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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圓

寶藍色的絲絨盒緩緩開啟,一枚鉑金戒指靜靜躺在其間,而讓周圍人的驚歎的,卻是戒指上,那顆奪人眼目的鴿子蛋!

“thesun!”在場忽然有人驚呼了一句。璼殩璨浪

此言一出,會場立刻陷入一片譁然之中。

thesun是前些日子,在某拍賣會上以天價成交的一顆黃寶石,當時拍出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天價,然而購買人的身份資訊卻一直被保密著,沒想到今時今日,眾人卻有幸在這裡,一睹這顆寶石的真容。

溫採僵著身子站在原地,目光卻沒有看那枚鑽戒,只是看著跪在那裡的宋席遠玎。

這樣如夢如幻的場景,是多少女孩子的畢生所願,可是對她來說,卻是這樣諷刺。

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面前這個人,是害了她父親的仇人,還因為他給她這樣一個如夢如幻的求婚,不過是為了別的目的。

她站在那裡,心裡除了悲涼。一絲喜悅也沒有襠。

宋席遠望著她,眉目一如既往地深邃,讓人看不出其中所藏,在燈光之下,卻讓周圍人看的是眉目溫和,微笑若水:“wouldyoumarryme?”

全場靜默,雖然明知道女主角的答案,卻還是靜靜等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人按捺不住,當先喊出了:“ido!”

片刻過後,響起的附和聲音越來越多,儘管在場的人中,真心祝福的並沒有多少,更多的是看好戲,或者隨大流,抑或不屑都好,可是到底都加入了為宋席遠吶喊的行列。

人群沸騰之中,溫採輕輕張口說了一句什麼,卻完全被掩蓋在周圍人的聲音中,根本沒有人聽見,可是看見溫採開口,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宋席遠臉上依舊保持了微笑,起身,為溫採戴上了那枚鑽戒,隨後,輕輕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

花好月圓。

滿場歡呼,彷彿所有人都忘了這場宴會本是喬紹容舉辦的,不過是一場生意場的聯誼,如今卻成了宋席遠的求婚大會。

喬紹容同樣站在人群之中,微笑鼓掌。

男女主角親吻完畢,宋席遠轉身,向在場所有人的支援表示感謝,溫採臉上的笑容雖然僵硬,卻理所當然地被認為是太過感動所致,一時之間,場內氣氛爆棚,熱鬧極了。

先前未完的音樂再度響了起來,宋席遠再度擁著溫採緩緩起舞,並且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加入舞池。

而人群之中,最惹人眼目的,卻依舊是他們這一對。

喬紹容走到吧臺前,為自己要了一杯酒,安赫連剛好打發了懷裡的美人,湊過來,看著舞池裡最亮眼的那對男女,嗤笑一聲:“宋席遠這下示威,可真是下足了本啊!”

喬紹容淡淡一笑,道:“商業舞會向來無趣,倒是感謝他,將我這場舞會變得如此熱鬧活潑。”

晚上十一點過,舞會才算結束,人們陸陸續續地開始離去,宋席遠卻帶著溫採留到了最後。

“今晚佔用了喬先生的時間和地點,卻一直沒有時間跟喬先生打個招呼,是宋某失禮了。”宋席遠微笑著向喬紹容伸出手來,謙謙君子的模樣。

“哪裡。”喬紹容同樣彬彬有禮,“能見證這樣一場求婚,是我的榮幸。恭喜。”

“謝謝。”宋席遠笑道,“今日時間太晚,改日再請喬先生吃飯,權當感謝加賠罪。”

“賠罪不敢當,吃飯倒是很樂意。”

雙方道過再見,轉身離去之時,一直沉默的溫採才又看了喬紹容一眼,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喬先生,再見。”

喬紹容微笑點了點頭:“再見。”

***************

出了酒店門口,早就有服務員將宋席遠的車開到門口,而同樣等候在此的,還有聞風而動的記者。

大概都聽說了宋席遠求婚的舉動,宋席遠和溫採一出來,所有長槍短炮都對準了溫採的手,無論有沒有捕捉到那枚戒指,都是一陣猛拍。

好在酒店的保安工作做得好,一直將記者攔在十米開外,雖然被拍了一通,卻並沒有過多地***擾到溫採和宋席遠。

一坐上車,溫採就搖起了車窗,等車駛離酒店,她才除下自己手上那枚戒指,遞給宋席遠:“還給你。”

宋席遠猛地踩下了剎車,將車停在路邊,隨即轉過頭來看著她:“你說什麼?”

