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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一無所有

對於那些冒犯和惡劣,桐谷並沒有表示生氣,雖說他確實覺得不妥,但因為可以離開刀劍鬼蜮,迴歸現實,那些個可能的禍患,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離開的道路很順利,並沒有再遇到不妥,可就是那樣一種超乎尋常的順利,始終是使得桐谷覺得不安。銳眼緊盯著周側,他希望能夠看到異常,但沒有,一切都是那麼地乾淨。

不安的情緒再是蔓延,幾近失控,桐谷想要拔劍斬殺,斬向身後光亮的黑暗,但他不能。大家都想著離開了,這時候任何逾越的舉措,可能都會是使得敏感的人驚惶。

一路走過來,經歷幾多風雨,不敢說是多親暱的朋友,總不至於弄得最後連陌生人都做不成,反而形同死仇。都是要迴歸現實,可能再也沒有打交道的機會,沒有必要那樣子。

桐谷知道那時候不適合說喪氣話,但他還是按捺不住,至少是和平日一起的那幾名女**代了他內心的不安。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大家能夠在一起的,可很顯然,那是不可能了的。

到了那樣的最後關頭,曾經友好的女生,似乎都換了一張嘴臉,分外矜持,往日的友好親切,全都是不見。對於桐谷的提點,她們看似信任地點頭,嘴角的譏諷,始終是存在。

她們確實是好演員,至少單純的桐谷沒有可能判斷出真假,但銳眼的天賦,總能夠看到些真實,那樣隱埋的念頭,不自覺地就是被察覺。專注的情況下,桐谷可以看到她們身上同一時刻存在的不同念頭。

有友好的念,有惡意的念,更有著最為明顯的譏諷的念。當然,所謂的念,也只是桐谷的說法,更可以表述成鬼,她們內心存在的鬼。那些個的存在在較量著,無不是她們內心的糾葛,但毫無意義,譏諷的態度,十分顯赫。

桐谷在人心觀察方面,還是非常欠缺,哪怕是有著銳眼天賦,可能也都是忽視了的。但面對即將的離去,她們太過於放縱,那些個一度被壓制下去的念頭,此時此刻,一覽無餘。

可能也是因為她們不覺得再是需要掩飾,同樣的,在打破關卡的過程中,那些個的實踐和加持,桐谷的天賦,也是強化了太多。桐谷知道,彼此的信任,已是蕩然無存,所謂友好平和的水晶宮,抱歉,那是不存在的。

有些遺憾,但還是接受了,不過是又一次回到現實罷了,一開始他就是孤身一人,現在,也沒什麼不好。可愛的女孩子,怎麼可能看得上死宅的呢,不存在的,歸根到底,還是玩玩而已。

桐谷應該是賺了的,如果他不是感性和單純的人的話。對於那樣純真的人而言,大抵是沒有做好那樣被背棄的準備,歸根到底,還是虧了,虧得很厲害,將所謂的真心還純良,全都是虧了出去。

那些個綠茶不在乎的,事實上,卻正就是桐谷那樣小男生所最為珍視的,畢竟是年輕。每一個男人在成熟之前都會遇到幾個綠茶,正和成熟的女性也必然會遇到幾個人渣一般,很正常,但總有不能夠接受的。

桐谷接受的,他還有他追求的刀劍,因為刀劍鬼蜮的殺戮,他把握到了他家長所苦苦追求的,或許,一開始,那樣的遺願,也不過是希望後輩能夠掌握特殊能力,可惜一代一代下來,都是以訛傳訛,更是成為一種詛咒。

還是一般的庭院,娛樂節目也都是那些個的番劇,小賣鋪裡的泡麵新鮮,迴歸現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變化,一切如舊。桐谷也沒有多少的改變,仍舊是老老實實地當宅男,時不時收上點小租,偶然幫著小店看守,掙上幾頓伙食費。

零零散散算下來,桐谷家還是有些小錢的,至少物業就在那樣,似乎在政府那裡有著些補助,每個月幾十塊吧,就那樣還得自己去領取。人窮志短,還得是要去申領。

瞭解了些時間跨度,還有相關的事情發生,卻是過去了一兩個月,那樣的跨度還算可以,不至於是滄海桑田,而那樣的一段時候,新聞報道沒有新鮮事,社會很安穩,至少,那樣失蹤成千上萬人的意外沒有任何揭示。

可能那些個失蹤了的人,在失蹤期間,他們的存在,會是被模糊,至於死了的,更會是找著一個恰當的理由,正常地死去。既然一切如常,那麼歸來的失蹤人口,應該也會被儘可能地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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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作死地宣揚那樣的一段失蹤經歷,會是有著怎樣的發生,桐谷有些好奇。不祥的預感,始終是存在,也許和刀劍鬼蜮的聯絡,始終是存在,引而不發。不作死就不會死,哪怕是傳揚事蹟,也是要講究策略的。

左手劍和銳眼的天賦,和以往確實是不同,哪怕是在現實,都能夠發揮出相當的力量。桐谷的刀劍,會是更快,狂風快刀,萬里獨行,也許,他能夠憑空斬殺惡鬼,恢復先祖的威名。

審視自家,桐谷看到過往肆意的惡意纏繞,銳眼天賦下,無論是蠕蟲的爬痕和殘跡,總是存在。尤其是父親死去的那一個庭室,明明他是打掃得乾乾淨淨,哪怕是經過一兩個月的灰塵積壓,也不至於是那樣的汙穢。

可當桐谷專注地注視著那地方,掙扎的指甲痕牢固地存在地板上,亂七八糟,很多很多道刮痕,似乎還有著皮屑和血滴。稍微放鬆了些,映入眼簾的,又是乾淨一片,適才見著的一切,只都是不存在的。

壓抑的情緒無法排遣,隱約中桐谷還是感受到了那些汙穢的存在,他的感知能力,確實是更強了。桐谷依據那樣的劃痕,對照記憶,儘可能在腦海裡還原曾經可能的發生,那是他父親死去的一夜。

當初他以為父親是怯懦了,在死亡面前丟失了家學的堅毅和剛烈,但或許,他真的就是在向自己求救。他不害怕死亡,但他害怕被拖下地獄,拖下那未知的黑暗,那樣的一種魂飛魄散,不得超生,怎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