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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驚鴻大樂坊

汴京是北宋的政治、經濟、軍事、科技與文化中心,它經過魏、後梁、後晉、後漢、後周的發展,到宋時已經成為世界上最繁華的大都市,繁榮興旺達到鼎盛。

因汴京在崤關以東,故而又稱東京。此時的東京風光旖旎,經濟發達,富麗甲天下,人口逾百萬,端得是世間無雙。

東京是許多王孫公子樂此不疲、流連忘返的樂園,也是許多商人眼中的淘金桶,他們紛紛湧入京城,使得本就繁華的東京更加富麗堂皇。

在這個大宋的中心裡,文人騷客,風流才子都包裝好自己,前來京城尋找搞火自己的機會,以便在京城找到自己的立身之地。而地方官員更是在京城安插自己的眼線,尋找權傾朝野的靠山,爭取在京城裡分一杯羹。

一句話,京城內三教九流無所不有,五行八作無處不在。

京城的繁華不僅讓全世界垂涎三尺,而作為皇帝的趙佶更是貪戀這份華貴。作為天子,各種規章制度約束他的自由,他不能像尋常百姓隨便出入京城各處,但這難不住這位藝術家皇帝。

他手下有許多忠實的奴僕,常常把他化妝成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在他們的引領下,悄悄地進行著地下工作。

現如今的宋徽宗就如同一個青春期叛逆的少年,守則越不讓他吸菸、喝酒,他越覺得神秘,在言官和長輩們的視線外,偷偷的去品嚐那份刺激帶來的快感;又如一偷情嚐到甜頭的少婦,在欲罷不能的纏綿中吸吮銷魂的滋味。

徽宗現在除了書畫詩詞和出入風月場合,對其餘事物提不起興趣,本來對馬球和蹴鞠有造詣的他,如今已了無情趣。

上朝最使他頭疼。

他得裝模作樣和眾大臣議國事,有火不能發,有氣也得吞下肚去。

故而朝堂之上他就是應付差事,像一個搗蛋的小屁孩,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著遊戲。一切都聽蔡京、梁師成、童貫、高俅等權臣的建議,對全國各地的農民起義置若罔聞,生活在一片歌舞昇平中,盡情的修身養性,全力的貪圖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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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帶著高衙內又偷偷來到這幾個月才在京城出現的新鮮事物中,去享受那份以前從未有過的情調。

這個新鮮事物叫驚鴻大樂坊。

這驚鴻大樂坊還得從頭說起,當張叔夜和梁山泊打得不可開交時,驚鴻大樂坊和秋水時尚衣廊就已經在京城紮根。這當然離不開蔡攸和高衙內倆人的出頭露面,也離不開蔡京、梁師成、童貫、高俅的大力支持,因為大把的銀子進了他們的腰

包。

未開業先造勢,有著前世經歷的宋江,早把這種經驗傳授給了梁山泊的銷售人員。印刷好的小廣告在東京街頭隨意發放,大型的廣告牌也豎立在東京街上醒目的地方,還有一隊人馬專門走街串巷宣傳······

還未開業就吸引了東京大多數人的眼球,勾起許多人的好奇心,都想去剝開驚鴻大樂坊和秋水時尚衣廊的神秘面紗,一睹芳容。

開業伊始,人山人海,滿城皆知的驚鴻大樂坊和秋水時尚衣廊帶給人們無法想象的驚愕,一剎那很多人腦筋不會急轉彎,目瞪口呆地沉浸在那片清新俊逸中。

更多的官宦子弟更是驚豔於大樂坊的美女,嫋娜娉婷中盡顯勾魂攝魄之柔美姿態,秀雅絕俗中透出一股飄逸靈氣,讓人魂牽夢繞,感嘆絕非塵世俗人,實屬仙女重生。

於是乎開業後驚鴻大樂坊場場爆滿,以至於出現後世春運時買火車票一樣的場景,排隊買門票還不一定買到。

當然那些昂貴的包廂,可不是人人都可以進入的,它象徵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那些煙花院中的老鴇氣得吹胡子瞪眼,一些留戀於風月場所的風流公子都被驚鴻大樂坊吸走了,但她們也無話可說,誰讓自己的姑娘們沒有吸引力呢?

