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發達, 終歸是以人為本。
阮漁淡定地找了一個瞧著像是酒店的地方,進去後有人迎了上來,很順暢地辦了入住手續。
她沒猜錯, 就算機器人普及了、人工智慧完全線上了,對有錢人來說,真人服務是存在的。
比如銀尾星,工廠都可以流水線出貨了, 奢侈品圈子追求的是全手工、純人力。
進門後,阮漁立刻啟動了這裡的防打擾裝置, 系統也機智地展開了遮蔽。
阮漁把手腕上的光腦解下, 隨手遞給了離自己最近的柏今。
她仰望系統, 問:“這會兒是多久之後?”
系統:【百十七】
阮漁:“……啊,果然不是九分鐘的時間流速啊。”
虧她以為能找到某種規律呢。
系統:【都說過不是了】
柏今等人聚在一起, 腦袋挨著腦袋,在研究那個精緻的行動式光腦。
酒店出隱私保護, 配備的居機器人是待機狀態,需要顧客單獨開啟。
阮漁走過去敲了敲, 覺得這個縮成蛋殼模樣的機器人很有趣。
她扭頭:“對了,我沒有問,剛才在外面的時候, 小機器人跟前臺說的話, 們可以聽懂嗎?”
一個月就掌握了一門外星語言,這樣的能力阮漁是不具備的。
她以前覺得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都不是人。
而現在, 有五個不是人的人站在了她面前。
柏今搖頭:“聽不懂。”
阮漁說話, 他們是可以聽懂的。
機器人跟這裡的人說的內容,聽不懂。
但站在春暉城這邊,似乎小機器人他們得到的是本地語言, 系統的這個翻譯功能倒是也挺有趣。
阮漁:“……”
學了個寂寞。
宋敏開口:“這在預料之內,並不多意外。”
只是有點失落罷了。
系統既然說了花格星的時間軸在繼續往前走著,那麼未來會發生何事,就不好說了。
者,花格星是一顆星球,不是只有鳶尾城,使用的語言當然可能有多種。
阮漁沉思:“那就不太好辦了啊。”
語言不通,事倍功半。
她問系統:“真的不能共享一下翻譯嗎?”
系統無情拒絕連。
阮漁:“哦。”
柏今他們研究阮漁那條腕間光腦,然而裡面的設定都是春暉城這邊的語言,他們也看不明白。
五個人:“……”
阮漁左右轉轉,拆了個剛買的糖果。
她嘟囔著:“科技這麼發達了我就不信沒個翻譯器。”
銀尾星都有破爛機翻了呢!
系統:【這裡沒有銀尾星資料庫,就算找到了,又有什麼用】
阮漁:“不不不,不要懷疑人類的……哇哦,找到了。”
系統:【???】
阮漁度熟練掌握了新科技下的虛擬形式電腦,並戳進了當前最大的入口網站,用金提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請問,有一本書目前需要進行翻譯,我知道該怎麼翻但我懶得做,如何讓其他人按照我的想法來翻譯這本書?#報酬***星
111:念出來不就得了,ai給整理
——回覆:我懶得念
222:思維傳遞器咯,雖然存在暴露自己想法的可能,但人交流的話用這個最方便了
——回覆:多說一些
333:樓上瞎攛掇,人對人的思維傳遞器目前依然存在較大弊端,用過的都罵街。建議使用思維訊號具象器,人對物的單方面思維傳遞,不會引起接收物件的排斥
——回覆:好像有點靠譜,這個東西具體是什麼
