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無聲, 銀裝素裹。碧羽閣中,遍佈照明法陣,星星點點的亮光從四周種植的靈植散落了下來, 與潔白透亮的雪花、透明晶瑩的冰凌混成了一體。
一時之間, 讓人分不清楚天人間。
白緲緲眯縫著雙眼, 就只見那頎長挺拔的玄衣少, 站立在這片冰雪世界之中,烏髮紅唇、俊美無儔, 就好似從本子裡鑽出來的、嗜人精.血的小妖精。
“咕嘟!”白緲緲悄悄的吞嚥了一下口水, 屁顛屁顛的就朝著他跑了過去:
“展星辰!”
展星辰一瞬不瞬的盯著白緲緲, 面不動聲色, 實則也激動的要命。一顆小心臟噗通噗通亂跳著, 光那聲音簡直就可說震耳欲聾了。
見小姑娘似披著一身星光,在雪裡滾動著他衝來, 展星辰下意識便張開了雙臂迎接了去。
“緲緲……”
口中喃喃著這個心心念念的名字,心裡更酸酸澀澀的,忍不住便又要落下淚來。
這就他活了那麼久, 唯一挖空了心思,想要得到的珍寶。
如今,這珍寶居然真的就變成他的了!
“砰!”
小姑娘一頭就扎進了他的懷中。
嬌嬌軟軟的小身體, 帶著如晨露一般清醒好聞的氣息,似一團光, 一下子衝進了他的懷抱中、他的心坎。
熱血劇烈翻湧,迅速頭,展星辰滿心歡喜,卻又無處發洩,不由的就雙臂一緊, 抱著他的珍寶就在雪裡轉起了圈圈。
晶瑩的雪花飄飄,在夜風中翩翩起舞。
白緲緲微仰著小腦袋,眼角餘光劃過一片璀璨晶瑩。
而滿心滿眼之中,就只見展星辰那麼好看、那麼俊俏的容顏,還有他那雙漆黑雙眸之中自己垂涎尺、恨不得吸溜吸溜他的猥瑣表情。
愛的魔力轉圈圈……
媽媽呀,我出息了,我都有言情女主必備的轉圈圈場景啦!
白緲緲美滋滋,一顆小心臟咕嘟咕嘟往冒著甜水,只覺得自己能穿越到玄幻世界,遇到了展星辰,真一件無比幸運的事情。
展星辰可真她的mr.right啊!
可……這mr.right似乎又陀螺精轉世的,一轉起來就根本停不下來。
“展星辰,快、快停下……”
不一會兒,白緲緲就一把摟住了展星辰的脖子,把自己的小腦袋縮在了他的頸窩裡:
“我、我快要被你轉暈了!”
“哈哈哈!”
展星辰一愣,隨即,卻放聲大笑了起來。
精壯的胸口下起來,愉悅的情緒直抒胸臆,簡直就要滿溢出來了。
他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又抱著白緲緲轉了圈。
“展星辰!啊!”
展星辰你變了,你變壞了!
白緲緲暈的厲害,趕緊閉眼睛,四肢都扒拉在他身,就像爬在桉樹的無尾熊。
“哈哈哈!”
展星辰笑得更大聲、更放肆了。
墨黑的眼眉微彎,笑聲爽朗開懷。
這原本陰鬱落磊少,一掃往日的頹廢與陰霾,好似春風吐露,受晨曦的滋潤,終活泛了起來。
“唔!”
白緲緲緊緊的摟住他結實的肩膀。
只覺得展星辰這要瘋。
“砰——”
下一秒,展星辰就抱著懷中的小姑娘,仰面躺倒在了雪堆裡。
他墊在下面,白緲緲就趴在他的身,整個人都暈乎暈乎的。
“展星辰,你不乖啊……”
白緲緲側著臉,躺在他的胸口小聲抱怨:
“你那麼大響動,也不怕把碧羽閣的人都招來了。慕姐姐還住在我隔壁呢……”
展星辰卻攤開了自己的長腳長腳,仰頭望著漸漸停止下雪的天空,聲音低沉而磁性:
“不會有人來擾我們的,緲緲。”
“嗯?”
白緲緲終究學跳舞的,突如其來的暈了一會兒,也便馬好了。聽到這,她從展星辰的懷裡抬起頭來,眼巴巴道:
“你在這裡設立了什麼結界嗎?”
