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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血染長街

"對,八路頂多是要製造些麻煩。"

松田一郎冷靜下來一想,除非中條山上的八路下來了。其他的八路軍缺乏重武器,頂多是小打小鬧,製造些麻煩。

"去把警備隊的劉隊長叫來。"

"長官,劉隊長一大早就帶著手下出城了,還沒有回來。"

"混蛋,用他的時候人沒了。"松田一郎忙昏了頭,都把那茬事兒給忘了。

他只好安排手下的一名中隊長,帶上兩個小隊的人手,去警備隊叫上二百皇協軍,先去支援東邊的據點。

如法炮製,又派了三百人去支援北邊的據點。

松野一郎指了一名參謀:"松野剛一怎麼還沒回來,抓兩個土老鼠用得著這麼費勁嗎?你帶巡邏隊去看看。"

有條不紊的安排好了各方面的作戰。

似乎可以清閒一些,悠哉悠哉的等訊息了。

"松田君,你就沒有發現有問題嗎?"

益子重雄剛才一直在琢磨,八路軍突然攻擊據點的目的是什麼?

松田一郎不假思索的回答:"什麼問題?

八路無非就是想拔除皇軍的戰略據點,縮減皇軍的勢力範圍,他們還獲得更大的活動空間。"

日軍修築炮樓據點,就好比蜘蛛織網,佈置好一張大網。

八路想活動,就會撞到網上來,盤踞在縣城的大部隊,得到訊息後便會立即增援,將落網的八路一網打盡。

可若是八路不管,那這張網便會越織越大,越織越密。

一直到八路沒有任何生存空間可言。

這是日軍擺在明面上的謀劃,相當於把絞索套在八路軍的脖子上,一點一點的收緊絞繩,把八路絞死。

八路要想活著,就得掙扎,撕破絞索。攻**樓和據點,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益子重雄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他分析說:

"以普通八路的情況,他們往往會拿出三分之一的兵力,去攻打皇軍的據點。

然後三分之一的兵力,埋伏在增援部隊前去的路上,打伏擊和阻擊,使皇軍無法增援。

八路還喜歡留預備隊,應當有三分之一的兵力,用來做機動力量。

可現在呢?

據點和炮樓一起告急,要麼是八路的力量十分充足,胃口就大了。

要麼,就是八路另有所謀了。"

松田一郎認可的點了點頭,八路的武器裝備普遍不如皇軍,戰鬥力也無法跟皇軍相比。

看現在的這幅做派,一定是八路的主力來了。

縣城周邊三十公裡內沒有,那八路是北面的,還是南面的?

可不管哪面的,八路的圖謀是什麼呢?

"他們不是想打縣城吧?"

松田一郎都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給逗笑了,否決了:"不會的,他們應該沒那麼蠢。"

他手上有一千皇軍和一千皇協軍。

野戰,一個皇軍起碼頂三個八路。

現在還有堅固的城牆,再加充足的彈藥,一打五不成問題。

八路想打縣城,起碼得調動幾個團,五千人以上。

而他一封電報發出去,只需半天的時間,便可等來增援。

到那時,八路不但要竹籃打水一場空,搞不好還得被皇軍追上,狠狠的咬上一口。

"如果是南邊的八路呢?"益子重雄反問道。

松田一郎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應該不會吧,他們窩在山裡面好好的,跑幾十裡地打我的縣城幹什麼?"

南邊而八路的厲害,只聽名頭就能讓他心一顫。

松田一郎為此都想調到太原去了。

益子重雄看出了他的川崎老鄉,內心的膽怯。

僅僅是聽到敵人會來就感到害怕,真不知道這樣的草包是怎麼混上來的。

益子重雄冷冷的提醒到:"萬一是的話,現在就該打縣城了。"

他似乎有烏鴉嘴的潛質。

話音剛落,桌上的電話便叮鈴鈴的作響,松田一郎心裡一慌,手顫抖的接起了電話:"喂..."

"長官,西城門發現大批八路,他們要攻城了。"

"什麼?"

