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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洗髓聖池

萬妖聖殿之中最為出名的當然就是純化血脈的“洗髓聖池”,因為它的存在才能讓眾妖臣服,心甘情願地為萬妖聖殿效力。所以說萬妖聖殿能成為妖族最大的勢力之一,這聖池可謂功不可沒。不過此時此刻,在洗髓聖池裡面的卻是不妖族的修士,而是忘虛這個人族的真仙。雖然以他的道果品質,這池水幾乎已經沒有大用,但他還在泡在裡面,讓聖池之水慢慢地純化身上的血脈。

“上仙為何不殺凡奇?”凡奇狼狽地坐在了聖池的旁邊,看著忘虛把聖池積累千年的藥性飛快地消耗一空,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剛才拼命地求情!現在我不殺你,反而疑神疑鬼起來?”忘虛冷笑著說道:“你的血脈與白曉生的血脈相連,如果我殺了你的話,它必然知道。到時候想找它的話可就難了!”

“上仙不提醒,凡奇也幾乎忘了!”想到白曉生這時已經轉化為麒麟之體,與自己確是血脈相連,便放下了心來。

“白曉生真的會去異界嗎?”忘虛這時認真地想了一想,對於凡奇的話卻是有點不太相信起來:“它成就麒麟之體後,血脈品質高達八品,只要飛昇上界。以上界麒麟族特有的洗髓秘術粹體,說不定一步就能到達九品的高位,成為麒麟不世的天才人物,比起這不靠譜的異界之行可實際得多了!”

“上仙認為白曉生飛昇之後,我族中的前輩會將其當作真正的麒麟嗎?”凡奇冷笑著說反問道。

“為什麼不會?”忘虛鄙夷地說道:“它不殺你就是為了與麒麟一族結下一個善緣,有此因果在,上界的麒麟一族為什麼不接受一個血脈正統的下界子嗣?”

“可它根本就不是麒麟一族的後嗣!”凡奇聞言一驚,大聲地爭辯道。

“它不是,但你是!”忘虛冷笑著說道:“我為什麼一直把你當作白曉生,那是因為你的身上有著它的本源氣息,想必現在它的身上也有你的本源之力吧!你們現在是一體雙生的麒麟兒,所以說既不是白曉生,也不是凡奇,那麼你以為上界的麒麟族會不會接受你呢?”

“怎麼可能?”凡奇頓時懵了!

“難道你真的以為它是善心發作才放了你嗎?”忘虛譏笑道:“它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計好的,當時偷襲我的時候,就特意暗示我要留你一命。其原因還不是因為怕失去了你,讓它的計劃落空!”

“……”

“既然是一體雙生,為什麼它的血脈卻比你足足強了一層次——你又沒有好好的想過?”忘虛感嘆地說道:“我費盡心思,用了不少的至寶,才把道果的品質提升到了七品道果。而你們兩個混蛋憑著我的道果本源,就一步登天成就七品與八品的神獸血脈——上天真有這等的好事?”

“上仙此話何意?”凡奇心中一愣,卻隱隱感到忘虛所言非虛。仙家的道果與神獸血脈,這兩者想要更進一步是何等的艱難。藉著忘虛的道果本源,成就七品的血脈已經是逆天之舉,但白曉生卻成功地踏足八品,這根本就說不通。

“能有何意?就是猜想白曉生在與你成就七品血脈之後,再用了仙家寶物把自己的血脈提升到了八品而已——比如上界的本源之力!”忘虛大有深意地望著凡奇說道。

“它怎麼可能會有上界的本源之物?那種神物就算是上界仙人也未必能得到,它區區一個……”凡奇聞言搖了搖頭,根本就不信忘虛的說話。但當它看到忘虛面上鄙夷的神色時,不由得慢慢地動搖了起來:“它不會真的有吧?”

“你果然不知!”忘虛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失望。搜魂之術雖然神妙,但終歸不可能做到事事俱全的地步。就連本人對於自己的記憶也僅限於重要的事情,所以忘虛剛才搜魂之時得到的資訊並不齊全。於是就起了用言語試探一番的心思,沒有想到還真問出了一些隱秘出來。他有點無奈地繼續說道:“仙緣樓所知的異界座標,原本就是在白曉生手中,所以他不但擁有上界的本源之力,還極有可能得知那異界的存在!”