原本給道君皇帝搭橋鋪路,便於他微服出宮尋找刺激的是蔡攸和王黼,如今變成蔡攸和高衙內。

自從二人為梁山泊的產業東奔西跑,便產生了深厚的友誼,再加上高俅大有失寵的跡象,高衙內便削尖了頭往裡鑽。

當然這也是宋江的策略,京城的權臣不能一支獨大,必須相互掣肘,梁山泊才有機可乘。高衙內正是受高俅之託混進來求富貴的,而高俅則是受到蕭讓的啟發才出此策略的。

驚鴻大樂坊的演出分為專場和散場,專場類似於後世的演出會,買好門票按號入座;散場都是高階會員,可在包廂內點節目,點演員,當然出場費也是高的驚人,不是大富大貴者,真消費不起。

今天,徽宗的跟班是高衙內,他是見蔡攸有事,趁機悄悄將徽宗請出,來實施他的計劃。

化妝後的徽宗坐在高階包廂內,時而目不轉睛地盯著表演節目的女孩們,時而閉目聆聽婉轉的歌聲。雖然他對這些女孩的表演讚不絕口,但心中還是有一絲遺憾,總覺得這些女孩還缺少一種淳樸的魅力,就是那種不用裝而直接表露出的自然美。

裝出來的嬌態道君皇帝早就在後宮中領略過,現在已經厭倦這種特意雕琢的嬌姿,故他心中略有遺憾,不由得搖搖頭輕嘆一聲。

高衙內心領神會,他輕輕上前對徽宗低聲道:“公子別失望,馬上就有讓你心滿意足的可人出現!”

徽宗立刻眼露興奮的光芒,不相信似的問道:“真的?你莫不是在戲耍我?”

高衙內笑嘻嘻道:“小人如何敢戲耍公子,這次可是天生尤物,曲藝俱佳,公子欣賞完畢,自會心曠神怡!”

說完他對服務的小二道:“去把你們龐老闆叫來!”小二應聲而去。

一會兒龐雪雲匆匆趕來,他施禮後,假裝不認識高衙內,拱手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高衙內裝腔作勢道:“龐老闆,我家公子已經厭倦了你這兒姑娘的歌舞,聽說你有好貨色還封存著,還不讓她快快出場,若滿我家公子意,賞錢很豐厚的。”

龐雪雲賠笑道:“公子說笑了,我哪有什麼封存的好貨色,就這些姑娘們,你們都見過的!”

高衙內假意怒道:“休得隱瞞,你當你做得密不透風?快讓那個李師師出場!”

龐雪雲做出無奈的神情,豎起大拇指道:“公子真是高人,此等事情都打聽得滴水不漏,佩服!佩服!無奈師師今天身體不適,恐怕無法給公子帶來歡愉,待來日必讓她出場,望請見諒!”

幾句話,徽宗的好奇心被勾起,他輕輕咳嗽一聲,對高衙內使個眼色。

高衙內心領神會,拿出一大頂金子放在桌上道:“休得囉嗦,快去喚她出場,惹惱了我家公子,把你的大樂坊給砸了!”

龐雪雲賠笑道:“公子不要難為小人,今天實在是師師身體不適······”

話還沒有說完,高衙內一掌擊在桌上怒道:“你真認為我不敢砸了你大樂坊?”

龐雪雲無奈地道:“公子請息怒,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小人這就去喚來師師姑娘,請各位公子稍等!”說完拿起金子出門。

好一會子,還不見人來,徽宗急得心中貓兒在抓。他連連使小二去催促,回答的都是一句相同的話:“師師姑娘正在梳洗打扮,請客官稍等!”

千呼萬喚始出來。

吊足了徽宗胃口的李師師,此時抱著一支古琴緩緩走進包廂。只見李師師一襲白裝,青絲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頭上簡單的佩戴些頭飾,一雙秋水似藍天般蔚藍,如大海般深不見底,冷寂的臉讓人覺得一座豔麗的冰川展現在眼前,但又透出絲絲溫婉和嫵媚。

李師師用嘴角擠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微微欠身萬福道:“奴家李師師見過各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