“啊。緲緲真聰明。”展星辰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
白緲緲只覺得鼻尖一涼,立時凝眸看去,就見自己的鼻子被沾了一點白雪。
“唔!展星辰,你真的學壞了啊……”
白緲緲趕緊將腦袋一晃,晃開了對眼兒,抬就往抓了一把積雪,不由分說的就往展星辰的脖子裡塞去。
展星辰哪裡肯束就擒,左躲右閃的閃避著,甚至還一一個,緊緊抓住了白緲緲纖細的腕,一下子便讓她動彈不得。
“放。”
白緲緲被制住了雙,但白緲緲絕不服輸,低下頭就佯裝著要去咬展星辰。
展星辰一邊笑,一邊左右搖擺著腦袋。遊刃有餘之下,任讓白緲緲沒有佔到一點便宜。
他從來就沒有這麼開心過、快活過,往前的十九人生、亦或者更加漫長的、一望無際的令人絕望的灰暗人生中,終有一團火、一簇光,撕開了一道裂口,不由分說的就衝將了進來。
他好高興啊!
“啊!”
可越如此,白緲緲便越不服氣。頭髮都花散了,滿頭濃密墨黑的長髮垂落下來,如水一般溫柔漂亮。她趴在展星辰身,像條蛆一般扭動著。
漸漸的,展星辰的呼吸聲便粗重急促了起來。
那瓷白如玉的面色也漸漸變得赤紅起來。
“緲緲,別動了……”
“哈!你現在怕了吧!”
白緲緲被捏住了雙,只能齜起小白牙,在展星辰的脖頸旁耀武揚威。
“你不讓我動,我偏動!”
逆反心一起,白緲緲扭的更厲害了,甚至還在展星辰的頸窩、耳垂下吹氣。
“唔!”
展星辰一聲悶哼。
耳垂紅的好似要滴出血來了似的。
白緲緲聞聲,倒不敢動了。
展星辰身的傷可都還沒治療過呢……
正如此想著,忽而便一陣天旋轉,白緲緲倏然回過神來,便發現自己與展星辰只在片刻之間就調換了一個個兒。
她在下,展星辰在。
雪不知在什麼時候停了,躲在雲層中的月亮悄無聲息的探出了頭來,這世間灑了一層迷離朦朧的清輝。
玄衣少雙撐在她的身側,垂頭看她。漆黑深邃的眼眸,那般明亮,似綴滿了星辰一般,想要將她吸進那一片銀河裡。
白緲緲呼吸猛然一滯,悄無聲息的吞嚥著口水。
他來了、他來了,他、他、他就要低下頭來了……
白緲緲下意識就閉了眼睛。
纖長墨黑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眼珠在眼皮底下飛快轉動。放在身側的指也用力攥緊了展星辰的衣角。
她要不要把嘴給噘起來啊?
看著身下的小姑娘如此乖巧,那傾城絕色的容顏簡直令日月無光,還有那予取予求的表現……
展星辰的黑眸之中,劃過一道危險的血色,他滿身的熱血都要沸騰起來了!
“砰!”
可就在這時,碧羽閣客房之中,驟然傳來了一聲驚天動的響聲。
房門被重重的撞開。
隨即,便從裡面飛出了兩道頎長的人影。
“啪啪啪!”
一條赤紅長鞭舞得虎虎生風,擊起片片皚皚積雪,只留下了一片雲山霧罩般的殘影。
一名紅衣女子怒髮衝冠,面若寒霜,咬牙切齒間,似乎要把敵人給撕碎了。
白緲緲倏然睜開了眼睛,扭頭一看。
嘿!這不正慕姐姐嗎?
“哎呀,小金人,消消火,莫生氣。生氣你的傷勢不利啊……”
鬥聲中,又傳來了一道溫潤的男中音。
白色的廣袖長袍飛揚,端的公子如玉,這不正藍佳和嗎?
他們倆好好的,怎麼起來了?
“啪啪啪——”
長鞭無眼,招招狠辣,眼看著他們就要到這裡來了。
展星辰用力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一把抱起了白緲緲,又將一揮,遮蔽結界倏然消失。
他剛將白緲緲抱到一座假山後,慕、藍二人也連滾帶爬的將了過來。
“住嘴!不許喊我小金人!”慕梓蕊一面揮動長鞭,一面也面紅耳赤,“誰要你的藥,快給我滾啊!”
