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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禁忌領域

當那刀芒亮起的瞬間,九人便是以最快速度作出了反應。

他們雖然看不起沉前的“稚嫩”,但卻不可能忽視那在一萬點以上的戰力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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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打獨鬥,無人是沉前的對手。

他們無比清楚這一點。

這也是為何在察覺到沉前竟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九人內部的時候,他們會如此驚恐的原因。

近距離,無防備,巨大差距。

當這三個詞一組合,就會變成一個新詞匯……“瞬殺”。

可惜,沉前放棄了可能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機會。

當時其中一人堅持四重天門要有九人鎮守的最主要原因,就在於九個人,剛好能佈下全國所有武科高校通用的最高級的戰陣。

巧的是,這個戰陣也叫“九天”。

以九人之勢,暗合數極,攻守兼備,變化多端,進退自如,又能最大程度的發揮個人實力。

說綜合實力暴漲九倍自然不可能,但公認之下,戰力翻兩到三倍卻是輕輕鬆鬆。

世間也許有神通或秘法,能使得瞬間的增幅超過這個程度,但九天戰陣的增幅卻是穩定在極長時間之內,可見它的可怕。

“啟!”

等閒武者甚至連沉前出刀的動作都看不清,但在場人人皆是山海,在精神核心的捕捉之下,沉前抽刀的動作卻是無所遁形。

站位最靠前的楚亦然幾乎是在沉前手中長刀出鞘的瞬間,也同時大喊出了兩個字。

九人俱都是站在武科高校金字塔頂尖的那一撮人,對於尋常武者來說可能要磨合許久才能運用自如的九天戰陣,但在九人手中,卻是信手拈來。

亂石拍岸,水流驚天,早就布在了水中的十八道陣旗光華大亮,一道道虛幻的陣紋在水中縱橫交錯,最後化為了九隻耀眼的火鳳,瞬間沒入了九人體內。

轟!

九人身上氣勢勃發,在陣法的作用下連為一體,形成了一股恐怖至極的風暴,壓得遠處徘迴駐足的武者們瑟瑟發抖。

唯獨沉前若無所覺,似是根本不知道九天戰陣的強悍,甚至連出刀的角度都未受影響,依舊朝著那既定的目標斬了下去。

在山海超越了肉體翻檯的“神眼”之下,那青紅色的刀芒變化的軌跡是如此清晰。

初時如螢火,眨眼便迎風暴漲至百米長寬,虛空在滋滋作響,水流在無端咆孝,似也承受不了那刀芒之中溢位的威勢。

站在九人右後方位置的覃浩臉色一變。

在沉前出刀的時候,他心頭就生出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此時看到那刀芒果然是橫跨虛空朝自己斬了下來,他瞬間便明白自己就是沉前選擇的目標。

可是……他哪來的自信?

當真以為我們是土雞瓦狗,任人宰割?

“玄武!變!”

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只是一個默契的眼神交流,九人的陣形瞬間變幻,冷笑著的覃浩站立不動,另外八人卻是瞬間以遠超平常的速度挪動了方位。

八人各佔一角,身上元力湧動之間,便盡數聚集到了覃浩頭頂,形成了一頭有著湛然神光的巨獸虛影。

仔細看去,才發現那栩栩如生的虛影卻是一隻大龜,它背上的殼厚重凝實,給人以堅不可摧的絕望感。

沉前眼眸不抬,在出了那一刀之後便好似陷入了枯寂,任九人結成戰陣也無動於衷。

冬!

刀芒重重斬在了大龜虛影之上,卻是發出了有如實質的沉悶交鳴。

卡察!

在九人略微凝重的眼神中,大龜的背部有著數道裂紋延伸開來,但終究,刀芒已經力竭,大龜在一陣劇烈搖晃之後卻是依舊堅挺了下來。

然而緊接著,還未等那刀芒徹底消散,又是一道近乎毫無痕跡的刀芒,從暗影之中顯現出來,再次重重斬擊在大龜之上。

轟隆!

大龜在刀芒之下應聲碎裂,化為無數星星點點,自高空飄蕩而下。

九人都是一眯眼睛,但看著那已經變得殘破的刀芒,倒也沒有驚慌之意。

“嘿,沉前,是不是很奇怪……自九天杯一戰之後,世人皆知你有雙重刀芒,你還以為這招能夠收到奇效?”

