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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婚約在身

一陣陣鳥鳴打破了夜的寂靜,喚來了黎明的曙光。

有雨的時候既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人們卻多不以為許。

或許有雨的季節氣候不冷,有雨的清晨另有一番韻味,讓太陽一邊涼快會兒也好。

司馬紹一如既往早早地來到庾府時,卻見庾文君罕見地早起了,她正坐在那邊的屋簷下發呆,低著頭望著什麼,雨打溼了她的長髮也似沒有發覺。

司馬紹低聲喚來侍女拿來一把紙傘,靜靜地走到她身後,小聲翼翼地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就這麼持傘站在她身後。

半晌,庾文君回過神來,在看見司馬紹之後,無言地站了起來。

一個眼神也不給,冰冷冷地回房了,司馬紹想問聲好,這時候也只能撇撇嘴作罷。

“怕不是親戚來了……”他摸著鼻子咕噥了一句。

再次喚來侍女楠兒,讓她備好生薑紅糖。

庾文君剛才淋了雨,得煮一碗甜甜的生薑紅糖水,給她除除寒、暖暖胃。

想著他便做了起來,不一會兒,一碗熱乎乎冒著熱氣的紅糖薑湯便好了。

“行了,你拿進去給你們家小姐吧。”司馬紹對著侍女楠兒吩咐道。

“喏。”

庾文君正躺在床榻上,似是淋了些雨,她縮在一團。

“小姐,這是殿下親自給你熬得紅糖薑湯,讓我拿給你。”

“他人呢?”庾文君結果薑湯小口咪著問道。

“興許是還在小姐房外候著。”侍女不確定道。

庾文君站起來,開啟窗子。

聽到聲響,司馬紹抬頭看了一眼,卻只看到緊閉的窗戶,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庾文君沒再推開窗戶,靜等了一會,她的房門被人推了開來,果然是司馬紹。

“你來了。”庾文君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絲慌張。

“好喝嗎?”

“挺好的。”

可是喝過薑湯的人都知道,這水中帶著一絲辛辣,斷然稱不上是好喝的...

“......”

“聽聞你昨日去了怡紅院,怎麼樣,殿下有沒有看上哪個姑娘?”她裝作不在意地問道。

司馬紹抬頭看向庾文君,正準備如實回答。但一想到她昨日出手,想來定是吃醋了。報著逗一逗她的想法道:“你怎知我昨日去了個怡紅院......””

言下之意,是她跟蹤他。

庾文君皺了皺眉,也不否認,總不能跟他說自己是無意看到的。

庾文君道:“你去那種煙柳之地幹甚?”

這回反倒輪著司馬紹愣住了。

他去怡紅院,又不是真的為了喝酒找姑娘,除了昨日那老鴇,他可沒碰其他任何女人。

他可是有婚約的人,清清白白的。

“我去救人了。”

他無奈,只能一五一十地將昨日發生的事情悉數告知庾文君。

“那女子現在在何處?”

“我先安排管家將她安置在我殿裡,她也是個可憐人。

自幼沒母親,還遇上了狠心地父親。現在沒了住處,我準備讓她當我殿裡的侍女。”

庾文君表面暫且相信了他的話,但她的內心裡也就此懷疑起來:

他的殿下什麼時候這麼熱心腸,對一個不知來歷的女子也如此上心,這可就非常值得玩味。

他難不成為了另一個女子向自己說謊。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那個女人在他心裡有一定地位。

她內心暗暗地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更糟糕地是,他們還可以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

想到這,她便按捺不住迫切地想去看看那個女子,看看那個狐狸精究竟有什麼本事,到底對她的殿下使了什麼迷幻術!

殿裡。

“昨日,我們怡紅院裡贖來的那女子現在醒了嗎?人在何處?”司馬紹叫住了正在院裡幹活的下人問道。

“已經醒了,姑姑正在後院教她宮中的規矩。”

“那我們便過去瞧瞧吧。”司馬紹向庾文君說道,藉機拉著她的小手。她有些手足無措,心臟不爭氣地撲通撲通加快跳動。

庾文君就這麼一路被司馬紹拉著來到了後院門口。

來到後院,司馬紹有些無奈。

倒不是說那教導的姑姑不好,就是...太守規矩了。

那女子一言一行都嚴格按照身旁姑姑的教導,看起來特死板,給人感覺像是被控制的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佈的模樣讓自由自在慣了的他看來十分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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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紹大步走近,讓那平日教導宮女的姑姑先行下去。

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那女子有些拘謹,不敢望向他。

他點點頭道:“我叫司馬紹,你可以像旁人一樣喚我殿下。

你以後就跟著我,當我的侍女,我會安排人教你讀書識字,但剛剛那姑姑教你的一套,你就別學了。我不喜歡那一套,看起來彆扭。”

那女子點了點頭,同意了。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江月!”女子急忙答道。

“江月?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是個好名字。”

對了,他想起來還沒有來得及介紹庾文君,差點忘了。

轉頭,見庾文君低頭悄悄瞪著他,他有些心虛。

在陌生女子面前忘了介紹正式的童養媳,該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

他咬了咬牙,直接拽過庾文君,向著新任的侍女江月道:“這是我媳婦兒——庾文君,同時她也是庾將軍的女兒。”

“呸,登徒子。說什麼,明明還沒有過門。”庾文君在侍女面前這麼被他說起,羞惱地面色殷紅,說完做勢捏起拳頭...

“......”

就衝庾文君這吃醋的脾氣,這要是不好好證明一下,誰知道她會想到哪裡去,或許待會就要動手了。就這性子不是他說,他摸得透透的。

他臉上勾起了英俊如常的笑容,似漫不經心地在庾文君唇上輕啄了一下。

“你明明就是我媳婦兒,指腹為婚的也算。”

“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

庾文君嚇傻般看著司馬紹語無倫次道:“你...我…這是正常的吧?”

“…當然正常啊,很正常。”司馬紹想了一下才明白她指什麼,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我們兩個婚約在身,哪有什麼不正常的?”

“倒也是,我們有婚約在身。”

庾文君想了一下,確實是這樣,頓時放下心來,滿臉欣喜一蹦一跳地離去了。

兩個人婚約在身,提前親一下收個利息,這都是正常的。