藍佳和看起來東躲西藏,抱頭鼠竄,實在步伐精妙,遊刃有餘:
“好好好,不叫就不叫嘛。那個藥真的沒用智璐星的尿……咳!你放心吃就好了。那個……蕊兒啊,怒傷肝,我的小心肝……”
“噗!”慕梓蕊都快被氣吐血了,“不許叫!浪蕩子,我要殺了你!”
鞭風陣陣,鋪天蓋的罩來。
“砰砰——”
碧羽閣的假山都快被抽成齏粉了。
“噗噗簌簌!”
落石粉末不斷的兜頭兜臉的撲來,白緲緲先前還有點暈乎乎的,如今卻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轉頭就要從展星辰的身跳下來,出去給他們倆調和調和。
展星辰卻並不肯松。
只見他從黑色鐵指環中,取出了一件黑色披風,披在身,拉了風帽。又將懷中的白緲緲一併遮掩好,便抱著她,緩緩的從假山後了出去。
“誰?!”
慕梓蕊、藍佳和二人還在纏鬥的難捨難分,乍一見一名黑袍人悄無聲息、又形如鬼魅般穿梭而來,也心中猛然一驚。
他、他們怎麼一點都沒有發現,此居然還有其他人存在?!
蝕骨的寒意、強大的威壓、與驚人的恐懼同時從心底傳來,二人同時一致對,藍佳和更拼著後一點力氣,咬牙道:
“來者何人?!還不速速報名來!”
“滾!”
下一刻,低沉暗啞的聲音,隨之鋪天的怒意猶如雪崩,猛就朝著他們二人襲來。
慕梓蕊與藍佳和都沒有看清楚來人,便瞬間被席捲而來的冰雪,兜頭兜臉的團成一團給困住了,根本掙脫不開。
“唔唔唔!放開我!”慕梓蕊拼命掙扎,怒喝道,“藍佳和,離我遠點!”
藍佳和也皺著眉,高舉著雙,努力不碰到慕梓蕊,心中更忐忑不已:
剛才那個黑衣人到底誰?!
他居然連他的面都沒有看清楚!
沒想到,在這逆仙門白家還有這般的人物,這真太可怕了!
他想要做什麼?!要殺了他們嗎?!
展星辰一出便迅捷如雷,等到白緲緲回過神來,慕梓蕊與藍佳和便被白雪覆蓋,成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大雪人。
“展星辰,這沒關係嗎?”白緲緲趕緊從展星辰的懷裡下來,低聲問道。
壞人好事,該死!
展星辰深吸了一口氣,再低下頭來看白緲緲時,卻又那雲淡風輕的模樣:
“無妨,如此這般可讓他們倆冷靜冷靜。而且,我在他們二人身設了防禦結界,待到明日一早,晨曦一照,他們自然就能自由活動了。”
白緲緲還覺得有點不妥。
慕姐姐先前還受傷來著呢,怎麼可讓她在積雪裡呆一夜呢?
剛想要開口,耳邊便傳來了藍佳和的聲音:
“……那人似乎已經了,我察覺不到那人的氣息了……蕊兒,這取暖金蟬,拿在便不會冷了。蕊兒,你快用。”
許久,慕梓蕊的聲音捏捏扭扭的傳來:
“我自己沒法寶嗎?還要用你的,起開啦!”
又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雪人之中,只見一道火光閃過,便傳來慕梓蕊輕輕的呼氣聲:
“你說那藥,真不那智璐星的……”
藍佳和:“啊。我好不容易找了百份的指星木,取了新鮮汁液作藥引,做下的解毒藥丸。蕊兒快吃吧,我那麼喜歡你,還會害了你不成?”
雪人之中,窸窣之聲更大,半晌慕梓蕊的聲音低低傳來:“……多謝。”
藍佳和屁顛屁顛道:“不謝,不謝。蕊兒好好調理,吸收藥力,我來你護法把關。”
慕梓蕊:“多謝……”
白緲緲聽得分明,終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也好,趁著這個機會,讓慕姐姐好好治傷也好的。如此看起來,展星辰還幹了一件好事呢。
白緲緲遂笑眯眯道:“展星辰,你可真棒呀。”
展星辰的臉卻還黑的,悶聲道:“緲緲謬讚了。”
“哎呀,別不高興啦。”
白緲緲忍不住抬起來,捏了捏他的臉:
“展星辰啊,今日既然我們倆結道侶的大好日子,自然要慶祝一番的。來,讓我來送你一件禮物。”
“禮物?”展星辰星眸閃爍,“何物?”
