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曉凡對於江逸塵跟顧展眉的這一席話也忍不住覺得驚愕。
像是江逸塵這種家庭，這種出身。
從小不說是眾星拱月，也一定是過慣了被人恭維捧著的生活。
之前對顧展眉那種無謂的態度維持了整個大學時光甚至是出國的七年。
如今轉了一圈回來，江逸塵竟然也學會了去順從別人。
真是有趣又奇怪。
"真的可以改？"
顧展眉問江逸塵。
江逸塵點頭："可以。"
季小涵還活著，秦譽已經提出了離婚。
顧展眉的疑慮未消。
也許，是時候去改變一種方式來對她。
"那我在病好出院之前，不想要讓你再來看我。"
江逸塵皺眉。
關曉凡也皺眉，總覺得這種事江逸塵根本不會答應。
顧展眉等著江逸塵答覆。
江逸塵看著她："那你好好養病。"
"會的。"
顧展眉點頭。
江逸塵這才站起身來，然後掃了關曉凡一眼，從病房裡面出去。
關曉凡見他出去，立刻回過神來，走過去將病房的房門關上。
然後轉過頭來問顧展眉："這麼好脾氣？"
"應該說，這麼好打發。"顧展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後問她，"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九點多去你小區找你，想要送你到醫院看看，結果去的時候家裡面已經沒有人了，打電話給你是江逸塵接的，說你在醫院，我就過來了。"
關曉凡說著，就有點後怕："我真怕江逸塵這麼糾纏會做出什麼對你不好的事情。"
"不會，"顧展眉嘆了口氣，"他這個人是很複雜，但是不會亂來的。"
對她，應該是不會亂來的。
不過...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還有些疼的後頸："他下手有點重。"
關曉凡走過來，看了看她的後頸，發現沒紅沒腫，便替她揉了揉，一邊揉，一邊開口道："雖然他跟他爸的關係不太好，但是，他媽媽還沒跟他爸離婚的時候，也是在家裡面很受寵的，他爸以前是特種部隊的，應該基本的擒拿手法什麼的都教過他，這次用的力道還好，你看你後頸都沒紅沒腫的。"
聽著關曉凡這麼說，顧展眉的就攏了攏眉："他家什麼情況？"
她跟江逸塵在大學裡面認識的時候，大家都只知道他家庭條件還不錯，似乎家裡面是經商的。
但是周圍的人，從沒有說過或者說是知道他是軍區司令江海川的兒子的。
他自己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關曉凡昨天跟他說起江逸塵的身世跟背景的時候，他以為江逸塵是低調不願意提及。
現在看來，似乎也並不完全是因為低調的原因。
關曉凡聽見她問，就開口道："她母親是江海川的原配，因為感情不好後來跟他爸離婚了，很快兩個離婚之後的人就在短短的兩個月之內，各自結婚了，江逸塵被交給了他爸撫養，他媽也不是常常過來看她，不知道後媽待他怎麼樣，反正他跟他爸還有後母的關係都不太好，特別是後母在又生了一個女兒之後，他去外地唸書，好像幾年都不回家一次。"
"她媽媽呢？"
"他媽那邊就更一言難盡了，之前不是離婚後再婚了嗎？半年之後，就出車禍跟新丈夫一塊兒死了。"
關曉凡說完，就道："那個時候他大約七八歲吧，說起來童年時光也是蠻可憐的。"
關曉凡說起來，還覺得稍微有些同情。
顧展眉也是第一次聽說江逸塵的身世，聽到這些之後，就忍不住垂下了眼睛。
江逸塵跟她交往的時候總是用一種很無所謂的態度來對待她。
但是，其實在交往期間的細枝末節裡面，卻也能夠看見小溫柔。
只不過，分開了七年的不聞不問，已經讓她將當年的小溫柔被這些年來的怨恨跟不甘統統給蓋了下去。
現在看來。
他對自己的態度，自己也許並沒有真真切切的看清楚。
關曉凡看著顧展眉垂眸思考，有些擔心的問她："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當年跟江逸塵交往的時候，他的模樣..."
還有曾經跟她說過的那些話。
以及那些喜歡她的小體貼跟小溫柔。
"有什麼好想的，他現在可是變得不少了，之前我也想不到他會這麼聽話，居然你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關曉凡這麼說。
顧展眉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是啊，我說什麼，他就在聽什麼。"
但是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卻沒有做過多的評論。
關曉凡看顧展眉若有所思的模樣，微微擰了擰眉。
也沒有去深問什麼。
...
江逸塵從顧展眉的病房裡面出來之後，心情煩躁就去自己的診室裡面抽了支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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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煙抽完。
菸灰抖落在菸灰缸裡面。
煩躁的心情才稍稍壓下去一些。
診室的房門被輕輕敲了一下。
他聽見有人敲動房門的聲音，才將手裡面的煙給掐滅在菸灰缸裡面。
然後抬頭去看推開房門的人。
房門口站著的是高副院長。
看見江逸塵，高副院長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才對著他道："逸塵啊，我有點話想要跟你說。"
聽見高副院長這麼說，江逸塵就站起身來，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請坐吧。"
高副院長笑了笑，有點尷尬的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然後開口道："逸塵啊，我也不是催你，就是尼日拉那邊，總要有個交代，你已經回來兩三天了。"
江逸塵是江海川的兒子，如果不是必要，他是不會直接跟江逸塵說回去尼日拉的事情的。
只不過，規矩還是有的。
上級那邊會問一句，他這邊也要有一個交代才可以。
"我會親自去跟上級領導解釋的。"
江逸塵開口道。
高副院長聽他這麼說，點了點頭，笑的有些力不從心。
畢竟手底下管著一個司令的兒子，也是需要處處顧忌的。
江逸塵這邊給了他交代，他差不多也就應該走了，留下來尬聊也沒有什麼好處。
只是，他剛要說離開的話，江逸塵那邊就反客為主，開口反問起來。
"院長，展眉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展..."高副院長馬上意會過來，"你是說顧醫生去尼日拉那邊延期的事情啊？"
"是。"江逸塵點頭。
高副院長便道："已經批准下來了，只是還沒有跟展眉那邊說這件事，展眉下週再過去也不遲。"
"那真是謝謝院長替我提這件事了。"
江逸塵客氣的開口。
高副院長擺擺手道："不用謝不用謝，展眉生病確實不適合過去，應該休養好了，康復了再過去，不然很容易感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