“你知道我說了什麼。”溫採平心靜氣地道。

他向來不愛出席這樣的晚會,可是這次卻破天荒來到喬紹容的宴會,不是為了來向她求婚,而是為了示威。

本來就是一場人盡皆知的婚禮,他還要當著全城名流紳士的面來一出這樣轟動的求婚,無非就是為了再次提醒大眾,她溫採是他宋席遠的人。

而她和喬紹容之間傳出某些謠言,丟的是他宋家的人,他自然要阻止這樣的情況。

而往後,她和喬紹容之間要是再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出,身敗名裂的只會是溫採和喬紹容兩個,而他宋席遠,只會以受害人的姿態出現,根本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他當著全場人的面要她的答案,當然,即便沒有這場求婚,她的答案也都會是一樣。

她沒有回答“ido”,她的回答是——我恨你。

她知道,他也知道,也許全場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可是世事就是這麼滑稽,唯一知道答案的兩個人,卻要配合著世人的眼光,演出一場花好月圓。

宋席遠聞言,嘴角勾起一絲魅笑:“你考慮清楚將這枚戒指還給我的後果了麼?”

“反正也是一場戲。”溫採靜靜道,“戲演完了,道具不是應該歸還的嗎?”

宋席遠低笑一聲:“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溫採微微吸了口氣,沒有回答。

宋席遠卻忽然轉過頭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既然這麼會演戲,那就要記住做戲做全套,只有全身心投入你的角色,才能取悅到觀眾,明白嗎?”

溫採一聽就明白了,收回戒指,放進了包包裡。

宋席遠靠著椅背坐著,點燃了一支煙。溫採受不了那個味道,捂住口鼻:“能不抽菸嗎?”

煙霧繚繞中,宋席遠淡笑了一聲,隱約帶有嘲意,似乎在說,憑什麼?

溫採坐了片刻,終於忍不住推開車門下了車:“我自己打車回家好了。”

宋席遠從後視鏡裡,冷眼看著她走到車子不遠處,站在路邊招呼計程車,眸色越來越暗,終於發動車子,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等溫採打車回到家裡,已經是十二點過,囡囡今天被接去了宋宅,宋席遠被她激怒了,大概也不會回來,她樂得輕鬆,洗了個澡,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下午,溫採趕著時間到幼稚園接囡囡,沒想到卻還是來遲了,幼稚園的人說囡囡已經被文欣接回去了。

溫採沒辦法,又趕去了宋宅。

張阿姨聽到車聲,出來一看是她,連忙笑道:“少奶奶回來啦。”

溫採轉頭看了看,卻沒見到家裡的車,連忙道:“張阿姨,婆婆不是去接囡囡了嗎?怎麼還沒回來?”

張阿姨笑了笑:“哪這麼快呀,夫人每天接了囡囡,都會帶她在外面玩一個多小時的,你進來等吧。”

“哎。”溫採答應了一聲,走進客廳,又道,“家裡沒有別人在嗎?”

“有。”張阿姨連忙指了指樓上,“有一條懶蟲!”

“嗯?”溫採有些不明所以。

“大少呀!”張阿姨道,“昨天凌晨四點,通身酒氣地回來,撒酒瘋,喇叭按得叭叭響,把先生和夫人都驚醒了,先生的臉黑得呀……要不是囡囡也醒了,怕嚇著囡囡,估計都爆發一場大戰了。大少呢,一直睡到現在還沒起,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溫採理了理頭髮,低聲道:“沒有。”

“那就好。我就說嘛,今天的報紙還說昨晚大少向你求婚呢,多好的事,怎麼能就吵架了?”張阿姨敘敘地開口,“一定是他太高興了,才喝得這麼醉。你上去看看他醒了沒有?”

“他醒了自己會下來的。”溫採低聲答了一句,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坐了一會兒,院子裡就有車子的響聲傳來,沒一會兒,宋祁萬走進了客廳。

溫採站起身來,喊了一聲:“公公。”

宋祁萬點了點頭,走到另一座沙發裡坐下,才看向溫採:“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一會兒。”溫採如實答道,“本來想去接囡囡,不過她已經被婆婆接走了。”

“嗯。”宋祁萬點了點頭,“她每天都提前半個小時就等在幼稚園門口,你肯定沒她快。”

張阿姨泡了一杯茶端過來,放到宋祁萬面前:“先生,茶。”

宋祁萬接過來喝了一口,才往樓上看了一眼,淡淡道:“起來了嗎?”

