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場館內的所有人，都因為肖章的要求而懵逼了。
自首？
找警察？
很多人懵逼的四下打量周圍的人，但無論他們怎麼看，都看不到哪怕一個像是有事會找警察的人。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看臺上的那些富二代。
可問題在於，此刻提出找警察的人就站在拳臺上，剛剛當著一千多人的面，活生生的打死了一個人。
這樣的人……有事會第一個想到找警察？
躲都躲不及啊。
沒人能想到肖章的真正目的，於是開始自行腦補。
最先腦補出來的就是龍門的東哥。
“肖先生。”
東哥甚至是沒有盯著野狼了，完全不怕野狼暴起傷人一樣，偏過腦袋看向了肖章。
“雖然我知道你不想讓他這麼容易就死，想要讓他在監獄裡承受一些折磨，甚至是因為我們龍門只願意幫你懲罰他，而不是幫你懲罰整個南越幫，所以想要藉助他的自首，來讓警方幫你打擊肯定會找你報復的南越幫……”
東哥的話在安靜的場館之中很清晰，讓很多還沒有想明白的人瞬間瞭然。
這肖先生這麼狠毒？
看臺上剛剛輸了錢的東星烏鴉、連浩東、李少、何少、嚴師傅等人，想要在今天離開龍門之後立即報復肖章的想法，突然間有些凝滯了。
面對一個拳師，哪怕再能打他們都不怕，但如果是面對一個不擇手段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手段下作的人，他們是有些怕的。
而剛剛因為肖章贏了，所以欣喜無比的趙蕊、韓琛、陳浩南，情緒也在這一瞬間有些凝滯的感覺。
雖然算是半個自己人吧，但聽到龍哥的這些話之後，他們對於肖章的感官……
怎麼說呢？
趙蕊心中閃過了一個詞彙——賤兮兮的。
韓琛的眼神閃爍，似乎是想到了某種可能，但看到肖章身旁的屍體，以及周圍一千多個人證，還有龍門保管的肖章簽字按手印的生死狀等等，又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肖章絕對不可能是臥底，他就是因為入學第一天打架被開除的。
不提從看臺上跑向八角籠的烏蠅、阿華兩人，龍門的東哥說完了他對於肖章那個問題的合理分析之後，又語重心長了起來。
“但有件事情我需要提醒肖先生，香江的法律上雖然沒有廢除死刑，但實際上已經不存在死刑了，死刑犯會被特赦成無期徒刑。所以……”
肖章笑了起來。
“所以，就算是你們龍門按照我的要求，讓他去自首了，他也很有可能不會供出和南越幫有關的任何資訊，而沒有被警方一鍋端的南越幫，就有可能設法幫助他越獄。等他出來的時候，就會找到我然後打死我？”
“這是肖先生自己的推測。”龍哥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我只是代表龍門，跟肖先生確認一下你想要的懲罰方式。”
這東哥挺有意思啊？
肖章看向了已經是面無表情狀態的野狼，語氣認真的說道：“那我確認，我要讓他去警察局自首，帶著10公斤白麵。”
“？？？”
想法和肖章剛才所說如出一轍的野狼，此刻是徹底的懵逼了，他還準備自首破壞公共設施、酒駕什麼的呢，反正只是要求他自首而已。
至於南越幫和他的犯罪證據，他不信警方能夠掌握多少，如果夠用的話，早就來抓他們了。
“這是兩個懲罰吧？”
“這是一個懲罰。”東哥打斷了野狼的僥倖心，重新看向了野狼說道：“10公斤的白麵你們南越幫自己準備，你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我會親自送你過去。”
野狼的內心掙扎了起來。
但想到了他弟弟阿虎無人收屍，想到了他大哥也在旁邊，想到了他還有一個八十歲的老母親需要贍養……
“好。”
野狼轉身走向了八角籠的門，迎上了已經擠在門口的渣哥。
“現在讓人送東西過來。”
渣哥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野狼的肩膀，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在野狼離開八角籠之後，龍門的其他人就進入了八角籠之中，檢查了一下阿虎的屍體之後，就把屍體直接抬了出去，卻沒有直接交給南越幫的人。
看到這一幕，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肖章，內心卻產生了一絲波瀾。
因為這一次他發現了和上一次不一樣的地方，阿虎的屍體有問題，而龍門負責洗地的專業人士，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抬著阿虎屍體的時候表情更加的嚴肅、緊張。
難道……
“肖先生。”東哥站在了肖章身前，抱拳拱手問道：“對這個補償方式滿意嗎？”
肖章笑了起來。
“我說不滿意的話，你們還會補償我嗎？”
“當然，不過這就要看肖先生你提的要求是否合理了。”
“意思是，最終解釋權歸你們所有？”
“商議，我們龍門講究的是和氣生財，所以是商議。”
“那就不用商議了，你就直接說，我不滿意的話，你最多能夠補償給我什麼，折現對比價值。”
“啊？這……”
東哥在龍門長大，見識過的江湖中人，甚至是一些偏門中人不知道有多少，可像肖章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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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禮貌嗎？
你懂討價還價嗎？
你懂什麼叫場面話嗎？
到底是丹勁高手，不用深呼吸也能夠平復情緒的東哥，緩聲道：“上一次肖先生對賭的時候，我們龍門抽了一成，現在我做主把這一成還給肖先生？”
你們對我是不是太好了？
還是說只要出現了這種情況，你們都會這樣做？
那我可不可以自導自演？
肖章略微沉吟之後點了點頭。
“行吧，那就給東哥你一個面子，換成是別人的話，我可不會這麼輕易的善罷甘休。”
“……”
東哥似乎是不想和肖章說話了，伸手示意肖章可以離開八角籠了。
但肖章卻很想和東哥聊天。
“他去自首之後，要是供出你們龍門，也供出我打死人了，你們龍門是不是也會補償我？”
“他不敢。”
“萬一呢？”
“沒有萬一，肖先生不會真的認為，香江警方不知道我們的存在吧？”
“我當然不會這樣認為了，但龍哥你要學會抓住重點啊，我說的是補償。你們龍門不怕，我怕啊，要是被供出來了，警察通緝我的話，你們龍門準備怎麼補償我？”
“……”
原本也想和肖章聊一聊的東哥，突然就不想和肖章說話了。
“不會的，肖先生請放心。”
“我說萬一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肖先生，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而且拳賽已經結束了，還請離開拳臺，我們的人要洗地了。”
說完這句話，龍哥也不講禮貌了，轉身就先一步離開了八角籠。
肖章也只能無奈的跟著出去，路過野狼和渣哥的時候，雙方眼神碰撞到了一起。
“你會橫練功夫。”
野狼的聲音很大，似乎生怕別人聽不到一樣。
“喲，你眼力這麼好啊，實不相瞞，我不滅金身早已大成。”
不滅金身？？？！！！
肖章的聲音也很大，同樣像是怕別人聽不到一樣，於是引發一群人或震驚或懵逼。
這武功的名字聽起來……很囂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