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是魔族聖女……”
展星辰口喃喃, 神情似有一絲恍惚。
但這表情也是轉瞬即逝,片刻之後,便又恢復成了之前無悲無喜的模樣。
展星辰低聲:“除妖門地處北荒, 自古與魔界之地相交。我自小在北荒長大, 對魔女聖蘿之名略有耳聞也不足為奇。”
“更何況, 這魔女生性殘暴、淫亂放蕩, 專以美色吸引年輕無知修士,囚.禁起來用作爐鼎, 吸其精血, 以提高自身修為。”
“而這近十幾年來, 魔女聖蘿更是變本加厲, 搶奪了無數可憐無辜的嬰兒, 食其肉、寢其皮,無所不用其極。”
“什麼?!聖蘿搶男人做爐鼎?還專吃小孩兒?”
紅發老頭兒一愣, 隨即,卻是忽而仰頭大了起來:
“做的好!做的好!真不愧為我族聖女,做的全是本座想做之事。哈哈哈……”
“世人皆我等為魔族, 為非作歹,十惡不赦。當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卻也不知我等為何會變得如此!?”
“還不是因為這蒼天無眼, 天不公!還不是因為這世人愚昧,不知好歹!還不是因為本座一時慈軟, 淪落至此……只害得我魔族下,苟且偷生,猶如螻蟻!”
按照紅發老頭兒之言,當初天地初開,天著天人傳世, 此世間除正修士之外,更有九大異族同聽真言。
這九大異族之,除了不死族、大幽族,魔族也赫然在列。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萬物公平,並無正邪之分。
只是不知從何時起,天人帝天突然殞命,天震怒,震碎天柱,關閉天門。
至此,一切術法緣盡如此。
也不知為何,幾大族人皆都把戕害帝天的罪名按到了魔族的身。
魔族之人皆都生性剛烈,如何肯就此屈服,便與其他各族展開了激烈的爭鬥。
最終,魔族不敵,退守入魔界,不再於世人往來。
而這紅發老頭兒看似性格暴躁,實則卻是一代魔尊。
那魔女聖蘿則是他的親傳弟子,魔族聖女。之後將繼承他的衣缽,承襲魔尊之位。
魔界之地荒蕪,靈氣稀少,絕非安居樂業之所。
傳承到了這代魔尊,魔界靈氣即將枯竭,生機盡斷,族人只怕也都會死亡。
魔尊除了派出親傳弟子聖蘿,在外尋找適宜居住之地,更是多尋找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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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不久之後,魔尊便在魔域的某一處發現了一條極品靈石礦脈。
有此靈脈,靈力生生不息,總算讓魔族苟延殘喘。
可是誰知,十八年前,不知何人將魔域之有極品靈石礦脈的訊息傳了出去,引來了大批所謂的正修士,凶神惡煞一般的來搶奪靈脈。
魔尊為保魔族不滅,憑一己之力殺死了無數修士。卻最後力竭俘,又輾轉囚禁於此,與早已關在此地的白髮老頭兒做起了鄰居。
“十八年前?極品靈脈……”
展星辰念一動,將虛虛一握,一柄漆黑長劍立時出現在了他的掌之。
展星辰將帝天展示於魔尊之前。
“前輩可認識此劍?”
魔尊微微蹙眉,混沌雙眼仔細端詳著神劍,半晌遲疑:
“這是……神劍帝天?本座記得在那批來犯的修士之,的確有一名女修,所拿的便是這柄帝天。帝天怎麼會落到了你的。”
展星辰聞言,倏然捏緊了帝天。
剛聽魔尊說出靈脈二字,他的頭立時便咯噔了一下。
十八年前,一批正修士前往南嶼的一處幻境歷練,目的便是搶奪其的一處靈脈,結果卻盡數死在了截脈銷魂禁地之。
除了劍尊霍蕭然,便無一人倖免。而霍蕭然經此事之後,也是大受打擊,從此閉關不出。
無人知當時在禁地之,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今看來,此事與魔尊先前所言,居然有如此多的相似之處。讓展星辰不得不懷疑,那兩件事情,本就是同一件事情!
當年突然流傳出來的南嶼秘境,實際直通魔域的某處。
眾多修士氣勢洶洶而來,皆都魔尊殺死。魔尊也因此負傷就擒,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深淵熔爐之。
唯一可還知真相的,便還有一名永長尚——錢琨。他則永遠的留在了截脈銷魂之禁地。
如果說這一切沒有人主導,展星辰絕不相信。
可這幕後之人又究竟是何人呢?
展星辰追問:“那前輩可還記得那女修最後如何了?”
