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爾納是最先發現異常情況的。
畢竟能讓魔力溢滿到這種程度,想來是令咒發揮作用才有的效果。
那麼是什麼讓視魔力(靈能)為金錢,天天摳門得不行的御主如此大動干戈,願意讓他在這個世界上行走多一段時間而不受魔力的限制呢?
只要這個關係一想清楚,就會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衝出了公寓房間,迎面正好撞上神情焦急的鄧加爾——順帶一提,整個走廊像是被一頭猛獁象翻來覆去地□□了好幾遍那麼悽慘——兩位從者的視線一對上,紛紛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我們沒有時間了。”鄧加爾語速極快地說。
迦爾納的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唯有特別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一刻他絕對不像是表面上那麼平靜,“caster的御主那邊好像拿不下saber,我去幫他。”
“那麼我去追擊三木墟。”鄧加爾調轉車輪,就要從牆壁上的破損處離去。
這是他們的默契。
一定……一定要在他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把所有不穩定因素都解決掉!
迦爾納點頭,背對著鄧加爾時,忽然聽見那位坐著輪椅的英靈開口:“嘿,迦爾納。”
“啊?”
“回英靈座的話,你還會煮咖哩嗎?”這位異世界的帝國將軍問道。
迦爾納聽出了他話語裡潛藏的意思……因此他歷來冷淡的神情似乎也柔和了幾分,回答道:“你來,我就請你吃。”
“哈哈哈!我記住這話了!”鄧加爾大笑幾聲,驅使輪椅風馳電掣而去,“那麼,有緣再會吧!戰友!”
迦爾納停下腳步,轉身注視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和牆壁的破損洞口,哪怕已經沒人能夠聽見了,他依舊輕輕說道:“……再會。”
身披黃金戰甲,手持寶具,腳下一刻也不停的迦爾納很快找到了已經打得毀了兩層樓的騎士王和港口黑手黨幹部。
幸好此地被魔術工房改造後格外堅固,外面的人根本沒察覺到裡面正在被人徒手拆樓。
更有意思的是三木墟在轉悠了一圈後,最後居然又暗搓搓地摸回這裡,顯然是想和saber發動陰險的夾擊,共同解決掉中原中也。
當看到破門而入的白髮冷麵英靈,三木墟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僵硬,旋即他就大喊道:“開寶具!”
“什麼!”阿爾託莉雅大吃一驚,要知道這裡可是居民區,要是在這裡釋放【誓約勝利之劍】的話,絕對會突破魔術工房的內部防禦……到時候周圍民眾絕對會死傷慘重!
這是光明高潔的騎士王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
三木墟咬了咬牙,手背上的三道令咒瞬間消失了。至於這之後會怎麼樣,他已經顧不上那些了。
“以令咒的名義,saber,魔力回滿!”
“以令咒的名義,saber,釋放寶具!”
“以令咒的名義,saber,釋放寶具!”
一瞬間,金髮少女的眼睛、口鼻甚至皮膚底下都冒出湛湛神光,彷彿有一輪烈日在她的體內誕生了!阿爾託莉雅身上爆發而起的魔力和氣勢是如此強烈威嚴,宛若一頭真正的巨龍突然甦醒了過來,眼看逼得中原中也一時之間無法靠近。
然而當騎士王渾身僵硬地舉起了手中覆蓋著【風王結界】的騎士劍,就要喊出那句話……
——幫幫我!
我不想這麼做!
迦爾納從她的眼睛裡讀出了這個意思。
想要幫助一個正在被令咒控制、正在踐行命令的從者只有一個辦法。
殺了她,或者殺了她的御主。
恰逢此時,他們身後的大門豁然被撞開,連同兩側的牆壁都一同被碾碎,在粉塵之間,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奧布萊恩的光輝,前進!”
寶具【光輝戰旗】自帶的血紅色光芒降落在迦爾納和中原中也的身上,用現代遊戲術語來說就是上增益加成的buff。
【萬勝之輪】化作龐然大物的戰車橫衝直撞,坐在上面的老司機鄧加爾卻大笑起來:“朋友們,別怪我搶了你們的風頭!”
