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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招安(2)

宿太尉在京城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那受過這種氣,遂拂袖而去。林攄卻說:“朝廷很有誠意,把御酒給他們留下,明天再見!”

馮陸源沒有拒絕,但覺得怪怪的,剛才像寶貝似的護住御酒,現在又像垃圾一樣亂扔,是何道理?再想想他走時那狡猾的目光,感到有絲涼氣升騰。

“馮頭,要不我們開啟嚐嚐御酒的滋味?”

“去!一個個饞貓。什麼狗屁御酒能比上山寨的五梁漿美味。回山寨,把御酒交上去。”

馮陸源說完又看了看那幾壇御酒,自言自語道:“哪裡不對呢?”

宋江對這一回合的較量還是很滿意的,談判講求的就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現在朝廷是不會給自己機會要價的,他們把梁山泊當成地攤貨,想一次打包回收。

想淘便宜貨,想得美!

可馮陸源所說對御酒的疑惑也引起他的興趣,記得後世看《水滸傳》是阮小七把御酒換成水的,朝廷不會直接把水當成御酒賞賜吧?不會的,他們丟不起那個人,那會是什麼呢?算了,還是讓專家鑑定吧!他打發薛永拎一罈子酒去找安道全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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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薛永拎著酒罈氣喘吁吁的跑來說酒裡有毒。

酒裡有毒?開什麼玩笑!宋江讓薛永帶人把十壇酒全拿去化驗,結果是全部有毒。

按說朝廷派人來招安,不應該在酒裡下毒,區區十壇酒能毒死幾人。就算中毒,憑梁山泊現在的醫術,解毒輕而易舉。那朝廷為什麼做出如此滑稽的事情?就像小孩子報復仇家一樣,這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還會引起山寨對朝廷的更大仇視,一萬個劃不著。

那就說明下毒者另有其人,這人要挑起梁山泊和朝廷的爭鬥,自己坐享漁人之利。什麼人會不以挑起戰爭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難道宋廷中還有遼國和西夏安插的內線?看來此人能力不小。

不解中,宋江讓薛永把御酒全部封存,想通的時候就是毒酒有用的時候。

濟州城裡舌槍唇劍又起,招安隊伍分為兩派相互辯論,互不相讓。

宿太尉認為應該繼續招安,不然沒有完成陛下交給的任務,有辱君命。林攄認為梁山泊賊寇頑冥不化,罪惡滔天,今日赦免,無疑養虎為患,必成後患,繼續招安才是有辱君命。林攄怕的倒不是繼續招安,他是怕明天去會被梁山泊人遷怒,砍了人頭。但招安是皇帝定下的國策,臣下

怎麼能臨時改變。不過這難不倒他,他出策先晾幾天,等賊寇急了再說。

其實他是想看看梁山泊好漢的反應,再確定下一步怎麼辦。蔡京的計劃不外乎挑起戰爭,給他死去的女兒女婿復仇,若直接毒死宋江該有多好。

連續好幾天,梁山泊沒有任何動作,倒是林攄急得團團轉。他倒不會天真的認為那點毒酒把梁山泊人全毒死,可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正常,除非他們一點酒都沒有喝。

最後宿太尉先沉不住氣了,派人聯絡再次招安,林攄假借身體不適沒有參加。結果宿太尉也怒氣衝衝的回來,連說賊寇不知好歹,看來招安也不會有結果,便回京覆命。

招安無功而返,蔡京計劃落空心中不甘,他仍一反常態反對征討,上書趙佶再次招安。他提出賊寇為自己前途著想,有要求也屬正常,他們無外乎要官,要地位,朝廷答應就是,封個虛銜了事。賊人的一切財物皆屬私有,朝廷分毫不動。其內人員可回原籍耕作,頭領都散到各處任職,隊伍部分遣散,部分留下鎮壓國內其餘反賊。只要拆毀巢穴,離開水泊,有什麼要求都答應,招安後主動權都在朝廷手裡掌握,不怕賊人不束手。

