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章, 舒服
進入十二月,寧城的氣溫驟降。
這段時間相處來,兩人說改變了微微發生了改變, 說沒改變確實沒什麼變化。
只是夏淮的一些行為,江初星多多少少能到他的故意逗弄。
就好像是故意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期中考試結束,時間過得飛快,又即將迎來第四次月考。
因為事先答應過林阿姨, 當夏淮要求每天晚上給他補課的時候, 江初星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臨近月考的這幾天,江初星都在夏淮房間裡給他補課。
說是補課,還不如說是各做各的作業。
他們十三班晚自習可請假, 夏淮和江初星連續請了好幾天,到面老許都懶得給他們簽字請假條, 直接跟門衛打了聲招呼。
吃完晚飯, 江初星習慣性地拎著卷子, 來到夏淮房間。
坐到夏淮對面,看見他正在做英語提升卷。
自從那晚告白,夏淮不在他面前裝學渣了,反而很主動的學習。
這麼幾天來,江初星覺得一個人寫卷子, 和兩個人一起寫卷子,完是不同的感覺。
就好像回到了初中的時候。
學習的時間流逝得別快,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十點。
寧城正式進入冬季,總連綿的雨,窗又起了毛毛細雨,啪嗒地打在玻璃上。
夏淮做完兩套卷子, 再抬頭時,發現自對面的男生,睡著了
因為江初星轉到了十三班,為了跟上實驗班的進度,幾乎每天都很努力的學習,不是抽育課的時間,就是抽晚上的時間。
別是這幾天臨近月考。
夏淮看著他的睡顏。
檯燈是暖光,照在少年的臉上,皮膚白皙,眼底有明顯的青色,呼吸深深淺淺,睡顏恬靜。
靠近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資訊素,那味道流淌在空氣中,像是梔子樹開滿了花骨朵,清香又不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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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雨越越大。
夏淮俯身,在江初星耳邊輕喊了句:“哥哥。”
江初星沒回答他。
夏淮漆黑的眸底染上意,溫柔中又藏著點什麼。
“這麼對我沒防備嗎?”他清冷的聲線很低,帶著股蠱惑的味道:“我要是做點什麼你都不知道。”
看了一兒,夏淮走過去,一手掌住他的腰,一手從膝蓋窩穿過,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江初星被抱起來時,蹙了蹙眉,腳晃了,聞到熟悉的味道靠在了夏淮身上,不動了。
呼吸噴在夏淮胸膛上,又熱又癢。
夏淮舔了舔唇,垂眸看著懷裡的人,他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問了一句:“哥哥,回你房間睡還是在我房間睡?”
江初星這段時間實在缺乏睡眠,這兒鼻吸間都是他依賴的資訊素,更是睡得沉。
“要是不回答,”夏淮說:“就在我房間睡了。”
沒人回應。
夏淮等了兒,閉了閉眼睛。最還是把江初星抱到他對門的房間。
他輕手輕腳的把江初星放到床上,少年腦袋陷入柔軟的枕頭裡,翻了個身,把被子壓在腿。
夏淮握住他的腳踝給他蓋上,卻發現江初星溫好像有點偏高。
他伸手摸了摸江初星額頭,除了臉頰有點紅其餘都挺正常。
他沒多,為是在他房間熱的。
雨夜是個多夢日子。
離開了依賴的資訊素,江初星腦子沉了去。
夢中,同樣漆黑的夜晚。
他獨自一人握著畫筆躲在小黑屋中畫小人,窒息感籠罩上他,沒有一絲可照亮她的光。
面是大人的爭吵聲,伴隨著男人把什麼摔碎的聲音,吵得江初星耳膜發疼。
砰地一聲,玻璃破碎。
嚇了江初星一跳,可是他不敢出去,只能握緊畫筆在小黑屋中畫畫。
爭吵聲越來越大,江初星腦子嗡嗡作響,小人佈滿了整個畫。
“江初星。”
迷迷糊糊中江初星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睜開眼睛,看見一臉焦急,帶著光暈的少年。
果然,夏淮是帶著光的。
一直都是他的光。
“你怎麼樣?哪兒不舒服?”夏淮看他整張臉紅撲撲,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打溼,眼眸渙散。
江初星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胸腔還被那種窒息和黑暗籠罩著。
他睫毛溼透了,沒,抬手擁抱住了夏淮。
夏淮一愣,反應過來,伸手撫摸他的脊背:“做噩夢了嗎?沒事了。”
擁抱了一兒,江初星腦子沉重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暈乎,理智逐漸恢復。
鬆開夏淮,啞聲問:“幾點了?”
