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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刺探九黎

祝融顯得頗不好意思,扭扭捏捏,活脫脫一個待嫁姑娘:“可是我想回家看看。”聲音細若蚊絲,幾不可聞。

黃帝略顯尷尬,女媧卻“哈哈”大笑,哪裡有一點神仙的樣子,笑罷,又恢復了正常聲音:“崑崙山西王母未曾跟你說過嗎?軒轅氏便是你的家,天南熔岩火窟你遲早會再相見,好男兒志在四方,也不必急於一時,如今蚩尤遣兵攻打神農氏,你們還是及早回去,以防戰事突起,有時間就先去東海尋找后羿,眼下大荒門戶大開,三足烏隨時都有可能出來搗亂。”

“他不會的!”祝融急了,三足烏可是他的好朋友啊!

“此三足烏,非彼三足烏。三足烏在天南恪盡職守,掌管太陽東昇西落,這麼多年來也沒出過什麼問題,倒也算是盡職盡責,功不可沒,只是大荒既開,難保他那九個兄弟不會出來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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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這才明白,“哦”了一聲,不在言語,可黃帝此時心中卻是一團亂麻。

按說蚩尤攻打神農氏,對於軒轅氏來說是件好事,天大的好事,不管哪一方失敗對軒轅族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神農氏首領俞罔,殺了黃帝的母親,黃帝自是恨之入骨,誓要親手殺死他,可此時聽說蚩尤攻打神農,黃帝的心底卻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絲擔心,至於擔心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覺得心底焦躁,不安,急切的想回到軒轅氏。

這時候那女媧的臉孔有說話了:“你們且在此休息,天亮之後便回去與應龍匯合吧!匯合之後也不必等候朱雀,我會讓他直接去軒轅之丘,你們早一刻回到軒轅,危險便減小一分!”女媧說完不等黃帝反問,臉孔一閃即逝,再也瞧不見了!

黃帝是個明白人,女媧說這意思明明就是軒轅氏正處於危險之中,或者危險正在接近軒轅氏,心中自是大急,飛身就要出洞,可被祝融拉住了:“外面天黑著呢!”祝融空洞的眼神看著黃帝,黃帝不明何意,祝融又說:“鬼打牆!”這黃帝才轉過筋來,是啊,現在外面伸手不見五指,還有鬼打牆,就算出去了也回不去呀。

焦躁的一夜顯得十分的漫長,黃帝心事重重,祝融無聊的圍著射日弓轉來轉去,左看右看,總覺得這弓少點什麼,看了半天,一拍大腿:“這麼大的弓,可是沒箭啊!”

黃帝看了看祝融誇張的表情,又看了看石桌上的那把劍,一時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何,心中只是掛念著軒轅之丘,懶得理會祝融,祝融討了個無趣,悻悻的坐下。

洞口剛剛傳來第一絲光線,黃帝就急不可耐的竄出洞去,也不理會祝融急喊:“等等我!”尋著夜裡的足跡奔去,祝融在後面加緊了步伐緊緊的跟著,嘴裡一直叨叨:“著什麼急啊!”還別說,昨天夜裡真是在兜圈子,黃帝不得已御空飛出了樹林。

這一番加急趕路,一路疾飛,太陽剛剛落山,黃帝和祝融便趕到了鑿齒族,那些血汙已被應龍白無常清理乾淨,挖了一個大坑,把近千具分不清誰是誰的屍體給集體掩埋了。賈齊自是痛哭流涕,傷心不已。

黃帝和祝融兩個人在鑿齒族轉了一圈沒見到應龍等人,這女媧剛剛告知軒轅氏有危險人就不見了,黃帝自是擔心得不得了,一時間竟然忘了此處初經滅族慘禍,無處容身,他們定是去了前山那個山洞。還是祝融提醒,這才想起,兩人急匆匆又朝山洞而去。

“黃帝!”白無常正在洞口守護,以防有野獸進洞滋擾角端等治傷,乍見黃帝一聲驚呼:“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黃帝不答反問:“角端呢?傷勢怎麼樣了?”

“正在療傷,不知情況如何!”白無常說著轉身進洞把應龍拉了出來!應龍也好生奇怪,表情跟白無常剛才一般無二:“朱雀答應了沒?”

黃帝將遇到女媧陣法和射日弓一事簡要的說了,急切的問:“角端傷怎麼樣了?尚需幾日?”

“不好說,昨晚角端求成心切,急行運功,受了反噬,此刻正在調養。”應龍說道。

“唉呀!這可如何是好!這要走路回去,怕是要誤了大事!”黃帝一陣焦躁,不知該當如何。

祝融倒是一臉的不以為意,撇了撇嘴,說道:“要我說啊,咱就別回去,混到九黎族直攻他的老巢,取了蚩尤得狗頭!”

