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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戲

溫採在醫院住了幾天之後,腹中孩子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下來,醫生說可以出院了,可是囡囡卻還要繼續住院,溫採想每天陪在女兒身邊,索性繼續留院,一來是為了更好地照顧囡囡,二來,是為了冷處理和宋席遠之間的問題。殩齄玕浪

文欣原本以為他們之間矛盾就是因為這場意外,可是當她察覺到溫採是下定了決心要和宋席遠離婚時,不由得有些慌了神。

因為溫採不能再受刺激,宋席遠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可是這樣一來,原本的矛盾又怎麼能解決?因此文欣找了機會,便總是會試探溫採。

當她第很多次問起溫採不顧肚子裡的孩子執意要離婚的原因時,溫採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媽,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過您,當初我爸爸的車禍的真相……”

文欣一怔,當初她也只是聽溫採說宋席遠是兇手,自己卻一心認定了這肯定是誤會,後來見兩個孩子和好,她便知道這個誤會應該是化解了,可是這個時候,怎麼又出來一個真相棼?

“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欣不由得緊張起來。

溫採一面整理囡囡的小病號服,一面道:“其實,當初他之所以向我承認,我爸爸的事是他主使,目的是為了保護一個人。飲”

文欣心頭猛地一跳:“誰?”

“傅斯若。”溫採想起來,心頭似乎還覺得有些苦澀,嘴角浮起一絲苦笑,“而這一次的車禍,同樣是他為了保護傅斯若,所造成的。”

**********

當文欣聽完溫採所講述的事情的真相,幾乎立刻就離開醫院,回到了家。

因為溫採在醫院,宋席遠也不怎麼再回這個家,文欣知道他多半在景荔灣的別墅,因此回家便找了宋祁萬陪自己一起去教訓兒子。

到了景荔灣別墅,文欣徑直開啟大門,衝上樓,將滿身酒氣正在熟睡中的宋席遠從床上拎了起來,隨後便不管不顧地開始四周圍翻找起來。

宋席遠有些昏昏沉沉地坐在床上,看著她四處翻找東西,許久之後,才終於開了口:“文大美人,你在找什麼?”

文欣在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終於再一次上前拎住宋席遠的耳朵:“u盤呢,交出來!”

宋席遠微微一怔,眸色晦暗下來,卻沒有說話。

“你要氣死我是不是?那個傅斯若她犯了法!她害了溫採的爸爸!她理應受到自己應受的懲罰,可是你卻要一力保她!甚至明知道保她就會失去溫採和孩子,難道你也不在乎嗎?”文欣怒氣衝衝地道,“這兩者相比,孰輕孰重,你自己心裡難道就沒個計較?”

話音剛落,宋祁萬拄著柺杖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門口,看到文欣儀態盡失的模樣,微微低咳了一聲,隨後才看向宋席遠:“席遠,我們談談。”

宋席遠許久坐著不動,直到文欣又用枕頭拍了他一下,他才緩緩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這樣的態度,明顯是同意了想要和宋祁萬談,文欣見狀,連忙跟在他身後往外走,沒想到走到門口卻被宋祁萬攔下:“阿欣,你看看他房間多亂,你幫他整理一下。”

文欣一聽就不樂意了:“我又不是鍾點工人!”

宋祁萬伸出手來,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可你是他媽媽。”

文欣一怔,隨即冷哼了一聲,終究是轉過身,一點點地收拾起屋子來。

父子倆到了樓下,坐在沙發上,宋席遠神態頹然,一坐下就點了一支煙。

宋祁萬其實並不抽菸,也向來看不慣他抽菸,可是卻沒有說什麼,看著他因為那支菸漸漸恢復了精神,這才道:“來吧,說一說你為什麼非要護著傅斯若的原因。”

宋席遠毫不意外他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溫採向來溫柔善良,有很多事,她其實都會壓在自己心裡,不會跟別人說,可是這一次,她卻把事情告訴了文欣,而文欣知道,自然等於宋祁萬也知道。她從來對這件事閉口不提,如今卻毫不在意被他們知道,可見,她真的是打定了主意要離開他。

宋祁萬見他不答話,又繼續道:“就像你媽媽說的,小採加上孩子,和傅斯若之間,誰輕誰重,我不相信你不會掂量,可是你卻依然做出了錯誤的決定,我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非如此不可?”

