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都跟我沒關係”，何雨柱起身，沒有再聽下去的意思。
一大爺說話中氣十足，也不像病人，沒有必要勸他吃飯了。
“我沒有要你給秦淮茹養老，你就不能聽我好好說完？”
一大爺直起腰，沒再靠著床頭，身體前傾，有些急躁，生怕何雨柱就這麼走了。
“那你說吧”，何雨柱又坐了下來。
看何雨柱沒走，一大爺神色恢復正常，重新靠在了床頭。還踹了幾口氣，似乎剛才一番動作言語耗了他極大的精力。
“我不止賣自己的房子，還要把聾老太太留給我的那間房也賣給你。”
這跳躍性的話，何雨柱沒整明白，剛才不是在聊養老的話題嗎。
“等等，一大爺，聾老太太的房子不是棒梗在住著嗎？”
一大爺笑了笑：“沒錯，但產權證明這些東西還在我手上。”
何雨柱不解道：“那你賣給我了，棒梗那邊怎麼交待，你又怎麼跟秦淮茹交待。”
“所以我要你幫忙，不要把這個事告訴秦淮茹和棒梗，等我快不行的時候，我會親自告訴他們。”
何雨柱有些嘲諷地說道：“一大爺，你做得很不地道啊，秦淮茹給你養老送終，結果什麼都沒得到。連棒梗的房子也不留下來，你還說你是為了秦淮茹晚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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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爺肯定道：“我確實是為了她好，棒梗指望不上的。”
“其實我當年對你做的那些事，原本並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剛才還聊著棒梗，現在一大爺又跳到了另一個話題，何雨柱懷疑他是不是真有病，腦子都病糊塗了。
這次何雨柱沒有打斷一大爺，只是聽他慢慢說著。
“聾老太太看人一向很準，她給我找了養老送終的人，那就是你，我也是按照她說的做的。這話她不止對我說過，還對你一大媽，二大爺二大媽，三大爺三大媽都說過。也許是怕我一個人降不住你吧，所以給我找了幾個幫手……”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對這些陳年往事一點興趣也沒有。”何雨柱還是忍不住打斷了一大爺，都聽得要睡著了。
“我要說的是老太太在看人上出了錯，你並不像她說的那樣。”
何雨柱看似玩笑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要把所有錯推給老太太呢。”
一大爺又急了：“你能不能聽我先說完！”
“你說你說”，何雨柱抬手示意。
一大爺繼續說著：“後來看你指望不上了，聾老太太又給我找了第二人選，就是秦淮茹。”
何雨柱沒有插口，只是點點頭，表示他說的沒錯。
“不過，她看好秦淮茹，卻不看好她的三個孩子。”
一大爺盯著何雨柱：“因為老太太在看你的時候出了差錯，所以我那次沒有信她，認為孩子還小，等長大就不一樣了。”
何雨柱替他說了下去：“結果發現長大了更不行了，所以你有點後悔了。”
一大爺搖了下頭：“後悔倒是談不上，給我養老的是秦淮茹，不是棒梗。”
何雨柱有點明白了：“所以你不想便宜了棒梗，要把房子賣給我，還要我保密，等你走了再去收房子？”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棒梗搬出去後住哪裡，你這不是讓我做壞人嗎？”
“棒梗回四合院的時間不多，他在外面有住的地方，況且還有秦淮茹那裡可以住，你不用替他擔心。”
鬼才替棒梗擔心，一大爺都這麼做了，何雨柱也不再推辭。
至於棒梗怎麼辦，關他何事？
和一大爺的事情談完了。
一大爺的兩間房都賣給他，都是先過戶，人還是住那裡，價格也是大打折扣，誰也不吃虧。
不過聾老太太那間房的錢，一大爺沒有急著要，說是要留給秦淮茹養老的，他先在何雨柱那裡存著。
何雨柱走了，一大爺沒用他勸也吃完了飯，大概是談了那麼久，確實是餓了。
秦淮茹過來收拾碗筷，問道：“一大爺，柱子怎麼說？”
一大爺擺擺手：“養老的事就不要再說了，他不可能答應的，我剛說出一點苗頭，他就要走人了。”
“沒成就沒成吧，我也沒抱太大希望，只是一大爺，你真的把房子賣了？”
