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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無奈

過去的一年,生活真的很無奈。自己的病還沒好,母親又有風溼,妹妹身體又不好。屋漏偏逢連夜雨,今年年中,父親又突然中風癱瘓。於是,五月份的時候只好被逼突然斷更了。

父親並不是一個及格的父親以及丈夫。很小的時候開始,父親打工賺回來的錢基本上就只用來他自己花費的。不但如此,父親很多的行為都令到家人很難接受。

比如小的時候,家裡妻子兒女沒菜吃飯(母親為省錢給子女讀書,即便有點錢,是很少會去花錢買菜的),只能吃田裡種植的青菜(非田裡長青菜的時節甚至只能醬油拌飯),而他竟然嫌棄家裡菜不好或者沒菜吃飯,自己跑去吃快餐。即便是在上班的時候,他都是嫌棄上班地方的伙食而經常去吃外面小店的快餐的。又比如遇到母親被村鄰村裡欺負,他竟然直接從一旁經過,由得母親被人欺負,自己則是路人一般從旁邊走過。更為離譜的是,他還跟那些欺負自己家人的傢伙關係不錯,經常一起吃飯喝酒。

父親自小就養成了以食為天的壞習慣,基本上所有的錢都花在了自己的吃上面了。至於妻子以及子女,在他的觀念看來,只要能否保證基本的吃用就可以了(小的時候,家裡耕田主要靠母親一人;後來沒田耕了,母親自己打工養家。實際基本吃用還是靠母親)。至於子女的學習等事情,自然就不在他的心頭了。他這樣的觀念以及作為,即便是作為兒子的自己親自跟他溝通,都沒有太大的改變。父親的這種所作所為,甚至被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嗤笑不已。

小的時候,每次看到母親獨自一人趕著黃牛在田地裡耕作,心裡都很不好受。後來隨著城鎮化的發展,耕地沒有了,母親為了賺錢養家以及供我們讀書,又跑去種植場上班(完全是日曬雨淋的體力工作。沒辦法,只有初中文化,年紀又不合適,很多工廠都不會招收的)。即便是現在,我依然還清晰地記得,在那些寒冷的清晨(早上五點多),母親穿著雨衣,冒著冬天的霜雨去上班的情景。可以說,日後母親的風溼病,也正是這樣的操勞積累而成的。

父親一輩子幾乎就是只顧自己,完全沒有盡到一個丈夫以及父親的責任,而且還給家裡帶來很多的痛苦。而母親則是省吃儉用、到處借錢,愣是讓她的子女讀完了大學。由於跟父親的關係一直不好,在畢業後,我跟妹妹合力在市區租了套房子,將母親接了出來一起住(因為已經退休在家的父親不斷跟母親吵架,而且還動手打母親。至於吵架的主要原因,則是父親每月幾乎花費自身的兩、三千塊的退休金跟那些曾經欺負過自家的人亂吃亂喝,而不顧自身子女償還讀書時的欠債。父親方面則是認為他自己應該享福了,子女應該好好照顧孝敬他,但母親卻是對父親的這種想法嗤之以鼻)。至於父親,則是定期回去探望一下。

這樣的生活過了一段時間,然後家裡人就相繼患病了,緊接著父親就在一天晚上跟他那些一向跟我們關係不好的朋友喝酒回家後,就突然中風了。全身右側癱瘓,不能說話。經檢查後,還有糖尿病等疾病(長期不健康飲食所致,雖然此前我們已經數次跟他說過這個問題,但他一直置之妄聞)。由於父親所在的醫院距離我們所住的地方較遠,所以我也不得不臨時放下了手上的工作,以便處理這些事情。

隨著不斷的治療,問題逐漸出現了。首先是高昂的住院醫療費用(醫院收費真的很多,不計算一般的醫療費、住院費等等,還有諸如每日一百元的護理費用;醫生每次五分鐘不到的碰頭會要數十元;護士幫忙蓋一次被子要收十元等等)。經過這幾年的努力,我們終於還清了以前讀書的費用,並且有了一定的積蓄(況且自己的病也還沒好,母親風溼以及妹妹的病也需要錢),總不能因為父親的這次的事情而讓我們又陷入困境吧。

對於這輩子幾乎沒有給這個家庭帶來希望,反而一直帶來痛苦的父親,所有人都不希望這個家庭再因為他而陷入困境當中了。而在我看來,對於父親的治療,我的心中是有一個底線的,一旦超過這個底線,我也只能放棄了。畢竟父親因為多病併發,按照醫生的說法,是會有生命危險的。即便是最後真的不行了,我也希望他在醫院裡安穩地死去(畢竟他也是生我養過我的父親,作為一個兒子,只能盡到最後一份努力了),否則一旦離開醫院的照顧,他將會因為併發症帶來的痛苦,被折磨著離去。