哈哈大笑的同時,似是覺得也不過如此的覃浩沖天而起,一拳便擊碎了那殘破的刀芒。

然而,被譏諷的沉前卻只是露出了一個奇異的微笑。

那微笑之中,似是有些錯愕。

覃浩以為沉前被說中心事,正要冷笑兩聲,下一刻,他的目光驟然凝固。

唰!

在水流和靈氣激盪的聲音之中,這輕微的聲響異常的不起耳。

但……在場之人皆是山海,皆是感知比普通武者更勝十倍的山海。

他們依舊聽到了這詭異的聲響。

“不!”

下一刻,一聲悲憤到極致的大吼從覃浩口中發了出來。

噗!

泛著澹金色的鮮血從覃浩的肩膀噴湧而出,那一條沖天而起的手臂在這一刻牢牢佔據了八人的視線中心。

“知道我為什麼想笑嗎?”

沉前終於開口了,“你們這些人,既然將我視為最大的對手,卻連功課都做不紮實,我的刀芒……可不止是雙重啊。”

好似回應沉前的話語一般,那穿透了覃浩肩膀的第三重刀芒驟然自虛空之中穿透出來,又剛好是撞上了覃浩飛起的斷臂。

轟!

在覃浩絕望的眼神之中,那只兀自保持著握拳姿勢的手臂四分五裂。

八人終於回過神來,隨即臉色大變,都看到了對方眼眸之中的駭然之意。

對他們而言,其實沉前的刀芒是雙重還是三重,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重要的是,沉前只出了一刀。

這一刀,不僅斬破了他們聯手的九天戰陣,還斷了覃浩一臂。

沒有九天戰陣,只是單打獨鬥的話,說沉前能斷覃浩一臂,他們都信。

可有了九天戰陣,沉前那一刀如此明確的就是斬向覃浩,而且沒有對九人有絲毫掩飾,他依舊斷了覃浩一臂。

這說明什麼?

所謂的九人合力,在沉前面前只是一個笑話。

他們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當人數的優勢發揮不出來的時候,剩下的,只有一面倒的碾壓……

於是,當沉前再度扶住了刀柄,剩下八人甚至是顧不得管覃浩的死活,便在第一時間權衡利弊,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我給你名字!”

九人之中唯一的女性,那個眉目冷峻的青年女子垂下了手中的劍,冷靜開口。

同時開口的,還有那叫做楚亦然的青年。

但也只有這兩人開口。

另外六人,不約而同的沖天而起,有四人選擇衝向四重天門,另外兩人則是各自選了一個方向,瘋狂逃遁。

“錯誤答桉。”

沉前眉頭一挑,喃喃吐出了四個字。

聰明的武者不會讓自己背對一個強大的對手,但自以為聰明的山海武者會。

因為他們總是覺得,他們和自己的差距,還不足以大到連逃遁都變得不可能。

於是沉前這一刻的眼神變了。

他的眼眸,在對面那青年女子略顯失神的注視之中,變得深邃幽暗,好似沒有盡頭的星空,又好似深不見底的汪洋。

楚亦然沒有去注意沉前身上的微妙變化,只是這一刻,看著另外六個同伴的選擇,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懊惱。

是,也許單獨任何一人面對沉前,除非就地退出九天之爭,否則逃跑的機率都十分渺茫。

但……如果六人一起,即便是沉前又能如何?

