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佧宵百客酒吧,一樓。
燈光一如既往的暗淡,空氣乾燥微涼。
就在最角落的卡座,房小明靠坐在座位上,一邊喝著飲料,一邊看著一本厚厚的書籍。
“你可真愛學習……就不怕看壞眼睛?”熟悉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房小明一點都不意外的向對面看去,“你遲到了。”
塗拓爾聳聳肩,“我剛被教堂那邊放出來,餓得要死,你總得讓我吃飽了再來吧。”
頓了頓,“酒吧這邊可沒有什麼能填飽的東西。”
房小明合上書本,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條,“你要的答案。”
接過房小明遞過來的便條,塗拓爾稍有些懷疑的看了對方一眼。
雖然三枚金,對他來說並不算多,但他也並不愚蠢。
如果對方想著胡扯幾句,就想從他這邊撈走錢財,他自有法子讓對方後悔。
將便條在手心中開啟,塗拓爾瞄了一眼,臉色大變。
他看向房小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你確定這是真的?”
房小明笑了,“我還真沒有證據證明這是真的……但你有證據。”
塗拓爾將便條捏成團,攥在手心,“我有?什麼意思?”
“今天有大人物來普多城,雖然最近普多城發生的事情挺多的,但你覺得那位大人物是為了什麼來普多城的?”
“你能從教堂中走出來,你覺得與今天來的大人物有沒有關係?”房小明也沒隱瞞,不緊不慢的說道。
聽到對方的話,塗拓爾深吸一口氣,“你想要什麼?如果只是為了三枚金,你沒有必要寫上那位的名字。”
強欲魔王?哈,我塗拓爾何德何能,竟然會被這樣的存在盯上?真是荒謬。
“你……知道誓約之海嗎?”房小明頓了頓,說道。
“誓約之海?荒漠溼地?你要去那?”塗拓爾愣了愣,“你要一個飛空艇的名額?”
房小明點點頭。
在推測出事情的原委之後,他本不想告訴塗拓爾某位的名字。
只想著告訴塗拓爾,他被不知名的存在盯上,迫使他父親出於保護他的目的,讓他進入了黑光大教堂。
甚至請了某位大人物前來鎮壓。
房小明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主要原因還是顧忌塗拓爾的父親。
畢竟事情的前前後後,這位覆雨大騎士,可是清清楚楚的。
他沒將事情的真相告訴自己的兒子,顯然是另有打算。
自己這麼莽撞的與塗拓爾說了,雖然交好了塗拓爾,卻隱隱得罪了塗拓爾的父親。
這不是房小明所願意看到的。
只是,這樣的顧慮,卻在看了那手抄冊的復印件之後,就徹底消散了。
一想到自己得去一趟誓約之海,如果不想繞路,那就必須經過荒漠溼地。
而透過荒漠溼地的最快方式,就是搭上往來的飛空艇。
飛空艇的名額不僅收費昂貴,而且數量有限,沒有保證人,甚至沒有資格購買。
並且上飛艇的起點,不在普多城。
必須先坐蒸汽火車往南,去往山城石楠。
到達石楠之後,轉向西南,再過數座小城,費時八天左右,到達帝都鳩巍瀾,這才到了飛空艇的起點。
乘坐飛空艇,過鳩巍瀾的衛星城南崗城,一路向西。
足足三天之後,經過新興的鋼鐵之城瓦爾朗多,到達望海城。
望海城就是飛空艇的轉向站,飛空艇會在望海城的上空繞個大圈,再往回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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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個繞圈的過程中,就飛過了荒漠溼地,會在冷山的臨時平臺上稍停。
冷山,就是房小明的最終目的地。
冷山是群氓山脈最高山的統稱,是由三座山峰所組成的複雜山形。
即便飛空艇會在冷山停靠,但出了飛空艇之後,仍然得下山上山三次。
最終走出冷山,才能到達誓約之海。
路途毫無疑問是艱辛的,光是在路上的時間,一切順利,也得十五天左右。
若是普多城能有飛空艇停靠站,或許時間能減掉大半。
可惜普多城所處的普多平原,一馬平川,狂風吹拂的機率太高。
飛空艇受到環境的限制,最終還是棄了。
這麼長時間的路程,讓房小明腦闊疼,習慣了現世的高鐵的方便便捷,再讓他這麼慢吞吞的來,委實有點難以接受。
可讓他更頭疼的是,假如他不能坐上飛空艇,那麼十五天的行程,沒準要翻個三倍。
十五天房小明都受不了,何況四十五天?
房小明迅速就將注意力放到塗拓爾的身上,以這位的身份作為保證人,一張飛空艇票,應該不難。
所以,本沒想告知對方的名字,最終還是寫在了便條上。
“你要上飛空艇……也不是不行,不過起碼得到明年,得等到望海城的季風過去。”塗拓爾稍微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本就沒有現在去的打算,再說我還欠著特事局的錢,不還到一定程度,特事局也不會放我走的。”房小明直言道。
“那就這樣吧。”塗拓爾起身就要走,又回頭看了一眼房小明,“我去確認真假,如果你說的是真,要麼我直接給你三枚金,要麼我不光給你當保證人,還幫你買一張船票。”
“所以,三枚金……你還要嗎?”
房小明拿起酒杯,對著塗拓爾敬了一下,一口喝乾。
塗拓爾笑了,房小明的這個回應倒是挺對他胃口。
他向著房小明微微點頭,這才轉身離開。
等塗拓爾一走,房小明胳膊夾著書本,徑直的走到吧檯邊坐下,用手指在吧臺上敲了敲。
老闆娘詩萊芬聽到聲音,回頭看了房小明一眼,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她走了過來,身體前傾,“怎麼?房明先生還有要求嗎?吃的還是喝的?”
“不要吃的,也不要喝的……我只是奇怪你怎麼還在這裡。”房小明歪頭看著她。
“烈焰者閣下還沒有與那位對上,域者級的大戰還沒有爆發,我想現在還是安全的。”
“再說我之前說過了,我會在烈焰者閣下來了之後,再行離開。”詩萊芬也不生氣,輕聲的解釋道。
話語間,她的目光向門口那邊隱晦的掃視了一下,似乎在確定塗拓爾是否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