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來了：一千個人去打一個人，被打倒了三百個，還剩下多少個能打的？
標準答案是七百個，但正確答案卻是三百個。
有些人扶著、抬著受傷的兄弟們走了之後，又老老實實的回來了，但有些人走了卻再也沒有回來。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肖章有些無奈的長嘆出聲，頗有些無敵的寂寞。
被一千人包圍他都無所畏懼，更何況是此時只剩下毫無戰意的三百人呢？
他甚至都沒有出汗。
這並不是因為他的體力真的無窮無盡，而是因為他身為毛僵天性體寒，此時又已經是真正的天黑之後。
別說出汗了，如果有人能夠觸控到他的身體，甚至會感覺到有些冰涼。
“他沒力氣了，他肯定沒力氣了。”
隨著黑衣人數量的減少，蹦跳起來越發顯眼的翻江蛟，再次出聲指揮起了這一場我眾敵寡的不平等戰鬥。
我眾敵寡是真的。
不平等也是真的。
但兩者卻並沒有實現常規認知中的匹配。
“給我上，把棒球棍給我撿起來，上啊，打死他。”
隨著翻江蛟的聲音傳開，留在聚光燈之下的黑衣人們，紛紛咬牙提著棒球棍衝了上去，還有一些人剛才趁亂想要扔棒球棍砸肖章，不僅沒能達到目的，反而是失去了武器，此時也只能從地上撿起沾染了鮮血的棒球棍。
不見血是不可能的。
用腿踢斷別人的腿時，肖章可以保證不見血，但當他使用棒球棍範圍攻擊的時候，施加在棒球棍上的力道結合棒球棍的金屬身體，被砸中的黑衣人在斷腿的同時，也是血肉橫飛。
三百人一擁而上。
裹挾著血腥的味道。
換成是最開始醒來的肖章，現在應該已經進入了瘋狂的嗜血狀態，可不論是風叔帶給他的壓力，還是留給他的符籙，以及他自身習練的武功。
都能夠讓他擁有比之前更強大的自制力。
上百人流出來的血液，甚至讓萋萋芳草變成了血紅色，但在肖章的眼中卻和小冉嘴唇上的紅色沒有任何區別。
毒如蛇蠍。
藏匿於黑衣人之中，穿著打扮和其他黑衣人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是上半身還有特殊的服裝束縛，以至於看起來一點都不顯眼的小冉，並不知道她已經被肖章發現了。
在人數下降到只有三百人的時候，肖章的聽力、嗅覺、視力都能夠得到更大程度的發揮。
一個女人的味道，他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呢？
之前試驗血液對於自身的作用時，肖章就發現阿雪的血液要比阿華、烏蠅等人的要更香。
如果說只是因為阿雪修煉到了暗勁的層級，但同樣是暗勁高手的血液，卻沒能帶給肖章同樣的感覺。
變成殭屍一覺睡了七十年的時間，才真正開始見血的肖章，也見識過不少人的血液了。
第一次給他前所未有嗜血衝動的，就是身為化勁高手的東星烏鴉流出來的鮮血，這讓當時的他差點出大事，好在有風叔。
而阿雪只是一個暗勁層級的高手，血液之中的誘惑力，就已經達到了東星烏鴉的水準。
這也讓肖章輕而易舉的得出了一個結論：殭屍也喜歡女人。
特別是未經人事的那種，如果會功夫的話那就更好了。
僅僅是鼻息之間隱約嗅到的味道，就讓肖章有一種面對野狼血液時的衝動。
而野狼是丹勁高手。
視線之中不經意間瞥過了很多次的小冉，從行動之間的勁來判斷，應該只有化勁的層級，所以她必然是她不是他。
有意思。
肖章並不認為翻江蛟和馬昆的底牌，就是隱藏在這一千人之中的化勁女人，化勁對於他來說和暗勁、明勁，甚至是沒有習武的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功夫是殺人技。
快過一線就是天壤之別，生死立分。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這個化勁女人會內氣，甚至是有專門破橫練功夫的手段。
但肖章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小冉，就像是完全沒有發現一樣，面對一擁而上的三百個手持棒球棍的黑衣人，一如最開始的戰鬥一樣。
站在聚光燈的中心處，雙手揹負只出雙腿。
大力金剛腿的熟練度飛速的提升著，才入門沒多久的他，已然達到了第二層的境界，距離修煉金剛不壞體神功的最低限度，只剩下一層。
鐵砂掌同樣在剛才的戰鬥中，因為擊打棒球棍而獲得了一些熟練度。
相比於用鐵砂修煉，擊打蘊含力量、不同角度襲來的棒球棍要更難一些，而且鐵砂掌這門武功對於肖章來說，基於身體的銅皮鐵骨和橫練功夫，修煉起來本身就要比其它武功更容易。
同樣進入了第二層的境界。
