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無快不破。”
“說的好。”
龍虎門的大門處，被稱之為香江第一高手，最接近先天境界的王降龍，鼓掌的同時出聲。
從語氣上聽起來，他似乎並沒有因為他侄子王小龍被打斷了兩條腿而生氣，也沒有因為肖章嘲諷龍虎門而憤怒。
表情平靜，眼神之中的震驚消失，王降龍緩緩走了出來。
“師父。”
“大伯。”
龍虎門弟子們紛紛出聲的同時讓開了道路，就連被雙腿再一次被打斷的王小龍，也被王小虎和另一個龍虎門弟子攙扶了起來。
從小他們的師父、大伯就告訴他們，龍虎門的人可以死，但絕不能倒下。
“你就是龍虎門的門主王降龍？”肖章看著緩緩走近的中年人，挑眉說道：“你來的正好，我的車被你徒弟還是侄子還是兒子的不知道什麼人打壞了，誠惠70萬，我只收現金，謝謝了。”
恩？
龍虎門的人都愣住了。
龍門的東哥也愣住了。
是，王小龍確實是把你的車給打飛了，但翻滾了幾圈落地也不至於完全報廢吧，修一修還是能正常使用的，有必要讓人全款把車買走嗎？
而且，無論怎麼看，王小龍雙腿被打斷的這件事情，都要比肖章的車被王小龍打飛要嚴重的多。
這個人已經不是黃竹坑警察學院的學員馬軍了，而是龍虎門的大師兄王小龍，未來龍虎門的接班人。
以龍虎門在香江武林超然物外的地位……
你真的不怕死嗎？
龍門的東哥看著肖章的眼神，再一次變的驚奇了起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肖章的底氣到底是從何而來。
連浩龍因為肖章說他會不滅金身，所以認為肖章和火雲邪神有關係，但以龍門的情報系統而言，完全可以確定肖章和火雲邪神沒有任何關係。
僅有的一個叔叔，雖然在警隊之中有些名氣、人脈，但對於龍門和龍虎門來說都算不了什麼。
因為一些原因，龍門並不知道風叔的真正過往和實力，龍虎門同樣也不知道。
“可以，我們打壞了你的車，賠你七十萬非常合理。”
王降龍依然沒有發飆，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看向了王小虎說道：“小虎，去拿七十萬現金給肖先生。”
“可是……”
王小虎想要爭辯，但看到王降龍的眼神之後，還是不忿的把王小龍交給了其他師弟，動作飛快的跑向了龍虎門內部。
超然物外的龍虎門，因為有王降龍這個明面上的香江第一高手，以及專精內氣和絕學的修煉法門，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前來拜師。
雖然龍虎門嘴上說的是看機緣、資質，但大多數時候，窮人是不可能有機緣的。
有錢人要吃飯，窮也要吃飯，有錢人可以什麼都不敢天天山珍海味，窮人三天不幹活就只能餐風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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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有心思去拜師學武呢？
龍虎門的僅有的十幾個弟子裡，有十個人都是身家億萬的富豪家庭出身，他們也選擇了他們最擅長的尊師重道的方法。
給錢。
龍虎門並不缺錢，七十萬的現金很快就被王小虎給提了出來。
“給他。”
這一過程中一直沉默的王降龍出聲提醒。
王小虎有些不忿的把塑料袋直接仍到了肖章的腳下，這一個動作讓肖章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看來這兄弟兩個人，脾氣都不怎麼好啊。
想要把他們兩個都收到自己的足球隊裡，還需要多多打磨，比如每個人的腿都打斷十次八次的。
反正以龍虎門的實力，讓他們的斷腿恢復如初應該不是問題，實在不行，不是還有風叔嘛。
這樣想著，肖章的雙眼就看向了王小虎的雙腿。
王小虎也是夠勇，毫不示弱的上前兩步，目光緊緊的盯著肖章，做出了隨時撲擊出腿的姿態。
“年輕人，你家裡人沒教過你，不要隨便亂丟垃圾的嗎？”肖章笑了起來說道：“就算是砸不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錢是垃圾？
那你要個屁的賠償啊。
王小虎正要說話，王降龍開口了。
“你的車被小龍打壞了這件事情，我們已經算清了，那麼，現在就該算一算你打斷了小龍兩條腿的這筆賬了。”