但是,這個時候,父親那一系的親戚也參合進來了。他們當中一部分是建議為了避免拖累我們,直接將父親帶回家,由家人照顧著,至於生死則是聽天由命了。另外一部分則是認為要一直留在醫院照料著,要是治療費用不足,可以借錢給我們。一番爭議後,最終還是在我的堅持下,父親還是留在醫院繼續治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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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那就是父親不配合治療。他經常趁醫生以及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拔掉身上的輸液管,而且不配合食藥,導致醫生不斷地向我們投訴。我真的不知道此時父親心裡的想法,或許是自暴自棄(這樣的身體情況,他情願去死算了),又或者是不願意拖累我們。即便我們問他,他也不願意表達出來,只是向我們表達出要求出院回家的態度。無奈之下,我們只好將他唯一還能動的左手給綁在了病床邊緣護欄上,避免他再次擅自拔掉針管。

隨著在醫院治療時間的不斷拖延(按照醫院的手法,父親的這種狀況暫時沒有何時能夠出院的估計。而父親每日在醫院的費用,最少也要兩、三千多元,最多的時候一天上萬元),父親醫療費用也逐漸接近我的底線了。我不知道到底會有誰能夠明白我此時心中的感受(做出的這樣的抉擇實在是很艱難),一方面我是真的不想看著父親被病痛折磨而死,另外一方面,我也不希望母親妹妹再次被欠錢的枷鎖壓迫著。

要知道,從小學開始直至我大學畢業,這個欠錢的枷鎖一直困擾著她們阿。先不要說當初家裡因此而陷入的各種困難了,僅僅是每一年開始收學費的時候,都是一件令到我們頭痛的問題。我還清晰地記得,在初中的時候,每一次開學的時候,學校的主任在廣播裡指名道姓地要求我們這些暫時還沒交學費的學生到他辦公室報道時,眾多同學那各種不同的眼光。這樣的情況連我都不好受,更何況是我的妹妹。可想而知在妹妹的心裡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這樣的種種經歷,從我小學開始一直到大學畢業一段時間,一直存在著。這期間的種種的辛酸苦辣,我估計很多人是難以明白的。但是,我真的不希望家裡再次陷入欠錢的境地了。

最終,我決定動用父親最後的儲蓄。父親一直有著自己的積蓄的,而且退休後,每月還有一定的退休金。林林種種加起來,有好幾萬塊錢。這些積蓄父親一直留在自己手上不願意給我們,即便當初大學臨畢業時,他都不願拿出來給我交學費(我實在是不理解當時他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而我們也一直沒有去打他積蓄的注意。即便在他退休後,每個月拿出一兩千的積蓄來跟那些一向跟我們關係不好的人吃喝,我們也只是提醒他壓迫注意自己保留錢財來自己養老。但他跟自家的仇人(這些讓人霸佔過自家在村裡的利益,欺負過母親)交好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令到我們氣憤,所以我們從每月一次回去探望他改為了數月才回去一次。

可笑的是,當晚他中風的原因正是因為他晚上跟那些喝酒而間接導致的,而且在他住院後,那些人根本沒有去探望過他。而當初住院時,我也曾經當面跟他提過希望拿他的積蓄來醫療,只是他並沒有明確回應。現在到了我心中的底線階段,我只能動用他的積蓄了。為了得到他的答應,我明確地將準備讓他在醫院繼續治療,避免被病痛折磨。同時告訴他,要是他捂著那些積蓄不放,萬一他去了,那些積蓄也是由我來繼承的,這樣做何必呢?

在反覆數次交流後,他終於答應將銀行密碼指認給我們了。但令人氣惱的是,連續數次我們大老遠地去銀行取錢時,密碼都是錯誤的。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他實際上還是不願意將積蓄拿出來。最後我直接問他,到底是不是不願意將錢拿出來治病。這一次,他乾脆沉默起來,不作任何的回應了。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或許他內心認為這個時候,他的妻子子女應該竭盡全力地救助他,又或者他是在自暴自棄,不願意浪費這些積蓄,將其留給自己的子女,作為自己人生最後對子女的照顧。

無奈下,我只能拿著醫院的證明,分別到政府部分、公安局、公證處、銀行等地方來回跑,來來去去地跑了七、八天,最終才獲得了這些積蓄的使用權(實際上,一般情況下,銀行是不會允許這樣處置的,這裡要專門感謝一下銀行的幫忙了)。

只是,這個時候,又到醫院出問題了。因為父親的病不斷的惡化,似乎是不願意承當責任(此前一個死者家屬曾經因為醫療糾紛而打砸過這家醫院),醫院的部門之間不斷的相互推諉對父親的治療(主要是外科部與內科部在相互推諉,而父親也在兩個部分連續的轉換過程中,病情開始加速惡化。明顯的情況是,明明父親此前並沒有發燒,但轉一次部門回來後,竟然開始因為感染病毒而發燒了),繼而不斷地建議我們轉院治療,甚至建議我們出院。無奈下,我們只得聯絡其他的醫院,但震驚的是,連續幾家醫院都不願意接收(現實中,很多醫院都不願意接收病危病人的。這樣的情況我已經遇到過數次了)。

