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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巨木萬花

自從宇智波泉奈成功截胡了奈良一族的通靈卷軸,與大妖狐簽訂了通靈獸契約之後,宇智波一族的族長斑臉上(本來就沒有)的笑容就越來越少了。每天,他身邊都在電閃雷鳴,讓宇智波一族的族人紛紛猜測,族長究竟是在煩惱什麼呢?

是千手一族切斷了後方糧草?

是奈良一族的又來偷襲?

還是本族之內又出現了什麼令族長大人憂心的狀況?

坐在點心店裡,宇智波斑一臉鬱悶的點了一份豆皮壽司,咀嚼的動作都透著一副嚴肅的勁。他此時感到煩惱的只有一點:泉奈這死孩子越來越不聽話了。

與通靈獸簽下契約的那天晚上,泉奈帶著一隻巨肥的三色花貓一起回來,全身都透著莫名其妙的雀躍,她笑著和斑打了一聲招呼,抱著肥貓,腳步輕快一蹦一跳。然後,他聽見泉奈如同唱歌一樣說道:“斑,你想吃什麼?我房間裡還有一串丸子。”

宇智波斑下意識的想問一句“你什麼時候買的丸子?”時突然頓住,他看著泉奈表情如常的經過自己身邊,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不對,這種公然挑釁兄長尊嚴的行為絕不能被容忍,還是儘早問問清楚好。泉奈本來就是個乖孩子,肯定是剛才他誤會了。

他忍不住轉過身來,一把拍住泉奈的肩膀:“你等等,你站住――你剛剛叫我什麼?”

被叫住的泉奈一臉費解:“哥哥呀,叫你我還能叫什麼?來斑,認識一下,這位是我的哥哥,也叫做斑。哥哥,這是剛剛與我籤訂契約的通靈獸,大妖狐一族的斑,因為身形太大了所以我讓他以這副模樣現世。”

宇智波斑:……哦。

從那天起,他就沒再分清過泉奈究竟在跟誰說話――這死孩子可能叛逆期來的格外的遲,因為自己的召喚獸跟哥哥的名字相同,經常掛羊頭賣狗肉,這個“斑”叫著叫著,就叫到宇智波斑的頭上來了。

比如這樣:“斑,斑――幫我拿一下桌子上的保養油,斑――”手在空中停了好長時間也沒人理她,坐在一邊看卷軸的斑面前那一頁已經停了好長時間了。那只肥貓並不在這附近,此時他拿不準泉奈叫的是誰,於是並不打算回應。過了老久,泉奈好像自己也覺得哪裡不對,於是裝模作樣的左右看了看,誇張的嘆了一句:“唉,原來不在啊。哥哥,幫我拿哎喲!”

忍無可忍的族長大人在她左右看的時候就開始收拾桌上的卷軸,將它重新卷起來。等她裝模作樣的話說完之後,這一卷軸終於落到了泉奈的頭頂。他虎著臉:“沒大沒小。”

為了證明自己的怒火確實熊熊,他又敲了一下。

泉奈捂著腦袋,衝他嘻的傻笑了一聲,走遠兩步移動到窗邊後,大聲叫了一聲“斑斑今天真可愛!”後轉身就跑!那跑的可真是快啊!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背後追著手中拿著卷軸,臉色黑如鍋底,除了沒有開眼之外沒有任何友好表現的宇智波斑,估計誰都會盡自己最大可能跑快一點。泉奈知道自己不如斑強大,但每個人都有長短板,比如宇智波斑就是一個全能性人物,各項技能比較均衡,然而泉奈不是。泉奈力量方面略有欠缺,然而她靈敏的身形超絕的意識將之完全彌補,於是無力也被化為了一種優勢。

於是,面對宇智波斑,速度方面泉奈不怎麼虛。

然而現在她也不敢放鬆警惕。宇智波斑雖然沒辦法儘快縮小兩人之間的距離,但一臉“今天要讓你起舞”的表情實在讓人不敢鬆懈,兩人即將追著跑出宇智波族地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就往回走。

一步差點沒剎住的泉奈喘著氣,停下看著那個散發著黑氣的身影慢慢遠去,突然驚恐。她二話不說召喚出身形巨大的妖狐,看著他噗地一聲變成一隻肥貓,將這團貓直接朝著宇智波斑扔了過去,緊接著自己也撲了上去。

腦袋上頂著一隻懵逼的貓,身上掛著一個不斷超大聲復讀的巨大人形掛件,宇智波斑一言不發,託著這兩個傢伙一步一步往家裡走去。

“兄長大人!我錯了!”

