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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黎德的德萊克

伊耿歷281年初春,當哈羅德伯爵的小鎮迎來了一批來自北境的隊伍時,一艘河劍級-博克號戰船駛入了白港的碼頭。

“希望我那位大哥還能記得我的出身吧,這麼一晃眼,都過去快十多年了,小霍蘭都成長為了一位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顛了顛帽簷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褐色的中短髮從寬帽中露出一截,毛皮外套半開披在身上,魁梧高挺的身材使得不少女性回頭望去。

“那路上注意安全,畢竟你只有兩人”博克號的船長很是善意的提醒他,表面看上去,就如同正常人道別的場景一般。

海鷗翱翔於白港的藍天之上,海岸線上隱約有著不少船隻正朝著這裡駛來,熙熙攘攘的人群相互交流著,一單單貨物被運輸下船隻,這就是維斯特洛的五大港口城市,北境曼德勒家的白港的繁茂。

德萊克牽著屬於他的馬匹,身後還跟著兩位外套罩著內建皮甲的,腰跨長劍的衛士。

他曾是一位澤地人,但因為家族內部的衝突而不得不遠走頸澤之外,於白港,於咬人灣的島嶼,於君臨,甚至是狹海對岸的布拉佛斯活動,他的蹤影遍布整個大陸的東部,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浪客。

但他現在有了新的身份與羈絆,有一位年輕的王者承認了他,認同了他,給予他榮耀與地位,給予他曾經身為水手和大副從未獲得的尊重。

“家族掌控著頸澤地,不過殿下跟隨北境冰原狼的隊伍南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現在我們必須迅速透過道路抵達頸澤,去見我的兄弟”

在與白港的衛士告知了自己三人的目的地是去欒河城接應一批商隊時,曼德勒家的士兵顯得很熱情,不僅沒有收取出城的費用,還熱心的贈送了一張模糊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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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刃河平原上,北境的農夫們正將自寒冬中甦醒的凍土重新解封,在等待種子運輸到附近村鎮後,春耕將在史塔克家族的指示下進行,因此時而能夠看到冰原狼紋章的北境士兵,值守在道路或者村莊中。

“北境一般以皮甲與鎖甲為主,在輕便方面要高於南境的板甲騎士,尤其是北境的步兵,長斧加風箏盾擅長突然進攻,腰間配置的投斧比起鐵群島的鐵種的投矛而言,在某種程度上威懾力更強”

“其騎兵多為遊騎兵的形式,擅長奔襲遊走,配置彎弓與破甲箭,同時還有配置長矛的突擊騎兵,因此在很多地形上,都佔據優勢”

“相較於南境士兵的訓練而言,北境人本身就與高山氏族與鐵群島的鐵種有著漫長的衝突,這種衝突使得他們的人民大多數都學會了彎弓拉箭,與自由民一樣”

看著北境士兵,德萊克·黎德不由的有些感慨,他曾經一度為北境的士兵之精銳而感到自豪,這份自豪也持續了幾年,直到他見到了高庭家族的覆甲士兵與騎士,見到了拜拉席恩家族的雄鹿騎士。

到了厄索斯大陸的時候,他驚歎於這片海岸線上各種船隻與人物,有裸露上半身,將刀疤視為榮耀的馬上種族多拉克斯人,喜歡紫色衣衫,微眯的雙眼時刻注視著對手的布拉佛斯人,有諾斯佛的大鬍子僧侶和他們的僧兵,有潘託斯較為渾圓的胖貴族,也有這片更為混亂土地上的僱傭兵集團。

開放的密爾,混亂的泰洛西,神秘的瓦蘭提斯,遙遠的科霍爾,爭議的石階列島,不同於維斯特洛固定的秩序以及一別,這裡是冒險家們的天堂,更別說遙遠東南方向的奴隸灣,古老的奴隸制度依舊維繫著三座城邦的執行,盛夏群島的武士,紅袍僧的傳教士等等。

比起維斯特洛,這裡的土地更加遼闊,人們的生活也隨之而變化。

他是這樣的感慨,自己能夠在人生最精彩的時間段完成一次又一次的冒險,隨後獲得能夠為之效忠餘生的,偉大的王者的尊重。

“所以目前我們塞北軍團的軍制和體制遠遠超過這些地方的勢力,我們擁有比高庭工匠更出彩的工藝,有著比北境人更頑強的鬥志與刻苦訓練,同時我們有著比蘭尼斯特正規軍還要穩定的軍隊秩序,有著通讀文字,懂得何為作戰的軍官指導,有著協同作戰的優秀戰友以及精銳的武器與護甲和戰馬”

右側的騎手面色透露著一股陌生的色彩,有瘋狂的味道在內,卻又被特殊的剋制下來,這是一種頹廢之後再度輝煌才會擁有的,極度自信的色彩。

“不要小看任何潛在的敵人,我親愛的霍克,我知道你想要統領一隻隊伍復仇,但在那之前,我們必須緊隨著陛下的腳步,完成公國的統一,這樣,擁有了整個維斯特洛的龐大力量,我們才有向它們復仇的力量,並且以堂堂正正的身份與姿勢,我們是公國的軍人,而不是自私自利的僱傭兵”

騎手的左側,是一位比二人都要大一些的獨眼男人,他是白刃河的農夫,為了追求財富而成為水手,同德裡克與名為霍克騎手一同,在厄索斯的自由貿易城邦奮鬥。

曾經的悽慘遭遇已經無法掩蓋,就算是德裡克·黎德,他們曾經的大副,對於那段野蠻的歲月也是如此,但他們現在應該清楚自己的立場。

“你應該知道,公國的軍隊都歸屬國王陛下,我們可以私下發牢騷,但在此之前,首先應該清楚的,是我們的身份,是瓦雷利亞公國的軍人,不是什麼曾經倒黴的威利斯商隊的一員,你的仇恨我理解,但能夠為我們的復仇的,僅僅只有這一條道路”

波爾與霍克,兩人是他最親密的戰友,同時也是兩艘怒濤級戰艦的船長,但作為公國如今的海務大臣,塞北海軍的總指揮,他無論何時都必須保持冷靜,同時約束他們。

“我們不會用高傲去目空一切,也不會因為膽怯而放棄一切,作為龍旗下的士兵,你們也不是南境那些徵召兵,你們領著來自公國的薪水,為合法的國王陛下揮動武器,這是自然而然的,但以仇恨驅動利劍,只會越陷越深...”

到了最後,他狠狠的注視著自己的兩位下屬,平靜的面龐下隱藏著波濤般的怒火。

“如果我知道你們感私自破壞一切有關公國的計劃,違背國王陛下與我的指令,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你們,被怒火驅使的軍人不配成為塞北的軍人,屆時放棄未來可能復仇的希望的你們,除了灰溜溜的滾回老家,還能幹什麼?”

“清楚你們的立場,尤其是你——霍克,我不希望我的劍上沾染隊友的血,你也不是那樣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