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江郎才盡(上)
“一道、二儒,學三教文,不識四象、五行、六壬、七曜,竟敢煉**玄丹,十分無知!”
江文通這一聯自然是在諷刺溫文一個道門修士,亦道亦儒,對儒、釋、道三教經典都有所涉獵,可是卻連道門最基本的四象、五行、六壬、七曜等等概念、技能都不清楚。¥℉頂點說,..
暗諷溫文只知道舞文弄墨,卻忘了根本。
基礎不紮實偏偏又想要煉連仙人都要位置瘋狂的“**玄丹”,真是無知、可笑至極。
這對子,該怎麼對?
不僅僅是溫文在皺眉,圍觀的所有修士都在皺眉。
“這下壞了,江文通畢竟有聖賜雙詞牌的文才,不是浪得虛名,這對子將一二三四五六七**十這十個數字完美地融入在了對聯裡,單單對這是個數字就是件頭疼的事情啊……”
原本舒適地躺在長椅上看著溫文兩人文鬥的姬邦,現在是靈茶也喝不進去,薰香也不想燻了。
“娘的,這下子輸了……這江文通又不是董婉那種娘們兒,哪有這麼好收拾的,這你要是被吸收了才氣留下暗傷,本王可不養你……”
姬邦喃喃道。
在他附近正在殷勤地給董婉端茶倒水的堂堂楚國太子熊槐聽到這話之後,一臉正經道:“我相信溫文,對吧,婉姑娘?”
聞言,姬邦口中“切”了一聲,非常不屑地看著熊槐現在這副模樣,哪有一大國皇族的風範?
“也不知道溫文給他吃了什麼藥,賣個女人給這熊槐,就化敵為友了?這個楚國太子還真是個傻缺。”
“唉……溫文,他傻你可不要傻啊,可不要逞能!”
秦樓的最高層,何任芝身著白衣,隨風飄飄,緊張地看著空中的溫文。
雖然她對對聯文鬥不太懂行,可是也略知一二,知道江文通這一聯真的很難對。
溫文皺起眉頭的臉倒映在她的眸子中,眸子裡透露出的是不盡的關切。
空中,江文通頭的火苗猛然漲了四尺五寸,已經到達了六丈多的高度,相當於六鬥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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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才氣只能存於這場文鬥中,文鬥勝負一分,這些才氣便會濃縮融入到其本身的五斗才氣中,自然也是好處多多。
“哈哈……對啊,你倒是給我對啊!”
江文通放縱大笑,剛才溫文給他帶來的不爽已經全部消失不見,渾身輕鬆無比。
隨著江文通氣勢的高漲,溫文頭的血雲像是受了極大的壓制一般,竟有向下萎縮的趨勢。
“溫文,放棄吧!”姬邦實在不想溫文真的被江文通把才氣給吸收了,高喊道。
“溫文!”
窗臺旁邊的何任芝雙手緊緊攥著,像是在給溫文打氣,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出手,直接擊殺江文通。
可如果真那樣做的話,恐怕秦樓楚館的那些人定然會出手。
怎麼辦!
溫文聽到了姬邦的關心、看到了何任芝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但是看江文通的臉色更加陰沉。
“看來對敵人就不應該留手、留情,這個江文通,一步步登鼻上臉,至少得讓他吃些苦頭,也好叫他知道我的手段!”
“他來了正序數數,我只能對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可是要從何開始呢?”
“咯咯……相公,我看這個道士已經是黔驢技窮了呢,相公趕緊結果了他吧,人家可還想調教調教那位何妹妹呢……人家肯定把她調教得服服帖帖的……”
溫文正想著,江文通的紅衣娘子又出口,朝她的好相公邀寵、撒嬌。
“嘿嘿,還是娘子最懂相公我的心啊,你可真是的我的心肝兒。”江文通知道溫文肯定不可能對上自己的對子,開始跟娘子嬉鬧起來。
可就在這時,溫文猛然氣勢大勝:“哈哈……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溫某真要多謝這位娘子的提醒啊!”
“提醒什麼?這道士莫不是怕輸,已經得了失心瘋不成?!”
紅衣女子冷哼道。
“江文通,聽好下聯!”
溫文的聲音如同一聲奔雷脆響,讓所有以為這場文鬥即將結束的修士為之一愣,千百人同時抬頭盯著這個年輕的道士。
只見溫文朝著江文通的十位娘子輕輕一指。
“十女九歡,”
咦?
這是要倒序?
一些懂文鬥的文人,都睜開了眼,忍不住頭稱讚。
再看空中溫文朝前走了一步,對著秦樓楚館的所有賓客,做了一個“八”的手勢:
“做八招式,”
“想要……”
溫文停頓了一會兒。
“想要什麼?要不出來了吧?”江文通冷笑,因為他看到溫文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之色。
“想要七入六出五淺四深!”
溫文一口氣將七六五四全都連接起來。
在場的無論男女,就算像陳團團這種雛兒,也都明白溫文這一句裡面蘊含的深意。
惹得所有修士都忍不住要麼拿起酒杯、要麼端起茶杯、要麼摟了摟懷中佳麗,腦海裡盡是胡思亂想。
“怎麼,難道溫公子羨慕江公子有十位嬌妻,想要誇獎江公子麼?”