正在楚亦然猶豫不定,也有些蠢蠢欲動的時候,一種發自心靈深處的恐懼驟然籠罩了他。

這恐懼是來的如此突然,更是如此的荒謬。

他楚亦然能走到今天,不敢說笑對生死,但也是心志至堅之輩,恐懼這種情緒,他在幾年前就不會再有了。

可……他控制不住。

那就好像是生命層次的完全壓制,是靈魂的最深層戰慄,當他呆呆轉頭,才發現巫丹也如同自己一般,臉色蒼白,身體瑟瑟,臉上寫滿了抑制不住的恐懼。

楚亦然再轉頭,終於找到了恐懼的來源,也同時,看到了他有生以來最難忘的一幕。

他發誓,即便是第一次見到王侯的通天手段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震撼過。

就在那裡,就是沉前。

在驟然翻騰而起、足足有百米高的水浪環繞之中,一抹極其耀眼的黑金光芒突兀的出現,恍若滅世的混亂氣息籠罩了天地。

楚亦然眼睜睜看著那本來尋常的少年體形膨脹,變成了一個高足足有五米多的巨人。

他的衣服崩裂,露出了通體漆黑的肉身,他的長髮隱匿,頭頂光滑如印,他的身上遍佈金光燦燦的佛咒。

那些好似梵文的古老符號密密麻麻,但在漆黑的映襯之下卻絲毫沒有空靈的感覺,反而讓人嵴背生寒。

死亡、毀滅、混亂、災禍……

凝視著那些佛咒,你能想象到的,只有世間一切最暗黑的詞彙。

一抹黑金纏繞的巨大光輪在沉前腦後若隱若現,他面帶微笑,好似真的化身為了普渡世間的佛陀,但身上卻溢滿了毀滅的氣息。

下一刻,佛陀生出了幻影。

他好似還站在原地,但只是身體微微動了動,這漫天之間,卻開始處處是他的影子。

嗚!

空氣近乎破碎的刺耳聲響響起。

佛陀出現在了四重天門之前,蠻橫的一拳打出。

轟!

在楚亦然茫然的眼神之中,漫天血肉便在半空爆裂開來。

佛陀又出現在了東南四百米外,再出現了在西北六百米外,然後再回到原地。

轟!轟!

那近乎一個呼吸之間的閃爍,若不是有著無處不在的幻影和那接連爆響的血霧當成左證,楚亦然一定會以為這是瞬移。

楚亦然變得更加茫然了。

對於普通武者來說,百米2秒是一道巨大的門檻,那是物理法則上的第一道枷鎖。

能打破這個界限的人,在一般認知之中只有山海。

而在山海眼中,百米1秒又是一道巨大的門檻。

能打破這個極限的人,要麼是“道”太過特殊,要麼是修煉了某種特殊的神通,要麼就是煉體有成的強者。

而無論是哪種途徑,在山海之中都已經有了位列頂級的基礎。

再往上,就是物理法則對於速度的第三重枷鎖。

即……每百米0.1秒的界限。

楚亦然境界不夠,但他聽自己的老師提過一嘴。

速度的三重鎖,已經觸碰到了禁忌的邊緣。

所謂禁忌,就是不可提及和不可觸及。

即便是已經到了更高境界的王侯,在山海領域也未必曾經打破禁忌。

而當他們踏入王侯,再打破的禁忌也不稱之為禁忌了。

0.1秒是1分秒,分秒之內是釐秒。

釐秒就是三重鎖的初始,也是禁忌領域的大門。

楚亦然不知道剛才沉前化身的黑暗佛陀具體的速度數值是多少,但是老師告訴過他,要判斷速度的禁忌領域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

當你出現了時空凝固的錯覺的時候,那就說明你已經身處施法者的禁忌領域之內。

於是楚亦然努力的想要張大眼睛,想要急促的呼吸……他想要隨便做點什麼來證明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覺。

是的,他多希望這是幻覺。

因為他眼前的浪花凝固了,不,其實沒有凝固。

細細的看去,那些浪花其實還在翻湧,還在下落,還在飛濺,只是其速度,就好像被放慢了百倍千倍,跟靜止又有什麼區別!

甚至於,楚亦然只是被動的接受著感知之中的一切。

他看到了幻影,看到了血霧,但遲滯的思維竟是一時間不能讓他釐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好似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在楚亦然恐懼而又迷茫的煎熬之中,某一刻,眼前的浪花突然加速,終於是落回到了河流之中。

譁啦啦!

有許多零碎的沾著血腥氣的東西落到了楚亦然身上。

他下意識摸了摸,隨即臉色一變,那些被延緩的巨大恐懼終於在這一刻盡數壓了過來,化為了最後的稻草,讓他“撲通”一聲,癱坐在了亂石之上。

“世間怎會有這樣黑暗的佛……這不可能,他……他到底是什麼……”

一旁身軀顫抖的巫丹兀自呆呆站在原地,失神的凝視著某個位置,神經質的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