松田一郎似乎懷疑訊息的真實性,或者說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但是緊接著,西邊就傳來了大炮的轟鳴聲,噠噠噠的槍聲一秒鐘也不停歇,響徹了整個縣城。

"來人,快,增援西城門。"

松田一郎基本的軍事素養是有的,倒也不會真的被敵人嚇的手足無措。

剛結束通話電話,就冷靜的下令派人去支援西城門。

益子重雄推開窗子,耐心的側耳傾聽:"九二式步兵炮,八二迫擊炮,馬克沁重機槍火力很猛。

聽上去,皇軍曾經攻打縣城的時候,火力密度也不過如此。

這一定是南邊中條山裡面的八路,除了他們,其它八路軍的火力密度遠不及此。"

經過前次的圍剿,那支八路軍部隊的火力密度,竟然超過皇軍。

這一驚奇的發現,寫成了報告,已經擺在了軍隊內部高層的桌上。

只要一打起來,皇軍的火力被對方壓制,還是在中條山這一帶,就是那支八路,絕對錯不了。

松田一郎眉頭扭到一塊,愈發覺得嘴苦,這算是個什麼事嘛!

他也沒招誰惹誰,南邊的八路,無緣無故的打他幹什麼?

真是不講武德。

"益子君,那請你說說,八路下一步會怎麼做?"松田一郎放低姿態請教道。

前面所預料的都不差,如果能料敵先機,應對起來就會遊刃有餘了。

"下一步?"

對於中條山的八路,益子重雄是下了辛苦瞭解的。

想起前些日子從山下俊秀口中瞭解到的,山城陷落的過程。

他判斷:"西城門的進攻,我認為是佯攻,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八路軍的主要進攻方向,絕對不是西邊。

北邊和東邊,我們都派出了增援部隊,如果八路選擇那兩個方向進攻,搞不好就會碰上我們出城的增援部隊。

那就是南城門了。

如果八路提前挖掘了地道,把武器運進來。

裡應外合開啟南城門,那我們最賴以仰仗的城牆,就會變得毫無用處。"

"混蛋,你怎麼不早說!"

松田一郎也想到了,山城被理應外合攻破的那件事。

他都想不明白益子重雄為什麼說的那麼平淡,早些說出來,那他就能早些派人防範。

現在可千萬別遲了呀!

松田一郎抓起電話,焦急的催促:"快,給我接南城門。"

接線員嘗試了一下,給了他一個壞消息,通向南城門的電話線斷了。

"八格牙路!"

松田一郎憤怒的把電話拍在桌上,他現在可以肯定,益子重雄所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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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進城裡的八路,一定是去打南城門了。

這個混蛋,為何不早點說呢!

松田一郎狠狠的剜了一眼,拉開門走到屋外,高聲的命令:"緊急集合!"

他現在必須帶人去增援南城門。

萬一八路打進來,那就真的完了。

兩名戰士守在憲兵隊大門口兩百多米外,就在街道的死角半蹲著,時不時的瞟上一眼憲兵隊的大門。

"這批鬼子,從守備司令部那個方向來的,怎麼停在了憲兵隊門口?"

"誰知道呢!可能在等他們的指揮官。"

兩個人相視一眼,趕緊死盯著憲兵隊的大門。

只見幾名年輕的軍官,環繞著一位中年軍官從裡面走了出來,對集結好的日軍說了兩句話,率領他們朝南邊開進。

"中間那個是日本大官,別人都沒那派頭。"

"他們要去南城門,不能讓他們破壞計劃。"

二人關注的點不一樣,但得出的結論是一樣的,必須幹他們。

一個戰士爬上了屋頂,從懷裡掏出彩旗,朝著不遠處晃了一晃,發出了訊號。

在憲兵隊通往南城門必經之路的大道上,埋伏著十八名特戰隊員。

他們全部手握衝鋒槍,在兩側的民居裡,屋頂上隱藏著。

屋頂的觀察哨低聲道:"隊長,有情況。"

王根生舉起望遠鏡看了看:"都打起精神來,鬼子要來了,數量還不少。放近了把子彈一波給我打出去。"

從激烈的槍戰聲響起至今,時間已經過去了許多。

戰士們一直沒有等到發起進攻的命令,都快要憋壞了。

此時得令,一個個興奮的拉開了衝鋒槍的保險,手指虛扣在扳機上,槍口朝著敵人的方向,**著射擊的訊號。

"快,都給我快點。"