群臣同意後,蔡京又生一計,他將招安大使換成了殿前太尉陳宗善,其餘人員不變。蔡京清楚宿元景對窮苦人家多同情心,生性耿直又心細如毫,常常以大局為重,肯定權衡利弊,對招安事宜做出最合理的抉擇。而陳宗善則不同,他生性懦弱,遇事不敢決斷,最容易受自己控制,是弄糟招安事宜的最好人選。

許多人輕車熟路去濟州。因為沒有完成蔡京的預訂目標,林攄這次更加努力,幾乎是催促陳宗善趕到濟州,又催促陳宗善趕到臨時接待所。

由於有臨行前蔡京的談話,又有林攄在旁慫恿和監督,陳宗善就像個傀儡一樣,什麼都點頭答應。這讓和他們談判的馮陸源很是驚訝,朝廷的轉變也太大了吧!好像如果提出讓宋江做皇帝,梁山泊成立國家他都會點頭答應的。

談判太和諧了也是麻煩,什麼都答應了都不會不讓人家上山了吧!?人家可就提了兩個要求:上山見宋江,梁山泊所有人員招安後離開水泊。沒辦法,馮陸源即刻派人給宋江送信。

信使去的快,來的也快,帶來了山寨新指示:朝廷招安人員全部上山,濟州護送隊伍在接待所吃酒等待。

聚義廳內,等待陳宗善等人的是

一道又一道菜,自始而終沒有見到宋江,陪他們的是曾經的禁軍教頭林沖。陳宗善幾次催促要宋江出來接旨,林沖都說馬上就來。

過來些時辰,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林沖道:“無酒不成宴,今天沒有給各位大人上酒,並不是梁山泊無酒,而是要大人們嘗一嘗極品佳釀。”

說完他拍拍手,只見隨從抬酒魚貫而入,不多不少,剛好十壇。

這幾壇酒大家都很眼熟,尤其是林攄嚇得不輕,這些酒下肚那還有命,心裡獨自思忖如何撒謊避酒。

這時候林沖道:“這是上次朝廷賞賜的御酒,我等不敢獨享,今天與大人們共同品嚐御酒,感謝陛下浩瀚皇恩。”

開壇,倒酒,人人面前半碗御酒。林沖端起碗道:“各位大人,請!”

他沒有喝下去,卻盯著不敢端碗的林攄道:“林大人怎麼不喝,在下聽的林大人在京城也是海量,莫不是看不上御酒吧?”

林攄瑟瑟縮縮,臉上冷汗涔涔,早失去那種頤指氣使的霸氣,結結巴巴道:“下官近日腹中頻頻作痛,乃酗酒過度而致,從醫囑不宜飲酒。”

“是嗎?”

林沖端起碗道:“一筆寫不出兩個林,我倆五百年前是一家,林大人給林沖個薄面,勉為其難碰上一碗,其餘酒均可免了。”

林攄哪裡敢喝,身體顫抖,汗流滿面,像一個病入膏肓的患者,連連搖手拒絕。在場官員不明就裡,驚訝的看著他,怎麼一碗酒就能把海量的林大人嚇成這個鳥樣。

林沖冷笑道:“林大人一向膽子不小,今天這個樣子看來真病了!來人,給林大人喂酒!”說完幾個護衛將他按住,撬開嘴強行把酒灌進去。

林攄早癱軟在地高聲嚎叫,淚水鼻涕滿面都是,比瘋子還狼狽。

林沖端著酒碗走過去問道:“林大人是不是覺得腹中疼痛難忍,繼而口吐白沫,手腳抽搐,七竅流血,然後倒地不起,客死他鄉?可現在沒有這種現象出現,林大人緊張個什麼?”說完他將酒一飲而盡。

林攄這才明白事情敗露,他被林沖玩了一把,大呼後悔,然於事無補,林沖要求他做出合理的解釋。林攄沒辦法只能裝瘋賣傻,他躺子地上大呼大叫,說什麼自己是大羅金仙下凡,今日招安梁山泊,他日帶十萬雄兵討遼伐夏,一統江山,建立不是之功······囉囉嗦嗦的說個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