面對著這種行為,中原中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的眼神有一瞬間變得凝重和敬佩。與此同時,迦爾納卻笑了,就像是一滴水跌落湖面,濺起輕微而不起眼的漣漪。
他注視著這個僅僅當了不到兩天的戰友,是如何興高采烈地……迎擊對手,奔向死亡。
“tobe,ornottobe!”鄧加爾不再看向任何人,他專注地盯著對手,吟唱著寶具【萬勝之輪】的解放語,“——thatisthequestion!”
無論是哪個世界,莎翁的作品都是英國文化的特色。
不可不品嚐。
隨著話音落下,昔日的戰場幻境降臨了。
天空是鐵灰色的,深藍的大海已經被戰死者的鮮血染紅,無數的箭矢與投石在頭頂呼嘯飛過。黑夜中遠處的君士坦丁堡佇立在高山之上,宛若火炬一般照耀著整座海灣戰場。金角灣之上,被希臘火和巨石所擊毀的戰船、被封鎖海面的鐵鏈所攔腰斬斷的船隻殘骸、在海水中奮力掙扎求救的敵我士卒、呼嘯吹拂的寒冷海風……
然而船上卻很安靜,異常的安靜。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那個人的開口,無論是威爾士人、英格蘭人、諾曼底人、丹麥人、瑞典人、葡萄牙人、西西里人……這些百戰百勝、鐵血桀驁的王國戰士們沉默地站在甲板上,仰望著那位統帥的背影。
鄧加爾坐在他的專屬戰車上,注視著不遠處的雄偉城池與號稱“永不淪陷”的狄奧多西牆。
以及那個敵人,那位異世界的王者。
最終,他拔出了中正劍,指向唯一的目標。
“天佑王國!”鄧加爾公爵大吼起來,聲音洪亮如雷霆,連海波都為之震動,像是發出了進攻的號角。
於是戰士們在一瞬間齊聲高呼,將他們的武器往盾牌上用力敲打,響應著這個男人的聲音:“天佑鄧加爾!天佑不列顛!!”
阿爾託莉雅注視著這些戰船,以及那些長相面孔截然不同、來自不同國家和地區的戰士們。他們團結在同一面旗幟下,卻發出了同樣的聲音。
“異世界的不列顛嗎……”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舉起劍,口中卻喃喃自語,“真厲害啊。”
下一秒,她喊出了那句話——“excalibur!”
【誓約勝利之劍】被徹底解放了。
它化作通絕天地的金色光柱,釋放著勝利的氣息,向著眼前的一切、所有的一切碾壓過去!
鄧加爾率先驅車上前,毫不猶豫地撞上了那道金色光柱!
此時此刻,他的身影正如當年當日。
無論對手是一個帝國還是一位王者,鄧加爾都不曾後退。
因為他一生都在戰鬥,至死不休。
在這片由於碰撞所產生的刺眼白光與風暴中,唯有紅底三金獅的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
……
幻境消散了。
作為同樣有著【勝利】屬性的【萬勝之輪】,當與【誓約勝利之劍】發生碰撞時,最終也只有打個平手、同歸於盡的結局到來。
不敗,但也無法取勝。
然而三木墟下達的釋放寶具命令有前後兩次,也就是說,眼前的騎士王還能再來一次咖哩棒。然而這一次,已經沒有鄧加爾的幻境幫忙吸收溢位傷害,一旦真的斬出去,周圍的居民絕對會……
這個時候,中原中也的藍芽耳機裡突然傳來自家英靈的那天生高貴又略顯傲慢的聲音。
“笨蛋奏者,周圍十公里的人員全部疏散完畢,你們可以打起來了。”
噫!什麼時候的事情?
中也後知後覺地想起在此役之前,尼祿曾向自己索要能夠調動港口黑手黨一切人力物力的“銀之神諭”,而太宰那個青花魚混蛋也拉著織田作之助嘀嘀咕咕了老半天……原來這兩個據說是在外圍策應的傢伙,是在疏散民眾嗎!
雖然很不滿又被昔日就搭檔給算計到這種情況的發生,但中原中也頭一回覺得那混賬當職業英雄這件事好像也不是那麼壞了。
他扭頭對迦爾納喊道:“不用留手!”
說罷,他就毫無徵兆地撲向一旁的三木墟,那架勢分明是要直接把對方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太陽神之子聞言一愣,旋即明白了caster御主的話語意思。
兩人先前交過手,對方肯定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強……既然這麼說,那就是已經做好後續準備了?