王降龍上前幾步，站在了王小虎的身前。
被攙扶著的王小龍皺眉說道：“大伯，這是我和他的事情。”
王小龍和王小虎兩兄弟，都是王降龍的弟弟王伏虎的兒子，幼年時因為意外而失散。
聽到王小龍的話，王降龍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和他的事情，以後你們自己解決，但今天這件事情，卻已經成了龍虎門的事情。以後你是要當龍虎門門主的人，所以一定要記住，我們龍虎門雖然從來不惹事，但也從來不怕事。”
擦，其實你不姓王，而是姓汪的吧？
肖章面對王降龍的刁難時還在笑，這讓龍門的東哥越發的奇怪了。
講道理，沒人認為王降龍會直接當場打死肖章，也不可能廢掉肖章的武功，但斷手斷腳這樣的傷勢肯定是有的。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雖然不至於像是普通人一樣傷筋動骨一百天，但一兩個月總是需要的。
而對於肖章這樣的人來說，不受傷的時候都有人要殺他，受傷了那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為什麼不怕呢？
但肖章畢竟是跟著他來的，所以哪怕他在王降龍面前只是一個晚輩，也忍不住開口勸說了起來。
“王師傅，年輕人的事情，沒必要這麼認真吧？”
王降龍笑了起來，看著臉上還有笑容的肖章，出聲說道：“是的，年輕人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年輕人自己解決，我也不是一個以大欺小的人。所以，小虎，你領教一下這位肖先生的唯快不破。”
“好。”
王小虎早就迫不及待了，得令之後直接衝到了肖章身前三米的位置站定。
他的武功比王小龍高，因為他從小就一直留在龍虎門，修習內功和絕學的時間也要比王小龍早很多。
“龍虎門，王小虎，請指教。”
王小虎很有規矩的抱拳報名，然後擺開了一個拳架子。
這是香江武林切磋的規矩，意思是只決高下，不分生死。
像是龍門擂上的比武，就不存在報名的說法，代表比賽開始的鐘聲響起時，就可以用盡一切手段來擊殺對手。
肖章沒有報名，也沒有抱拳。
而是繼續保持著笑容，視線略過了距離他最近的王小虎，依然是看著王降龍，和剛才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但不知道為什麼，龍虎門的人以及龍門的東哥，都覺得此刻肖章看似平靜的笑容裡面，卻有著一些猙獰的感覺。
“其實，我這個人很講道理的。”
肖章語氣平靜的出聲。
“我打斷馬軍的兩條腿，是因為他一定要跟我打。”
“我打斷王小龍的兩條腿，是因為他一定要跟我打。”
“現在，王小虎又一定要和我打。”
“那如果我打斷了王小虎的兩條腿，是不是你王降龍也要站出來，一定要和我打呢？”
語氣雖然帶有疑問，但這卻不是疑問句。
肖章不給王降龍回答的機會，繼續出聲。
“我覺得，你們都不講道理。”
“那麼問題來了，一個講道理的人，遇到了一群不講道理的人，應該怎麼做呢？”
“我覺得，我應該教一教你們這些不講道理的人，什麼才是道理。”
肖章的目光變的銳利了起來，但還是盯著王降龍，對於他身前三米距離滿臉憤慨、蓄勢待發的王小虎，依然是無視的狀態。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生死之間也有大道理。”
“所以，你要和我比武，那我就跟你講一講我的道理。”
肖章說話的同時，動作緩慢的脫掉了上衣，露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豔羨的肌肉線條。
“即決高下，也分生死。”
“這就是我的道理。”
肖章扔掉了上衣，視線依然盯著王降龍。
“你們龍虎門不惹事，也不怕事？”
“好。”
“那就把事情鬧大一點。”
赤著上半身的肖章深吸了一口氣，面對表情各異的龍虎門眾人，臉上的笑容終於變成了極為明顯的猙獰。
“你們要打，我便陪你們打。”
“但你們想停，我卻不會停。”
“來啊，打死我。”
肖章的聲音越發洪亮，震顫著龍虎門眾人的心。
“或者，你們全都被我打死。”
近乎於喊出來的聲音，像是在虛張聲勢，又像是捨生忘死。
龍虎門所有人都震驚至失語。
你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