“嘿嘿嘿……”
白緲緲笑著,東看看、西看看,溜達了一圈,收集了許多乾淨晶瑩的白雪來。而後,蹲在,吭哧吭哧的堆了一對巴掌大的雪人來。
“展星辰,你看,這個你。”白緲緲捧著小雪人,又點了點另一個道,“那個我。咱們一對兒。”
她說著,自己都好不意思的笑了起來。
展星辰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小雪人做的粗糙,只用簡單的兩個小雪球堆成的。乎都分不清楚美醜來。
可,做小雪人的小姑娘,小臉蛋、小鼻頭都被凍的紅紅的。水潤漂亮的小鹿眼亮晶晶的,簡直像蘊滿了整個星辰一般。
她雙捧著晶瑩雪白的小雪人,就這麼歪著頭、喜滋滋的捧到了他的面前。
就好似把自己的一顆真心,小心翼翼的捧到了他的面前。
這如何不讓人動容呢?
更何況,她還輕聲軟語的問他:“展星辰,你喜歡嗎?”
展星辰眼眶微微一熱,瞬間用力吸了吸鼻子,悶悶道:“喜歡。”
再沒有比這更喜歡了。
白緲緲眼眉微彎,笑得狡黠:“展星辰,你收了我的小雪人,那你便我的人了啊。要聽我的啊。”
她說著,踮起腳尖來,拉下了展星辰的風帽,又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開心一點啊,快樂一點啊,要笑口常開,才能長命百歲哦。”
展星辰微微俯身,低下頭來,乖乖的給她摸。
白緲緲卻道:“這小雪人可愛可愛,就一道太陽出來了,便要融化了。不過沒關係,展星辰,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等我下次尋了好的玉石,做一對玉人……”
她如此說著,展星辰卻前一步,自她中的接過了小雪人,又將一拂,兩個雪人倏然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展星辰道:“儲存著我的識海之中,它們便永遠不會融化的。”
“嗎?”白緲緲問,“展星辰,你的識海怎麼樣的啊?”
展星辰不答,卻忽而將攤開了在白緲緲的面前。
“嗯?”
下一刻,冰雷雙靈根之力在他的掌之轉動,又凝結出來了一柄晶瑩透亮的匕首來。
展星辰道:“先前緲緲否好奇,我何可使用你的洞冥草?”
“啊。”白緲緲點頭,“什麼啊?”
展星辰另一只掌心之中凝結出了一個小小的綠色葉片:“緲緲可還記得這個?”
這個當然記得了,這個葉片不就她的靈力載體嘛!
那日在法舟之,展星辰教她如何運轉、控制靈力,白緲緲見他難受的緊,就直接豪爽的把自己的靈力載體送給了他一半……
白緲緲遲疑道:“難道靈力載體的關係?”
展星辰勾唇笑道:“啊。那緲緲可知,送人靈力載體何意啊?”
緲緲不知啊,不過,看展星辰笑得像一隻偷到了油的小耗子,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不、不會……我給了你我的靈力載體,你就能控制我的靈力了吧?這靈力載體不會、不會就一個鑰匙吧!”
“緲緲真聰明。”
展星辰把玩著綠色葉片,慢條斯理的把靈力載體的重要性給說了一遍。
說完,他也不顧白緲緲都已經面紅耳赤、快要頭頂冒煙了,又笑著道:
“原來,緲緲早就對我芳心暗許了呀。如今,也算得償願了。”
白緲緲:“……”
“不!”白緲緲跳腳,“展星辰,你既然知道靈力載體如此重要、如此私人,你還收我的。你不安好心……”
“啊。”展星辰收起了笑容,深情忽而變得鄭重了起來,“我居心叵測,早已對緲緲有覬覦,真正得償願的人原我。”
他的黑眸如此深邃,盯著白緲緲看,簡直就要看到她的心裡去了。
如此炙熱熱烈的眼神,讓白緲緲臉紅心跳,倏然的別過臉去,她小聲道:
“那你拿出這把匕首來,個意思呀?”
