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談……”副官結巴的說不了話了，馬貴生索性扭過頭一看，不就是坦克嗎。
坦克？
馬貴生愣住了，哪來的坦克。太君來的時候也沒帶坦克。
“八路的坦克？”
他被突然冒出的想法，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旋即又覺得可笑，什麼時候土八路也有了坦克？
別是紙糊的糊弄貨吧，土八路也能有坦克，簡直開玩笑。
馬貴生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再一看，那龐然大物勢如破竹的從公路那邊衝過來，子彈打在上面都被彈開了，只留下一個個黑印。
坦克上的機槍噴射出一條條火蛇，舔噬著新鮮的血肉，擋在前路上的皇協軍，一個個被打的肢體斷連血肉橫飛。
“娘嘞，真的是坦克！”
馬貴生驚恐的大叫，嚇得都癱倒了。
他是曾經保安團的老底子，三七年日本人打過來的時候。他們保安團參加了忻口會戰的外圍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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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日本人的大炮坦克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炮轟隆隆，把人從地下掀起來，變成碎肉血雨撒在其餘人的身上。
更厲害的是那坦克，那玩意兒外面是鋼鐵包著的，重機槍的子彈都打不穿。
裡面的人卻可以用機槍大炮，肆意的屠殺。
馬貴生眼睜睜的看著十幾輛坦克，開到晉綏軍一個團的陣地上。
那些晉綏軍的弟兄們衝上去，用手榴彈炸，用槍托砸，用大刀砍，全都無濟於事。
日本人的坦克像是在戲弄他們，等到他們都打得疲憊了。用坦克上的機槍，將他們這些將近崩潰的士兵全部擊倒。
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付日本人的坦克，在付出不小傷亡後，那一個團的晉綏軍直接崩潰逃散了。
旋即，在側翼外圍的保安團不戰自潰，時任營長的馬貴生才算從日本人的槍下逃得一命。
眼下對面開過來的坦克，勾起了他心中恐怖的回憶。
“團長，咋咋咋辦？”副官沒了主意，哆哆嗦嗦的詢問他。
馬貴生瞪圓了眼睛，帶著一絲哭腔，惱怒的反問：“問我咋辦，我怎麼知道。那坦克刀槍不入的，上去就是個被碾碎的命。”
副官似乎沒有想到老資格的團長，也跟他一樣。在那輛坦克面前慫了。
眼睜睜的看著坦克已經在跟，隊伍最前面的弟兄們交上了手。
不，應該是屠殺。
弟兄們的反抗無濟於事，眼睜睜的被機槍屠殺。
坦克沿著公路前進，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打到他們面前了。
副官哆嗦著小心的提醒：“要不投降吧？八路不是說繳槍不殺嘛？”
……
再說坦克那邊。
坦克是和三營在一塊隱蔽的。
李雲龍估計的，三營在半個小時之內衝過來，成為一股生力軍。
坦克可以像一把尖刀，沿著公路掃蕩，步兵提供掩護，兩者相輔相成配合，直接壓垮敵人。
壓垮毫無戰力的偽軍。
然後再集全團之力，擊潰消滅剩餘的小鬼子。
然而，在進入戰鬥準備之前。
袁朗跟李雲龍提了個建議，那就是先讓坦克參加戰鬥。
步兵掩護不必拘泥於以往的形式，跟隨坦克前進。
可以讓埋伏在公路北側山樑上的二營戰士，為坦克掩護，消滅掉威脅坦克的敵人。
在坦克突進時，二營的戰士也可以衝出來，消滅敵人，掩護坦克的側後翼。
考慮到坦克確實能給敵人造成巨大的威懾，其殺傷力在新二團獨樹一幟。
肯定是越早投入到戰鬥中，越能及時有效的消滅敵人。
李雲龍當時就答應了。
神頭嶺上的戰鬥一打響，埋伏在北側山頭的部隊，就可以不必隱蔽了。
袁朗開著坦克一腳油門踩下去，每小時65公里的速度也算是飆車了。
步兵半個小時才能跑完的路程，他們幾分鐘就到了。
敵人發現了他們，子彈敲打在坦克的裝甲上，噼裡啪啦就像是在為他們演奏一場，戰爭進行曲。
車內的機槍手，也操控著坦克上的機槍，對敵人進行還擊。
不必擔心敵人的子彈，只需要放開手，用子彈消滅敵人就好了。
機槍手以前還真沒享受過這份待遇，此刻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按住扳機不停抖。
把公路兩側的偽軍，打得血肉橫飛，哭爹喊娘。
本來八路軍的突然雷霆一擊，就已經嚴重的打擊了偽軍的士氣。
再加上根本打不壞的坦克，徐徐向他們開來，機槍的掃射壓垮了偽軍的抵抗之心。
袁朗是覺得不過癮，聲音壓過戰場上的槍炮聲，坦克轟隆隆的發動機聲：
“別給我省炮彈，炸他狗娘養的！”
“開炮！”
早已準備好的榴彈，砰的一聲從炮管中打了出去。
打在了道路南側的山樑上。
“娘的，打歪了。”
車長一邊用機槍掃射敵人，一邊大聲的抱怨。
炮手咽了一口唾沫，第一次坐著坦克上戰場肯定有些緊張。
更重要是之前的訓練根本沒有打過教練彈，炮彈打的沒準頭。
“怨我。”炮手低聲喃喃。
轟隆的一聲，被炮彈擊中的山樑垮塌了一段，將已經被炮彈擊傷震蒙的，偽軍給活埋了不少。
袁朗高興的開懷大笑：“哈哈，沒事兒，歪打正著。一個開門紅，趕快裝炮彈，準備下一個。”
填彈手默契的將炮彈殼退出，填上一枚新的榴彈。
得到安慰的炮手，立刻振奮精神，尋找下一個值得幹掉的目標。
二營長高宗明已經看到了坦克，同樣也看到了那一炮造成的戰果。
“快，讓五連長的人衝下去掩護。”
坦克不僅是團裡的寶貝，還是旅長師長著重關注的。
萬萬不可在此戰中折損。
五連長戰前就已經得到了命令，二營長催促的命令還沒到，他手下已經開始衝出陣地，前往掩護坦克的側後翼。
本以為衝出陣地會遭到敵人的打擊，五連長都做好傷亡不小的心理準備了。
可卻發現。
哎，偽軍都已經把槍舉過頭頂，投降了。
他們上去收俘虜就行了？
坦克的威懾力就這麼大嗎？
衝過去打眼一瞧，怪不得。
前裝甲上密密麻麻的子彈坑，真就跟馬蜂窩似的，要是有密集恐懼症，恐怕當場就得暈。
坦克走過的地方，將橫在路中央的屍體碾成了血泥。
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看了一眼都忘記了這是在生死搏殺的戰場，直接趴在旁邊吐了起來。
老兵一邊隨著坦克前進，一邊感慨：“怪不得偽軍會如此痛快的投降。”
不投降，難道選擇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