趁著對方打字的空檔,阮漁切了介面,去查“思維訊號具象器”是什麼,當然,前面那個“思維傳遞器”她也沒落下。
簡單來說,這兩個機器的原理幾乎同,都是將生物的思維投射到其他物體上。
區在,具象器更像是一種人的思維的質化,做到了“所思即刻展示”,接收方是一個特殊的機器。
思維傳遞器則不然,這是一對一的互交流,人透過特殊儀器連線腦域,思維就成為了人交流的方式。
小情侶間的“覺得我在想什麼”、“哎呀猜得真準”,藉助這個思維傳遞器,成為了現。
但問題就是,後者並不穩定。
要知道,人腦的精密複雜之深是無法全部掌握的,哪怕是現在的春暉城,都做不到。
使用思維傳遞器,雖然很方便雙方飛速交流想法,且無中間商賺差價(言語表述不清晰、情緒隱藏等等),簡直是瞬發,念頭剛起來就會傳給另一個人,極度縮短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但是,弊大利。
正是因為無法隱藏自己的想法,反而成為了暴露自己的絕佳神器。
使用過的人都罵街——不罵不行啊,小情侶用一次分一對,目前經成為了分手利器。
這個東西存在很大的毛病:如果一個人的思維活躍程度遠超對方,將會對接收者的腦部造成短暫可逆的傷害。
不過最初發明這個的人是為了考試作弊,一版很簡陋,後來隨著研究投入,才慢慢地成為了現在的齊全狀態。
當前分為了民用和醫療版本。
阮漁回到了提問的地方,發現安利具象器的人經貼了簡潔明了的介紹。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跟她查到的差不多,不過這人總結得更全面,而且附了影片,可以更直觀地檢視。
阮漁爽快地採納了他的回答,報酬直接匯入了對方的網路賬號。
333:多謝採納,有問題可以找我。
阮漁覺得兩個東西都可以試試。
“反正不貴。”她利索下單。
購物方面,阮漁無師自通。
現在的每分每秒都很珍貴,柏今五人有著上百種的行動方案存在腦子裡。
到異世界的任何可能性,他們團隊的人都曾模擬過。
所以,五人低頭交談了兩分鍾後,便確定了接下來要怎麼做。
對這些,阮漁並不參與。
不是羅閔不信任她將她排在外面,而是阮漁搞不定這麼複雜的安排。
她現在就當以學渣身份被一堆學神圍繞。
誠然,阮漁曾經也是文科學霸。
但眾所周知,學霸和學神是不一樣的,後者是非人生物。
所以,阮漁覺得她現在的處境,大概就是曾經那只在遊戲裡被大佬全程帶飛的舍友,只需要躺平鹹魚地打call就行,偶爾聽安排當個工具人。
就比如現在,她可以充當翻譯器。
阮漁:對,我是個廢物,在這群人面前,我就是廢物。
怎麼的了!!
柏今他們本想讓阮漁一起去外面溜達一圈摸清楚當前情況,結果阮漁說她買了東西。
柏今:“???”
這麼快?
阮漁:“嗯啊!”
柏今:“……”
點頭點得也太理所應當了吧……
訂購的物品送達很快,不足十分鐘。
酒店服務很不錯,馬上有人聯絡了阮漁,接到允許後就房間內的物品交換通道裡送了上來。
連人都不用,真是社恐福音。
在這幾分鐘裡,阮漁也順便給他們說了下自己剛才在這邊的“電腦”上做了什麼,以及為什麼要買東西,買的又是什麼東西。
兩樣物品挨個試過,阮漁選擇了思維訊號具象器,這個更符合他們幾人當前的需求。
“能看清楚嗎?”