展星辰將懸在半空中的匕首握住,雙一揮,立時變成了兩把。又將其中的一把奉白緲緲的面前,鄭重道:
“我乃冰雷雙靈根,這便我的靈力載體。今日,我將這靈力載體贈予心愛之人,還請緲緲笑納。”
這匕首雪亮,把處晶瑩剔透,仿若水晶雕刻的一般。其星星點點,似有雷光閃動。
展星辰道:“緲緲的尋光劍破碎,又無修補之法。這把匕首剛好也可當做你的武器,護你周全。緲緲,你喜歡嗎?”
白緲緲道:“喜歡的……”
只,匕首面還噼裡啪啦的閃著雷,火花四濺的,著實有點讓人不敢觸控啊。
展星辰拉住了白緲緲的,低聲道:“不怕。它便我,它不會傷害你。”
白緲緲點了點頭,順著展星辰的力量,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匕首。
下一刻,原本看似尖銳鋒利、堅硬冰冷的匕首,卻一下子變成了繞指柔,輕飄飄的就纏繞在了白緲緲的指頭,看起來倒好似個銀白戒指似的。
與此同時,還麻麻癢癢、猶如輕微針刺般的覺襲來,也讓白緲緲直驚奇。
“原來,展星辰的靈力這樣子的覺。”白緲緲好奇問道,“那展星辰,我的靈力什麼覺呀?”
展星辰抿嘴輕笑道:“……很舒服。”
“嗯?!”
白緲緲看不懂他的笑容,分明覺得有些不懷好意。
各自收起了靈力載體,展星辰問:“緲緲累了嗎?要不要我們現在就歇息了?”
歇、歇息啊……
“咳!”白緲緲卻一臉壞笑著前來,拍了拍他的背,道:“展星辰,你背我。我們去一個方。”
展星辰雖不明就裡,但還飛快的脫下了自己身的披風,給白緲緲披在了身,又背起了她來。
白緲緲趴好,給展星辰指揮著道理,還笑著道:“不許飛高高。這裡、這裡、這裡……”
展星辰的動作極快,猶如一道魅影,轉瞬之間便來到了一處設備齊全的……大廚房之中。
如今已經入夜,廚房之中空無人煙。只因明日便賞蓮大會,那灶火之還燉著雞湯,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一名小弟子蹲坐在一旁,一邊著瞌睡,一邊看著火。
“哈!到了!就這裡!”
白緲緲自他背跳了下來,躡躡腳的像只小耗子般的鑽來鑽去。後,她拉著展星辰摸到了一個酒窖裡,從裡面摸出了一罈子好的女兒紅。
她自儲物鐲裡拿出了一套碧玉盞,又開女兒紅的封口,給自己倒了一杯,給展星辰也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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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成人應該幹的事情。展星辰,喝!”
白緲緲一仰頭,就把一杯酒給幹了。
她在現代時,酒量就很好,什麼紅的、白的、啤的、黃的來者不拒,千杯不醉,人送號:酒缸。
她意穿越到了這裡,可一次酒都沒有喝過。
白緲緲一直聽說,古代的酒其實都米酒,酒精度都不高,還甜滋滋的像甜酒釀。她其實早就想嚐嚐了。
如今可不正好碰到了她結婚,結婚這麼高興的事情,怎麼可不喝酒呢?
她也不想著喝好多,只想著嘗一嘗那味道。
當初在同心珠的考驗幻境之中,她可連合巹酒都沒有喝到呢。
那今日必須喝!
一杯酒下了肚,小姑娘的小臉蛋立時便紅了,紅彤彤的好看的像佈滿了雲霞。
展星辰望著她,星眸微眯,一仰脖,也把這杯中酒給喝了下去。
“情深,一口蒙!展星辰,我們再來一杯。喝完這杯,還有杯……”
白緲緲抱著酒壇子,嘀嘀咕咕著,又趕緊想給展星辰滿。
可就在這時,她的眼前就開始冒星星了。碧玉盞在面前晃來晃去,來帶著展星辰也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
“展星辰,你、你給我站穩了……不要動啊……我、我倒不準了……”
展星辰拿著酒杯,一臉的無辜。
他根本就沒有動分毫啊。
白緲緲自個兒卻東倒又西歪的,差點沒把自己給絆倒了。
展星辰趕緊前了一步,接過她中的酒罈,放在了一邊,又將她抱了起來。
“好了,合巹酒也喝好了。緲緲,我們回家了。”
天哪……原來她的好酒量沒有帶回來。如今居然一杯倒……
白緲緲想明白了,倒也不難過。
她此時酒精了頭,處在一種微醺的奇妙狀態,全身都暖洋洋的,心情好的好似在冒泡泡。
原來,喝醉了這樣子的覺啊。
還蠻舒服的……
這麼舒服,那還可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白緲緲裂開嘴,遲緩的笑了笑:
“好啊……展星辰,把酒帶……我們還要把酒言歡……我們還要去幹大事……”
展星辰也哭笑不得,道:“好。幹大事去!”
