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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鑿齒長老

祝融又低下了頭。

角端將那石塊舉過頭頂,朝洞內深處看去,果然是個甬道,他回頭看了看黃帝:“要不要進去看看!”

黃帝略一沉吟,想是下定決心:“進!”

角端頭前舉著發光的石塊引路,黃帝走在第二位,祝融緊跟著黃帝,幾乎與黃帝並肩而行,白無常與耳鼠跟在黃帝和祝融的後面,此時耳鼠一個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兩條纖細的前腿緊緊的抱著白無常的腦袋,應龍,九鳳,騰蛇依次走在最後面。

山洞很高,卻不寬,似九鳳這般體格只能勉強透過,狹窄的地方還得側著身子。一路走來,腳底都是坑坑窪窪,料想浮土之下必然遍佈著那怪獸的腳印,眾人都打起了精神,小心翼翼的。畢竟是在這黑暗的山洞之中,誰也猜想不到前路有什麼危險在等在著自己這一行人。

可眾人都想錯了,面前已是洞口,眾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很累,只知道洞外射進來一束陽光,這一夜,就在這漫長的山洞中走了出來,什麼也沒遇到,什麼也沒發生,看到出口的那一剎那,眾人不免有一絲驚喜,也有一絲失望。

出得山洞,面前是平緩的山坡,一路向下,山腳之處,一片高高低低的木屋,奇形怪狀,倒有幾分像是神農氏開會用的那座大殿,似牛頭一般。

“下去看看?”角端詢問。

“我們倆這模樣……”九鳳雕頭點了點騰蛇,眾人隨即會意,那木屋的樣式不會是什麼異獸的居所,再說哪有聽說過異獸群居的,或許是這天南之地的人類,他們不能幻化成人形,去了怕要鬧出恐慌。

“要不你們先在這等會,我們去瞧瞧便回,在這古怪洞穴出口生存的人類,想必有些門道!”黃帝對九鳳和騰蛇說道。

九鳳和騰蛇點了點頭,黃帝帶著應龍,角端,祝融,白無常,還有耳鼠,朝那片木屋走去。

走的近了,發現原來這也是個寨子,四周有寨牆圍欄,寨牆雖然不高,寨門卻異常高大,高出那牆兩三倍,看守寨門的人手握長柄斧,端端正正的站著,倒似訓練有素,每個人的臉頰上都用炭灰抹了一把,額頭上也是如此,頭髮不知用什麼野獸的皮毛纏繞了一圈,所說古怪,倒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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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寨門的人看到有一群陌生人接近,急忙手握長柄斧圍了上來:“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在下是中原之地,軒轅之丘,軒轅氏的首領,我叫公孫軒轅,號黃帝!”黃帝不露絲毫懼色,泰然自若的說道。

“軒轅氏?”那似乎是領頭的人,疑惑的看著黃帝。

“哦,就是原來的有熊氏!”黃帝解釋道。

“哦~~!”那人恍然大悟,發出了這長長的還帶著拐彎的聲音:“歡迎你來到鑿齒族,我這就去稟報長老!”那人說完飛也似的跑回寨子,其餘人急忙圍攏了一下,補填了跑走的那人的空缺,似乎生怕這群人闖進寨子,又似乎生怕他們逃跑。

可他們哪知道,此時黃帝等人都愣住了,哪還有心思跑啊,那人的一句話,讓他們驚訝的半天都合不上嘴,“鑿齒族”!!!

不多時,那跑去傳話的人扶著一個老頭出來,那老頭顫顫巍巍,腳步虛浮而又蹣跚,額頭上與其他鑿齒族人一樣裹著一塊不知名目的獸皮,不過他這塊獸皮卻不是單一一種顏色,而是五顏六色的摻雜在一起,以白色居多!

那老頭走路速度極慢,好不容易到得黃帝眾人跟前,將手中柺杖往身前地面上一支,兩手疊在一起按在杖頭上,斜支著身子,頭一點:“歡迎來到鑿齒族,我族地處天南偏僻之地,少有外人來做客,今日迎得有熊氏黃帝首領,鑿齒族上下,頓感蓬蓽生輝。”

這顫顫巍巍看起來要死的老頭說話也中氣不足,好像隨時都要嚥氣一般,可這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不過話沒說到黃帝心窩裡,倒讓祝融聽的滿心歡喜,咧著大嘴美嗞嗞的說道:“嘿嘿,生輝,生輝啊,不用客氣,有好吃的好喝的拿來就行!”

