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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認知

距離高橋啟介的約戰時間還有一天,明天晚上的秋名山應該遠比池谷前輩那天晚上還要熱鬧。因為這幾天秋名山附近玩車的,都知道有一輛神秘的AE86把高橋啟介的RX7贏了。

本土車手對86感興趣是因為他們從來不知道秋名山山路有這樣一輛車的存在,而且聽起來駕駛它的人也非常厲害。池谷浩一郎已經是代表著秋名山的車隊領隊,水平已經領先於其他人。而高橋啟介是贏了池谷浩一郎的,而傳聞86是贏了高橋啟介......這麼推算的話,所有人都好奇86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而赤城的傢伙,也沒有停止尋找那輛夜晚出沒的AE86,但是在那天晚上過後,86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很多人期待和好奇,這輛AE86有沒有收到高橋啟介的約戰,會不會出現在明天晚上的秋名山。

神秘,技術高超,還駕駛著‘非主流’的86,傳聞越來越離譜,聽到阿樹的耳朵裡,出現了各種版本的描述。而作為當事人的拓海則像是沒事人似的給客人加油,做好每一天。

至於他這幾天沒有在秋名山送貨,聽拓海的意思,只是最近豆腐店的生意不好,這幾天沒人訂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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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樹,你最近很累麼?”拓海見阿樹最近總是疲憊不堪,而且手上經常會纏繞繃帶,除了關心之外,還有一肚子的疑惑。

阿樹搖了搖頭,看著正在除錯加油機的拓海:“可能熬夜熬的多了,看我的黑眼圈,時下最流行的煙燻妝。”

“你是打電動,還是看電視很晚?”拓海問道。

阿樹無語的撓了撓頭,看著拓海,白了一眼:“大哥,你就不能往壞了想想,比如說我出去夜生活,鬼混了之類的!什麼打電動,看電視.....”

“啥?阿樹,你晚上出去夜生活了?”這時候,耳朵很靈的池谷前輩湊了過來,一臉猥瑣的靠近阿樹。

阿樹哭笑不得:“池谷前輩,我只是高中生而已。”

“而且阿樹,你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人。”拓海一副很懂自己的樣子。因為他瞭解的阿樹,和自己一樣,是一個沒有女人緣的傢伙,雖然平時能說會道,可是一旦碰到女孩子,也會害羞臉紅。

池谷前輩‘哈哈’一笑,摟著阿樹的肩膀:“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可以和前輩我進行交流。”

果然是加油站的老司機!

“肯定會交流的,前輩。”阿樹和池谷相視一笑。

池谷這個時候,忽然語氣一轉:“阿樹,拓海,你們兩個知不知道那輛86?”

聞言,拓海表情變得有些彆扭,他下意識的看向阿樹。整個加油站,只有阿樹知道,他有一輛AE86。那天自己也有帶著阿樹在秋名山漂移。

阿樹這傢伙,肯定能夠猜到,那天贏了高橋啟介的人是自己。

“不知道啊,池谷前輩。我要是知道的話,早就像那麼厲害的人物,請教一下技巧了。”阿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麼86。

池谷點了點頭,也對,自己和車隊都不知道的傢伙,阿樹這小子怎麼會瞭解。

阿樹看向拓海,果然拓海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他微微一笑,衝拓海眨了眨眼睛。

拓海表情複雜的看著阿樹。

忽然間,兩個人的心底,有了不一樣的東西。

......

加油站的工作只到下午兩點半就結束了,非常輕鬆。

而且每天都能看到形形色色的車輛經過他們的加油站,對於愛車的阿樹來說,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

這總比什麼超市收銀員,理貨員這一類的打工,更符合自己的胃口。

拓海和阿樹都換好了他們平時穿的衣服,在更衣室,只有他們兩個人。池谷一早就走了,他的s13那天比賽後,懸掛出現了點問題送去修理了,所以他早早和站長請假去取車。

“吶。”阿樹揭開一罐飲料,遞給剛剛換好衣服的拓海。

天氣熱,他的櫃子裡,經常備著早晨買的飲料。

拓海穿著一身休閒襯衫,下身是牛仔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活脫脫的鄰家大男孩。

他接過阿樹的飲料,沒有客氣的喝了起來。

“一起回家麼?阿樹。”拓海說道。

阿樹點了點頭,他今天不著急回去練車,因為這兩天需要適當的休息,而且赤城的傢伙在秋名山附近盯得緊。

走在回去的路上,拓海一直沒有說話。

當他們站在紅燈前,面前是一輛輛駛過的車子時,拓海終於開口:“阿樹,你都知道,對吧?”

“顯然啊。”阿樹知道拓海指的是什麼,沒有否認,爽快的回答道。

看著拓海,笑了笑:“我沒想到我的好兄弟,是這麼厲害的車手,最近大家關注的物件都是你。”

“哦。”拓海簡單的答應了一聲。

他的反應平淡,是因為阿樹的反應也出奇的冷淡,並沒有他想象中的畫面出現。彷彿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對於阿樹而言,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兩個人穿過馬路,拓海一邊走,一邊說:“阿樹,你覺得我應該去麼?”

“指的是比賽麼?”阿樹眼眸一閃,望向拓海。

拓海難得的凝色,點了點頭。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很抗拒這些麻煩的事情,但是骨子裡面,卻偏偏催動自己去參加這場高橋啟介的約戰。

阿樹找了個涼快的地方站了下來。

他看向拓海:“拓海,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說一件事。”

“什麼?”

拓海很遲鈍,他看著難得認真的阿樹。

阿樹沉默了半晌:“拓海,我想出戰。”

“嗯?”拓海的目光意外的看向阿樹,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過,那個一直陪伴自己身邊的好朋友,會說出這樣的事情。

“出戰?”拓海嘴邊重複了這兩字,然後看著阿樹,輕輕一笑:“阿樹,你說的是和他們飆車麼?”

“嗯。”

“別開玩笑了......阿樹,你會開車麼?”

拓海看著阿樹,對他的認真熟視無睹。

“我會。”阿樹點了點頭。

拓海搖了搖頭:“可是你沒辦法漂移,也沒辦法和他們比賽,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阿樹你並不適合。”拓海平靜的回答道。

並不適合!

就和拓海沒想過,阿樹要和高橋啟介比賽一樣。

他也沒想過,在拓海的眼裡,自己究竟是怎麼樣的。

“拓海。”阿樹看著他,輕輕一笑:“你問我,這雙手怎麼了......”

“其實,就像是你悄悄的用86戰勝了高橋啟介的RX7一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世界。而我的世界,就是在夜裡,沒人關注的時候,去證明自己,不要讓任何人看扁。”

阿樹慢條斯理的說著,他輕輕的解開了繃帶的一頭,在拓海驚訝的眼神中,那食指和拇指暴露在空氣中。

通紅腫脹,就像是胡蘿蔔一樣充血,而虎口的位置,更是淤紫了一片。

“我有我的努力,也有自己的尊嚴。”

眼前的這個傢伙,真的是阿樹麼?

拓海覺得自己非常瞭解阿樹,從小到大,他都半途而廢,沒有什麼事情是真正堅持下來的,但是眼前的他,還有那雙手......似乎顛覆了自己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