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子這才顯得萬般無奈：“唉，看在你們面子上，也罷。”
人們歡掀鼓舞：“大師，給個起拍價。”
“這……”金蟬子為難地撫撫鬍子，“我來定，不好吧。上回有幾位要好的朋友，出十萬兩銀子，我都沒舍得賣。”
顧偉亮的父親、拍賣行掌櫃一錘定音：“加一萬兩，就以十一萬兩為起拍價。”
現場，不少人“噝噝”地倒吸著冷氣。
十一萬兩起拍價啊，瞧今天這熱情四溢的樣子，估計二十萬兩也拿不下。
二十萬兩，足以買一幢上好的宅院。
然而想到這是威震東漢國南區的“南部雙老”親手打造之物，能護身、有法力，這幾個錢，又算得了什麼？
人們摩拳擦掌，紛紛盤算著出價。一時間拍賣專場，金蟬子的這塊玉，倒搶盡了風頭。
金蟬子淡然笑笑，把玉高高舉起：
“既然大家有要求，那我就舍了吧。先來介紹一下我加持的幾道法力。”
他鷹目四顧，從左掃到右，又從前掃到後。
“第一道加持的潛力，是……”
“是……是……”
一連三個“是”字，金蟬子的舌頭打了結。
人們全奇怪了，納悶地望著“是”個不停的大師。
大師的眼睛，盯著後排座位某一點，口中的“是”字，很快變了倒抽冷氣的“噝”字。
“噝……”
這一聲全場可聞的吸冷氣聲中，大師打了個寒顫，因驚懼而翻了幾個白眼，兩條腿篩糠般打著哆嗦，全身彷彿中了邪。
滿場驚訝。
大師怎麼了？
循著大師視線望去，他所看的方向，應該就是玉蟬子兩個徒弟處玄、處機坐著的方向。
但，不是看著這兩個師侄。
而是死死地盯著兩個師侄中間。
那，是一位少年。
被所有人認為腦子有毛病、狂妄無比的少年。
處玄和處機也驚呆了，不斷望望師伯的眼神，又無法相信地看看他們中間的少男少女。
身後，那個乾瘦男子則滿臉懵逼，用手捅了捅凌天：
“喂少年，咋回事啊，金蟬子大師的眼睛，怎麼就盯著你不動了？”
凌天笑笑，緩緩站起身來，衝臺上喝道：
“牛鼻子老道，這麼個破玉，居然出十一萬兩起拍的高價，你踏馬的搶錢嗎？”
什麼？
全場嚇尿。
少年啊，如此汙言穢語，連“踏馬的”都出來的，金蟬子大師抬抬手就是一道雷電，你要被雷劈死的懂不懂？
處玄處機師兄弟，這回什麼也顧不得了，“騰”然起身，衝著凌天就掄開了雙臂：
“小子，你敢對我師伯無禮，老子揍殘你！”
一道人影赫然掠過。
“啪！”
“啪！”
兩個巨響的耳光沖天而起，處玄、處機全身像被雷擊中，橫著就飛了過去。
是大師金蟬子，以令人目瞪口呆的身法飛掠過來，擊飛了兩人。
一百多個整齊劃一、匯聚成流的聲響：“啊？怎麼回事？”
金蟬子衝著凌天就跪了下來：“大師在上，墨老道跪拜有禮，一磕頭、二磕頭、三磕頭，萬望能討得大師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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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幾乎全一頭栽倒在地。
咋的了這？
南區道法界見了都要磕頭的金蟬子，竟然衝著少年口誦“大師”，還連磕了三個響頭？
那少年，是哪門子的大師？
被金蟬子同時兩掌擊飛的處玄、處機，滿臉懵逼、一嘴是血地剛剛爬起身，目睹平素裡連自己師父都得以弟子禮相參的師伯，跪在少年面前連連磕頭，兩人翻了數個白眼，“咕咚”又雙雙栽倒在地。
這鬧的，都是哪出戏啊？
演示臺上，金陵第五富肖大力和幾個名流連連捶著老胸，氣喘不上了啊。
身為金陵豪富，金陵城裡威風八面，千求萬求，斥銀無數，這才跪請來的泰山北斗，怎麼就給一個少年拜上了？
拍賣行掌櫃的腦袋，連連轉著，想從現場找到答案，然而除了金蟬子的磕頭聲，哪裡有答案。
他突然想起，少年身邊如花美貌的女子，正是自己未來兒媳阿瓊的好友。
趕緊望向阿瓊：“阿阿阿……瓊……”
阿瓊和顧偉亮並著肩，嘴巴張得像山洞，如同被雷劈傻。
顧偉亮起初對凌天很是感冒，覺得這少年不卑不亢，在威權面前也不折半分之腰，這世道，像這種人，哪兒混得開？
現在，他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凌天說的話，一句句映過耳邊。
大師金蟬子跪了，那說明……說明這小子說的話，句句是真話啊。
聽到公公喊聲，阿瓊一個激凌，回過了神：“啊，老爺你……你叫我？”
顧掌櫃聲音顫抖：“阿瓊兒媳啊，你發小的這位男伴，什麼身份哇？”
阿瓊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知道哇……”
“轟……”
身邊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是一個壯漢倒地的聲音，他翻著白眼，嘴唇已經被嚇得發了紫，雙腿因懼意過重，不斷抽搐著。
這是金蟬子的徒弟，剛才就是他，捧上了裝著美玉的盤子。
他，終於認出了凌天。
沒人關注他，現在的關注點，全在凌天那邊呢。
金蟬子磕完頭，四肢伏地，一派狗奴才的跪舔模樣。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少年沒出聲叫他起來，就是天上下刀子，金蟬子也不敢起身。
這都咋了哇？
凌天摟著柳如煙細腰，朝旁跨了幾步，來到了處玄、處機面前：
“兩位，從客棧一樓的餐館開始，你們就對我百般嘲弄，我只是說了我想說的，什麼地方就得罪你們了？”
“呃……”
凌天面朝現場：“諸位，在餐館，我只是說‘萬里火焱煞線’不過是雕蟲小技，有錯嗎？”
“啊？”
現場先是驚呼一片，接著所有人都縮緊了脖子。
泥妹的，這還沒錯？上古秘技，誰也搞不清威力如何，道法兩界研究千年都不得要領，在你嘴裡就變成了雕蟲小技？
凌天望著地上的金蟬子：“牛鼻子老道，你來回答！”
直把聲名遠播的金蟬子，視作草芥一般。
金蟬子頭也不敢抬，伏在地上，聲音洪亮而顫抖：“小道以為，在大師眼前，何止於雕蟲小技，簡直不堪一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