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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修將之怒

貝青蓮一路穿過眾非人,負手在平臺的邊緣站住了,默默的看著山坡下的巨大的營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所措。

白澤往前湊近這兩步,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剛想要說些什麼打圓場。

沒等他說話,貝青蓮抬起手指向了坡下的營地:“白澤。”

“在。”

貝青蓮指著坡下,是說不出的落寞:“你看,我剛來的時候,下面是一片破敗的營地,頂多有幾個稀稀落落的帳篷,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這麼大的營地,可是我在這山坡上住了好幾年,可是就算是今天,我依然覺得,”看白澤不敢接話的樣子,貝青蓮又重新望向了坡下的營地“可我依然覺得這裡,不屬於我,這不是我的宮殿,這不是我的舞臺。”

貝青蓮自嘲的笑了笑,對白澤說:“我該走了。”

白澤一腦袋霧水,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這營地傾注了自己和過去那些並肩戰鬥過的夥伴們的心血,雖然破破爛爛,可是指揮大幾千的修羅,這是他來這裡之前從未想過的事情,這貝青蓮根本看不上的營地,卻可以說是白澤的所有。

只是好好的,貝青蓮怎麼會扯到宮殿上去了,宮殿就在她身後,雖然小小一個洞窟,稱不上宮殿,但是在整個南海岸,這是猶如閻羅殿一樣威嚴的存在,白澤摸了摸腦袋,不明所以。

不過貝青蓮也不是像是專門跟他說的,只不過是在自說自話而已,說完也沒管白澤懂不懂,轉向了訶那,繼續說道:“你,答應我,拿著令牌,從這裡離開,三個月,不許再回來,不管我哥哥怎麼要求你,我也不想知道你怎麼拒絕他,總之我需要時間,三個月以後,這個營地,是落在你手裡或者我哥哥,或者其他什麼人手裡,我都不管,我想要在這裡安安靜靜的呆最後三個月。”

貝青蓮舉起手,令牌從她的掌心滑落,然後在紅線的牽絆下,晃盪晃盪,一路晃盪到了訶那的眼前。

訶那的眼裡 已經沒有別的東西了,豎起的瞳仁中,只有那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令牌。

他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一伸手就要去搶,貝青蓮皓腕一翻,令牌已經消失在她的掌中,把手背在了背後,漠然的看著他。

訶那側著頭想要轉到她身後,但是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理智,沙啞的說道:“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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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青蓮卻好像沒聽見一樣,傲然負手而立,一動不動,依然漠然的看著他。

訶那咬了咬牙:“我答應你三個月以內,不再出現在血海南海岸。”

貝青蓮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這笑意儘管和煦,沒有一絲輕蔑的意思,訶那和身邊的師兄弟卻彷彿都感受了來自高貴的王女的不信任感和鄙視。

訶那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舉起了右手,結印起誓道:“以無上的神明不動明王的名義,我發誓,我和我法能寺上下,得到宗師令牌以後三個月,一律不得踏足血海南海岸。並以我的所有的修行做擔保,三個月內不會向大王子透露此間一言半語,不會參與大王子的任何針對殿下的行動。”

等他說完,貝青蓮忽然展顏一笑:“大師哥,你言重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妹是和你開玩笑的,何必發這麼重的誓。”

說罷,隨手一揚,把令牌拋向了訶那,訶那猝不及防,雙手去接,甚至好像承受不住令牌的衝擊,往後還退了半步。

貝青蓮粲然笑道:“那我這裡還有些瑣務,就不送師兄了,各位師兄弟,就此別過,路上珍重,修羅場再見。”

說著結印為禮,微躬俯首,不再看他們一眼。

訶那眯起眼睛就著掌中的令牌,只看了一眼,一把攥住,也不看她,面色鐵青的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師兄弟們忙著給貝青蓮還禮,然後也帶著複雜的眼神慌慌張張的跟著訶那走了。

看著他們從坡上下去,貝青蓮抬起頭來,臉上的笑意幾乎像是三九天的水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冰結起來。

白澤感覺空氣好像驟然冷了下來,他轉身想要伸手去招呼一下訶那,卻把挽留的話留在了喉嚨裡,眼睛的餘光分明已經看到貝青蓮冷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白澤感覺腿上的肉好像有點在不由自主的抖動,命運似乎正在把他拋向不可知的未來。

是戰死還是降伏並接受審判?

一念之間,他的汗已經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然而,貝青蓮並沒有給他什麼考慮時間,更沒有廢話,一抬手,就在白澤本能舉臂想要抵抗的時候,面前的貝青蓮突然消失在他的眼前。

不好!

