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何，郭青此時看菩提，竟然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
郭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菩提，此時的菩提抬起手來，然後又放下，如此反覆好幾次。
可以看得出來，他在糾結，似乎想要抬手毀掉方寸山，但是又有些不忍心，很是糾結。
郭青也是跟著很緊張，他想要知道菩提的態度，若是菩提真的出手毀掉了方寸山，那麼以後這個師父，他再也不認了。
而且，他們還是仇人。
因為方寸山裡面有他太多牽絆了，兄弟愛人都在裡面。若是因為菩提抬手毀掉，他是不會原諒菩提的。
即使菩提有天大的苦衷，他也不會原諒。
最後，菩提還是沒有出手，他嘆息一聲，消失在原地。
看到他離開，方寸山沒有任何的察覺，就算是郭青也不知道菩提怎麼消失的。只是，他心中的沉澱感卻是一點也沒有減少，只是吐出了一口濁氣來。
“你放心了？”老頑童淡笑道。
郭青苦澀道：“我不放心，可是我沒辦法。起碼，師父他沒有毀掉方寸山。”
老頑童道：“方寸山的毀滅與否，就只是在他的一念之間。他不毀掉方寸山，你怎麼知道對你是好是壞？”
郭青皺眉道：“前輩，你到底知道什麼，請說出來吧，這樣打啞謎，真的沒意思。”
老頑童道：“我自然是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也有些疑惑。比如，菩提以前也有九個經天緯地的弟子，他也都很愛護，但是都送入了佛門，成為鬥佛，如今他又出了幾個優秀弟子，其中兩個更是絕世獨秀，世上少有，他到底捨得讓哪個入佛門呢？”
不知道為何，郭青覺得自己內心被扎了一下，心跳也是加快。
他腦袋靈光一閃，彷彿抓到了什麼，但是又有些模糊，無法知曉。那些大佬都知道的事情，他這種級別，還無法知道。
這裡面有多少交易，他是無法知道的。
郭青深吸一口氣，道：“鬥佛？還有佛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前輩請一定要告訴我！”
老頑童收起了戲謔之色，變得認真起來，道：“告訴你也無妨，其實你如果真的去打聽的話，也有些嘴巴不牢靠的，可能就會告訴你了。”
“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是知道的人都是保持著沉默，因為他們不想得罪人。得罪的人，很可能就是整個佛門。”
老頑童淡然道：“老夫也不記得是多久了，佛門的準提在天外天想要打破自身瓶頸，更進一步。然後以身外化身，同時修行的方式進行修煉。”
他的眼神之中帶著淡然，彷彿在敘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道：“隨後，那個分身不知道為何有了自己的獨立情感，然後經歷人世，前世今生各種歷練，最後得道成佛。”
郭青心中一跳，難道那個分身就是菩提？
老頑童道：“也是那之後，那個分身不甘心最後被準提吸收，變成沒有情感的一縷聖力。隨即他開始反抗，在菩提樹下得道，煉化菩提樹，以菩提心重塑肉身，最後修行道法，棄佛成道。”
郭青心跳加快，道：“那個分身，他是我的師父嗎？”
老頑童瞥了他一眼，道：“沒錯，那個分身以菩提為名，自號老祖，人稱菩提老祖。”
郭青如遭雷擊，眼中閃過菩提老祖的種種畫面，沒想到師父竟然是一具分身，而且前身還是佛門大德。
忽然，郭青抬頭緊張道：“前輩，他是分身，想要自由和獨立。那個準提肯定不會答應吧，那我師父怎麼辦？”
老頑童道：“自然不會答應，任何一個分身想要獨立，那都是分走本體的力量的，對於本體來說，也是一種侮辱和難以磨滅的傷害。準提怎麼可能會同意讓菩提自由，就算他修成了菩提身，還有菩提心，依舊不肯放過他。”
郭青握緊了拳頭，道：“那準提真是該死，師父的魂與魄，還有肉身血脈，都已經不是他的了，憑什麼還如此糾纏？”
老頑童大笑道：“你這說話好沒有道理，不論菩提如何逆轉，若是準提不同意，即使被抹掉了任何的印記，準提都能夠告訴任何人，菩提是他的分身，而且理直氣壯，更是能抓回來。”
“抓回來，他還能煉化我師父？”郭青眯著眼睛道。
老頑童道：“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師父乃是聖人，斬去了三尸，滅掉了過往前塵。他更是有神樹菩提的肉身，真的算起來，他已經是一個獨立的人。只是準提抓著不放，誰也沒法說什麼。至於再吸收煉化，那是不可能的。”
郭青松了一口氣，只要菩提是獨立的個體，不會淪為分身的命運，那就沒事。
老頑童又道：“不過雖然不能再吸收吞噬了，但是準提也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菩提。畢竟他損失了一道精神，力量也下滑了一些。殺了菩提，取了他的肉身心血，還是可以的。”
“為此，菩提就跟準提乃至整個佛門做了一個天大的交易！”老頑童此時似笑非笑起來，嘴角掛著譏諷之色。
郭青道：“什麼交易？”
“菩提幫佛門培養鬥佛，那是可媲美如來的鬥佛。專門聽命於佛門，只知道戰鬥的鬥佛！”老頑童哼道：“甚至他們經天緯地，若是得到了天道眷顧，還能夠更進一步。”
鬥佛？
鬥戰勝佛？
郭青想到了後期立地成佛的孫悟空，他就是成為了鬥戰勝佛。難道，他是菩提為佛門培養的最新鬥佛？
老頑童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道：“沒錯，菩提已經培養了九個鬥佛，都是一個時代縱橫天地的絕世妖孽。如今，你和孫悟空兩個人，都有著那個資格，成為第十個鬥佛。而當初他們的交易就是，菩提培養出十個鬥佛，就可以獲得自由，這件事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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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青緊了緊拳頭，眼淚流了下來，他總算是明白了菩提的苦衷。
至於菩提不允許提起方寸山，那估計是不想自己的傷心事被提起。而且他也自認為，為佛門培養了鬥佛，他這個方寸山沒有資格讓人敬仰。
一切都明白了，但是郭青也有些迷茫了。因為他還有些謎團，並沒有解開。
比如老頑童一開始所說的菩提的立場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