夏淮看了看手錶:“七點四十。”
“完了,上課。”江初星掀開被子就要床。
夏淮摁住他肩膀,嚴肅道:“生病就老實呆著,等我給你請假”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江初星愣了愣。
夏淮可能是察覺自語氣有點急了,幫他蓋好被子,伸手摸了摸他額頭,還是有些燙。
“我給我媽打了電話,一兒她過來給你看看。”
江初星確實沒什麼精神,可能去學校沒心思學習,於是點了點頭。
“那你去上課吧,等我睡一覺就好了。”
“不去。”夏淮語氣強硬,完沒有任何商量的意思:“等你退燒再說吧。”
因為發燒的緣故江初星耳朵、眼尾、嘴唇是紅的,連露出來的那截鎖骨泛著粉紅,看上去可憐極了。
他看著夏淮,扇動了兩睫毛:“那你不考前十了嗎?”
夏淮挑眉,似乎沒料到他問出這樣的話。
他深深地注視著床上的男生,反問:“那哥哥我考進前十嗎?”
江初星攥緊了被角,撇開視線不說話了。
他嗎?
其實從哥哥的角度,他的,但是考進前十,夏淮那性格,他們真的可能再做不回兄弟了。
所他又有點不。
夏淮抬手要去碰他,江初星意識往縮了縮。
夏淮的手僵在半空。
氣氛有點凝固。
江初星耷拉眼皮,琥珀色眼眸透著幾分水潤,看上去更加的可憐,但語氣是抵抗的:“別靠近我。”
生病了,江初星有些沒安感,說話沒經過大腦。
他就是怕夏淮看見他這幅沒有哥哥模樣的窘態,他要在夏淮面前呈現的樣子,一直都是那個很厲害的哥哥。
可往往弄巧成拙。
夏淮看著他這個樣子,起了初二那個暑假,當時江初星是這麼和他說的。
叫自離他遠點,不要靠近。
當時他卻沒看出江初星的不對勁,明明就是和現在這個模樣差不多,可憐巴巴,要人抱抱他,摸摸他的腦袋。
這兩年他和江初星較勁,到底為的是什麼?
每次生病江初星都是這樣,疼不說,難受不說,都自扛著。
夏淮頓住的手,伸過去,連人帶被子一起摟進懷裡。
江初星推他,嗓音嘶啞焦急道:“傳染……傳染的……快放開我。”
“不放。”夏淮收緊抱著他的手,在他耳邊一字一頓:“要是我放開,你是不是又要自一個人難受了?”
