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柴解元如此自信?”秦王聽了,他頓時喜上眉梢,眼中也閃現出一抹光彩。
柴東頷首。
“我這次來上京,本來就是為了見她而來。既然如此,我就絕對不會空手而歸。”
“好!”
秦王都激動得用力拍手。“柴解元果真是個人物,你這話本王喜歡!既然如此,那本王這次就回去準備了!”
說罷,他又舉杯勸酒。
柴東也舉起杯子,和他遙遙一碰,然後兩個人各自仰頭喝下,又相視一笑。
梁王見狀,他也笑眯眯的舉起自己的杯子一飲而盡。
只有春枝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她的雙眼一直盯著柴東,眼中漸漸的流露出一抹擔憂。
柴東和秦王的酒席一直喝到月上中天,才終於結束。
這兩個人都喝得醉醺醺的,秦王還拉著柴東的衣袖不捨得放他走。
“柴解元,本王今天遇見你,和你相談甚歡,本王還沒和你說夠呢!要不你們今天就別走了,留下來,咱們秉燭夜談!”
“殿下何必如此著急?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說話,到時候咱們多少話都說得完。但是現在,咱們不是各自都有自己的事要去做嗎?”柴東淡淡笑著,卻輕輕推開了他的手。
“也是。”秦王點點頭,終於沒有再強求。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外面。
秦王目送他們上車,然後就在柴東夫妻倆坐穩後,他突然又一拍腦袋。“哎呀,今天見到柴解元你太過高興,本王都差點忘了那件事了!柴解元,除夕夜那件事,現在也該有個結局了,你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為好?”
果然,那件事就是他在暗中操作的。
春枝心口一縮,她連忙抓緊了柴東的衣袖。
柴東淡然抬頭。“其實事情如何結局無所謂,畢竟它應該達到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那麼,就算是不了了之也無可厚非。那麼一切就聽憑殿下您的意思吧!如果能幫您免除一點麻煩,那柴某求之不得。”
秦王目光一閃。“柴解元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本王還以為你會想將幕後黑手給揪出來,然後碎屍萬段呢!”
“我倒是想,但是可能嗎?”柴東輕笑,“不過,以後我們的時間還長著呢!我自會讓他們一點一點,把欠我的都給還回來。”
“沒錯,還是柴解元你想得開!”秦王連忙又拍手,“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本王知道該如何解決了!”
柴東頷首。“那柴某就先告辭了。”
“柴解元慢走。本王靜候你金榜題名的那一天!”秦王大笑點頭。
梁王也微笑著衝他們擺擺手。“小舅舅慢走,小舅媽慢走。”
柴東又點點頭,才放下車簾。
很快,車子一動,就聽到外頭車輪壓著地面的沉悶聲響傳來。還不時能聽到清脆的甩鞭子的聲音,他們就這樣被帶出了這個府邸,然後又行走在了大街上。
時間已經很晚了,到了宵禁的時刻,路面上又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不見。
茫茫黑夜之中,只有他們的一輛車在路上慢慢行進。
這一幕,不禁讓春枝想到了除夕夜的那件事,她的小心肝不由自主的高高懸了起來。
“相公……”
她連忙小聲叫著,慢慢往柴東那邊靠了過去。
柴東喝多了酒,現在臉上還帶著幾分暈紅,現在他正坐在靠在車壁上假寐。聽到春枝的呼喚,他徑直伸出手來,把她給摟進懷裡。
春枝也順勢靠在他肩頭,卻還是忍不住小聲說著:“相公,我好害怕。”
“沒事,有我在呢!”柴東輕聲說著,手掌又在她臉上輕輕揉了幾下。
春枝抿抿唇,也就靠在他身上閉上眼。
但馬上,他們的車馬還沒往前走上多久,突然咻的一聲銳響傳來,像是什麼東西刺破了空氣,然後直衝他們這邊而來。
春枝立馬嚇得一個激靈。柴東也猛地睜開眼,此時他們的馬車又是狠狠一晃,竟是開始左右搖擺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春枝連忙低叫。
柴東則是一把掀開車簾,頓時看到前頭空無一人。趕車的車伕都已經不見蹤影了!