那持帝天的女修,顯然便是白茵茵。
白緲緲對自己姐姐的下落如此在意,展星辰自然不會錯。
魔尊眉頭緊蹙:
“魔族掌握一條靈脈,本就是我族的大秘密。此事並無多少人知曉,本座至今沒有想明白,到底是何人洩露了此秘密。”
“而當時一下子湧禁地的人也實在太多,本座又驚又急之下,保護自己的財產領地、守護族人安全還來不及,何來時間去檢視一個普通女修到底如何了。她……最後大抵也是死了吧。”
“哎呀!那些正之人,表面貌岸然,內裡卻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我族人已經退守如斯,他們到底還要欺我到何地!咳咳咳!”
魔尊一時激動,說著說著便高聲咳嗽了起來。
那咳嗽聲劇烈,幾乎都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了。
白髮老頭兒在旁勸:
“老魔頭,你都這一把年紀了,怎的還與少年人一般的意氣用事。今日,難得有展少俠的這深淵熔爐之,讓你見到你魔族尚有一息留存人間,你應該開對啊。”
“……這、這倒也是。”
魔尊翻著白眼喘息了片刻,又指著白髮老頭兒:
“蘇老頭,本座與你在這深淵熔爐裡呆了十八年了,也鬥了十八年了,今日,你總算說了一句人話。”
蘇老頭:“呵呵……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哦。”
原來,此地便是傳說的深淵熔爐。
展星辰不動聲色的收回帝天神劍,再次打量著四周。
深淵熔爐與混元鼎、開天足鼎並稱為菩提鼎,乃是開天闢地之時,便流傳至今的古聖器。
而在此深淵熔爐之,設立了一個火天大有陣,讓火龍沉睡於地底,不再霍亂人間。此陣法亦可稱為豔陽陣。
《易經》:“火在天,大有。君子以遏惡揚善,順天休命。”
當年,火龍亂世,導致南嶼地界連年旱災,不聊生。
逆仙門開山祖奶奶為除害,一舉擒住了火龍。
但那火龍乃是古神獸,根本無法殺死,遂將其封印在了深淵熔爐之。後又廢物利用,用其源源不斷的火氣,改造了整個白氏靈植園。使其四季如春,極為適宜靈植的生長。
見陣如見人。
通這豔陽陣,展星辰也不的感嘆,逆仙門開山祖奶奶思之精巧,法陣設立之精妙。簡直可以說是順應天、巧奪天工。
只是,展星辰將視線轉向了捆綁著兩位老者,讓他們倆完全不動彈的鐵鏈。
而這些鐵鏈顯然是有人在豔陽陣之後,又疊加去的。
鐵鏈交纏如蛛網,一頭穿在老者的身,而另一頭則大分浸沒到了岩漿之下。
如此所為似乎是將兩名老者的修為靈力,源源不斷的往岩漿之下輸送下去。
難是這千百年來,滄海桑田,白駒隙,火龍已經沒有力量再對抗深淵熔爐,為整個白氏靈植園輸送熱量,所以,抓來了這兩名老者,讓他們繼續代替火龍之力嗎?
這改造到底是何人所為?
即使見多識廣如展星辰,一時之間也無法想個清楚明白。
不,想不明白,那就問個明白好了。
他們既然來到此地,自然沒有入寶山卻空而歸的。
展星辰遂問:“聽兩位前輩之言,難二位已經在此囚.禁十八年之久了?是何人將你們囚.禁,目的又是為何?”
“小子,你的問題可真多。”
魔尊欲言又止:
“不,這裡實不是可以給你講故事的好地。你們劈碎了屍魔老祖,想必早已驚動了看守人。本座勸你一句,還是早點帶著那小女娃,一同離開這裡吧。”
“本座與蘇老頭雖然都只有一副殘軀,但拼盡我二人之力,自問還是送你們安全離開的。”
蘇老頭聞言也是頻頻點頭,又依依不捨的看了黑色披風之下的白緲緲兩眼。
展星辰長睫低垂,沉聲:“二位前輩若是有此擔憂,實則大可不必。我將那看守之人殺了便是。”
這一聲話下,冰寒之氣更甚,獵獵寒風不知從何而來。整個深淵熔爐,乃至於這最底下翻滾的岩漿,都似乎要萬里冰封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更有雷聲轟隆,遠及近而來,電光閃動,似是一條條藍色游龍,在冰封的石壁、鐵鏈不斷遊走、尋找。
“這、這、這是什麼法術?你不元嬰修為,還封印了魔骨,怎麼、怎麼會……”
魔尊自持修為高深,即使囚在此地多年,仍然眼高於頂、自負不凡。
但此時,他見到展星辰不動聲色之間,便展現出如此強大驚人的實力,已然瞠目結舌,大感不可置信。
蘇老頭也是感受到了一股無比駭人的力量與威壓,那威壓彷彿來自於天地之間,混沌初開之時,若不是他強自拼盡了全力,把持住了自己,少不得讓他有一種跪地求饒、俯首稱臣的衝動來。
“展少俠……展少俠身俱踔絕之,著實老頭子敬佩。贊一句後生可畏,也不表達老頭子現在的情。但……”
蘇老頭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虎口,又有氣無力:
“但此地的看守之人力詭異,並不是一般的修士。他們來無影去無蹤,行蹤詭秘。只怕稍有不慎,反而會害得展少俠與……這位小友,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地……”
“是嗎?”展星辰卻淡淡介面,“蘇前輩,您多慮了。”
此話音未落,幾處閃動著雷光的鐵鏈便忽而朝著某處飛舞了起來。
“砰砰砰——”
火星四濺之下,帶著寒冰的鐵鏈就好似長了眼睛似的,猛地從一處看起來陡峭的石壁之,拉拽出了一纖瘦佝僂的人影來。
“這、這、這?!”