黃帝白了祝融一眼,對那老頭拱了拱手,說道:“不敢,我等本是中原有熊氏少典的子民,不想首領少典不幸亡故,交託重任於我,在下年幼無知,哪擔當得起如此大任,只好帶了這幾位朋友到這天地四方遊歷,以增見聞,多學本領,也好回去以後造福我軒轅氏子民。”

“呵呵,首領過謙了,既如此,請到寨內一敘,我鑿齒族寨小人少,又少於外界來往,比不上中原之地繁華,但首領既遊歷到此,一頓飽飯自是要管的,山寨貧瘠,還望首領莫要嫌棄飯食不好!”老頭說了這半天話,其實黃帝一句沒聽。只因這老頭說話之前先呵呵笑了一聲,這一笑咧開嘴唇露出了兩顆炫白的門牙,那年頭又沒人刷牙,牙齒炫白的自然少見,可黃帝倒不是奇怪這老頭牙齒白,他奇怪的是這兩顆炫白的門牙兩邊的那兩顆牙齒,已經掉了。這一個快死的老頭牙齒如此之白,有可能是他愛護牙齒以至於牙齒十分健康老而不落,可如此健康的牙齒怎麼偏生門牙兩邊那兩顆沒了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那老頭可不知此時黃帝為了他的這幾顆牙在糾結,他說完客套的話,轉身就走,當前帶路。應龍拍了一把黃帝:“走了!”黃帝才趕忙跟上。

進的寨門,近觀寨中木屋,才看出與神農氏大殿大有差別,雖說木屋上都有兩個角,可這兩種角卻有不同,兩種角都是在房屋屋脊的兩邊,可神農氏的是兩個角相對彎曲,一個朝左,一個朝右,剛好似黃牛的角,而這裡的卻是向後彎曲,倒不像是什麼動物的角,以他們這族名來推斷,或許是某種野獸的牙齒。黃帝這麼一邊走一邊想,也不知走了多遠路拐了幾個彎就被這老頭帶進了一個屋子內,這屋子比其他屋子稍顯大點,屋內無桌無椅,老頭進屋之後便席地而坐,面前地面上鋪了張鹿皮,老頭示意眾人坐下!

一干人等圍著鹿皮坐定,門口依次進來幾個人,手捧各種野獸,都是剝了皮,挖去內臟,洗乾淨了的。黃帝心想這是要現烤現吃啊,可騰蛇和九鳳還在山坡上等著呢,這麼大塊頭的野獸要烤到什麼時候。

正想著呢,一個人手碰一隻剝了皮的羊走了上來,跪倒在地,將羊往鹿皮上一放,低低了說了一句:“請慢用。”又站起身來低著頭退了出去。

黃帝等人面面相覷,怎麼?這鑿齒族還如此不開化,生食獸肉?

“敢問長老,不生篝火,如何食用?”

“火?”老頭不明白,看來他們還真是生吃。

祝融臉一沉,手一揮,“噌”的一下,那只羊頓時燃燒起了熊熊之火,嚇得那老頭反身就要爬起來逃跑,黃地拉了他一把:“不礙事的,把這肉烤熟了,會更好吃。”

老頭眨了眨老眼,看了看黃帝,又看了看那燒著了的山羊,聲音發顫:“你們是惡魔嗎?”

黃帝等人不明所以,怎麼?燒烤獸肉而食就是惡魔了?

“這火魔燒燬了我們多少房屋,燒死了我們多少族人!”這老頭倒顯得有些激動。

“喂喂,喂,我說,你們也太不開化了,你們到中原去看看,哪還有人吃生肉啊!等著吧,燒熟了,你先來一口!”祝融嚷嚷著,控制著火力,這三昧真火灼傷之力甚是強勁,不多時,這一隻羊便外焦裡嫩了,祝融也不嫌燙手揪起一隻羊腿撕下來遞給那老頭:“你嚐嚐,可香了!”

那老頭愣愣得不知所以,祝融也不理會他,把羊腿塞進自己嘴裡大嚼特嚼,三口兩口一條羊腿下了肚,似乎覺得這前腿肉少,伸長了手去撕九鳳面前的一條後腿。

黃帝拿起本來鹿皮上放著的一把割肉用的刀,割下一塊肉遞給那老頭:“首領,你嚐嚐,確實鮮香!”

