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廠的位置並不在香江島上。
驅車穿過香江紅磡海底隧道，沒用太長時間，帶著烏蠅、阿華兩人的肖章，就來到了荃灣區的城門水塘附近。
這裡已經是郊區了，又是1990年，所以有些荒蕪的感覺，人煙罕見。
酒廠的位置，就在佔地1400公頃的城門郊野公園旁邊，一路走來能夠看到很不錯的風景，加上香江十七個用作供水用途水塘之一的城門水塘，這間酒廠的條件可謂是得天獨厚。
“老闆，真的有鬼啊。”
坐在副駕駛的烏蠅，眼看著距離酒廠越來越近，還是忍不住勸說了起來。
“這個酒廠原本做的好好的，但去年孟蘭節的時候，一下子死了七個人，都是那種非常詭異的死法。”
孟蘭節又叫盂蘭節。
原本只是一個孝親感動的日子，可在隨著民間傳說的不斷渲染，逐漸變成了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燒街衣的恐怖節日。
在開車的阿華也忍不住出聲。
“我還聽說，當時這酒廠的老闆，請了一個叫中發白的大師過來降妖除魔，結果大師也死了。”
烏蠅補充道：“是啊是啊，那個大師死狀更慘啊，我聽說他的手臂都被扯掉了。不是被砍掉的啊，是硬生生的被扯斷的啊，想想我都頭皮發麻。”
“中發白？”
肖章笑了起來。
“這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大師，別說我沒有提點你們，正兒八經的大師，一般都是叫什麼什麼叔的，比如九叔、風叔這樣的。”
烏蠅和阿華面面相覷，也完全沒有多想。
在香江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稱呼，也有很多人習慣這樣稱呼別人，類似於未來的老鐵、家人們之類的稱呼，實在是太過常見了。
烏蠅又好奇的問道：“老闆，你武功那麼高，能打贏鬼嗎？”
“我不知道啊，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鬼，不過呢，我確實想要試一試。”
嚴格意義上來說，肖章其實是見過鬼的，在70年前他剛剛接觸任家的時候，不僅僅經歷了任家死了二十年的老爺變成殭屍，還經歷了九叔的一個徒弟被女鬼迷惑的事件。
當時可把他給羨慕的啊……
咳。
不過肖章說自己沒見過也沒有問題，因為他真的沒親眼看到鬼，相比於實實在在的殭屍，沒有一些特殊能力，或者是鬼不想讓你看到的情況下，哪怕鬼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
但現在的他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殭屍天賦擁有陰陽眼，所以這一次聽說有鬼，肖章就迫不及待的來了。
除了因為他真的很想看看鬼到底是什麼樣子之外，也是因為完全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問題。
以風叔的實力，還有東平洲的那一口封鬼大缸，如果真的有危險的話，又怎麼可能放任不管呢？
酒廠可以暫時不買，但有鬼的酒廠必須要買，這是和風叔增進關係的機會。
肖章甚至是懷疑，這個酒廠的鬼早就被解決了，只是因為傳聞所以讓人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感覺。
那他就可以撿一個大便宜了。
阿華看著越來越近的酒廠，語氣有些緊張的說道：“老闆啊，我聽說這裡以前是東瀛的一個俱樂部，當年他們戰敗之後，有不少人在這裡切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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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章也看到了已經出現在視線中的酒廠。
透過並不高的院牆，可以看到一棟三層高的辦公樓，一層大約有十間房子，辦公樓的側面就是一個廠房。
“沒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找人驅鬼嘛，放心，我認識專業人士的。”
烏蠅和阿華都松了一口氣，他們兩個現在是非常相信肖章這個老闆的。
車輛到達酒廠的大門口時，阿華按了兩聲喇叭之後就直接開進去了，酒廠的大門並沒有關。
似乎是聽到了車喇叭聲，門房裡面走出來了一個老頭，站在陰影中看著肖章一行人的車，沒有其它的反應。
同一時間，辦公樓的二樓，也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跑了出來。
但肖章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們的身上，而是在鐵柵門牆體上，那裡畫著一道符籙，看起來和風叔家裡封鬼大缸上的符籙，一模一樣。
真的有鬼。
“烏蠅哥！”
中年人一邊跑過院子，一邊對先一步下車的烏蠅打起了招呼，語氣熱情無比。
“叫什麼烏蠅哥，我現在是生意人。”
“是是是，那應該叫烏總？”
烏尼瑪的頭啊，老子不姓烏。
烏蠅在心裡罵了一句的時候，已經繞車半圈給肖章開啟了車門。
“吶，這是我們老闆，你叫肖先生就是了。”
“好的好的。”
中年人看向了下車的肖章，眼神之中出現了詫異的情緒，語氣卻依然熱情無比：“肖先生好，肖先生好年輕好靚啊，真的是年少有為，鄙人城門酒廠的老闆宋財。”
肖章點了點頭。
“恩，先帶我看看。”
“好的，肖先生請。”
酒廠的面積並不小，不過其中有很多的空曠區域，現在被種了一些菜，能夠看出來酒廠的老闆原本也有很強的事業心，但奈何實力不允許啊，沒能發展起來。
廠房相對而言雖然小了一些，但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酒庫、原料庫、成品庫、包裝車間、原料室、粉碎室、潤料場、踩曲場……等等，總體看下來，肖章這個非專業人士感覺很不錯。
“肖先生，我們酒廠的佔地面積有25畝，廠房的建築面積加起來超過了五千平方，產能可以達到一年2000噸。要知道，酒這個東西一般都是論斤賣的啊，一頓就是兩千斤，兩千噸就是400萬斤。”
宋財笑非常貼心的幫忙算賬。
“就算是一斤酒只賣十塊錢，那一年也有至少四千萬的營收，很划算的肖先生。”
烏蠅怒道：“你唬我們啊，工人不要開工資的嗎？釀酒不用買米的嗎？兩千噸那麼容易賣出去的嗎？這麼賺的話，你賣什麼酒廠啊。”
知道烏蠅是古惑仔的宋財陪笑道：“是是是，烏總說的對，我只是理想化的介紹一下。而且，香江現在的房價這麼貴，人口又越來越多，用不了多久就會拆遷到我們這裡的。就算我這裡是工業用地，也能拿到很多拆遷費的，很賺的肖先生。”
“肖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李家控股的那家房地產公司，拿下了中環的一塊地，一百多畝而已，就花了20億巨資啊。我這裡有25畝，真的很賺的肖先生。”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那裡以後要建成香江國金中心，一年的租金就能夠收超過100億。
你又知不知道呢？
肖章沒有回應，繼續面無表情的打量四周。
烏蠅繼續演繹古惑仔的本性。
“喂，你這裡怎麼能和中環比？拆遷那麼賺，你自己等啊。或者我叫兄弟們來和你一起等？”
阿華一副和事佬的樣子，出聲說道：“你這裡的情況我們都聽說了，今天我們老闆親自來看，已經很有誠意了，我覺得你應該實在一點。”
酒廠老闆看著一直沒說話的肖章，咬了咬牙。
“肖先生，一口價兩千萬，這真的已經是我建這個廠的成本價了。”
“還要兩千萬？誰不知道你這裡鬧鬼啊……”
烏蠅、阿華聯手和酒廠老闆討價還價的時候，一直在環顧四周的肖章，除了幾道在不同位置的符籙之外，始終沒能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東西，所以有些失望。
但重新回到辦公樓前面院子後，眼神不經意間掃過門房老頭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一點異常。
他和自己一樣，沒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