催促聲時不時的響起,恨不得讓所有人多長兩條腿,直接飛過去。

松田一郎緊急的,集結了一個半的中隊,三百多鬼子支援南城門。

拋開皇協軍,這已經是他手中最後的機動力量了。

當然不僅僅是為了消滅搗亂分子。

他還要考慮,萬一出現最壞的情況,南城門被八路開啟了,他就得派人頂上去,一定要把八路阻攔在城外。

皇協軍的戰鬥力不靠譜,這樣艱鉅的任務,只有皇軍才能勝任。

"長官,長官..."

率領隊伍檢視松野剛一的軍官,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緊趕慢趕的是追上了。

"什麼事?"松田一郎在路邊停下來問道。

"長官...松野君,已經犧牲了,他帶去的人也都死在了驢肉館,敵人消失不見了。"

"怎麼會,不就是抓一個軍統的老鼠嗎?二十多人還會全軍覆沒?"

松田一郎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催促回來的手下詳細說細節。

他停下了,下令增援的部隊可沒停下,繼續浩浩蕩蕩的往南城門趕去。

"隊長,打不打,再不打鬼子可就跑了。"

旁邊的戰士忍不住催促王根生。

排成密集佇列的日軍毫無防範,就在他們的槍口下跑步前進,這簡直就是活靶子。

要是放過了,天理都不容的。

王根生眼瞅著停留在街口的日軍指揮官,不到三百米的距離,要是有一把三八大蓋,他一槍就能爆頭。

但只可惜,他手裡拿著的是波波沙衝鋒槍。

只好先放那家夥一馬。

王根生手指扣住扳機,槍口對準了街道上跑步前進的日軍。

"給老子狠狠的打!"

扳機一扣,一瞬間子彈全飛了出去,如脫韁的野驢,**的朝目標射去。

子彈把鬼子打得噗噗直血,瞬間打倒在地。

只見日軍密集的行進隊伍,就像被狗啃了一下,當即就亂了。

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王根生的射擊只是一個進攻訊號,剩餘的十七名戰士,虛扣的扳機一下扣實了。

十七支波波沙,五百九十五發子彈。

九百發每分鐘的射速,一秒鐘可射出十五發子彈。

兩秒多一點的時間,便把所有的子彈潑向了敵人。

子彈射出的沉悶聲音,一時間佔據了整個街道。

密集佇列行軍的日軍,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雨點一般的子彈擊倒了。

那場面,就像是農田裡割麥子一樣。

僥倖站在十字街口的松田一郎,看到了他的部下被屠殺的場景。

他震驚的張大嘴說不出話來,就像是傻子一樣。

身旁的軍官把他撲倒在地,松田一郎毫無反應,只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街道上的滿地屍體。

屠殺,這就是屠殺。

在潮水般的彈雨中,肉體凡胎的日軍毫無任何抵抗能力。

只能任由自己被子彈擊中,然後滿懷疑惑的倒下,任由生命力的流失。

他們的敵人見此似乎還不放心。

扔出了一顆顆手雷,將僥倖活著的,和已經死去的,一起炸碎。

"..."

松田一郎張著嘴,一句混蛋罵了好幾遍,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不好,掩護長官撤退。"

僥倖活下來的日軍,見到敵人從民房裡跳出來,端著槍朝他們射擊,已經沒有絲毫抵擋的意志了。

他們只有一個念頭,逃。

拽起幾乎已經失魂的松田一郎,他們狼狽的逃竄。

"鬼子的大官就在那邊,留兩個人補槍,其他人都給我追!"

王根生帶著手下的人,一馬當先追了上去,換上滿彈夾的波波沙在他手裡,就是一件屠殺牲口的利器。

一發發子彈,擊中逃竄日軍的後背,讓他們再也不必逃跑。

想在訓練有素的特戰隊員手裡逃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留下補槍的兩名戰士,瞧著滿地的屍體一陣頭疼。

就是拿著衝鋒槍,像掃地一樣的來回掃,這一地的屍體,也得打光他們身上的彈夾。

"沒轍,搞不好真有裝死的漏網之魚,幹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