黃帝白了他一眼,蚩尤是誰?連戎宣王屍都追隨於他,他手下的能人異士,強大妖獸不知道有多少,但憑這幾個人,還一半是傷員就想偷襲他的老巢,怎麼可能!不過這餿主意雖說不能實施,倒點醒了黃帝,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此地去往軒轅之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得,此時也不用急著回去,先派人去九黎打探一番,待得角端傷好,回軒轅,也是轉眼之事。當下將心中所想告訴眾人,眾人大讚:“妙,妙!”

可黃帝卻又踱來踱去,皺起眉頭:“可是,卻無人知曉九黎人的生活方式,風俗禮儀,只怕難免會被瞧破!”

“黃帝放心,我們也只是去那九黎族族人之中一探究竟,又不與九黎族權貴之人打交道。我夸父族行走天下,這九黎,我曾跟隨首領去過一次!”白無常一臉自信的笑。

“如此甚好!祝融,好生照看角端他們,我與白無常同去九黎!”

祝融一臉的不樂意,耷拉著臉吵吵嚷嚷:“不行,我也得去!”

“九黎族非比別處!”應龍也勸黃帝。

黃帝略一思索:“那麼,就由應龍叔叔陪同!”

祝融一聽,急了,兩眼瞪得想要吃人:“你這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天南祝融?”

“祝融。”黃帝說道:“此去是做刺探,並非是殺蚩尤,到得手刃蚩尤之時,自會請你親自出馬!”

祝融這才作罷,心想:“這是在誇我呢,殺蚩尤時候才請我出馬,小兵小將不用我動手了!”屁顛屁顛洋洋得意的進洞去了,殊不知黃帝是怕他這火爆脾氣洩漏了行藏。

三人正要連夜出發,黃帝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對白無常說:“帶上耳鼠!”

月朗星稀,涼風習習,一陣破空之聲,三人御空而起,直奔北方,行至半夜,都覺有些疲累,就商量著下地休息片刻。

落腳之處是一座山頭,這座山灌木叢生,密不透風,只山頂這一小片地方露天,尚能立腳。黃帝剛喘兩口氣,白無常說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我去打些野獸來吃。”

黃帝這才想起,自己連日未盡一點食物了,已經餓的沒一點感覺了,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白無常剛剛離去,黃帝仰頭看著稀稀拉拉的星星對應龍說道:“應龍叔叔,你說蚩尤要打神農氏,我們救還是不救?”

“這……”倒不是問題有多難應龍不知道答案,只是這種事讓應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俞罔是黃帝同父異母的哥哥,應龍不敢冒然回答。

黃帝看出了應龍心思:“俞罔小人,我恨之入骨,兄弟之情也早已斷絕,如今天下紛爭,部落眾多,我軒轅氏元氣未復,在排擠壓迫中立足,已屬不易,但是如若神農氏被九黎蠻兵攻下,那麼蠻兵下一個目標就是軒轅之丘!”

“可神農九黎大戰,必是大軍出動,我軒轅族兵微將寡,此時全仰仗風后陣法防禦,才得以苦苦支撐,如何出兵去救?”應龍說道。

這件事黃帝一直在想,應龍所說的黃帝也曾不止一遍的想到,可如今應龍反問,自己仍是無言以對,只得嘆一口氣!黃帝剛嘆完,只聽又一聲尖聲尖氣的:“唉!”那耳鼠耷拉著眼皮坐在黃帝肩頭打盹。

“砰!”一聲響,一物從天而降,落在黃帝和應龍旁邊,地面險些砸出一個大坑,耳鼠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哧溜”一下躥起,緊緊的抱著黃帝的腦袋。遠遠的傳來白無常呼喊:“快來幫幫我,這牛好厲害啊!”

只見落在身邊的正是一頭野牛,只不過脖子上那刀痕兀自流淌著鮮血,一柄匕首尚未拔出。不遠處白無常正抓住一頭牛的牛角,死命的往山頂拖,只是,那牛一個勁的往後掙扎,這灌木林中又不好行走,一時倒也拖不動,這才出聲求助。

應龍三步兩步奔了過,拳頭一舉,找準牛頭,“砰砰砰”三拳,那牛立馬萎頓在地,應龍抗起那牛,走回了山頂。生起一堆火,就地烤來吃。白無常則從那頭牛脖子上拔出那把短刀一樣的匕首,一點一點的把四個牛角割了下來,分給黃帝和應龍。

“這個什麼用?”黃帝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