們還是去下路埋伏,一旦胥師兄出事,我們也還是可以反打一波,到時候我基本上就能穩定在問星境中期的戰力,而溫文應該能衝到問星境後期,到時候直接順勢拿下下路的地方要塞,大局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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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還是有變數,可是胥道風已經頭也不回地朝下路而去,鍾離貌才想了又想,也就只有這一種方案可行了。
他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溫文,無奈之下,只能下命令道:“走吧,溫師弟,儘量保護好胥師兄,可不能讓他再死一次了,這個人就是太愛鑽牛角尖。”
話音一落,三人哪裡還敢在原地等待,立刻就回到己方河岸,在森林中以最快地速度穿梭。
可是胥道風的速度要比三人快上一絲,加上其本身就出發得早,在溫文三人剛剛行至一半時,就已經出現在火焰鬼兵與寒冰鬼兵交鋒的兵線上。
他一邊專心斬殺鬼兵,一邊展開神識,四下查探哪裡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心底還是堅信著,這附近肯定有什麼玄機存在,否則溫文怎麼就能突然四殺暴走?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斬殺兩名鬼兵吸收了兩小股靈力之後,胥道風漸漸開始沉浸在這種吸收靈力的快感中。
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在這幻境中時間過得很快,氣溫毫無徵兆地就降了下來。
寒風兮蕭蕭,飛雪兮飄飄。
胥道風已經察覺到隱藏在樹林中的溫文三人,眼睛一瞥就看到溫文立在何任芝身邊,故意湊近後者。
“哼!看來鍾離平說得一點沒錯,這個溫文心機之深,恐怕連我老師都比之不上。你以為,靠這點小聰明就能躲掉與何師妹的賭鬥麼?哼,等此間事過,回去我就挑戰這廝,不就仗著有個老師是個殺人狂魔麼?”
“只不過是個只知站在女人身後吃軟飯的傢伙罷了,何來許多猖狂?!”
這樣想著,其臉上的憤慨之意盡顯。
這些表情都被鍾離貌才盡收眼底,後者忍不住輕嘆:“溫文,你這下可真是害慘胥師兄了,這一趟鬼廟之行,他的心境是每況愈下,這對他日後晉階聚星境後期乃至金剛境都有害而無益。”
“我似乎只是在做好我的本職工作,卻是胥師兄太過器小易盈罷了。”溫文說了一句大實話。
“唉……”鍾離貌才嘆道,“明峰主對胥師兄向來寄予厚望,要求極為嚴格,在為人處事這方面確實有失教導了,否則,按照他那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實勁兒,他不會在聚星境中期停留不前那麼久。”
說著,他的眼睛輕輕瞥了何任芝一眼,似乎是想從後者臉上發現一絲異樣或者內疚,可是看到的卻是一副認真凝視戰場的表情。
“不好!小心!”
突然,溫文從樹林中一躍而出,左手一甩,手中丁卯玄女印所化雪花上光華一閃就要脫手而出。
胥道風聽到溫文的提醒,再展開神識觀察,猛然發現一個碩大的身影從前方樹林中飛出。
“公羊福!”
胥道風目露兇光,掌中火雷生。
雷鳴陣陣,蓋過了蕭蕭寒風聲。
可是他沒有看到公羊福腰間纏繞著一根樹根般粗糙的橡皮筋,正是因此,溫文才會出手。
對面飛來的公羊福不再如先前一般,未見其人就哈哈大笑,其面色認真,必須要一擊得手!
因為這是他們能否繼續在這鬼廟幻境戰鬥下去的關鍵,容不得半點失誤!
一陣機關轉動的嘎嘎聲,瞬間也蓋過了蕭蕭寒風聲。
此時此刻,胥道風與公羊福是棋逢對手,狹路相逢!
狹路相逢,勇者勝!