“你原諒我吧!”

“都是我的錯我願意幫你處理更多的工作!原諒我吧!”

“你超可愛的啊!”

――你還敢說?!

宇智波斑一言不發。他的沉默持續到重新回到密集居住區的時候,當第一戶人出現在視野之中,宇智波斑依舊不說話,他保持著頭上頂著一團貓的狀態,動作飛快轉換後一下把泉奈的脖子夾到了自己的手臂裡。他另一只手捏成拳頭,滿臉黑氣狠狠地鑽她的腦袋,一邊鑽,一邊平靜的警告:“知道錯了。錯哪了。恩,繼續說呀,我聽著呢。”

泉奈被鑽的嗷嗷直叫,每次試圖說出“斑救我!”之類的話的時候,鑽著自己腦袋的拳頭就會突然發力,讓她又嗷嗷叫。盤踞在宇智波斑頭頂的肥貓安靜如雞,接下契約當天承諾的“生死與共”什麼的此時早就忘到了九霄雲外,只想把自己偽裝成一隻普通肥貓――他還喵喵叫了!

回到家後,泉奈第一件事就是去檢視一下自己腦袋禿了沒有。

戰場上受傷都不掉眼淚不喊痛的泉奈眼淚汪汪抱著宇智波斑的手臂大聲喊痛,大聲控訴,試圖將手伸向對方的黑長炸時被擒住。

宇智波斑:呵呵。看來你這是根本沒認識到錯誤,哥哥今天要好好教教你兄友妹恭。

被雙手三倍速鑽腦袋的泉奈:“嗷嗷嗷嗷哥哥哥錯了錯了!斑!斑斑救我救嗷嗷嗷嗷!”

兄妹二人因為稱呼問題幾次交手,各有勝負。宇智波泉奈輸多贏少,偶爾佔一下嘴上便宜能高興個好幾天,然後一旦被抓住就會被鑽腦袋。宇智波斑也感到非常苦惱,這個死孩子有無數種方法來治他,而他卻找不到有針對性的方法――鑽腦袋她現在已經不太害怕了。

然而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他多長時間。並不是因為問題解決了,而是因為問題的源頭要暫時跟他分開了。眼不見心不煩是沒錯,可是一旦眼不見就意味著這個問題少女要去直面敵人,宇智波斑更願意讓自己煩煩心。

這次,他要跟千手柱間交鋒了,相對的,泉奈需要帶領另一批宇智波一族的精銳繞過戰場,偷襲敵人後方,順利的話就能兩面夾擊。泉奈腦袋上還有一個沒有消腫的包,斑的手放在她的頭頂,撫摸的時候格外壞心眼按了一下那個腫塊。內輪不好在眾人面前嗷的叫出聲,於是在他例行叮囑完之後,她嚴肅認真的點了點頭,回答道:“是,斑(重音)大人(飛快輕聲)。”

說完,她不等宇智波斑,呼喝一聲率先跑走。

偷襲很順利,雖然遭到了千手後方的頑強抵抗,但依然順利的切斷了對方的糧草。豪火滅卻混雜著糧食輜重燃燒的濃煙沖天而起,如同是某種約定好的訊號,原本且戰且退,將千手緩緩向前引誘的宇智波一族突然轉變模式,又回到了最初不顧一切,拼著玉石俱焚也毫不在意的凌厲攻勢。

“內輪大人得手了!動作快!”