他將一招,一個移形換影術施展,二人轉瞬之間,便又回到了碧羽閣中。
白緲緲喝醉了,不喝也不鬧,只乖乖巧巧的摟著他的脖子,朝著他甜甜的笑。
展星辰被她笑得全身血脈都快要翻湧起來了,迫不及待的抬腳便要抱著白緲緲進入主屋內。
忽而遠處傳來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腳步聲。
展星辰:“……”
二人同時聞聲看去,就見一名丫鬟模樣的人,探頭探腦的在碧羽閣中量。
似乎慕梓蕊與藍佳和剛才的響動太大,招來了暗中窺探之人。
白緲緲皺了皺眉,遲疑道:“那人……並不我碧羽閣的人。”
展星辰無奈道:“跟去看看。”
“嗯。”
那小丫鬟見這碧羽閣靜悄悄的,並沒有一絲古怪的動靜,便又縮頭縮腦轉了回去。她看起來身量矮小,瘦瘦弱弱並不起來,可,身法極快,轉眼之間便如鬼魅一般飄了老遠。
白緲緲喝酒頭,好不容易凝神再看那小丫鬟的修,她居然一眼都看不穿。
一個普通小丫鬟的修,比她還好?
這也太奇怪了吧。
她都已經築基後期了,那這小丫鬟豈不已經金丹修?
若如此,她怎麼可能還會在這裡當一個伺候人的普通小丫鬟?還不得由宗門供起來,好生培養?
白緲緲原本就暈乎乎,如今更腦袋一團漿糊。
逆仙門白氏莊園,佔面積極大,亭臺樓閣,每一處院落,皆都構思巧妙、各有不同。
展星辰跟緊了小丫鬟,飛得快、也飛得穩,簡直可說如履平。白緲緲雙摟著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
耳邊風聲呼呼,轉眼間便來到了一處幽靜簡樸的庭院之中。
此處又有華麗繁複的碧羽閣不同,屋舍皆都竹樓。
竹樓之下,四處水聲潺潺,入目便一個極大的湖泊,湖泊之大片大片碧綠的蓮葉,中間還鑽出許多的花骨朵兒來,彷彿隨時都會綻放一般。
白緲緲眨了眨眼睛,在展星辰的耳邊道:“這蓮心居,凌怡月的住處。”
經過暗中調查,白緲緲發現這凌怡月雖把控著白氏莊園的中饋,但人十分低調,一直住在如此偏僻、甚至可說有些簡陋的屋舍之中。
從其往昔表現看來,她也謹小慎微,似乎生怕自己有一點行差踏錯、落人口舌,在吃穿用度、仙門供給之也極收斂,甚至對自己十分苛刻。
,在凌怡月入門十多來,口碑還算不錯。也取得了其他人的認可,漸漸坐穩了這門主夫人的位置。
白緲緲大著舌頭,好不容易把調查得,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展星辰。
而後,就見那小丫鬟的將身一晃,已然來到了蓮心居的主屋之中。
此時,凌怡月正端坐在房間裡,中還拿著一卷書,眼見著那小丫鬟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一眾侍女的身後,她便揮了揮,屏退了左右。
待眾人散去,凌怡月站起身來,親自關了竹樓的菱花窗。
下一刻,似有一道結界在屋舍四周佈下,白緲緲與展星辰便聽不見那竹樓裡傳來的聲音。
二人對視了一眼,白緲緲小臉蛋紅撲撲的,眼神迷離盪漾,水汪汪的,別提多好看了。
展星辰用力吞嚥了一下口水,更氣不一處來。
今日壞他好事的人,怎麼就那麼多?怎麼就沒完沒了了?!