如果真的有個人屬性面板的話，肉眼可見的熟練度肯定會比更早一些學習，而且是五師弟這個先天宗師教導的情況下，修煉的大力金剛腿更高。
實戰才是最好的修煉方式。
特別是這種以一敵多的戰鬥。
能夠碾壓並不代表這些黑衣人真的都是廢物，面對普通人，他們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夠以一敵二、三，有些學過武的拿著棒球棍，打賞五六個甚至十幾個也不是問題。
武功提升。
體力耗費並不算高的肖章，在最後的三百人一擁而上時，竟然顯得比之前的戰鬥更加遊刃有餘。
站在指揮車車頂的O記幾個高階督察，還有一些得到訊息趕過來支援，同樣是站在了車頂上的警員們，幾乎都看出來了這一點。
“這真的是……”
有人呢喃出聲，卻不知道該如何評論。
拿著望遠鏡的他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看動作片一樣。
“人怎麼可能強到這種程度？”
有人驚歎出聲，語氣中充滿了懷疑，但並不是懷疑這場不可思議的以一敵千，而是懷疑起了自己的世界觀，懷疑起了自己腰間的槍。
“他不是丹勁嗎？飛虎隊的那幾個丹勁，有這麼強的嗎？”
有人想到了江湖傳聞，說肖章最多只有丹勁的實力，然後和腦海中閃過的一些丹勁高手對比了起來。
發現差距好像很大。
“我們是高階督察，黃sir也是高階督察，都是高階督察，為什麼指揮是黃sir不是我們？”
這個反問略帶一絲怨氣，但說的卻是大實話，也能夠說明丹勁和丹勁之間，必然存在著類似的差距。
“他會橫練功夫，聽說是不滅金身。”
黃sir被人提到了，自然不能不開口，基於自身極為淺薄的武學知識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同樣的實力之下，肖章穿了一身刀槍不入的裝甲，而且這身裝甲不僅沒有給他增加負重，甚至還能夠給他提供一些機械助力，讓他更快、更強。”
現場的警員也有會武功的，畢竟這個世界的武道傳承並未斷絕，之前馬軍這個化勁高手都能夠當警察學院的學員。
聽到黃sir的話之後，也不知道是拍馬屁，還是真的這樣想，出聲贊同道：“黃sir說的很對，橫練功夫不僅能夠讓他刀槍不入，還能夠提升他的身體素質，抗擊打能力的提升，其實就等同於耐力的提升，所以到現在他都還能繼續打。”
“繼續打？”一名高階督察驚呼道：“他還真的能把一千人全都放倒？不殺人的情況下？”
不殺人，是他們到現在還能夠聽從黃sir的命令，繼續等待在外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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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惑仔嘛，隨便打，反正沒有一個無辜的。
只要不出人命，全都倒下了他們收拾起來更舒服。
“應該……是這樣的吧。”
黃sir終於說出了他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肖章在來之前跟他聯絡過，但並不是請示他這個上級應不應該來，來了之後又該怎麼行動。
“我會和他談一談的，如果他不願意跟我談，那我就打到他跟我談，放心，不會出人命的。”
這是肖章的原話，也是原計劃。
“不過呢，你也知道馬昆這種人被逼急了什麼事情都會做，特別是那個叫翻江蛟的，所以，如果我們開打了，你一定要想辦法搞清楚，可能會死一些人，但絕對不是我殺的。懂？”
這是肖章聯絡他的真正目的。
也是黃sir進不去的時候，選擇了帶人拿著望遠鏡找地方觀戰的原因。
雖然這並不算嚴格意義上的人證，但至少有些用處。
而肖章的戰鬥，也讓黃sir又激動又擔心又欣慰又期待又恐懼……
“我以為香江地下世界的神話，一直會是連浩龍以一敵百的戰鬥，可沒想到……”一個高階督察舉著望遠鏡，說話的時候也捨不得錯過哪怕一眼：“這真算是以一敵千了吧？”
因為有些黑衣人打著打著就藉機跑了，所以實際參與戰鬥的人可能只有五六百而已。
但現場沒有一個人反駁。
“算，絕對算是以一敵千，哪怕連浩龍當年面對的是刀手，他面對的是棒球手，但無論是刀還是棒球棍，都是能夠打死人的。”
“新的地下世界神話，以一敵千啊，那些古惑仔肯定都要瘋了，肖章要是吹哨豎旗的話……太恐怖了。”
“地下世界的神話？不。”
武功最高的警員語氣驚歎的否定道：“我更願意稱之為……武林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