胥道風沒有聽溫文的勸告,不進反退。
兩手一搓,雙手中火雷吱喇作響,扭成一團雷球。這團雷球幾乎凝聚了胥道風渾身的靈力,壓縮至凝實的雷珠。
雷音滾滾,竟與寒風相和。
只聽得對面轟地一聲炮響,公羊福的右臂再度石化,如同利劍出鞘,要殺人。
石臂化爪,朝胥道風攔腰截去,石爪上青筋暴起,關節粗大,宛如一雙飽經風霜的農夫大手,無論抓農具還是抓農婦都是手到擒來。
“又是這招!哼!”
胥道風語出不屑,可是臉上卻是閃過一絲認真,畢竟栽在這“肉臂回爪鉤”一次,還是知道其中的兇險。
“火雷浮華!”
他將全身靈力一絲不剩地全都融入到雙手雷球之中,又吐出一口精血,“呸”地一聲吐在雷球之上。
一時間,雷球就如同火上澆油,火光四射。
烈火熊熊中,而雷球釋放出的雷光像是被打磨過的鐵杵,條條纖細入微,如絲如縷,絲絲可殺人。
一絲、兩絲、三絲……也不知多少雷針激射而出,打在那石爪之上。
石爪結實,可也抵不住雷針千百枚。
瞬間千瘡百孔。
“哈哈!公羊福,看你還有什麼手段!”胥道風放聲大笑,笑得恣意,笑得舒暢。
可是對面的公羊福根本對已經千瘡百孔的石爪不管不問,其於空中飛翔之勢不減,雙眼盡是勢在必得的堅定神色。
胥道風不敢造次,沉著應對。
“乖乖來受死吧!”公羊福與胥道風近在咫尺。
他能夠清晰地看到胥道風手中雷球中雷針無數,夜晚長明燈,點亮世間浮華。絢麗刺目,可不知為何,讓人心悸。
突然,他那碩大的耳垂瞬間長大如同海蜇水母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胥道風扣在其中,強忍著千百雷針同時刺耳的劇痛,強行將胥道風,拉扯而回。
這一切說著很慢,其實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恰好在這時,溫文手中丁卯玄女脫出,塑成冰雕,手持冰劍,薄如蟬翼,卻鋒利無比,似可吹毛斷發。
一劍出,逆蕭蕭寒風而斬,雪花順風逆劍而碎者無數,可蟬翼冰劍在寒風亂雪中,如同細針穿絲綢,毫無凝滯。
一劍削在公羊福大耳垂所化的水母牢籠之上。
劍過,留痕,耳破,血濺三尺。
可是,另一側的耳垂瞬間再度漲了三分,將缺口包住。
丁卯玄女要再跟一劍時,纏在公羊福腰間盤根錯節的“橡皮筋”早已發力,拉扯著公羊福以及被囚住的胥道風極速退去。
一道道電光激流從公羊福的身上傳遞到那根橡皮筋上,在向後傳遞到公羊祿、公羊壽、公羊喜三人身上,分而受之,兄弟同心,有難同當。
溫文立在原地,雙眼微眯,因為他看到公羊福的雙眼中閃過了一絲興奮,那種神色如同四人剛剛來到餐霞宗、剛剛進入鬼廟幻境一般:對勝利唾手可得。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溫文心頭。
“我們似乎得撤。”溫文回頭朝鍾離貌才淡淡道。
“不能撤啊,我們是一個團隊,如果胥道友再次慘死,可以說我們便無法再齊心。就算有再大的優勢,也不會轉成勝勢,這戰場形勢真是瞬息萬變啊!”
鍾離貌才最終還是下了全部追擊,勢必要救回胥道風或者為他報仇的命令。
而當胥道風再度能夠看到天日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又一次身處地方要塞前、兩具持劍雕塑侍衛之下。
劍起劍落。
一股靈氣從胥道風的屍體中釋放而出,湧入到了旁邊公羊四兄弟體內。
瞬間,四人全部踏入問星境中期。
四人相視一眼,眼中同時閃過一絲精光,嘴角上翹,似有無盡殺機。
“必殺溫文,以報前恥!”公羊福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