張阿姨搖了搖頭:“還沒有。”

宋祁萬點點頭,微微揮了揮手,張阿姨便又回廚房去工作了。宋祁萬這才又看向溫採:“是不是你們之間出什麼問題了?”

溫採微微一怔。對著張阿姨,她似乎還可以隨口說說沒事,可是面對著宋祁萬,這兩個字卻彷彿怎麼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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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宋祁萬這樣精明的人,又怎麼會相信她口中的“沒事”?

果不其然,宋祁萬見她不說話,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頓了頓,開口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在你爸爸的病房問過的你話?”

溫採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卻還是點了點頭。

“你記得那就最好。”宋祁萬道,“我這個兒子是什麼樣子我自己心裡知道,我不想害了你,所以告訴你,你如果不願意,我可以為你推了這門婚事,有什麼難處,都可以有我來承擔。可是你拒絕了。”

不知道為什麼,溫採忽然有一點緊張起來,為宋祁萬即將說出口的內容。

“既然你決意要嫁給他,那在我的理解中,就是你無論你有多大的苦衷,多大的身不由己,可是你決定要做他的妻子,就應該理解兩個人做夫妻的意思,並且接受。就算這是一場交易也好,可是你既然接受了這場交易,就應該付出自己應付出的部分,無論你心裡多不情願。這是商道,也是為人之道。”

溫採的臉色微微變得有些發白,捏緊了放在膝頭的手,一言不發。

“這話也許你不愛聽,可是你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僅僅是你自己,你將是他的妻子,是宋家的兒媳,你做任何事,都應該考慮到這兩點。擔了什麼樣的身份,就該做什麼樣的事,這樣簡單的道理,其實原本不該由我來教給你,可是我看你似乎不太能看頭這一點,所以今天才出聲提醒。你覺得,是這個道理嗎?”宋祁萬淡淡道。

溫採默然。宋祁萬說的話,句句在理,她根本無從反駁。

的確,哪怕是再委屈,再不情願都好,是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選擇了成為宋席遠的妻子,那麼她的確應該負起作為妻子的責任。

哪怕是一場交易,也應該有最起碼的商業道德。

而她,卻似乎從來沒想過這些。

靜默良久,溫採終於輕聲開了口:“是,我知道了,公公。”

宋祁萬這才點了點頭:“去吧。”

溫採這才站起身來,走進了廚房:“張阿姨,能不能幫我準備一碗醒酒湯?”

“早就準備好啦!”張阿姨放下手裡的菜刀,開啟一口蒸鍋,將裡面溫著的醒酒湯端了下來,“涼一涼再端上去吧。”

一轉頭她又看見溫採臉色似乎不大好,連忙道:“怎麼了?臉色怎麼突然這麼差?”

溫採摸了摸自己的臉,良久,低聲回答了一句:“沒什麼,客廳裡空調溫度有點低。”

這當然是藉口,而真相,也不過就是被人教了一些做人的道理,她後知後覺的道理。

*************

樓上,宋席遠的房間是鎖著的,溫採找來鑰匙,才開啟了房門。

滿屋子的酒氣,她才一走進去,就覺得幾乎要被燻得醉了。

大床之上,宋席遠靜靜趴在那裡,似乎依舊睡得很熟。溫採將醒酒湯放到床頭櫃上,卻沒有叫醒他,而是走到床邊拉開了緊閉的窗簾。

窗外晚霞滿天,落日的餘暉透過窗戶灑進來,溫採又開啟窗戶,終於讓屋子裡的酒氣開始消散。

強烈的光線刺激之下,床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活動活動手腳過後,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溫採靜靜站在窗前,聽到了響動,也沒有回頭。

宋席遠微微眯著眼睛看了看站在窗前的那個人影,過了幾秒,才終於從床上坐起身來,徑直翻身下床,走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裡面就傳來嘩嘩的水聲,溫採從天邊收回視線,抹了抹微溼的眼眶,恢復平靜的容顏,這才走到衣櫥前,將從裡到外的衣服都幫他配好,然後又拿了乾淨的毛巾,上前敲了敲浴室的門。

浴室裡水聲嘩嘩,宋席遠也不知道聽到她的敲門聲沒有,但溫採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花灑下,宋席遠高大欣健的身軀昂然而立,聽見開門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

溫採目不斜視地將毛巾掛到架子上,這才低聲說了一句:“毛巾在這裡,你待會兒自己拿。”

宋席遠微微眯了眯眼睛,下一刻,關掉了花灑,一手撐在浴室壁上:“洗好了,你給我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