那老頭看了看祝融狼吞虎嚥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接過那塊肉,撕下一點放進嘴裡,嚼了兩下,臉上便佈滿了笑容:“確實很香,倒讓首領笑話了,我族人地處天南,孤陋寡聞,今日方知,原來這肉還有這般食法。這當要感謝首領的指教啊!”

“首領不必客氣,黃帝年輕學淺,還望首領不吝賜教!”黃帝微微一笑,對老者拱了拱手。

“誒,切莫叫我首領,我只是鑿齒族長老!”老頭有一次謙卑的低下頭,兩手重疊,只是此刻席地而坐,身前沒有柺杖,這兩隻手也只是虛按。

“哦~?敢問首領何在?”

“我首領常年遊歷在外,少有回來,昨日剛回來片刻,就又走了,不知到何年月才再回來看一次,更不知我這把骨頭還有沒有機緣再見首領一面!”老者頗有些感傷。

那長老說到此處,黃帝看了一眼應龍,應龍眼神中也充滿了驚疑!黃帝轉過身乾笑了一聲:“原來如此!卻是在下無此福緣,見不到鑿齒族首領一面。”

“報!長老!”門口突然出現一個小僕模樣的人,打扮與其他鑿齒族人差不多,臉上摸得一塊一塊黑!

“什麼事?”長老隨口答了一句。

“這……”那小僕看了一眼黃帝等人。

“但說無妨!”這長老覺得此時族內太平,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機密之事,一擺手,讓小僕說下去。

那小僕彎腰點頭,神色動作與老者對黃帝行禮時一模一樣,或許這便是他們的禮節,與中原之地拱手作揖一般:“前山山坡上發現兩個怪物,一個是長了翅膀的巨蟒,另一個模樣甚是古怪,小人形容不出。”

不僅長老一驚,黃帝等人也是一驚,怎麼這騰蛇九鳳如此不小心,竟然被這群什麼都不會的人類發現了。

“長老不必驚慌,那兩個是我的朋友,只是相貌生的怪異,我怕進了山寨嚇到族人於是讓他們在山上等候我等!”黃帝生怕那群人出手觸怒了這兩個上古神獸,再惹得似融父山一般給屠了族那罪過就大了。

“哦,如此,無妨,儘管請進寨中!”長老說道。

“是!”那小僕得令而去。

“多謝長老!”黃帝又作一揖。

待得騰蛇九鳳來到寨中,眾人才發現,這木屋空間太小,騰蛇還好,收攏翅膀勉強能爬進去,即便進去,在那低矮的木屋裡也抬不起頭來,九鳳這種體形,是壓根連木屋都進不去。

“我寨後有一寬敞去處,且隨我來!”老者又顫顫巍巍的當前開路,黃帝一行人緊緊跟著!這山寨背靠大山,寨後之處孤零零的有座木屋,雖不剛才那木屋略顯高大,估摸著依然裝載不下騰蛇和九鳳。

只見這長老走到木屋門口,恭恭敬敬的按照他們的習俗行了幾個禮,柺杖在地上試探著點了幾下,撥開一從雜草,手上微微一用力,只見地面分開一道門戶,露出一行臺階,那臺階直通地底,老者一擺手,當先下了臺階,眾人跟隨而進。

原來這木屋之下別有洞天,此地確實寬敞,卻不怎麼明亮!長老似乎看出眾人心思,呵呵一笑,一拍手,四下便有亮光傳來,只見這洞內四角,各有一個碩大的發光的珠子,頓時照亮了整個空間,每個珠子旁邊站著一個人,手捧獸皮,想是剛剛從發光的珠子上扯下。

“這四顆珠子,乃是我族首領自東海流波山上尋得,叫夜明珠!”

流波山,黃帝又回頭去看了看應龍,這名字黃帝很是熟悉,卻不記得在何處聽聞,應龍不答黃帝,一拱手衝那長老說道:“敢問貴族首領大名?”

“他叫什麼無人知道,我族自祖輩起,就受族長管理,至今已記不清多少年了,我族首領非常人,在族人心目中更是神聖的存在,他有萬年不死之軀,通天徹地之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