阮漁湊過去問,視線落在宋敏手裡的那塊光屏上。
造型是個戒指,內部嵌入了晶片能源等,可以在半空中打出虛擬螢幕。
連線的是阮漁貼在耳後的一塊微型訊號發射器,能直接把阮漁當前的所思所想“繪製”在這塊螢幕上。
之所以說是“繪製”,是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塊畫布。
沒有銀尾星的文字,但阮漁腦子裡有,是就投射出來了。
阮漁:“我試試啊。”
她看向了尚未關閉的網站,隨意挑了一篇文章開啟,系統的語言庫使得她可以無障礙瀏覽春暉城文字。
這一回,阮漁特多了個步驟,在腦子裡進行了翻譯。
宋敏手上,虛擬螢幕裡也隨之出現了阮漁翻譯後的內容。
阮漁看向桌子、看向文字,她腦海中產生的訊號,全部投射到了這塊不算大的螢幕上。
宋敏:“活體翻譯機。”
阮漁:“多謝誇獎。”
語言的困境,就此破除。
一行人在外收集此處的資訊,對當前的環境有了一定的瞭解。
半日的時間,就著阮漁的翻譯,他們甚至掌握了簡單的春暉城語言。
阮漁:歎為觀止。
然後,柏今五人要分開行動了。
阮漁欲言又止。
宋敏笑了笑:“放心,我們既然不會被人看到,也不會被機器檢測,那就是安全的。”
只要他們小心些,沒多大問題。
柏今揚了揚手裡的通訊器:“時聯絡,不要關閉。”
銀尾星帶來的,一定範圍內都可以聯絡到,依靠的是基地那邊新研發出來的技術。
阮漁:“嗯。”
但離開阮漁,他們就沒翻譯了,只能摸瞎。
阮漁也有自己的任務,負責瘋狂掃東西,跟上一次倒是沒多大差。
五個人笑了笑,挨個走來摸了摸她的腦袋。
“放心,沒事。”
他們可不能折在這兒,要帶著任務回去的。
阮漁不知道他們都去了哪兒,但看著五人堅定的模樣,似乎早就有了目標。
通訊器裡不斷傳來細碎的聲響,偶爾會有人報了位置說兩句平安,讓其餘的人放心。
直到最後半日。
阮漁伸了個懶腰,正打算問一下他們怎麼樣了,就在這時,她的動作僵了一下。
系統:【怎麼了?】
阮漁緩緩地將手臂放下。
“心跳得很快,”她說,“好像,有什麼東西。”
系統:【掃描過了,周圍只有十六人,沒有危險】
“不是,”阮漁捂著心口,“這是直覺。”
系統:【身體資料很差,這是猝死前兆】
阮漁跳腳:“……啊呸,才猝死,我倍兒健康!”
系統:【建議淺眠十到十分鐘,精神太過緊繃】
阮漁左右看看,最後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向外面看去。
廣闊天地,層疊空橋,飛車紛雜。
景色極具科幻。
阮漁呢喃:“真要猝死?”
她這一次睡得更少,但好像沒上一回那麼疲憊。
因為這裡的餐食太科幻,具備的營養元素更多嗎?
他們六人回去得很順利,沒有出現意外。
系統看著門關上又消失,松了一口。
基地的人看到無菌空間裡的諸位出現,紛紛喊了起來:“回來了回來了!一……六個六個!圓乎的!”
“安全就好安全就好。”
“沒受傷吧?”
“累壞了吧?”
一堆關懷的話語透過玻璃向他們砸去。
經過一系列流程後,六人分批簡單回覆了問題,阮漁交出了系統的u盤,五人給出了他們拿著機拍下的資料。
分批得到了休息的時間。
第日醒來,阮漁才知道,他們五個人特囂張,其中一個人甚至混到了春暉城某封閉式的驗室。
阮漁:“……”
藝人膽大,強是真的強。
聶雲那會兒也打算做的,但因各種考慮,最後是放棄了,最關鍵的是他也不懂。
這一回裝備、人、策劃都很齊全,是就真的去幹了這事兒。
而宋敏給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吃驚的結論——
“花格星,就是竹楹的故鄉。換言之,系統含糊介紹的廢土星球便是花格星。”
那個時候,彩蛋敲出來的竹楹,被系統命名為“生機”,來自廢土星球,以汙染物質為食物,生命力極其頑強。
宋敏又說道:“包括後續的土壤培植液,也是花格星的。”
那是幾乎針對著竹楹生長過後的廢土而送出的東西,當時就有人疑惑,這培植液怎麼這樣適合廢土。
原來同樣產自花格星。
那就說得通了,因為培植液的作用,在一開始就是為了拯救被竹楹掠奪了地力的土壤。
阮漁咬著基地食堂揣來的豬肉大蔥大包子——大到她得用兩隻手捧著——嘆道:“緣分這麼深吶?”
逮著一隻羊薅了四次。
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