一時間,四處火光明明滅滅,灰塵之中熱浪翻滾,燃燒產生的強煙霧遮天蔽日。

煙塵之中,有一人立在一處高地。不斷有千手一族的人向他奔襲過去,妄圖用手中的利刃將他首級斬下,只是還未來到他的身前便倒在了地上。那人如同不可逼視的天啟。如同帶來死亡的騎士手中握有一柄巨大蒲扇,輕而易舉便能將像自己挑戰的人全部掀飛。

“斑!”

與呼喊聲一同到來的是一個熟悉的人影。宇智波斑咬緊牙關,雙手高高舉起武器一下架住千手柱間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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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柱間。”

千手一族與宇智波爭鬥良久,自然知道戰鬥時不能直視對方的眼睛,角力之中,千手柱間避開了宇智波斑的雙眼,聽到老朋友的問候,心中頗為複雜。

父親的死是他難以接受的痛,也想過乾脆將曾經的情誼與約定全部撕毀,不顧一切的為父親復仇――可是那份夢想實在是太過美好了,美好到讓他不忍心這麼輕易的就去摧毀它。

那麼父親呢?就冷漠的將他當做戰爭當中正常的犧牲,從此翻篇不管不顧嗎?絕不可能,這樣做於罔顧人倫的牲畜又有什麼分別。

難道這兩個方面註定無法兩全,註定只能選擇一邊嗎。

千手柱間是一個貪心的人,他兩邊都不願意放棄。他想要為父親報仇,但也不願意放棄與宇智波斑曾經共同的理想藍圖。

他對於這份刻骨銘心的仇恨無法釋懷。尤其,他是親眼看見自己的老朋友將刀刃遞向了父親的脖頸,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和原諒的。仇恨既然無法忘卻和釋懷,那麼就讓他揮發出來吧。

“斑!”千手柱間咬著牙:“我要為我的父親報仇!――今天的戰鬥,無論結果如何,我能否活著,都不在乎了!可我也不願意因此放棄我們曾經的夢想,所以我刻骨的仇恨只能持續到這場戰鬥結束。我要拼上性命去了結你了!”

還有一句話,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別死了啊!

宇智波斑嗤笑了一下。兩人猛地跳開,互相結印,金紅的火焰爭先恐後利劍一般刺過去時,千手柱間的結印還沒有結束,火焰瞬間就如同一張毛毯將他完全包裹。高溫灼燒發出滋滋聲,甚至千手柱間格外難纏的宇智波斑並沒有就此放鬆警惕,三勾玉緊緊地盯著火焰的中心。

倏然,有什麼東西飛了出來,箭一般直衝雲霄。

那是一根頂端還在燃燒著的荊條,緊接著,地表開始震動,彷彿巨大的植物根莖正在飛速生長,將土地翻得一條一條。

宇智波斑的驚愕還沒有平息,一聲巨響後,將柱間緊緊包裹著的木條被火焰炙烤的噼啪爆裂,變成漆黑的焦炭碎裂。灰燼之中有一人影走了出來。

是柱間。他雙手十指相扣,臉色堅毅,兩眼死死地盯著宇智波斑。

“好好領教一下吧,斑――我自己創造的忍術,木遁。”

那些枝條活動了起來,如同長了眼睛,觸手一般襲擊過來。

宇智波斑閉上了眼,唇邊有一絲難以辨別的笑意。他看著朝自己殺氣騰騰奔襲過來的枝條,發出一聲說不清是嘲諷還是嘆息的感慨:“我們兩個,還真不愧是兄弟啊。”

巨木枝條已經來到身前!宇智波斑雙眼再次睜開,美麗的花紋一瞬間暈染開來,巨大的骨架憑空出現將宇智波斑包裹起來。

“我也正好有新的招式請你領教領教呢,柱間。”宇智波斑說道:“品嚐一下我的憤怒和仇恨吧,換句話說。”

兩人眼神一凜,手中武器鋒刃向前,風一般朝彼此衝了過去。這兩人一同嘶吼:“殺得了我你就試試看吧!”

“扉間大人!”渾身是血的千手族人跌跌撞撞奔上前來:“那個內輪把我們的補給掐斷了!”

“知道了。”千手扉間點頭,方向一轉向後方奔去:“你們繼續支援族長,剩下的人,跟我去會會內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