“因為我欠斯年一條命。”宋祁萬話音落剛,宋席遠忽然就雲淡風輕地答了出來。

宋祁萬沒有說話,靜靜等待著他往下說。

宋席遠又抽了口煙,才繼續道:“當年剛去美國的第一年,我跟斯年住的街區曾經發生暴亂,各種亂戰之中,斯年為我擋了一顆子彈。”

宋席遠說著,忽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顆子彈就射在他的胸口,所有人都以為他活不成了,包括他自己。他用一條命換我一個承諾,從今以後好好照顧他妹妹,不讓她吃一點苦。”

“後來他活了下來,可是這個承諾,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變。”

宋祁萬眉心微微跳了跳,眉頭皺得更緊。

“斯若會做出這樣的事,原本就是我沒有照顧好她的緣故,我理應為她承擔一切。”宋席遠淡淡道,“她如果出事,我也難辭其咎。”

以命換來的承諾,也許在旁邊人看來不過如此,可是只有在當事人心中,才知道這個承諾有多重。

他不是不愛溫採,也不是分不清溫採和傅斯若究竟孰輕孰重,而是,這兩者分明都不在一個天平之上,根本無從比較。

而若兩者不可相全,擺在他面前的,就是一條絕難的路,無論怎麼選,他都會毀痛內疚一生,所以寧願選擇揹著她做一些事,可是卻沒想到,這件事,卻剛好發生到了她身上。

而如今,再怎麼想回頭都沒有用,她已經認定了他的心,並且,再也不會給他機會。

宋祁萬靜靜聽完,沉默了片刻之後,道:“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步,是誰也不想看到的結果。這段時間,你還是好好冷靜一下,不要再輕舉妄動了。”

他話音剛落,文欣突然從樓上走了下來,看樣子是想聽聽他們父子談得怎麼樣,沒想到一下來,卻見父子兩個都是沉默,不由得有些著急,上前推了推宋祁萬,壓低聲音道:“談了些什麼呀?”“沒什麼。”宋祁萬忽然拄著柺棍站了起來,伸出另一只手來握住文欣,“我們還是先走吧,讓席遠一個人好好想想。”

“這有什麼好想的?”文欣一聽就急了,“你難道想就這樣失去小採和孩子?”

“噓。”宋祁萬忽然伸出手來,對文欣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不要再說了,我們走吧。”

文欣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宋祁萬拉著出了門,上了車,終究還是覺得不甘心:“到底怎麼回事?他跟你說了什麼?”

“阿欣,承諾,無論大小,對於一個人而言,都應該是最重要的事。可是,如果你前後許下的兩個承諾發生了矛盾,你會選擇怎麼辦?”

文欣聽得一頭霧水:“什麼矛盾?”

宋祁萬微微嘆息一聲,拍了拍她的手背:“很久沒見斯年那孩子,你陪我去見見他。”

***********

三日之後,a市發生了一樁震驚全市的新聞——傅斯年大義滅親,親手將自己的親生妹妹,送進了公安局。

多年前的傅家,也是a市的名門望族之一,只是因為傅斯年父母去世,傅家才沒落了,僅剩兄妹兩個相依為命。而近一年來,銷聲匿跡許久的傅斯年忽然又現身,和宋席遠合作創辦了千盛實業,憑藉著過人的才幹和能力,很快躋身a市風雲人物榜。

這樣一個處在風雲人物榜上的人物,一舉一動自然是惹人注目,更何況,是這樣牽涉道義和倫理的大事件!

這件事在a市甚至全國都引發了很高的關注度,人們的關注點除了在傅斯若究竟犯了什麼過錯被親生哥哥大義滅親之上,還有另一點,便是集中於道義和倫理的爭執上。

可是因為案情保密的需要,無外人能得知傅斯若究竟是做了什麼犯法的事,因此後一個關注點,也就變得有些泛泛而談起來。

當宋席遠第一時間得知這個訊息時,立刻震驚地給傅斯年打去了電話,可是沒想到他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放下電話,宋席遠第一時間又撥通了宋祁萬的電話:“是不是你跟斯年說了什麼?”