最後,在醫院的“建議”以及父親自己的強烈要求下,父親還是出院暫時接回家了。在我還在不斷聯絡醫院的第三個晚上的深夜,他去了。

你很難想象一個在此前還活生生地人在你面前的人,突然就全身蒼白地在你面前離去的感受。雖然父親這一輩子總有這樣那樣的不對,但無論如何說,他都是跟你有血脈之連的人阿。

父親是不幸的,又是幸運的。不幸的是,他這一生由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即便是年老了,也不知悔改),導致了自己幾乎陷入了“妻離子散”的境地,甚至在人生的最後,由於不接受子女的勸告,孤意一行,從而因為不健康的飲食習慣而中風。幸運的是,在人生的最後時刻,他的妻子兒女還是回來照顧他了。只是不知道的是,在他人生最後的彌留時刻,是否認識到,人生中,始終是那些有著血脈之連的人才會真正關心的,即便有的時候這些人給出的並非是他願意聽到的意見。

父親的一生,是自私的,沒有完全盡到一個丈夫以及父親的責任。當然,你很難去判斷這到底是對是錯。畢竟在他看來,能夠確保自己的妻子子女能夠吃飽就已經足夠了,至於子女讀書什麼的,簡直是多餘的,還不如子女早點輟學出來打工養家餬口。而人生就只有那麼匆匆數十年時間,還不如將更多資源來讓自己儘量過好。

也正是這樣的思想,於是在有地耕作的時候,他只打算種上一些能夠吃飽的糧食就算了,至於人家打算透過耕作來賺取從而提高全家生活的做法,他沒有怎麼去在意。所以他耕作的田地不多,也投入不多的精力進去。後來看到妻子不認同他的觀念,他乾脆將更多的擔子甩手給自己的妻子了。

後來城鎮化發展,田地不多了,家家戶戶乘機尋找新的辦法來賺錢養家。而他也在親戚的幫助下出去打工了。只是他依然沒有什麼改變,工資基本花費在了他自身的吃喝上了,只是不定期地給家裡買上一袋米一個菜或者一次水果(當然,前提是他自己是買回來自己吃的,順便也給妻子兒女帶上一頓吃的),更多的工資,則是用在了他的早茶、快餐上面了。至於他的妻子,則是在見識到外界的變化後,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出人頭地,於是她不但拒絕了子女的輟學要求,還自己去打工,省吃儉用不斷借錢來支援子女讀書。

父親已經去了,所以已經不必再說是否對錯了。畢竟,這只是人生百態中一種生活態度罷了。而這種態度,跟傳統的中國父親那一切為了妻子孩子的生活態度有點不一樣罷了。

實際上,這也是中國社會這數十年發展的一個縮影。作為從農村出生的孩子,我親眼看著村子從一個村子發展為一個城鎮,然後自己又最終走入城市工作生活。而在這一個過程中,對於所有身在其中的人們而言,既是機遇又是壓力。伴隨著身邊周圍事物的發展,對人們的思維以及所作所為產生了極大的衝擊。

可以說,父親也是曾經努力過的(他也想自己家裡妻子兒女的生活也像身邊大部分的人一樣),只是在他那種自小形成的思想作用下,以及在現實的這種衝擊下,他最終放棄了自己的努力,他選擇了躲避,他希望憑藉眼前的資源好好去享受,不願意將眼前的資源去拼搏更長遠的資源。於是,在這種享受思想的作用下,在沒有能力更好地照顧自己的妻子兒女的情況下,他選擇先更好地照顧自己,甚至是乾脆不去照顧自己的妻子兒女了。

事實上,在這樣的環境下,在我初中畢業的時候,絕大部分的同學都選擇提前進入了社會。不同的選擇,就是不同的人生。誰也不能說誰對誰錯。當然,即便到了現在這個以拼爹拼關係為主的時代背景下,只要有文化知識有能力,還是能夠生活的,還是能夠追尋自己的目標的。

無論誰對誰錯,一切已經富過去了。無論如何,生活還的繼續,既然是如此,那不如微笑著面對一切。

當然,在這樣的環境以及經歷下,也導致了我更關注責任的性格。而這也是為何在出現了如此多波折的情況下,我依然回來要將這本書堅持完本的根本原因。既然是承諾了要完本,那這就是我的責任了。

最後,這裡也說一下我寫這本書的原因。本人是IT專業的。而這個專業當中,其中一個就是遊戲軟件。繼而本人就開始接觸遊戲了。在本人大學的那個時候,國內的遊戲還真的不怎麼樣,而當時本人無意中接觸到一個以這本書背景為基礎的遊戲,覺得這個遊戲很不錯。從而熟悉了這本書的歷史環境。

寫這本書的由於偶爾一次興趣所以然而導致的。起初的時候,是打算寫中國歷史為背景的小說的,但考慮一番後,感覺實在是不敢在眾多讀者面前班門弄虎,而且也怕眾多的歷史專家來猛噴,於是就臨時選取了這個自己也熟悉的外國歷史背景來寫了。從而才有了這本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