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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無遮大會(上)

暮鼓晨鐘扣響,眾僧醒來,等候已久的無遮大會終於正式開始。

嶽鼎本以為夢芸對這種論禪說道的事情不會感興趣,哪知道對方居然興致滿滿,一路催著他快點走。

詢問個中原因,丫頭便得意洋洋道:“丘師叔教了我三個用來嚇唬人的方法,保證別人看了後,會覺得你佛法高深,我也要當一回受人敬仰的禪師。”

怎麼又是二弟?他到底灌輸了多少沒用的知識給我的徒弟?

嶽鼎有些慶幸夢芸拜入他的門下,而不是選丘離當師傅,否則一大一小兩魔頭聯手,戰鬥力倍增,定會將六道教弄得雞飛狗跳。

“他教了你哪三個方法?”有一種方法,嶽鼎以二弟性格,肯定會用上。

“第一個方法是作兩首詩,文采與禪意並存,先念第一首‘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等到他們一驚一乍了,再念第二首‘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就知道有這麼個方法,那麼第二種呢?”

“第二種是茶禪。先讓茶杯中倒映出青山綠樹、藍天白雲,然後指著茶水說‘森羅萬象,都在裡邊’,如果對方禪學不夠,只是敬佩,沒有反應的話就到此為止,如果對方有反應,必定是將茶水潑在地上,然後反問‘森羅萬象,又在什麼地方’,這個時候,我就可以搖頭嘆氣說‘可惜了一杯茶’。”

“……這方法也挺耳熟的,貌似小時候,上學堂時曾聽先生講過,沒想到二弟居然給記住了。唉,這份心思挪到學習上就好了,那麼第三種呢?”

“第三種就有講究了,來自《圓覺經》中‘修多羅教,如標月指。若復見月,了知所標,畢竟非月。一切如來種種言說,開示菩薩,亦復如是。’

簡單的說,就是我向人請教,說自己不認識字,希望對方讀佛經給我聽。對方必然要反問‘您連字都不認識,如何能瞭解其中的真理’,於是我就可以回答說‘真理和文字是無關的,真理就好象天上的明月,而文字就好象你我的手指,手指可以指出明月的所在,卻不是明月本身,看月也不一定非要透過手指。’”

嶽鼎無語,既是驚愕於弟子的取巧和耍滑頭,又對二弟教人耍滑頭的小聰明而感到無奈。

這故事倒也耳熟,他在《楞嚴經》上也見過類似的內容——“如人以手,指月示人。彼人因指,當應看月。若復觀指以為月體,此人豈唯亡失月輪,亦亡其指。何以故?以所標指為明月故。”

意思是,有人用手指指示月亮,人們應該去看月亮,而不是手指。如果把手指當成了月亮,不只是沒有找到月亮,而且丟失了手指,因為他把手指當成了月亮。

月亮是真理和智慧,佛所講的教法,都是用來幫助眾生悟到真理和智慧之月的手指,人們可以順著手指的指向看到月亮,但手指肯定不是月亮,不要執著於手指就是月亮,那就本末倒置了。

他覺得要敲打一下,不能讓弟子總往歪路上走,於是就問:“當一個人頓悟了,但就是說不出來,這種情況我們要怎麼形容?”

夢芸想了想,答道:“像啞巴吃黃連。”

“那當一個人明明沒有頓悟,但卻說得有聲有色,好像頓悟一樣,那他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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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芸不假思索道:“那自然是濫竽充數了。”

“明白就好。”

夢芸腦筋一轉,頓時恍然,敢情師尊是在諷刺自己,她生氣的鼓起了腮幫,用手拼命捶嶽鼎的後背:“人家也是為了師尊好,弟子若是佛法高深,不正能託顯出師尊的教導有方嗎?”

“得,隨便你吧,反正到時候別自稱是我的徒弟就好了。”

嶽鼎並非死板迂腐之輩,點到為止,年輕人做點荒唐事也沒什麼不好的。

師徒兩人還有潘曉一起,隨著人流登上了無量山的山頂。

這山頂設下了須彌芥子的空間陣法,哪怕人數再多,也容納得下。

摩訶寺並非直接建造在無量山的山頂上,而離地懸浮,越有三尺高度,它的造型彷彿一個浮在空中的巨型螺殼。

眾人依照指示,來到了論禪蓮花臺,這是一個近百畝大的廣場,上面依照次序擺放著蒲團,而在廣場的正面,是一尊手結摩訶無量印的巨大佛像,正是摩訶寺的創派祖師,丈須彌禪師。

這位禪師至今還活在人世,已有三百六十四歲,如今的摩訶寺方丈乃是他的徒弟,空海禪師。

這尊佛像栩栩如生,不僅肌肉線條被刻畫得生動流暢,就連體表毛髮、皮膚紋理、胎記疤痕這些小細節也沒有忽略,莊嚴中透著慈悲,堪稱宗師之作。

雖然夢芸迫不及待的要跟人論禪,但遺憾的是無遮大會第一環節並非自由辯論,而是由道行最高的幾位禪師輪番講道。

摩訶寺、牟尼寺、葦渡宗、般若寺四大門派的各自派出一人,既有相互切磋的意思,也要恩澤參加大會的修行者。

第一個出場是牟尼寺的創派祖師牟尼上師,他生了一對招風大耳,耳可垂肩,渾身肥圓,臉上掛著慈悲的笑容,宛如一尊笑彌勒。

“我有一間舍,父母為修蓋。

住來八十年,近來覺損壞。

早擬移住處,事涉有憎愛。

待他摧毀時,彼此無相礙。”

牟尼上師先念了一句打油詩,然後由淺入深進行剖析,以詩中禪意為頭,慢慢攤開,衍生出去。

夢芸似懂非懂的問:“師尊,他在說什麼呀?”

“你不必想得太深,既然是打油詩,照字面理解即可。**是由父母給的,就如同父母給我們修建的房屋,沒什麼好貪戀。我在這間房屋裡已經住了八十多年了,現在年紀大了,住的屋子漏風撒氣,修補也不值得了。要不是因為未了的事太多,我早就搬出去住了。等到屋子被摧毀的時候,那麼一切恩怨都將煙消雲散。

其中以房屋來比喻人的肉身,對房屋的眷戀,即為每個人活在世上時,所結下的恩怨情仇。若是肉身毀滅,那麼一切緣分都將了結。整首詩就是對‘從有入無’的展開。”

夢芸點了點頭,她出身書香門第,有那麼一位博通古今的老爹,這點寓意還是聽得出來的。

不過隨著牟尼上師所講的內容漸漸深入,她也聽得吃力起來,尤其是涉及到佛學知識的時候,憑她的半桶水很難理解清楚。

過了半個時辰後,她已經完全聽不懂牟尼上師在講些什麼,就跟聽天書似的。

夢芸不安分的挪了挪身子,環顧四周,本以為江湖中的佛修,以掛羊頭賣狗肉者居多,十有**的人不可能聽到這麼高深的理論知識,應該跟她一樣忍耐不住才對,誰知道一眼望去,竟是人人沉思入定,個個如同泥雕塑像般一動不動。

她正疑惑間,就聽見師尊以傳音入密道:“你若是不想聽了,就在這裡練功吧,或者嘗試突破境界。”

夢芸雖然不解,但是依言照做,很快就驚喜的發現,當年運轉內功法門的時候,真氣執行的速度比往常增加了一倍,而一週天下來後,增加的量也抵得上過去數倍,就像是有人在後面推著她的真氣在執行一樣,可以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