蘇老頭與魔尊見到這一幕,俱都是面面相覷、瞠目結舌。若不是那兩條鐵鏈緊緊纏繞著他們,他們二人只怕都要跳將起來了。
“你、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非但是這兩位老者吃驚不已,而那抓出來的人,顯然也是目瞪口呆。
只見那人身披著一件極大的黑色披風,風帽遮掩住了其面容。
但是,從其佝僂的身軀,與拼了老命揮舞的龍頭柺杖看來,這人不是逆仙門靈植宗師——春姑姑,又是何人!
“嘩啦”一聲,一條結滿了冰霜的鐵鏈,滿的掀開了風帽,露出了春姑姑遍佈皺紋的臉孔。
又有一條鐵鏈破空而來,緊緊纏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在半空吊了起來。
春姑姑目眥欲裂,雙攀著鐵鏈不斷掙扎,口嘶吼:
“你到底是怎麼發現我的!這不可!?這絕無可?!”
魔尊見狀,一下子便幸災樂禍地拍起了大腿來:
“哈哈哈哈!臭丫頭,這可真是不信抬頭看,蒼天饒誰啊!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春姑姑雙腳亂蹬,自顧不暇,她幾乎都要展星辰驅使的鐵鏈給掐死了!
近十幾年來,此地的一切盡數都在她的掌控之,如何會不知有兩隻小蟲子尾隨著她,悄無聲息的入了這深淵熔爐之。
不是無名小輩而已,既然自己找死,她便不客氣了。
春姑姑原以為深淵熔爐入口的屍魔老祖,就足以讓這兩隻小蟲子死無葬身之地,卻不想這二人不但劈碎了嗜人千萬的屍魔老祖,居然還有餘力從其奪取了整個掌控權。
甚至於,那小子竟然還不費吹灰之力,一下子就抓到了來不及退出去,向主人通風報信的她。
這不可!?
這怎麼可?!
別說她如今已有渡劫前期修為,光她的族群自身力,便可以讓她隱匿在世間萬物之,絕沒有任何人可以發現得了她的行蹤。
他、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展星辰將一揮,幾根鏈條相互糾結,匍匐在他的腳下,將他緩緩的送至了春姑姑的面前。
俊美糜豔的面容面無表情,就猶如高高在的神諦,睥睨著在紅塵濁世之掙扎的螻蟻。
蒼白修長的指,把玩著一塊玉牌。
玉牌光潔無暇,頭頂處雕刻著纏繞糾結的返魂樹紋徽,內裡更是隱隱透出蓬勃的木靈根靈力。
“這、這是逆仙門門主令?!”
春姑姑雙眸圓瞪,血色翻湧,佈滿了紅絲:
“你怎麼會有逆仙門的門主令?!大幽族的老太婆居然將逆仙門門主令交給你了?難怪你找到我……”
逆仙門與大幽族締結了盟約,逆仙門提供白氏墓園地底給大幽族居住,大幽族世代替其守護陵墓。
白緲緲得到了門主令之後,雖然解了大幽族只世代幽居地底的禁錮,但大幽族老太太仍然讓大幽族全族下,供白緲緲驅策。
而展星辰一路追蹤著春姑姑的腳步而來,自是早已看清楚明白她的路數。
可何況,在此深淵熔爐之,他只覺察到了兩名老者的氣息,與岩漿之下、尚在沉睡的另一氣息,卻根本沒有察覺到春姑姑的氣息。
放眼整個菩提大陸,有此隱匿氣息力者,除了大幽族族人,還有何人?
