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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悲憤立誓言 泣血無人知

“何人?你再說一遍?”

劍聖居中,君東臨請求讓劍聖愛徒可人代替劍聖前往鎮南關馳援,拓跋思南臉色一變,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呼,真是好茶。”劍聖面色大變,君東臨卻仍舊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將杯中清茶一飲而盡後才緩緩道:

“不是何人,正是劍聖你的愛徒,可人姑娘!”

“不可不可,沖虛真人還是另換一個條件吧。”

將可人收為弟子的時候,可人還只是一個天真的小姑娘,拓跋思南雖然授徒嚴厲,但常年隱居塞外的生活,讓這師徒二人早就有了一種親如父女般的關係。也是受到劍聖的影響,可人雖然多次外出歷練,性格上看似冰冷,實則是一位不諳世事的少女。

中南邊境之爭,牽連到“九天”內部,拓跋思南又如何肯答應君東臨,讓自己愛徒涉險呢?

拓跋思南斷然拒絕,君東臨卻仍是不急不躁,反問道:“那麼劍聖是要違背自己方才對君東臨的承諾了?”

“這……”拓跋思南一時語塞,為了拒絕君東臨拜託自己出關前往鎮南關助戰的請求,自己已經承諾君東臨,除卻讓自己出關,其他求助皆可答應。

“劍聖之名,響徹整個武林,想必不會食言吧?”

看著君東臨似笑非笑的神態,拓跋思南這才明白,眼前的君東臨身為道門中人,但卻絕非平常修道之人那般講究清靜無為。短短幾句話,竟讓自己也著了他的道。

“如果可人自願,吾便答應,若她不願,吾也不能強逼。”

無奈之下,拓跋思南只能希望可人自己能夠拒絕君東臨的請求,沒想到自己話音甫落,可人便從屋外探出頭來。

“師傅,徒兒願往!”

鎮南關遇襲,雲行舟與唐沐風帶領群俠與唐 軍撤回至廣都鎮,焦急等待許久,卻未見斷後的樓雲生趕來會合。

心中感覺不詳,雲行舟正欲前往找尋,卻見落雪觀二觀主,鷂雪一遲·卷畫墨渾身是血的跑回了廣都鎮,好似受了重傷。

不料卷畫墨在見到雲行舟後,不顧傷勢衝了過來,抓著雲行舟衣領哭喊道:“是你害死了我師兄!是你害死了我師兄!”

雲行舟驚聞卷畫墨所說,呆立當場,任由卷畫墨抓著衣領拉扯,一旁唐沐風見狀,連忙將卷畫墨拉開。而在此時,被卷畫墨聲音吸引的中原群俠也圍觀了過來。

見群俠被自己吸引過來,卷畫墨哭喊聲音更為悽慘大聲:“沖虛真人將領導群俠的責任交給你,可你卻沒有察覺出內奸!撤退之時,讓我師兄斷後,害他慘死在鎮南關!雲行舟,你不配領導群俠!”

卷畫墨此言一出,眾人頓時議論紛紛。群俠之中本就有對雲行舟領導群俠而感到不滿意者,受卷畫墨影響煽動,對雲行舟指指點點起來。

聽到樓雲生的死訊,自責的感覺令雲行舟感到心痛不已:若是自己能夠察覺出群俠之中有內奸,能夠及時做好準備,樓雲生也不至於為了保護群俠斷後而慘死。

見雲行舟低頭沉默,又聽到圍觀群俠中傳來的指責聲音,唐沐風氣憤的指著卷畫墨道:“樓雲生觀主是為了保護大家撤離而主動斷後,絕非是你所說的那樣!雲行舟雖未曾察覺出群俠之中有內奸,但若非他當機立斷,及時組織我們撤離,我們又豈能保全這樣的實力?”

唐沐風言之在理,群俠中指責的聲音稍稍減弱,卷畫墨見狀又大聲道:“就算師兄是自願斷後,但若是雲行舟能夠早些察覺內奸,鎮南關又怎會輕易被攻破?我師兄又怎會因斷後而死?雲行舟,你根本不配領導我們!”

“你……!”卷畫墨言辭過分,唐沐風正要出言反擊,卻被雲行舟攔下。

雲行舟環視一圈眾人,目光最終落到了卷畫墨的身上,沉聲道:“不錯,鎮南關失守,是雲行舟無能,樓雲生觀主亦是因雲行舟而死,雲行舟確實不配領導群俠……”

“好友,你不必將所有的責任都擔負在自己身上……”見雲行舟將鎮南關失守的一切責任都一人擔下,唐沐風出言相勸,卻被雲行舟眼神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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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卷畫墨聽到雲行舟自責,心中竊喜不已:雖然擊殺樓雲生一戰中,自己並未獲得建寧王的賞識,但只要按照建寧王對自己提出的計策,迫使雲行舟不再領導中原群俠,自己同樣是大功一件!

卷畫墨正幻想著雲行舟在群俠唾罵之中離開時,卻聽雲行舟又朗聲道:“雲行舟今日雖未能守下鎮南關,致使觀主身死。但云行舟在諸位眼前立誓,一定帶領大家重新奪回鎮南關,為樓雲生觀主以及死去的俠士和唐 軍將士報仇!”

“奪回鎮南關!報仇雪恨!”

“奪回鎮南關!報仇雪恨!”