春枝也看到了,她頓時啊的叫出聲來。“車伕呢?他去哪了?”
“當然是被除掉了。”柴東沉聲回應,隨即將她按在墊子上,“你在這裡坐好,不要靠近窗戶,不管外面發生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春枝連忙點頭,就見柴東就要出去。
“相公!”春枝又拉上他。
柴東回頭。“我要去趕車。”
“我知道。”春枝點點頭,她從隨身的荷包裡摸出來一顆小藥丸塞進他嘴裡,“你先把這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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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東毫不猶豫的咽了下去,春枝才放開手。
柴東立即走到外頭,眼疾手快的抓住馬韁繩,就往車轅上坐下。此時馬鞭已經隨同車伕一起掉下去了,他就只能抓緊了韁繩,利用韁繩操控馬兒前進。
春枝也雙手死死抓著車內的扶手,任由身體隨著馬車左搖右晃而來回晃動。過了好一會,狂奔的馬匹才被柴東制服,馬車也跟著平穩下來。
不過,畢竟沒有馬鞭在手,他們這而一路還是走得磕磕絆絆的,好容易才回到了住處。
這個時候,春枝渾身上下都已經被冷汗給溼透了。
她連忙跌跌撞撞的爬下車,才發現她的雙腿都已經嚇得虛軟得不行。不過,現在的她也顧不了那麼多,她趕緊跑到柴東身邊。“相公,你怎麼樣?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柴東抹抹額頭上的汗,就將頭一擺。
春枝才發現,他現在滿頭大汗,就連鬢邊的頭髮都已經溼透了。可想而知,他身上已經溼成了什麼模樣。
不過,還好他沒有其他事。只要他這個人還好好的,那她就放心了。
春枝連忙點頭,她趕緊拉上他的手。“咱們趕緊回屋去吧!”
柴東頷首。
兩個人匆忙回到屋子裡,奉氏等人見到他們這麼狼狽的模樣,他們也嚇了一跳。虧得熱水熱茶都是早準備好的,他們趕緊伺候著柴東夫妻倆沐浴,把一身的臭汗都給沖刷掉,再把頭髮也給擦洗得乾乾淨淨,兩個人才覺得舒爽了不少。
“你們下去休息吧!”等身上收拾乾淨了,春枝就不忍心再讓奉氏他們大半夜的還忙裡忙外的,趕緊催他們回去睡覺。
奉氏趕緊就應聲退下了。
春枝才又回到柴東身邊,她拉過柴東手攤開。當看到他手掌上好幾處磨出來的血泡,她又鼻子一酸。
“很疼吧?”她小聲問。
“是挺疼的。”柴東點頭。
“那我給你挑破了。”春枝小聲說著,就找來針,針頭先在火上烤一烤,然後再給他把血泡給挑了。
他一邊手上都有五六個血泡。等全部挑破後,春枝又給他擦拭了半天,再從櫃子裡翻找出來金瘡藥給他敷上。可她還不放心,又撕了幾塊乾淨的布給他把手給包起來。
柴東看著自己被包得嚴嚴實實的雙手,他嘴角泛起一抹無奈的苦笑。“娘子,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點?就一點血泡,以前咱們在村子裡也常有的,平時不都是挑破了,擦乾淨,然後就不管了,隨便它去?這麼多年下來,我不是都還好好的嗎,你今天又幹嘛這麼小心?”
“誰知道他們有沒有下藥?”春枝一本正經的回答,“那些人下作得很,這世上什麼事他們幹不出來?所以,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咱們必須小心防備著!”
柴東一怔,他抿抿唇。
“你的這個想法是不錯,但是這一次,你還真不必如此防備。”
“為什麼?”春枝不解。
“因為,這件事就是秦王主導的。”柴東輕輕的、一字一頓的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