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當”宋波在自家的鐵匠爐子上面挖著自己的三個鐵匠師傅填進去的煤炭和廢鐵。
“當時是怎麼填進去的呢？這麼細。真是，不知道裡面什麼樣子了，千萬不要被堵死。那可就完了。我還沒鋼用了呢。”
宋波一邊挖礦一邊嘴裡嘀咕著，可能是心情不是很好，宋波將這些石墨礦和鐵砂都直接撒到下面了。這樣他就能挖的快一些。可是爐子底下的幾個學徒就不舒服了，畢竟誰被沒頭沒腦的撒一臉灰塵都不會高興的。
“你說，東家這是幹什麼？就那麼的將我們昨天辛辛苦苦才填滿的爐子給挖開？”一個高個子的少年說道。
“不知道，可能是我們填錯東西了吧。看著吧。”
宋波的挖礦工作一開始還是相當的順利的，礦砂和鐵砂都比較松。一鏟子就能挖出不少。可是當宋波挖進去半米深之後，就開始真的不好再挖了。礦砂和鐵砂越來越少，漸漸地越來越硬。到最後，直接一鏟子下去，就會產生很大的火花，並且發出‘呯呯’的聲響。到最後不論宋波怎麼打那些礦都不會有任何塊狀鐵掉下來了。也就是說，剩下的鐵成了一塊了。而且非常的堅硬。
“這個下面的竟然是鐵。整塊的鐵。我，靠。這個爐子裡面竟然鑲嵌了一整塊的鐵嘎達。這還讓我怎麼辦？這個爐子真的壞了。”
宋波又試了幾次，可是每一次都沒法子再敲下來一塊鐵。也就是說，整個爐子裡面已經成了一塊鐵嘎達。根本就再也挖不進去了。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這個爐子現在變成了這樣？”很顯然宋波不在相信鐵匠師傅說的那些話了。因為，這些鐵嘎達證明了，這個爐子曾經燒過很久的時間。並且將下面的那些礦都燒化了。並且已經都完全凝固成了一塊了。
“這個，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只是按照之前您所說的那樣做的啊。並沒有做別的事情。”王鐵匠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好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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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所說的做的？不能吧？你們是今天點的火麼？”宋波忽然提出了三個問題。
“這，這，不是。”王師傅意識見語塞。
“問題就出現在這了。而且我猜測你們不但是昨天點的火，還點了很多次。關鍵不是這個，關鍵是昨天著的好好的，今天早晨你們過來看的時候，忽然發現爐子冷了。是不是？”
“東家真是，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您。沒錯，您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事實上和您剛剛所說的一摸一樣。昨天您說家裡的鋼不夠用了，要我們今天煉一些鋼用，我們並沒有聽您的話休息一天，而是當時就開工了，因為考慮到石炭不好著火，所以我們就將一些木炭放到了最底層。一開始就著的非常好，和那天您點火的時候一樣。可是誰知道，晚上的時候，我們就沒有管那麼多，因為都知道火可以著一天呢。就然我的小學徒，看一下火，可是孩子小半夜睡了。等我們天亮一過來，這爐子就快冷了。再怎麼點也點不著了。而且還有這些看著像石炭，卻點不著的東西。”
王鐵匠邊說一邊拿出了一塊石墨和鐵的混合物。整個就是就是一塊含鐵量很高的石墨礦。
宋波知道怎麼回事了。完完全全的知道怎麼回事了，宋波買到假貨了。沒錯，宋波那次年前買的煤炭全是假的。或者說有一半是假的。那一半不是煤炭而是石墨。也就是說，這個爐子裡面將近一半的煤炭都是石墨，而石墨是良好的隔溫材料，又不燃燒，所以在另一半煤少了一晚上燒完之後，爐子很快的就涼了，因為裡面的溫度和外面的溫度是隔絕的，或者說爐子裡面的溫度很難傳出來的。所以從外面摸著就好像是涼了一般。
王鐵匠一摸爐子涼了當時就慌神了。他還以為昨天沒點著火呢。所以就再一次的點火。結果，點不著。然後就只有再一次的再一次。一直點火點到中午發現火真的點不著，就開始招人叫宋波回來了。因為這些事，已經不是他們三個人所能應付的來的了。
“東家，這這，”
“別這個那個的啦。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這樣吧。”宋波很頭疼，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之前在北京的時候，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會將爐子直接拔掉的。
“王師傅，找人吧，將這個爐子拔掉。它用不了了。。我們得找了新的爐子了”宋波無奈的說道。
“這爐子就用不了了？”王鐵匠有些捨不得，畢竟這個爐子雖然是臨時的，可也帶著他們三個鐵匠的希望。現在忽然說它用不了了，可見王鐵匠的心是多麼的難過，對這個鍊鋼爐子依依不捨也是有情可原的。
“東家，這真，真的要拆麼？”
“當然要拆了，不然留著幹嘛？這麼佔地方的東西，拆了拆了，早拆早歇心。省得我們煩。去吧，趕緊去找人。去去去去。你們三個師傅都去。這裡留我就行了。”宋波不耐的揮了揮手，主要是他的心裡也不好受。最近鐵匠鋪雖然還能過得下去，可是確實沒有什麼大生意，雖然自己的刀在唐王朝的高層也算是出名了。可是生意確實並不是很好，直到現在三個月了，宋波的斬月刀已經是長安出名的寶刀了，可是還是沒有人來定製一把刀什麼的。宋波只能是接一些自耕農之類的人做的一些小單子。今天做個鋤頭明天鍛打一把破鐵刀。基本上就養不活這一大家子。可是讓宋波去宋起直那裡要錢，宋波又拉不下面子。最後宋波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那就是練出好鋼，將鋼錠賣給東市的鐵匠。可是現在鍊鋼的爐子卻又出了問題。真是讓宋波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真是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沒錢遇見接濟人。宋波想都不知道該怎麼想了。拍了拍爐子。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沒辦法。
畢竟現在還是拆鐵匠爐子重要，新爐子還要建立呢。宋波拿出鐵鍬，在爐子的邊上就開始剷土了。這個爐子確實當時做的有點大了。要是讓宋波一個人來拆的話，沒有個把月是沒戲的。也許一兩個月也弄不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