原來如此,他放心了。
三木墟眼看中原中也勢如破竹、完全不受虛空能量陷阱的影響,當下倉皇的大聲求助起來:“saber!”
阿爾託莉雅的身體再次轉向中原中也所在的方向,【風王結界】再次被釋放,顯露出這把武器的劍身本體。
以及那道新的“excalibur”的聲音落下,【誓約勝利之劍】再次爆發出那道金色的光柱!
與此同時,迦爾納閃身擋在她與中原中也之間的位置,手中的紅槍一瞬間燃起耀眼的太陽火焰,它們凝聚著雷光,在這座現代都市□□同高歌。
迦爾納不再猶豫,說出了那個名字——“日輪啊,順從死亡。”
那是連眾神都無法掌控,僅需一擊便可致命的……必滅之槍!
空氣中似乎安靜了一秒鐘。
難以想象的爆炸聲響自內向外地擴散開,煙塵和颶風化作小型蘑菇雲升騰,摧毀了周邊的房屋和公共設施,簡直讓人誤以為橫濱市中心遭受了一發小男孩的攻擊。
而在紅光與金光撞擊的中心點位置,則是被毀滅一切的光芒所吞沒。
在萬千光獄的海洋裡,他一直看著對手,解脫了的saber略微感激地朝他點點頭,消散無蹤。
這一刻,迦爾納才露出平靜安詳的神色。
至少……這一次,能夠幫摳門的master回血了。
…………
……
黑暗。
無盡的黑暗。
伴隨而來的還有黑暗中的哭嚎、哀痛、嫉恨、暴虐、貪婪等一系列讓人稍微觸碰到一點都會痛不欲生的負面情感。
這些最純粹的絕望和詛咒混合在一起,構成了——此世之惡。
涉川曜的心中忽然有了明悟。
我這是……在黑泥裡頭?
就在她這麼胡思亂想的下一秒,有一顆小小的金色光點從她的心口處飄了出來。
它毫無徵兆地出現,像是夏夜湖邊的那一隻小小的螢火蟲。
這是什麼東西?
然而周圍的黑暗沸騰了!它像是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挑釁,狂怒地吼叫著,將一切惡毒的呼聲灌入涉川曜的靈魂深處,同時無數洶湧燃燒的惡意向著這顆小小的光球撲來!
光點驟然膨脹起來,它爆發出猛烈到極致的光芒,威嚴又強大,像是群星之中最璀璨的那顆,揮舞著自己的“劍”,照亮整個宇宙!
光芒與黑暗發起猛烈又短暫的較量,劇烈的波動、幾乎能夠摧毀一個世界的波動傳導而來。最終金色的光球獲勝了,光芒徹底取代了原先的黑暗色調——所有的黑泥都退散、死去、被吞噬了。
而涉川曜在恍惚中,隱約聽見極遠的世界裡傳來一聲憤怒到極致的痛呼,不甘的同時也唯有無能狂怒。
吃飽喝足的光球收斂了先前那恐怖耀眼的璀璨光劍與所有可能會傷害到她的東西,溫順地變回了最開始那個小小的、毛茸茸的光點,飄回到女孩子面前,像是什麼小動物一樣傳遞來【盯】的意思。
涉川曜看著它,忽然明白了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的天!”她難以置地瞪大眼,黑色瞳孔裡倒映著金色的光芒。
她先前一直以為這種事情是什麼都市傳聞,沒想到是真的——強大的異能有極小的機率誕生自我意識,唯有獲得認可的主人才能200%的發揮它們的力量。
顯然,眼前的這個光點,就是【plusultra】的真正本體。
女孩子露出了無奈的苦笑,試探著伸手去觸碰那軟綿綿的金色絨毛,摸起來像是螢火蟲發出的那種沒有溫度的冷光,同時向它道歉。
“抱歉啦。我好像又死了……”
“總是跟著我這種無能又不怎麼會賺靈能的廢物主人,真是委屈你了。”
光點沉默了一會兒,將兩根絨毛搭在她的指尖,渾身上下慢慢地傳遞出【沒關係】的意味。
【不嫌棄你哦】
它是這樣說的。
涉川曜簡直想笑,沒想到在人生中最後的時刻還被自己的異能給安慰了。
心滿意足。
就算下一秒徹底陷入永久的沉眠,好像也沒什麼遺憾……不會,遺憾還有很多。
不知道主世界裡的晴明怎麼樣了,加州君要是沒了她這個發電機又該怎麼生存下去,以及平行世界這邊被聖盃黑泥給吞噬以後,小涉是不是也跟著掛了。聖盃戰爭的結局她還不清楚,織田先生託付轉達的內容也沒有辦成……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又覺得問自己的異能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因此涉川曜坐在那裡思考了很久,光點就乖乖地趴在她的膝蓋上充當萌萌噠的寵物。
“為什麼是我?”她最終問出了這個問題,“聖盃為什麼會對我發動襲擊?”
