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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暗流

維斯特洛的南境陷入死寂的沉默,如果是五年前,他們一定會選擇伊里斯國王的陣營,而不是那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如同虛妄的野人王子。

但是誰都知道現在的伊里斯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位了。

紅堡坐落的海岸邊,猶如吞噬一切光芒的黑暗深淵一般,沒有一位在國王面前稍微說出不善言辭的人能活著離開。

在這場暗流湧動中,谷地和河間地的貴族們面面相覷,奔流城無法威懾整個河間貴族,鷹巢城也是如此。

雖然北境守護和艾林家族的聯絡,使得瓊恩·艾林對於下屬的貴族們加深了不少羈絆與威嚴,但利益僵化的局面中,總有人會跳出來。

昏暗的房間中,一張陳舊的地圖卷在燈火下微微亮起,一張谷地全境的細緻地圖出現在人們眼前。

血門...鷹巢城...海鷗鎮...心宿城...長弓廳...老錨地,從西至東,谷地絕大部分的城堡與村鎮都被標記的一清二楚,雖然地圖卷像是放置了一段時間,但卻異常的清晰。

鷹巢城的夜晚十分的安靜,只是誰也沒能想到,視勞勃與艾德為已出的瓊恩·艾林公爵居然會站在伊里斯國王的一方。

在白天的會議中,鷹巢城的主人決定啟用水陸並進的方式,海鷗鎮的谷地海軍北上,同時主力軍隊出血門關。

當然這是以後防禦並進攻南下的敵人的最大方式。

只是為首的男人看的很清楚,谷地公爵,這位東境守護有著自己的想法。

瑞卡德...勞勃才是他的最親密的後輩,而他們的父親現在都阻攔在他們的道路之前。

北境守護沉默,放任那位自立為王的大膽之輩北上,而史蒂芬又是對方的親叔叔。

只是瑞卡德死去,史蒂芬死去,那麼艾德再將萊安娜許配給勞勃,正為對方的第一位妻子,那麼三家的同盟才會是真正的穩固。

一向支援這條路線的二人都背棄,因此瓊恩公爵也不會在說什麼了。

他代表谷地全體貴族決定參加伊里斯國王掃除叛亂的軍隊,而目標名義上是未來南下的瓦雷利亞軍隊,其實是除掉以瑞卡德為首的土著北境力量。

包括對方的長子、次子。

而拜拉席恩家則更是如此,王領、西境和河灣地以及多恩都是風暴地的敵人,史蒂芬公爵就算是蒙德首相復活,也不可能打出一對四的勝利戰績。

更何況風暴地本就貧瘠,只要穩紮穩打的逼近風息堡,最後鼓動勞勃奪權,那麼...。

艾林家族的願望很不錯,只是他高估了自己在谷地的聲譽。

在河間地與谷地中,都有著深層的暗流湧動。

或許在王領,坦格利安家族是當之無愧的話事人,但在河間與谷地,擁有僅次於艾林家族力量的勢力並不少。

瓊恩·艾林最大的錯誤就是一人代表整個谷地。

而現在,黯淡的燈火中,一位位披著黑色衣衫的高矮不一的男人們走進房間,坐在長椅上,而燈火的在一片銅鏡的倒影中,一張熟悉的面孔坐在長桌的最左側。

.........

三個小時前,來自谷地的貴族們帶著不滿的情緒走出鷹巢城,小心翼翼的離開陡峭的長坡後,一些面色明顯不平靜的貴族身旁,有幾名陌生的貴族在他們的耳畔邊嘀咕幾句,帶給對方由心的震撼。

“好,我會的”

陌生的年輕貴族們走後,這些城堡城鎮的實權掌控者,谷地的大貴族們面無表情的回到各自的臨時房間,在夜幕降臨時,鷹巢城下的鎮子陷入黑暗與寂靜的時候,走出房門,沿著記錄在腦海中的地址,敲響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旅館的大門。

“長河永寂”門內的人小聲的說了句暗號。

“黑龍為王”黑衣人凱恩立刻回覆道。

隨後,大門開啟,披著黑色衣衫的谷地男人立刻走進其中,來到一間位於中間的不大不小的房間門口,三長兩短的敲了一陣,在同樣披著黑袍的男人開啟木門後,四處張望了一下,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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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凱恩”爽朗的男聲從長椅上傳出,一位身軀龐大、胸膛厚實,手掌上帶著一枚特殊戒指的男子將衣衫撤下,露出他那張印有胎記的敦實面龐。

“奈斯特?原來我們公爵最忠實的管事也不是那麼的清白嘛”凱恩先是一愣,隨後皺著眉頭看向為首的主持者。

奈斯特·羅伊斯是艾林家族的狗是羅伊斯家族的恥辱,只是礙於對方與谷地的威勢從未敢吱聲,只是沒想到,這濃眉大眼的傢伙居然是一條笑面狗。

月門堡的羅伊斯尷尬的笑了,和之前的爽朗形成了完美的完畢,可見心機之深。

“瓊恩·艾林如何把控谷地我本來並不感興趣,不過相信各位在這半年中應該知道了一條暢通的航路的重要性”

為首的男子自陰影中彎下身子,雙手插在下巴之前,面帶笑容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一條完整完好的航路,財富與機遇,但現在我們的公爵閣下似乎不想給我們面子,各位應該清楚,現在顫抖海上航行的那些艦船的旗幟,別說谷地的海軍了,就算是坦格利安的王室艦隊又如何比得上?”

“要知道...那可是布拉佛斯這個航海貿易國度都承認的海上武力”

崔斯頓·桑德蘭侯爵一言直接掐住了所有人的言語,是,他說的很清楚。

瓊恩·艾林一但要與北方的坦格利安為敵,那麼黑龍的艦隊一定會封鎖谷地的沿海,而半年中享受了不菲利益的貴族們又如何放得下呢?

就像是你天天給鄰居家的狗喂肉吃,久而久之,就算主人命令它去咬對方,狗也不敢動手,最多嚎叫幾句,狗尤如此,人又如何呢?

吃飽了利益的貴族們更親自己的家族還是一個不知所謂的艾林家主呢?

“所以各位,黑龍王陛下誠心誠意相待,而我們的公爵卻不知所謂的和昏庸的瘋子為伍,打破了我們的平靜,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聚集起來麼?”

桑德蘭侯爵不斷的引誘著谷地的貴族們,然而這確實也是事實,過慣了好日子的貴族們一下子讓他們恢復之前的日子,那說什麼也不可能放手。

“陛下答應過我們,與其現在把握著那麼一點的權力膽戰心驚,不如換取足夠的資本,那麼擊敗瓊恩·艾林,就是我們的挑戰與機遇”

燈火下,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繪上了決然之色,要怪就怪不識趣的公爵閣下吧。

伊耿歷281年春中,以崔斯頓·桑德蘭侯爵為主,羅伊斯家族、林德利家族、杭特家族、雷德佛家族、貝爾摩家族暗中達成協議,等待著瓊恩·艾林公爵起兵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