想那春姑姑也是自屍魔老祖的入口入此地。
此時,屍魔老祖的入口已毀,這一時刻之際,她絕無可丟棄這署了多年的深淵熔爐。也自然不肯就此逃離。
所以,那春姑姑便極有可還在一旁窺探觀望,準備隨時伺機而動。
這若是往日,展星辰想要將那春姑姑一舉抓獲出來,也著實要花費些體力。
只是如今,白緲緲得了逆仙門門主令,早已將自己的木靈根靈力打入其,也便對大幽族族人有絕對的掌控權。
而展星辰與白緲緲互換了靈力載體,二人靈力相融,你有我,我有你,自然是不分彼此。
展星辰早已摸準了白緲緲收藏寶物的習慣,駕輕就熟的就將門主令取了出來,也輕而易舉的將藏匿在一旁的春姑姑給抓了來。
“逆仙門……門主令?!”
可隨著春姑姑這一聲喊破,其下的蘇老頭也立時便竄將了起來了:
“展少俠,那她、她、她……她真的是……?!”
蘇老頭不管不顧的便要朝著盤腿坐在玄蛇背的白緲緲,衝將了去。
展星辰長眸低垂,微微地一蹙眉。
“吼——”
那圍繞在白緲緲身邊,看起來乖順柔軟的大白毛團團,昂然抬頭,將口器一張。
“咻咻咻!”
無數雪白晶瑩的蛛絲,猶如一支支利箭,直接就擦著白髮老頭兒的麵皮而。
蘇老頭見狀急急後退,鐵鏈凝結成的球迅速旋轉,堪堪避。
“噗呲!”
蛛絲利箭狠狠插.入白髮老頭兒身後的石壁之。
若是,他只要有瞬間的猶豫,這蘇老頭只怕就要紮成了刺蝟。
“蘇老頭,你、你那麼激動做什麼啊!?”魔尊翻滾前,急急安慰,“小娃兒在那不是好好的嘛。”
蘇老頭也是驚魂未定,蒼老的面容更顯老邁,似乎下一秒就要入土為安了。
他全然不顧魔尊的安慰,顫顫巍巍的朝著展星辰抬起來:
“展少俠,你、你不讓我見一見她,見一見她啊?”
展星辰居高臨下,睥睨著他,低聲:
“緲緲如今正在突破的緊要關頭,希望前輩不要打擾到她。”
“緲緲?……她原來叫緲緲,白緲緲……”
“群仙縹緲,餐玉清涯。似月華迷離,只憐取一人顧……你終究還是替她起了這個名字。”
蘇老頭口喃喃,雙眸只盯著了處在黑色披風之下的白緲緲。
“門主令在緲緲的,那……夢凝、夢凝是不是已經……已經……”
聽到“夢凝”二字,尚處在玄妙境界的白緲緲也似有所查,放置在膝蓋之的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
展星辰眉頭微蹙。
“呼啦啦——”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鐵鏈瞬間席捲而來,一下子就將蘇老頭拉拽了起來,吊在了半空之。
展星辰形如鬼魅,瞬時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玄衣少年,眸色極黑,沉聲:
“蘇前輩,休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只這一眼,冰冷刺骨,讓人如墜冰窖,難以自拔。
“唔!”蘇老頭好似瞬間就人抽離了所有生機,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哈哈哈!”
一旁,春姑姑原本自顧不暇,卻在這刻大了起來:
“蘇木修,白夢凝早就死了!就在你還試圖將那凌怡月迎門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賤男人,我雖然不喜歡白夢凝那副故作矜持的做作模樣,可更看不起像你這般見一個、愛一個的臭男人!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情聖啊,所有女子都會你的風采傾倒,都會義無反顧的愛你。”
“你這個賤人!你就活該困在此地,活該做這深淵熔爐的燃料,時時刻刻,為法陣運轉提供動力!”
春姑姑一語便破了白髮老頭兒的身份,將他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蘇木修低著頭,耷拉著四肢,是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
待到春姑姑罵夠了,再回頭來,對展星辰咬牙切齒:
“小子,雖然你抓住了我,但是,我們的計劃早已籌謀了百年。今日也便是計劃成功之日。你休想在我口,得到一句有用的訊息。 ”
“是嗎?”展星辰不以為然。
無數鐵鏈卻更是緊緊的勒住了春姑姑的脖子,直將她勒得雙眼翻白。
“砰!砰!砰!”
就在這時,已經展星辰冰靈力封住的深淵熔爐底,忽而就整個炸裂了起來。
底下的岩漿開始重新燃燒翻湧,四周的冰封也就在瞬間炸裂成了齏粉。
整個深淵熔爐都在劇烈的顫抖著,炙熱滾燙的熱浪再次鋪天蓋地般的襲來。
“賞蓮大會已經開始了!哈哈哈!”春姑姑突然仰頭放聲大起來,“主人的計劃已經開始了。你們,就等著死吧!”
“轟隆隆——”
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自那深淵熔爐的底,翻湧的岩漿處,慢慢的探出了一截赤紅如血般的事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