光點重新飄起來,在她面前懸浮著,羞澀地重新傳遞出新的資訊。
【因為它】
【想吃】
【……我】
【但我吃了它】
涉川曜:……
搞了半天原來還是你!這根本是“成也蕭何敗蕭何”好嗎!我作為你的宿主特麼好慘啊!我剛才還對你很愧疚來著!
尷尬的光球像是怕她繼續追問下去,連忙突然衝過來,頂住她的下頷,讓女孩被迫往天上看。
涉川曜疑惑地眨巴著眼睛,天上除了白光,什麼都沒有啊。看啥呢?
【時間到了】
【去吧】
【還遠未到】
【解謎的時刻】
這是涉川曜在所有意識陷入沉睡前,聽見的最後一道資訊。
平行世界。
橫濱郊外的農場穀倉裡,外面的雨還沒停,而太宰治滿手是血地給自己傷口清理玻璃碎片——他剛剛一拳頭打碎了車擋風玻璃要把人從黑泥裡拽出來——繃帶散落一地,疼得他滿頭大汗,但偏要在女孩子面前做威猛鐵血男兒狀。
作為一個風裡來血裡去的殺手,重新醒過來的癱坐在副駕駛位的小涉都快看不下去了。她嘆了口氣:“【人間失格】?”
太宰頓時露出了氣呼呼、發現自己被虛假粉絲欺騙感情的委屈表情:“可惡……你之前都不是這樣叫我的。”
“都說了我跟先前那個白痴不是一路人。”小涉一臉冷淡地解釋,“現在她滾回自己的世界去了,我才是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這不是很正常嗎。還有,你這邊有醫藥箱嗎?我幫你吧。”
“不、不需要……”
“雖然我知道你作為一個職業英雄很少親自跟人打架,但是手留下後遺症就不好了吧?”小涉依舊面無表情地說,“快點把棉籤和酒精給我拿來,不然我就幫你直接剁了這隻手。”
太宰治:……
為什麼明明是兩個世界的同一個人,差距卻這麼大,還兇他……
他委委屈屈地讓農場主熟人拿來了醫藥箱,開始了他一邊哀嚎一邊讓非洲女粉絲清理傷口的夜晚。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此時,小涉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她暫停了手中的工作,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一條系統傳送的預約成功簡訊。
【尊敬的尾號為4762使用者,您預約的[晶子醫生的快樂診療小屋]服務已經預約成功,手術時間為8月29日上午10點整,地點於橫濱市武裝偵探社。屆時請您攜帶病歷和銀行卡,準時抵達,逾時順延叫號。本醫療服務項目一經售出,概不退款,謝謝。】
小涉:……
她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迅速查起自己的賬戶來。
【賬戶餘額:288.00日元】
小涉的面孔一瞬間猙獰起來:我記得以前差不多還有六百萬美元來著……混蛋去死吧!!天天就知道迫害我!!!
太宰正在看笑話,冷不防織田作的電話打了過來,此人連忙如同古時候那位關公一樣,忍受著劇痛的同時還要跟老朋友談笑風生、裝模作樣。
“這樣啊……”織田作聽完他的講述,恍然大悟,“難怪迦爾納和鄧加爾也都跟著消失了,我手背上的令咒也不見了,原來是涉川回去了。”
“嗯。”太宰看了一眼正在一臉癲狂發怒但又無從發洩表情的女孩子,“現在是原主在這邊了。”
織田作:“那就好。涉川一直想回她自己的世界去,現在這是好事。”
太宰:“聽你的語氣,好像有點失落?”