“沒錯，有了錢，可以過得好一些，再把洗衣機那些該買的東西都買了，你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一大爺沒有跟她說，聾老太太那間房也被賣的事。
秦淮茹笑道：“一大爺，就按您說的辦吧。”
能輕鬆些，沒人想找累的，既然一大爺一番好意，秦淮茹就順著接受了。
就是棒梗對此事不怎麼高興了，不過他沒鬧，要是鬧下去連現在的房子也沒有了，那就傻眼啦。
他大概是知道一大爺對他挺失望的，還是不去找不痛快了，已經是四十歲的中年，不再是衝動的小夥子了。
賣了房，有了錢，一大爺的生活也過得好了起來。
三大爺改變之後也不再擠兌他了，兩人還是一起溜彎散步，享受養老的生活。
何大清雖然不再懟一大爺了，但還是不待見他，直接就是無視。
而一大爺也不會去找不痛快，怕被再次揭開傷疤，上次被幾句刀子話桶的傷口還沒徹底好呢。
兩位大爺生活過得好了起來，相對而來，以前風光一時的許大茂就顯得很落魄了。
他看所有人過得越來越好，自己混得越來越差，心一橫，把房子也賣了，要再賭一把。
之後有人看到他在要飯，看來是沒剛下海那次好運，這次是賭輸，徹底賠了個精光。
連父母姐妹都不管他了，也不知道他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兩位大爺與何大清互不干涉，也沒有了許大茂這個喜歡添堵的人，何雨柱感覺四合院裡平靜了下來。
……
時間到了2004年，何大清，三大爺，三大媽，賈張氏這些老人早幾年就走了。
年過九十的一大爺，今年也終於走了。
秦淮茹這年剛到了七十歲。
一大爺太能活了，她都有點懷疑，再熬下去，就不是她給一大爺養老送終了，而是反過來，一大爺送她走。
一大爺臨走之前跟秦淮茹和棒梗說了他賣房的事，棒梗沒過幾天就搬走了，也沒有跟誰打個招呼，包括他媽秦淮茹。
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他這是生所有人的氣了，走後就沒再回來看秦淮茹。
棒梗這麼大人了，不用她操心，又不用再照顧老人，秦淮茹一個人自己過自己的，樂得輕鬆快樂。
一大爺賣房的錢還剩下一些，她省一點也夠花的，不用為生活操心，每天散下步，聽聽歌這樣子。
何雨柱家有電腦，秦淮茹都是把隨身聽給他，讓他幫忙下載的歌。
歌大都是一些傷感的歌，想來她並不是真正的快樂。
到老了，沒個兒女在身邊盡孝，也無法真正地快樂起來。
連三大爺都不如，三大爺算計了一輩子，起碼還有閻解放給他養老送終。
她不知道自己快不行的時候，棒梗會不會回來給她養老送終。
今天秦淮茹又是躺在門前的搖椅上聽歌，何雨柱走了過來，笑道：“聽的什麼歌啊。”
秦淮茹摘下一個耳機遞給他，他接過聽了起來。
“你有一張好陌生的臉，到今天才看見；有點心酸在我們之間，如此短暫的情緣；望著天空不讓淚流下，不說一句埋怨……”
果然，又是那種傷感的歌。
何雨柱把耳機還給她，又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她。
“這是一大爺的賣房錢，當時他沒要，讓我先保管著，是特意留給你養老的。”
秦淮茹接過卡，微笑道：“麻煩啦，一大爺直接給我不就行了，還要經過你的手。”
何雨柱猜道：“大概是怕你轉手就給了棒梗吧。”
秦淮茹看著他笑了笑，沒說話。
何雨柱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又撿起了之前的話題，建議道：“像你這樣的老太太，就不應該聽這種歌，應該聽那種歡快的，才能活得久。”
秦淮茹笑道：“怎麼，你想管我啊！”
“沒有，只是建議，聽不聽隨你。”
說完，何雨柱就離開了，感覺剛才聊天一直被秦淮茹壓制，怪難受的。
……
2011年，秦淮茹走了，小當槐花操辦的喪事，何雨柱幫下忙，棒梗也來了。
辦完事後，棒梗就把賈家的房子賣了，沒再回四合院。
又過了十年，秦京茹也走了，比她還大近十歲的何雨柱卻還很有精神。
可能是因為融合了兩個靈魂的原因，他覺得自己生命力還很充沛，能活更久。
不過，他沒有選擇繼續在這個世界待下去。
他記了一些彩票和股票資訊，補了一些電視劇電影，下個世界應該用得著。
然後，他就主動選擇離開了，也不知道系統會把他帶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