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雙七彩的眼睛微微一驚，然後露出有趣之色，問道：“為什麼呢？難道你不想變強？”
“因為你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
玉無涯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難道我說我想，你就能讓我成為無上巨頭？你就會讓我成為無上巨頭？”
忽悠誰呢？
且不說對方有沒有那個能力，就算有，非親非故，對方幹嘛要幫他一個外人成為無上巨頭？
“呵呵，有意思，很久沒有見到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了。”
那七彩的眼睛裡似乎出現了一絲笑意。
但很快，就變得威嚴起來，聲音好像變成了天地之音，從四面八方響起：“你敢這樣跟本座說話，難道你不怕本座嗎？”
他很奇怪。
是什麼讓這個年輕人如此膨脹。
他可是一尊無上巨頭啊，哪怕只是一道意念，也能讓無數大帝強者瑟瑟發抖，甚至當場跪下！
眼前這個年輕人，很不同尋常。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是尋常的年輕人，那也無法接收他的全部傳承，無法見到他這道意志。
“我為什麼要怕你，難道你能把我怎麼樣？”玉無涯依舊不鹹不淡，甚至露出一抹輕蔑之色。
“放肆——”
頓時，這雙眼睛震怒了，無上巨頭的威嚴，豈容一隻螻蟻這樣挑釁？哪怕只是一句話也不行！
“轟！！”
玉無涯只感覺自己的腦海之中，天塌下來了，一切都變得無比的沉重，好像完全宇宙都在破滅，在沉淪。
那是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壓力。
偉岸，浩瀚，高高在上！
“這就是巨頭的威壓嗎？”
玉無涯深吸一口氣，然後目光一閃，來自系統的無上之力爆發，瞬間將那股巨頭威壓清空。
不僅如此，那股力量更是直接籠罩了那雙七彩眼睛，不留任何餘地，直接將其鎮壓！
“不——”
那雙七彩的眼睛迸發出無盡的光芒，帶著歇斯底里的嘶吼，直接被鎮壓，然後撕扯成最微小的能量粒子。
而那被這雙眼睛吸走的無數感悟，再次釋放出來，充盈了玉無涯的腦海，讓他神清氣爽。
“呵，管你有什麼目的，先鎮壓再說！”
玉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這雙眼睛一出來就問出那樣一個問題，充滿蠱惑之感，他完全有理由懷疑對方動機不純。
所以，直接撂倒就是了。
至於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他並不感興趣，所以也懶得去探究，他本來就是來拿屬於他的報酬的。
拿完之後，就可以出去了。
“先在這始祖洞天坐三天，消化一下這些感悟，等時間到了，再裝作很沮喪的樣子走出去。”
“這樣，那石化老頭兒就會覺得我吃了虧，他心中暗爽的同時，也會對我心存愧疚，今後就會對我更客氣……”
玉無涯嘴角一翹，打定了主意。
任何時候，不僅要讓自己開心，也要儘量讓別人自以為佔了便宜，這樣才能在人際交往中佔到主動權。
這種小伎倆，自然是多多益善。
……
夜幕降臨。
古雁皇朝，一座高聳入於的孤峰上，一道身影靜靜站立著，透過漆黑的夜幕，看向下方那燈火輝煌的無數島嶼。
他是太子雁清流，但是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竟然更認可雁青青這個名字。
所以，他還是叫雁青青。
他俯視著下方的人間煙火，眼神恍惚，似乎有無盡的迷茫和惆悵在眼中醞釀，悄然化作絲絲的水光。
躲得過喧囂繁華的街，躲不過四下無人的夜！
數百年的時間，他似乎早就習慣了有那個賤賤的傢伙陪在身邊，習慣了自己每一次嬉笑怒罵和小女人的嬌嗔。
一場夢。
突然醒來，真的會不舍。
“是不是感覺很無奈？”
這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雁青青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老者的虛影懸浮在前方的天空中，距離他不過幾步之遙。
“國師。”
雁青青躬身行禮。
“不必多禮。”
石化老者慈祥的笑了笑，擺擺手道：“在我面前，不必講究這些虛禮，沒必要。”
雁青青默默的點點頭。
石化老者看著他許久，然後來到他身旁，沿著他的目光看向遠方，然後說道：“是不是感覺很亂？”
雁青青抿著嘴，沒有說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與眾不同的命運，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雖然有些特殊，但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石化老者溫和地說道：“就像你們七彩雷劫雁，也不是人族，但是你現在，卻是以人形站在這裡和我交談……這樣，你有沒有感覺很奇怪呢？是不是覺得很正常？”
“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你是誰，你自己說了才算，你覺得你是誰……那你就是誰。”
雁青青聞言，偏頭看向石化老者。
他的眼中依舊毫無波瀾，因為類似的話語他其實也見過不少，所以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石化老者沉默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整張臉都嚴肅起來，問道：“你到底想當男人還是女人？”
譁！
雁青青的眼中陡然閃過一縷亮光，但很快便消散而去，他表情平靜，好像心如止水。
石化老者的感知何等的敏銳，自然將那一瞬間的變化看在眼裡，最終嘆息一聲，苦笑道：“你們這一脈，還真是讓我無話可說啊，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傳統呢……”
“您說什麼？！”
雁青青陡然轉頭，死死盯著石化老者，呼吸急促的問道：“您說我們這一脈，難道我們皇族有什麼玄機嗎？”
他的理解能力並不差，瞬間抓到了關鍵。
“是啊，你們皇族這一脈，可了不得了，在漫長的歲月中，像你這樣的情況……之前已經出過五次了。”
石化老者滿臉哭笑不得的神色，眼中露出一絲追憶，然後說道：“當然，前面兩次，都是不得善終。”
“直到第三次，那是一位才情無雙的古祖，當他發現了自己愛上了一個男人之後，他開始想著怎樣成為一個女人，於是，他開始鑽研各種秘術，從陰陽逆轉，到返本歸源，重塑新生……”
“最終，他成功了。”
“他變成了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和心愛之人在一起了，並且，她還將那種改變性別的秘術，以大神通銘刻進了皇族的血脈傳承之中……以至於，後面的皇族，都有一次改變性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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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雁青青眼睛瞪大。
這個訊息太勁爆了，以至於他都差點傻了，這世間，竟然真有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是不是很驚訝？”
石化老者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其實還有更驚訝的，那就是……你的母親，其實就是第五位。”
“轟隆！”
雁青青猶如晴天霹靂，腦海一片空白。
石化老者繼續說道：“你的母親，原本是上一代皇者，但是他變成了女人，自然不能再當皇者，所以，她生下你之後，就斬斷了和古雁皇朝的一切聯絡，和你父親遠走高飛了。”
“這也是為什麼你身為太子，卻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因為這是皇朝中絕對的禁忌！”
許久，雁青青回過神來，她深吸一口氣看向石化老者，沉聲問道：“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石化老者沉默了一下，聲音有些飄渺，似乎帶著無盡的惆悵：“因為，那位創造出逆轉陰陽秘術的古祖……是我妻子。”
他的本體並非七彩雷劫雁，卻守護了古雁皇朝無數年，只是因為對她的一個承諾而已。
你為我放下一切。
我為你扛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