白澤的瞳孔一瞬間就放大了。面對面的戰鬥居然無法捕捉到對方的身影,這次的鬼步,他連對方的修羅力波動都沒感受到,這是速度和觀察力被徹底壓制的標誌!

他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扭頭找到了貝青蓮的位置,但是在他的感覺裡,這短短的一瞬間猶如一個世紀那麼長,因為當自己發現對方的時候,對方的笑靨差不多已經貼在了自己的肩膀後面了。

白澤心頭一震,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僵了。

下一刻,他已經感知到了一隻玉手輕輕放在他背後的開陽急所,也就是背心的位置。

原來以為自己雖不能勝,但是尚存一搏之力,沒想到一個恍惚之間,性命已經落入修羅將的股掌之間。

不可能!

他在心底怒吼。

修羅將和阿修羅之間的差距,他很清楚,就算對上南宮龍馬這個南海岸的強將,白澤也自信能走上幾招。

他曾經他率領著手下的二十幾個修羅級和三個阿修羅級的百夫長夜襲了南宮的營地,在倉促之間,南宮老兒幾乎沒有任何抵擋之力,倉促交手幾個以後,修羅將倉皇而走的背影,是他一生的自豪記憶。

他甚至一度認為一個修羅將和他這樣的巔峰期的阿修羅的差距頂多也就在三五倍之間,自己努力努力終有一天可以越級斬殺她。

但是今天,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信心一瞬間就被一雙柔軟的玉手徹底摧毀了!

貝青蓮這個名將居然和普通的修羅將已經拉開了這麼大的距離麼?

“跪下。”

貝青蓮的聲音似乎是從天上飄下來的,冷漠而空洞,在白澤的大腦袋裡迴響著,白澤卻差不多聽不懂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了。整個人像木樁一樣呆立原地。

貝青蓮也沒有多廢話,一腳踹在他的腿窩,白澤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周圍的修羅們一陣譁然。

雖然貝青蓮是名義上營地的將主,但是選拔百夫長和衝鋒陷陣,日常運作,平時幾乎全都是由統領們出面,尤其是現在這段時間,營地裡只剩下這一位統領的時候,他的威望其實在這些百夫長的心裡差不多已經等同於將主了---如果不是超過的話。

但是隨著白澤驟然矮下去的身軀,所有修羅都被鎮住了。

尤其是貝青蓮踩在白澤的背上冷冷的掃過他們的時候,被掃到的修羅百夫長,都畏縮著低下了頭。

“我目光沒有往下俯瞰的時候,你以為你自己是個王者!”

忽!

風聲乍起,貝青蓮一旋身,修長的秀腿像一根鐵棍一樣猛然的擊中白澤龐大的身軀,砰的一聲,白澤像一個桶一樣咕嚕嚕滾下了山坡。

貝青蓮幾乎沒有停頓,緊接著抬起單手,五指朝天,朗聲念道:“吾行殺戮,每替天道抉擇!”

暗紅的血線從貝青蓮的頸下迅速的向著貝青蓮的整張臉覆蓋,紅色的蛛網很快就爬滿了她的臉龐,她的瞳孔和眼白都開始被血紅所淹沒,漸漸的透出金色的微光,她身上的鎧甲發出嘎吱吱的痛苦**,像是承受不住內在的膨脹將要炸裂開來,伴隨著噼裡啪啦的細碎的碎裂身,巨大的裂紋在鎧甲上驟然出現!

“可是你見過誰,會在自己養豬的豬圈裡爭奪頭豬的地位!”

世界上只有頭狼,哪有頭豬?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完全失去了女性的特徵,好像鋼劍劃過鎧甲一樣尖銳而刺耳,同時夾雜著不祥的噪聲,這怒吼中的憤怒和狂暴像是突然的金屬風暴一樣無情的摧毀了在場所有修羅的信心。

她身上的鎧甲一條條的崩壞,剝落,露出她上身白皙的肌膚,暗紅的血線在皮下漸漸隱沒,皮膚表面卻開始呈現陶瓷一樣的釉光,貝青蓮將要徹底展現她修羅戰鬥形態,上位者強橫無匹的氣息籠罩著整個山崗,絕大部分的百夫長連忙惶恐的跪下,低下了他們的頭,看都不敢看,只有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百夫長都已經被嚇呆了,呆立原地,張大了嘴看著她漸漸失去人形,周圍的百夫長連忙把他拽倒,把他的頭生生摁低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