宋祁萬沉默了片刻,才道:“席遠,你在爸心目中,永遠是一個孩子。有些事情你想不通,猜不透,但是爸爸作為過來人和局外人卻可以一眼看透。這件事是斯年自己的決定,而也只有這個結果,才算是對所有人都好。”

宋席遠原本就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聽他這樣說完,便也陷入了沉默。

****

醫院裡,當溫採從電視裡看到這則新聞時,驚得連握遙控器的手都在發抖。

她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發生這樣戲劇性的轉變,簡直像在做夢。

她日日夜夜夢想著能幫爸爸討回一個公道,並且和傅斯年宣了戰,沒想到到頭來,卻是傅斯年還了她爸爸一個公道。

她將那個節目反反覆覆看了很多遍,又跑到醫院外面買了關於這件事的所有報章雜誌來看,依然覺得無法相信——

怎麼可能!

她無力撐了額頭,獨坐床頭時,放在床上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姐姐。”溫琳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你看到新聞了嗎?”

溫採低低應了一聲:“嗯。”

溫琳又道:“剛剛有警察來了家裡,跟我和媽媽說了這件事,順便進行了一些調查,我相信,他們一定很快就能還爸爸一個公道了。”

她頓了頓,才又道:“姐,謝謝你。”

溫採沉默許久,才道:“我怎麼有臉承受你這聲謝謝?我知道這件事情這麼久,卻什麼也沒有為爸爸做到。”

“不,如果沒有你,爸爸所受的冤,可能永遠都報不了了。姐,那次……我媽打了你一巴掌,你不會介意吧?”

溫採靜靜聽了,淡淡道:“過去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爸爸真的可以討回公道,畢竟現在,所有的事情還只到一半。”

“你說得對。”溫琳道,“表哥已經在著手跟進這件事,絕對不會讓傅斯若有翻案的機會。況且,這次是她哥哥親自舉報她,她估計不會有翻身的機會了。”

不會嗎?溫採倒是不確定。

畢竟,比起傅斯年,還有一個人,更護傅斯若。

她精神忽然就有些恍惚起來,溫琳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喊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對著電話道:“什麼?”

溫琳頓了頓,才又道:“最近有八卦小道消息說,你和姐夫似乎鬧翻了,在鬧離婚,是這樣嗎?”

溫採聞言,嘴角微微勾起一絲苦笑。她和宋席遠結婚的事情低調隱秘,離婚的事就更不為外人所知,可是到底身處醫院,醫生護士人多眼雜,會有訊息流出去也不足為奇,只是沒有想到卻被某家八卦雜誌當做重磅訊息大肆報道了一番,可是信者卻寥寥無幾,多被人當做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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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安靜許久,溫琳似乎依然在等待她的答案,溫採終於回答道。

溫琳猛地沉默下來,過了很久,才又道:“為什麼?你們才結婚這麼短時間……”

溫採淡淡一笑,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頓了頓,她才又轉移話題道:“好了,這幾天,你多陪陪你媽媽,發生這麼大的事,她情緒肯定很不穩定,你讓她不要太操勞。”

溫琳知道她不想說,便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道:“好,我知道了。姐,你好好休息,再見。”

掛掉電話,溫採只覺得手心都出了一層汗,電視裡依舊播放著關於傅斯若的訊息,主持人正在對這件事進行全面的分析,而這些分析,在她這個算得上當事人的人看來,卻只覺得可笑。

他們都為這件事找了無數個可能性,對溫採來說,卻不過只有四個字——人生如戲。

可是這出戲,卻足以讓她從美夢中醒過來,重歸清醒。她靜靜坐了許久,這才緩緩站起身來,準備下樓去看囡囡。

沒想到剛打開門,門外卻赫然出現了一堵高大的身影,溫採被驚得倒退一步,隨後才看清眼前的人,卻倏地又別過臉。

很久沒有相見,宋席遠站在門口,看著她故意轉開的視線,眸色暗沉:“小採。”

溫採頓了頓,才轉臉看向他:“如果是關於離婚的事情,那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如果是關於別的,那我們之間,無話可說。”

宋席遠臉上的肌肉微微一抽:“真的要離婚?”

“是。”溫採幾乎毫不猶豫。

“那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溫採聞言,淡淡勾了勾嘴角:“你是爸爸我是媽媽,只不過,爸爸和媽媽是離了婚的,這有什麼大不了?以後你可以定期探視孩子,負起你做爸爸的責任,我絕對不會做無謂的阻攔。”

“是不是……無論我再做什麼,都無法挽回?”宋席遠繼續道。

“還有挽回的必要嗎?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看清了就是看清了,再怎麼都不可能回到過去了。”溫採淡淡道,“宋席遠,我們離婚吧,我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