“什麼?”凡奇震驚地望著忘虛。

“現在我真的懷疑你的訊息是不是真的,白曉生真會到那異界去?”忘虛陰冷地說道。

“上仙,此事千真萬確!正如上仙所說,白曉生是最瞭解那異界秘密的傢伙,它會放過這般的千載良機嗎?”看到忘虛生疑,凡奇連忙開口提醒這異界的價值,無論如何也要忘虛相信自己所言。因為這事關它自己的性命,萬一忘虛不信,那自己就很有可能當場死於忘虛的劍下。

“說的也是!”想到清靈曾經說過的話,忘虛也覺得白曉生不會放過這個異界的機緣。

“上仙,您身上的血脈品質極高,池水對您的幫助可謂少之又少……”看到聖池的藥力幾乎被忘虛吸盡,凡奇不由得一陣的心痛。

“心痛了?”忘虛冷笑著說道:“這一方洗髓聖池仍是妖族聖寶,可笑的是你們居然不知它真正的用處,真是暴殄天物!”

“上仙此話何意?”凡奇疑惑地問道。

“還記得麒麟演生秘術嗎?”忘虛問道。

“那是當然之事!”凡奇回道。

“剛才開始我就留意到了池中隱藏著無數的符紋,只是因為爾等不懂仙符之道,所以才會視而不見!”忘虛認真地說道。

“仙符之道仍是上界傳承,這崑崙界中又有誰人能習得?恐怕就連崑崙之中那些待罪仙人也不敢誇口自己懂得仙符之道!”凡奇鄙夷地說道。

“以前或者這樣,但現在就不一樣了。至少還有我懂呀!”忘虛笑著說道。

“……”

“這聖池中的符紋組成了一個玄奧的創生陣法,仍是一種輔助演生秘術的法陣,而純化血脈不過其中的一個功能而已!”忘虛玩味地解釋道。

“創生陣法?”凡奇聞言大驚。

“我示範一次給你看看吧,反正我的手上正好有點材料!”忘虛微微一笑,隨手擺出了一座宮殿,懸浮在了聖池的上空。

“這是……血胎果?”凡奇疑惑地抬頭向著那宮殿望去,卻看到那宮殿中擺放著無數的血色肉繭,不由得臉色一變。它驚疑地望著忘虛,震怒地叫罵道:“沒有想到你堂堂名門真仙,也用此邪術作惡?”

“不要冤枉好人!這血胎果秘術仍是你們萬妖聖殿不傳之秘,我如何習得呢?”忘虛翻了一下白眼,鄙夷地說道:“我不過是在來萬妖聖殿的路上斬殺了傲恨的一個分身,這些都是戰利品!”

“居然是傲恨那斯!”凡奇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寒光。對於忘虛心性,凡奇還是十分瞭解,所以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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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就在這時忘虛一聲大喝,聖池中的符紋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華,無數的仙氣從池底冒了出來。一旁的凡奇見狀並沒有吃驚,聖池之中蘊含的仙氣向來是殿主掌握的隱秘,對此它早就得知了。而忘虛搜過自己的魂,知曉其中的秘密也不足為奇!

“落!”忘虛手一翻,半空中的宮殿就立即縮小無數倍然後掉進了池水之中,開始瘋狂地吸收著池中的仙氣與池水。而就這時,周遭的仙符也由原本的金光化為了淡淡的血色,甚至於還隱隱泛起了一絲腥臭之味。

“這混蛋,到底殺了多少人來煉製這血胎果?”嗅到那血腥之氣,凡奇頓感一陣的不適,下意識地向後移動了兩下。

忘虛施法將啟用了所有的仙符,讓那創生大陣完全運轉了起來,並將無上的法力摧毀了那座宮殿,將宮殿中最強大的時空陣法抽離出來,懸掛在了聖池之上,然後把所有的人、妖與血繭悉數扔進了聖池裡面。而失去了宮殿的保護,所有的血胎果都落進了洗髓聖池之中,頓時把聖池染成了一片血紅。

忘虛看到陣法已經完全運轉了起來,就立即施展出了麒麟族的演生秘術,頓時聖池之內就慢慢形成了一個漩渦,把所有的血氣都吸了進去。在時空陣法的輔助下,也不知過了多少的時間,終於把血胎果中的血氣全都抽離了出來,在忘虛的手中形成了一顆血紅異丹。忘虛隨手扔到了時空陣法的中心後,就沒有再理會它,而是認真地開始操控著創生陣法與演生秘術。