織田作:“……有嗎。”
太宰:“說實話也沒關係哦,我們可是好朋友嘛。”
織田作笑了笑,沒有再回答這個話題。
“那你……有向她好好地告別嗎?”
這次輪到太宰沉默了一會兒,旋即他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高興了點,“有哦!她還要我向你問好!”
雖然是用眼睛說出後半句話的。
坐在城市另一頭廢墟上的織田作疲憊的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平和之色。
“那就太好了。”他言不由衷地說。
織田作之助結束通話了電話,由於他和尼祿提前疏散了周圍的民眾,導致哪怕市中心被炸成一個凹陷下去幾十米深的恐怖大坑,也沒有太多人員傷亡。
他環顧著這條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一天前它還是商業繁華的黃金地段,現在在雙重寶具的作用下報銷了。
這下子橫濱市政府要頭疼了。接下來風頭可能會有點緊,自己和孩子們也得趕快跑路……
忽然之間,他瞥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廢墟上休息。
因為各種陰差陽錯而最後倖存的主從,也成了唯一的獲勝者,御主中原中也和caster尼祿。
“你們在說什麼呢?”織田作好奇地走過去,發現兩人之中還放著一個看起來就很有年代感的橡木桶酒桶。
“織田作!”因為先前的合作關係導致尼祿對他已經很熟悉了,直呼其姓名,“這個笨蛋奏者,也不和餘商量一下,就隨便許願了!”
中原中也看起來也很生氣,“都說了我是你御主,剛剛那個破杯子出現的時候我又找不到你,那也只能自己許願了啊!”
織田作之助撓撓頭:“中也大人都許願了什麼。”
沒想到這個簡單的問題讓兩人都不說話了。
尼祿“嗤”地一聲,扭過頭不去看他們,而赭發男人也站起來轉過身去,朝著清理廢墟的部下們走去。
“那個就送你了,尼祿。”中原中也頭也不回地說,“快帶上禮物滾回去吧,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這傢伙了!”
“汝以為餘很想跟汝繼續搭檔嗎?別自戀了,你個笨蛋奏者!”金髮少女瞪大眼睛斥責道,然而手上卻動作不慢地抱起地上的酒桶,身形開始一點點的消散在此世。
“要知道,朕可是——尼祿!尼祿·克勞狄烏斯·凱撒·奧古斯都·日耳曼尼庫斯!!”
她的聲音很大,彷彿要掩蓋那奪眶而出的熱淚。
但最終當她徹底消散前一瞬,依舊有一滴水跌落在灰白色的磚瓦上。
織田作目送她回去,方才加快步伐追上前邊的中原中也,他實在太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哪怕為此會被中原中也給打死也在所不惜,畢竟一個家的好奇心也是很強烈的。
“中也大人,您到底給尼祿小姐送了什麼?”
直到此時此刻,確認另外一位當事人已經不在場了,所有的塵埃都已經落定。這位年輕人才像是要掩飾真實情緒的那樣摁了摁頭頂的西式紳士帽。
“公元前121年的法勒尼安白葡萄酒。”中原中也低聲回答,“我向聖盃許的願望,就是要了這桶酒。”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文中明確指出,尼祿曾跟中也談起關於鄉愁的話題,圍繞著這種古老的葡萄酒。
中也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因此某種意義上滿足了她的這個微妙的小願望。
老鄧心滿意足地來本世界玩了一趟後爽快退場,迦爾納與阿爾託莉雅同歸於盡之前還賺了一波靈能值(雖然有隊友懲罰導致對半減了),但不虧,是居家幫手的暖心ky小太陽。
有種失戀感的織田作不知為何又有了新的靈感,接下來要帶孩子們出國去度個假(避避風頭)。
太宰出面把被打中也得半死的三木墟交給警方處理,回頭繼續陪歐叔在民間微服私訪,搞事的同時順便解決各種麻煩。
小涉的腿被晶子治好,雖然賬戶徹底虧空,不過依舊考慮接下來的退休轉行事宜。畢竟她好歹也是個住在三層別墅裡、開著改裝賓士的高科技富婆。
平行世界裡一切都迴歸正軌。
fate副本完結。藥丸的主世界故事依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