江初星稍頓,嘴硬道:“我……我不難受。”
“嗯。”夏淮頭埋在他肩膀上:“我難受。”
“哥哥。”夏淮叫他一聲,手指扣入江初星髮間,在他耳邊低語:“現在的我不因為你一句話而離開了,無論你說什麼都沒用,別再推開我了。”
他這句話不單單是說現在。
更多的是藉助這個機,袒露自的決心。
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在他身旁。
告訴他,自不再是那個小毛孩子,可依靠。
江初星愣了愣。
少頃之。
江初星放鬆身任由他抱著,額頭抵在他肩膀上,聲音悶悶 :“我只是害怕感冒傳染給你,剛剛是我太著急了,我沒別的意思,對不起。”
“嗯。”夏淮攏了攏被子,聲音放柔:“我只是告訴你,在我面前不用逞強,可依賴我更多一些。”
生病的人真的很需要呵護,很容易被人勾動情緒。
那得病的兩年裡,江初星不知自獨自扛過了多少個夜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難受了你還有個肩膀可依靠。
江初星側頭聞著熟悉的資訊素,他腦袋往裡蹭了蹭。
夏淮的肩膀讓他到了從未有過的踏實,果然是和當初不一樣了。
心底的那點忐忑與不安,正在被逐一軟化。
這幾年積壓的重負都卸,所有的壓力都拋開,就像是把一直塵封的自開啟了,有可能是燒糊塗了。
他抿了抿唇,小聲說:“水,喝水。”
夏淮聽到他要求自了,心口又酸又疼。
“好,我給你倒。”夏淮打算把他放回床上,可是江初星畏冷,縮了縮肩膀湊得更緊了些,一隻手從被子裡探出來,拉住了他衣服。
夏淮垂眸,看見江初星手背發紅,明明生著病,可攥他的勁兒卻不小。
夏淮被他這麼依賴著,無聲地了。
抬手把他摟過來,自單手去苟床頭櫃上的水杯。
江初星喝了半杯溫水,就又靠回夏淮懷裡了。
他一直都很喜歡與人肢接觸,但是他顧及的事太多,就這麼壓抑自。
江初星很少生病,但是一旦病起來就有點爆發的意思,一次回個。
“夏淮。”江初星可能是真的燒糊塗了,閉著眼睛開始哼唧了:“我難受。”
他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透著一絲委屈,還有點撒嬌的意味。
夏淮一聽就有點受不了,心疼和滿足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輕撫他的脊背,“我知道我知道,先測個溫好不好?”
江初星沒說好,沒說不好。
夏淮拿過早就放在床頭櫃上的溫計,家裡沒有口腔含著的,只有水銀溫度計。
他先是試探性地從領口伸進去,卻無意觸碰到了江初星的鎖骨。
那溫度讓夏淮手指一頓,眼底的漆黑幽暗深邃。
alpha資訊素自他內散發出來,洶湧又猛烈,不動聲色地包裹上omega,可又能地壓抑剋制著,保持著安距離。
儘管如此,他的資訊素還是影響到了omega。
江初星一對雪白的耳朵“啾”一聲,從頭髮裡冒出來,細細的軟毛,摩挲過夏淮脖頸。
來他還慶幸江初星沒失控資訊素,這兒好了。
夏淮深呼吸了一口氣。
收回手,又從江初星露出的那隻手,順著探進被子裡,被子裡的溫度幾乎到了灼手的地步。
可能是漏風了,江初星又縮了一,含糊不清地叫了聲:“阿淮。”
“嗯。”夏淮連忙應聲。
從他衣服擺把手伸進去,小手指先觸碰到了江初星的肌膚,燙得他心臟一陣收縮。
江初星被冰的一個激靈,理智微微回來了一絲,感覺到自的比平時要燙人,清涼的水松圍繞在他絨毛上,輕飄飄的涼幽幽的,不自覺就靠近了。
這樣的距離又是這樣的狀態,江初星覺得不合適,他微微坐直,卻看見了夏淮嚴肅認真的神情。
這樣的夏淮很少見,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學了照顧人的領。
忽而回起,夏淮幫他修夜燈,修水灑,還照顧他交尾期的畫面。
這讓江初星感覺十分不真實,又感覺非常的心安。
“哥,我把溫度計放你肚子上,你忍忍。”
話落,江初星感覺到了肚子上冰涼的東西,顫了顫身子,輕輕哼哼了一聲。
人重新依偎到了夏淮身上。
“是我手太涼了嗎?”
夏淮質偏冷,這就是為什麼當初江初星天天翻窗和他睡一塊的原因。
“那你自摁著。”
說著夏淮就要抽回手,江初星一把摁住他的手,重新貼回肚子上。
江初星用貓耳朵,討好地在夏淮脖頸處蹭了兩,饜嘆一聲:“阿淮,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