這時,陳念慈輕輕一笑道,她這是想要堵住溫文的思路。
誰知溫文臉上卻是掛上了玩味的微笑,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空中搖來搖去,示意並不是這樣子的:
“卻敗於三二秒,一洩到底!”
這……
這道士竟然真對了出來!
所有人都忍不住將溫文這一聯連到一起,通讀一遍:
“十女九歡,做八招式,想要七入六出五淺四深,卻敗於三二秒,一洩到底。”
好傢伙,這對聯,怎麼內涵這麼豐富啊。
江文通諷刺他十分無知,溫文便諷刺回來,江郎不過是個腎虛郎。
“對得好!當賞!”
這時,姬邦放聲大笑,好像對上這一聯的不是溫文,而是他似的。
立刻就有龜公扯著嗓子尖叫道:“琅琊王殿下,賞溫公子靈石十萬兩!”
一瞬間,溫文身後的黃金財氣層,猛然漲了一截。
可是還沒完,那龜公再度用激動的嗓音,擠出幾個音節:“楚國太子殿下,賞溫公子靈石百萬兩,以資鼓勵!”
此言一出,溫文身後的黃金財氣再度暴漲,雖然還沒有跟江文通身後財氣持平,但已經相差不多!
與此同時,溫文頭血雲如同雨後春筍一般,漲得飛快,連漲六尺才停下。
江文通知道,溫文是在拿當日在雪山谷中自己跟娘子們一起捉九香真元蟲的事情開涮。
已經是怒火攻心,面目通紅。
隨著溫文氣勢的猛漲,江文通的六丈二尺才氣竟承受不住溫文帶來的壓力,緩緩收縮,最終竟然縮水兩尺!
江文通那氣得像猴屁股一般的臉上,從鼻孔流出了兩行鼻血,他竟渾然不知。
直到鼻血順著嘴角滲入口中嘗出血腥味兒的時候,江文通才緩緩得抬手擦去臉上的鼻血,憤恨地看著溫文,這模樣竟比磨牙吮血的厲鬼還要陰沉三分。
“會對個對子,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我們再來鬥詩!”
江文通咆哮道。
著,他朝陳念慈看了一眼,似乎在徵求後者同意。
“好吧,那就改鬥詩,就由妾身來做主考人,這次應該從溫公子開始了。”
陳念慈笑道,聲音還是那麼讓人豔麗,讓人聽了感覺就好像跟狐狸精睡了一晚似的。
她也不等溫文同意,就直接開口出題:“既然是要鬥詩,那麼就以鬥詩為題,溫公子,先請吧!”
溫文狠狠地瞪了一眼陳念慈,咕噥了一聲“鳳仙兒可真嫩啊”,氣得陳念慈兩眼直瞪,就差張開口把溫文給吃了。
既然這文鬥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溫文吸取當日放走石良給自己惹了一身騷的教訓,已經對這個江文通心生殺意,最起碼也要毀了他的文根!
頭血雲中,那只看似普通的符筆飛出,填飽了血色墨汁,準備龍飛鳳舞。
溫文輕輕拍手,打著節拍,每拍一掌,那符筆就在空中留下一行詩句:
“秀才鬥詩為採花,
鬥來鬥去身疲乏。
可惜天色漸已晚,
不如即刻滾回家!”
“你!”
江文通見溫文如此直白地開罵,剛剛用靈力封住的鼻子,再度流血,氣得只能怒視溫文,眼睜睜地看著溫文頭的血雲又漲了兩尺厚。
“哈哈……這詩好,即刻滾回家,苦天號地叫老媽,陳媽媽,陳媽媽……哈哈哈……”
姬邦聽了溫文的詩,笑得直拍肚皮,嘲笑江文通,連剛剛和他**幾度的陳念慈都跟著都跟著一併罵了。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陳念慈幾次三番偏向江文通,若不是溫文才氣足夠,不定已經落敗。
“他這叫什麼詩!這是打油詩,能叫詩麼?”
江文通朝陳念慈咆哮道。
陳念慈面露難色,轉頭朝楚館中那個赤腳精瘦的黑老頭看了一眼,一咬牙,一跺腳:“溫公子這詩的確有取巧的嫌疑,要不妾身再出一題,溫公子再作一首詩,不知行不行?”
這老娘們兒!
嘿,今晚這秦樓楚館怎麼回事,怎麼一直在舔靈山島江家的屁股?
秦樓楚館中的眾修也都看不過去,不停地抱怨,有的甚至憤恨之下,連價值不菲的酒杯都給摔了。
這場文鬥雖然幾乎是步步凱歌,可是溫文鬥得可真是憋屈。
本來想要當著她的臉送她一首羞辱她女兒陳團團的詩,但是覺得怎麼那妮子日後也要成為姬邦的王妃,不太合適,就不耐煩道:
“放馬過來!”
“但是下不為例!不然我可就要定鳳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