受雲行舟激昂誓言影響,群俠情緒激動,滿腔悲憤化為怒吼。但卷畫墨見雲行舟如此輕易便調動起群俠情緒,自己的離間計就要失敗,立刻大聲喊道:

“雲行舟,鎮南關已從你的手中失守,憑什麼你還能繼續帶領群俠?”

“既然君東臨前輩將帶領群俠的責任交給了我,雲行舟便有責任堅持到最後——閣下若是有信心能夠帶領群俠奪回鎮南關,雲行舟即刻可以將這份重擔交於閣下!”

在雲行舟的凝視之下,卷畫墨只感覺自己的內心似乎都被雲行舟看透了一般,但還是不甘心問道:“如若再一次失敗,又如何講?”

雲行舟一聲冷笑,背後劍袋炸裂,不敗從背後飛出,插在了卷畫墨腳下!

“若雲行舟不能奪回鎮南關,便請閣下以此劍取走雲行舟之性命,以祭奠樓雲生觀主在天之靈!”

萬花谷,三星望月。

摘星樓位於三星望月頂端,乃是萬花谷谷主東方宇軒修煉之處,站在此處放眼望去,整個萬花谷的美景都可以盡收眼底。

然而此時站在摘星樓外懸崖邊的肆柒,卻無心思欣賞萬花谷的美妙風景。

不過只過去了一天時間,但對於肆柒來說,卻像是過去了十年一樣,而這漫長的一天時間裡,自己無時無刻都在承受著撕裂裂肺般痛苦的煎熬。

昨日,當肆柒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入夜了,而肆柒卻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屋子裡,屋內還可以聞到濃厚的藥香味兒。

“你終於醒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肆柒警覺的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身邊坐著一位鶴髮童顏的慈祥老人。

雖然沒有見過老人,但肆柒作為殺手的敏銳直覺告訴自己:這位老人對於自己沒有惡意,甚至…眼神裡充滿了關懷,以及深深的悲痛。

“我…是在哪兒?”

“孩子,這裡是萬花谷,老夫名叫孫思邈。”

萬花谷?醫聖·孫思邈?!肆柒腦海一陣刺痛,隨即昨日發生的一切都在腦海中重現——與謝雨汐的偶遇、共同躲避追殺、李林甫的逼殺、謝雨汐為救自己而自戮……

對了!謝雨汐呢?!肆柒猛地抓住了孫思邈的衣袖,焦急的問道:“醫聖前輩,謝雨汐呢?謝雨汐她人在哪裡?”

孫思邈避開肆柒的眼神,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無聲的回應,卻是最殘酷的答案。其實早已明白,只是不願相信,頹然坐下,將頭埋在雙腿間,任憑淚水奪眶而出。

“傻…傻妹妹,來不及了…可…咳咳…可不可以,叫我一聲…姐姐?”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殘忍?為了讓我叫你一聲姐姐,你竟然可以殘忍的離我而去嗎?在我們相認的第一天,你就要離我而去嗎?

“哎……”

孫思邈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肆柒:“雨汐是老夫的徒兒,你是她的妹妹,老夫希望今後,你就把這裡,當做是自己的家一樣……”

“家?我沒有家……”

從小過著殺人買命的日子,肆柒從來沒有想過“家”這個字,也不知道家是什麼概念。第一次見過謝雨汐後,肆柒有了一種對於家人的羈絆,然而卻又被命運殘酷的摧毀。

“孩子,這麼多年苦了你了…走吧,我帶你去看看雨汐的家。”

肆柒默默點了點頭,她也很好奇,“姐姐”的家,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擦乾了臉上的淚水,被孫思邈滄桑卻又溫暖的手拉著,一同走出了賞星居。

在賞星居房門開啟的一剎那,萬花谷夜晚明亮的燈火照耀下,入目盡是奼紫嫣紅,在這初冬季節裡,中原武林中,只怕是僅有這四季如春的萬花谷,才能看到這般美麗的景色。

被萬花谷的宜人景色所迷醉,肆柒的心情終於好了一些,然而每到一處,身後卻都能聽到萬花谷弟子的低語聲:

“是她嗎?和小師叔長得好像啊!”

“哼!就是她害死了小師叔!”

“是啊,聽說她還是個殺手呢,要不是醫聖師祖囑託過,我一定要殺了她為小師叔報仇!”

……

微風吹過,在這溫暖的萬花谷裡,肆柒卻感到心裡涼的好似放了一塊千年寒冰。萬花谷弟子說話的話,在腦海中始終盤旋,揮之不去。

“他們說的沒錯,是我害死了姐姐…而且,‘姐姐’死了,我活在這世間,還有什麼意義呢?”

悲涼的低聲自語,並沒有人會回答,萬花谷這片淨土,沒有了謝雨汐,肆柒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姐姐,我來陪你了。”

幽咽聲音戛然而止,一滴晶瑩的淚水伴隨肆柒,從高聳的三星望月頂端,墜落下去……

一念之間,肆柒從三星望月之上縱身躍下,謝雨汐、肆柒,這一對苦命的姐妹是否就這樣結束了兩人短暫的一生呢?撤離鎮南關的群俠再度回到廣都鎮,面對卷畫墨的離間逼迫,雲行舟又將如何扭轉局勢,奪回鎮南關呢?欲知精彩劇情,切勿錯過劍俠布袋戲《劍俠烽火志之南天兵鋒》第二十六章——錦囊藏妙計 奸相惡毒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