不過即使在這麼想,展星辰也不欲草驚蛇,便將朝一指,只玉米粒大小的小蜘蛛便爬了出來。
毛茸茸的小蜘蛛在雪裡毫不起眼,悄無聲息的滾了竹樓,又滾進了主屋之中。
展星辰黑眸微眯,併攏兩指,貼在了白緲緲的眉心處。
下一刻,一道蒼老的聲音便緩緩的傳了出來:
“碧羽閣安插的人都被拔掉了,現在整個碧羽閣猶如銅牆鐵壁、水潑不進。我剛去探查,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我留你在逆仙門那麼多,讓你坐穩了門主夫人之位,你就這般回報我的?!”
“噗通!”
似有人重重的雙膝跪,又匍匐了步道:
“姑姑,我也不知道這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子的!原來明明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安排之下,按就班、絕無紕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白緲緲居然就從鬼王魔窟裡活著回來了。”
“之後之事更一發不可收拾,無論逆仙門的那些老不死處,還與各個仙門世家的交易往來,也似乎被人暗中橫插了一。讓我們的人處處掣肘,漸漸失去了對逆仙門的掌控……”
聽到這兩道聲音,白緲緲與展星辰對視了一眼。
很顯然,那後來的一道聲音,柔聲細語,似未語先泣,顯然便凌怡月的聲音。
已知如今主屋之中,只有凌怡月跟那個小丫鬟二人。
得出的結論便,那蒼老的聲音,居然就那個小丫鬟的?!
姑姑?
小龍女啊……
“啪!”
這時,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那長著破銅鑼嗓子、蘿莉身段的姑姑又道:
“將假死的白緲緲送進鬼王魔窟之中,這誰人給你的膽子!如今一樁樁、一件件,豈不都因此而起。你膽大妄,居然了一己私慾而壞了主人的計劃,主人有令,讓我殺了你,儆效尤。”
“啊!姑姑饒命啊!姑姑饒命啊!月兒不敢了!”
“砰砰砰!”
重重的磕頭聲接二連的響起,顯然凌怡月跪趴在,不斷的討饒。
“望姑姑看在月兒這麼多來,沒有功勞也有苦� ��的份,便饒了月兒一名嗎?另、另,賞蓮大會明日便要召開,事關主人之大計,姑姑總不想因我死了,而功虧一簣吧?”
“呵呵!”姑姑冷笑道,“凌怡月你做慣了蘇夫人,現在可真好大的臉,居然還敢拿賞蓮大會來威脅我?”
凌怡月:“不敢!月兒不敢的!只這賞蓮大會,一直都由月兒一籌備,若今日放棄,豈不可惜了!月兒拿身家性命發誓,不、不……月兒拿女兒蘇雪柔的性命發誓,定會讓主人的賞蓮大會順利舉行。如違背此誓約,便讓蘇雪柔與我同墜阿鼻獄,永世不得超生。”
“呵呵……”姑姑聞言,笑聲更森冷恐怖起來,“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可倒好,連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都搭進去。罷了,罷了,如今正用人之時,便再留你一時半刻吧。”
“多謝姑姑,多謝姑姑!”
凌怡月又好一陣的磕頭,簡直要把樓底磕穿的架勢。
白緲緲在,迷迷糊糊之間,也聽得心驚。
她自從鬼王魔窟歸來之後,便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害死自己的真兇,她透過小蜘蛛、透過四大侍女姐姐、透過那被安插過來的侍女小圓、還有藍佳和的比對,也漸漸的鎖定了幕後之。
——凌怡月。
凌怡月先用十八反害人,令原身月華仙子體質虛弱,修難精進。再進補之名,一點一點的在月華仙子喝的調理湯藥之中,加入了能讓人如同行屍肉的藥水。
也便之前白緲緲,差點在鬼王魔窟之中喝的那碗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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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劑來的猛烈,若一碗下肚,活人也立時變成行屍肉,就如那些殭屍新娘一般。
而若慢慢來、毒素日積月累,則會讓人呈現假死的狀態,也與傀儡也沒有什麼分別。
白緲緲原本這一切都凌怡月,因想要得到整個逆仙門,而要除掉她這塊絆腳石,卻沒想到,凌怡月居然也受人指使,在她後面竟然還有人。
那人到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