忘虛認真地看了一下池中情況,血胎果的血力邪異之力已經抽離,已經成熟的血胎果也完全融入到池水裡面。而在保持原本體形的傢伙們亦慢慢地開始煉化血胎果的血脈之力來強化自身,唯有那些神魂未滅,但身體早被血胎果侵蝕一空的可憐蟲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聖池之中苦甘的掙扎。忘虛微微一笑,控制著演生秘術在這些人的神魂中輕輕一點,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立即附在了他們的身上,慢慢地為其創造出了一具新的身軀……

凡奇望了一眼時空陣法中的那顆異丹,眼中閃過了一絲的驚懼。但它很快就回覆了過來,把目光繼續放在了忘虛的身上。這時凡奇已經看出忘虛沒有創造新生命的意思,只是簡單地梳理了一下池中人與妖的血脈與修為,並幫那些失去身體的人族修士塑本歸原製造一具新的軀體,不由得微微有點失望——終究無法親眼看到這創生陣法下演生秘術的神異之處。

“起!”忘虛喝了一聲,所有的人族修士瞬間全部被他收進身上法衣之中。

讓凡奇震驚的是,這些人族修士每一個都有著八階左右的氣息,而且人數之多將近二十萬,如果訓練成一支道兵的話,那將是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但接著發生的事卻令凡奇更為震撼,只見忘虛突然發動了一種詭異的秘術,令池中所有的妖修全都變異了起來。要知道池中的妖修數量上遠遠比不上人族修士,亦有上千之數,種類更是繁雜,卻在忘虛的秘術之下爆發出了相同的血脈氣息——還是最為尊貴的妖族鳳鳥的血脈氣息!

“怎麼會是鳳鳥的血脈?”凡奇震驚地叫道。

“我也奇怪,傲恨的遺留下來的血胎果血脈中為什麼會有鳳鳥的血脈,而且還是如此純正?”忘虛玩味地說道。

“鳳鳥血脈……”凡奇皺著眉頭沉思了起來。

“成敗就此一舉,看你們的造化了!”忘虛大叫起來,一股無比玄奧的力量擊在了眾妖的身上,讓眾妖全部化為了一頭頭的黑鳳,而且品階之高居然直接到達了九階。

“你瘋了嗎?”看到此情形,凡奇嚇得大叫了起來。

“因果孽報,自在心中,誰也逃不出去!”忘虛冷笑一聲,無數的仙符從身上湧出,一下把池中的眾妖全部淹沒了進去。就在這時,一股無形的烈焰毫無徵兆地從池中泛起,把整個聖池化為了一片的火海。而在池中的忘虛滿意地點了點頭,居然就這般在池中靜靜的呆著,完全視那劫火為無物!

“瘋子,完全瘋了……”凡奇看到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放心,我沒有忘了你!”就在這時,忘虛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只見他輕輕一點,時空陣法中的那顆血紅異丹一下飛了下來,直接衝進了凡奇張開的口中。

“你……”凡奇大驚,正想吐出那異丹,但這時已經太遲,異丹已然完全落入了腹中。接著一股詭異的血光從它的身上爆發,讓這頭麒麟獸直接化為了一頭血色怪獸。凡奇痛苦地掙扎著,但如潮水般湧來的痛楚讓它除了慘叫之外,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這樣一來,就可以放心修行了!”忘虛無視凡奇的慘狀,微笑著伸手向著池中被仙符包裹的眾妖輕輕一點,頓時仙符眾妖都飛了起來,化為了一件“千鳳霞衣”披在了忘虛的身上。而那無匹的烈焰帶著無窮因果孽力一下把忘虛整個人都吞噬了進去,彷彿要把他燃燒殆盡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凡奇才慢慢地回過神來,此時此刻它的身體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股強烈的煞氣纏繞在它的身周,隨時準備撲出來擇人而噬,彷彿是一個兇獸般,完全沒有了麒麟一族平時的那種平靜祥和氣息。凡奇抬頭望向身邊不遠處,正一臉玩味神色看著自己的少年。只見他身著黑色鳳羽錦袍,腳穿步雲履,一身妖氣盎然,仿如一個活脫脫的妖族大聖般神威凜然。

“八品的血脈,你該如何謝我呢?”忘虛得意無比地問道。

“八品……”凡奇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